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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之被迫逆袭_199

  敖然伸了手,不一小会儿就接了满捧,一片一片清晰分明,不由感叹,“这雪下的真是万分好看。”
  他在现代时,只隐约记得很小的时候才会下这般铺天盖地的大雪,长大之后,似乎无论多冷,都只是孤零零的飘上那么几片,落在手上还未看个仔细,就化成一滴水。
  将一手的雪超景樊扬去,纷纷扬扬落在他脸上,本就被雪染白了眉发,更是白了几分。
  “怎么像个冰雪王子?哈哈!”
  景樊默不作声,却在敖然笑得畅快之时,一手将人拎在一旁的树下,那树叶子虽已脱落,但枝丫茂盛,密密麻麻交叠在一起,下了一天一夜的雪,早已将整个树埋没,树枝都被压弯了。
  景樊身手极快,将敖然丢在树下,他便一脚踩了树干,粗壮的树干被这一脚蹬的晃了几慌,与此同时,景樊借着力,整个人迅速逃离树下,只留敖然一人被颤抖的树抖落下的雪盖了个满身。
  敖然:“……”
  半晌了敖然才恨恨道:“从未见过你这般小心眼的人,我不过撒了你一捧而已,你还了百倍呀,我都要被雪埋了!”
  雪没过了腰身,敖然一步一步慢慢挪出来,到了景樊跟前才狠狠抖了抖,落在脖子里的更是化了水,顺着腰线往下滑,冰凉刺骨。
  敖然弯着腰,抖了好几下还没抖出来,不由求助一旁的罪魁祸首,“帮帮忙呀,脖子里全都是雪,冰死了。”
  纤长的脖颈细腻白皙,比之这纯天然的白雪也不遑多让,看着有些羸弱,又有些诱惑,景樊指尖颤了颤,这般毫无防备的将自己命脉送到自己手边的感觉让他心中如同点了一把毁天灭地的烈火,烧得他难受,烧得他很想将手狠狠的覆上去,使劲揉捏,留下深深的红痕,留下——只属于自己的印迹。
  敖然抖着衣领,半晌未等到景樊回应,不由叹口气,“你就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点忙都不帮。”
  还不待他再吐槽,脖颈就被一只手覆上,温热的指尖一下一下扫过脖子上的皮肤,混着冰凉的雪,竟是异常的让人浑身一颤,直颤到心尖,那一瞬间,敖然只觉他的五感似是放大了十倍——脖颈上的手,每一条纹路自己似乎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似是感受到手下皮肤的轻微的颤抖,景樊指尖顿了顿,只当感受不到,依旧慢条斯理的清理这敖然脖子里的雪,有些已落到腰背处,景樊克制着手上的力道,往更深处伸去。
  敖然只觉整个脊背都僵住了,他并不是个理会这些小细节的人,男人和男人的碰触他也从来没在意过,彼此之间裸着上身勾肩搭背也曾做过,但那种感觉就像左手牵着右手,没有丝毫不同。
  但不知怎的,景樊的碰触就像是带了电一般,让人竟有些莫名的感受,实在不知是景樊摸得怪异,带了别样的意味,还是他太敏感。
  感受到后背越发明显的触感,敖然忙不由后退了一步,却又觉得此举似乎有些欲盖弥彰,忙直起腰,抖了抖后背,一脸坦然,“干净了,谢了啊,舒坦多了。”
  景樊似是也不在意,只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手指拢回袖子里,指尖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细细摩挲,感受着刚刚的温热和细腻。
  敖然没敢看他的脸,却能感受到那道视线,瞥了头,望着漫天白雪,转移话题道,“这雪不堆个雪人,打个雪仗实在可惜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几个一定好好玩一场。”
  景樊看着他微微范了红的耳垂和脖颈,勾着唇笑笑,:“为什么要等以后?”
  “唉,现在形势不好啊,外敌入侵,还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呢,叫他们一起来玩,估计也是带着三分忧愁。”敖然顿了顿,又道,“等以后搞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一起玩个痛快!”
  说着又转头笑着看着景樊,嘴角还带了几分不怀好意,“想想我师兄那个一本正经的冰疙瘩,被逼着和我们玩这么幼稚的游戏,真要笑死。”
  景樊颇有几分蔑视:“你师兄不玩这幼稚的,难道我就玩?”
  敖然顿时半眯着眼,毫不客气分嘲讽回去:“刚才是谁把我拎到树下的?”
  ……
  第一百四十三章
  被怼了回去,景樊丝毫也不在意,转身走在前面,脚踩在地上发出“咯咯”的声响。
  雪下的太大了。
  小厮们虽已清扫过一遍,但很快又被重新覆盖上了,这会儿又积了一指多厚,踩着已经没过了鞋底,鞋边都沾了一圈白雪,濡湿了鞋子。
  一脚,一步,一道清脆的落地声,在俩人都不说话的静默里,更显的清晰而别有韵味。
  若是从远处望过来,便能看到,在这重重叠叠的灰墙,青砖,红瓦,以及漫天茫茫白雪中,衬着树影,一前一后,一玄一青两道挺拔的身影,万籁俱寂,只偶有远得几乎听不见的鸟啼,一番风景如诗如画,意境撩人,莫说远观,置身其中的景樊二人也沉浸在这突然而来的沉静里。
  没有言语,没有眼神的交汇,只这样走着,享受着世间最美的景,最让人沉迷的静。
  书房很快便到,敖然竟有些嫌这段路太短,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偶尔也有过黄昏之下,坐在晃晃悠悠的公交车上,开着窗,吹着风,然后就想着一直一直在公交上晃到生命的尽头,矫情却又觉得放松,好似抛却了所有烦恼,好似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
  这样的感觉,很久都不曾有过了,但在这一刻,竟这般强烈。
  ——
  书房比起卧房更冷了些,虽然丫鬟们早在二人来之前,就匆匆备了炭火,但寒气已然围绕在屋内,景樊取了几本书,便走到一旁的软榻前,粘在鞋上的雪已经融化,深色的长靴被雪印染出更深的颜色,想来已经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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