第379章 程珊珊呢
我一定会让她成为你的女人——你的女人——你的女人——
魔鬼般的声音，魔鬼般的笑，似来自地狱的最深处，一整夜都回荡在安阳的脑海中，让他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与无助。
清晨，一缕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凌乱的房间里，满地狼藉。
“不要伤害小鱼，不要，不要——”安阳在睡梦中惊醒，吓得一头冷汗，呼吸急促，缓了下神，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沙发上。
他昨晚不是在地上么？怎么会在沙发上。
安阳看了眼满地的碎玻璃，来不及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便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扰。
“安阳，安阳，你在不在里面？安阳，你说话啊——”黄尚佳昨晚给安阳打了一晚上电话没打通，一大早就开车过来叫门，喉咙都要喊破了，也没人回应。
可他在这边没什么亲人了，应该不会去别的地方啊。
黄大小姐脾气上来，直接“咣咣”地踹门。
安阳揉了揉胀痛的头，找了下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穿上，才慢吞吞地去开门，大概是酒精没过，头晕的厉害，一只手扶着墙，才算把门打开。
听见里面有动静，黄尚佳那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门一开，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面前出现的男人颓废得简直就像个流浪汉，衣着凌乱，眼窝深陷，胡子长得都要赶上英短了。
黄大小姐皱了皱眉，推开安阳进屋，如她所料，满屋子的狼藉，酒瓶子到处都是，还有碎玻璃片，各种酒味混着发霉的味道，就像那种低廉的小酒吧深夜所散发出来的气味，让人反胃。
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二话没说，直接走进去，“刷刷刷”把窗帘全都扯开，又把窗户挨个推开，动作一气呵成，到符合她的性格。
安阳似乎不太适应突来的强光，眯了眯眼。清凉的空气灌进来，吹散了不少酒气。
“你是几天没出屋了，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黄尚佳抱着胳膊，靠在窗边，回身看着一地的碎玻璃，心烦意乱。
“发生什么了，找我找的这么急？”安阳浑身无力，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道。他那两片唇干得脱皮，声音也哑得厉害。
黄尚佳瞥了他一眼，烦躁地说了句，“我去给你弄杯热水，你先醒醒酒再说。”
安阳的思绪还停留在昨晚的片段上，目光有些呆滞，斜靠着沙发，没说话。不一会，黄尚佳端了杯热水回来，他接过去喝了两口，动作很机械化，像是没有灵魂。
“顾小妞醒了。”黄尚佳一句话，惊得他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
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是说鱼小顾醒了？”安阳的眼神中充满惊喜，甚至有些潮湿。
“醒了。”黄尚佳有些不忍，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不免也跟着难受。
真不知是该说这家伙痴情呢，还是傻。顾小妞都结婚了，他还这般念念不忘，要是季子凯能有他一半痴情，就好了。
这个安阳可真是，没救了。
“她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吧？”听到黄尚佳带来的这个好消息，安阳高兴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顾晓愚身边去，根本坐不住，从沙发站起来，拎着外套就要走，被黄尚佳一把拉住。
“顾小妞人没事，但孩子没了。”一想到顾晓愚听到孩子没了时悲痛欲绝的样子，她的心也跟着疼，像是被什么揪了起来。
安阳沉默了一会，刚刚的惊喜劲完全被冲淡，半晌才说了句，“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很需要他的陪伴吧。”万分心疼，又无限落寞的语气。
黄尚佳点了点头，真的不忍心再用任何言语去伤害这个男人。
“你要想去看她就去吧，收拾一下，换身衣服，顾小妞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样子，只会更加难受。”临走时，她不忘嘱咐了一声。
“我知道。”安阳答应下来。
偌大的别墅又剩下他一个人，清冷得可怕，但不管怎么样，她还好好活着，这就够了。
他躺在沙发上，本不想这个时候去打扰顾晓愚和战熠聪，可翻来覆去，总像心里有事儿，怎么也不安稳，最后还是起来，上楼去冲了个澡。
——
安阳到了医院以后，没有直接去顾晓愚的病房，而是去了八楼骨科，802房间。
“这位先生，请问您找谁？”见他站在病房门外徘徊，路过的管片护士，问道。
“我要找个朋友，她就在这间病房。”安阳说着推门，可门却推不动，好像是被锁上了。
他不由困惑皱眉。小九肋骨受伤，不能活动，这门是谁锁上的？
“先生，这间病房暂时没有安排患者，是空着的。”护士的回答让他一愣。
“那之前的患者呢？就是肋骨受伤的那个？”安阳赶紧问道。
“肋骨受伤？”小护士想了一下，笑着说，“好像没有这样一位患者，您是不是记错房间号了啊，要不你去护士站问问吧。”
护士走后，安阳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定格在802病房的门上，眉头越皱越深。
他明明记得姗姗就在这间病房，怎么会说没有呢？难道真是自己这几天，酒喝得太多，记忆混乱了么？
安阳揉了揉太阳穴，按照小护士说的，去护士站问了一下，得到的答案竟让他难以接受。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边没有您说的这位患者。”
怎么会这样？程珊珊呢？
她出了车祸后是和顾晓愚一起被送到这家医院的，就算是自己记错了病房号，可医院总不会错啊。
护士怎么会说，从未接收过这样一位病人呢？
他有点慌，现在能回答他的大概只有一个人了——战熠聪。
一定是他做了什么。
安阳急匆匆去往顾晓愚的病房。
“我要见战熠聪。”门口守着保镖，把他拦住。
“对不起，战总吩咐这个时间，谁也不能打扰太太休息。”
安阳站在门外心急似火，他也不想吵到鱼小顾，可是……程珊珊毕竟是安琪儿的妈妈。
“我有急事，现在就要见你们战总。”安阳不顾阻拦，硬往里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