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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程景宏瞬间找出漏洞:“除了贺三公子,你还和别的男病患独处一室了?”
  ……大堂兄果然不好糊弄!
  程锦容面不改色地应道:“大堂兄提醒的有道理,以后我一定注意。”
  我一定注意,和贺三公子独处绝不让你知晓!
  程锦容“认错”态度良好,程景宏总算满意了,不再絮叨。
  ……
  程锦容及笄将至,为了操办及笄礼,赵氏颇费了一番心思。
  及笄礼当日的酒席,一共备了十席。
  交往相熟的人家都送了请帖,永安侯府那边,自然也是要送请帖的。裴婉如庶出姐妹众多,多是嫁入官宦勋贵人家。不论平日是否来往,都是程锦容的姨母。也要一一送请帖,免得失了礼数被人挑刺。
  程锦容每日早出晚归,压根无暇顾及这些。今日一回府,就被赵氏喊到面前:“……锦容,这些是写了请帖的人家。我一一说给你听上一听。”
  也免得到了当日,不识任何人,失了礼数。
  赵氏将程家的亲朋故旧姻亲说了一遍。谁家和谁家交好,谁家女眷和谁家女眷不和,诸如之类,也一并细细道来。
  少女及笄,便到了说亲之龄。也该学一学当家理事人情往来之事了。
  赵氏一片良苦用心,程锦容心中感动不已,听得认真又专注。
  程锦宜今年十四,也不算小了,被赵氏叫来一并旁听。
  程景安则被兄长程景宏叫去书房。父亲程方不在府中的时候,程景宏便每日“督促”程景安研读医书。
  赵氏说了近一个时辰,口干舌燥。
  程锦容忙奉上一杯清茶:“大伯母喝口茶润润嗓子。”
  真是个懂事又体贴的好孩子,不枉她的一片苦心。
  赵氏欣慰又妥帖,笑着接了茶水,喝了一口,又道:“锦容,你的及笄礼,我这个大伯母做正宾,让锦宜做你的赞者如何?”
  前世她的及笄礼,是永安侯夫人做的正宾,裴绣是赞者。
  这一世,由大伯母做正宾,堂妹程锦宜为赞者,再好不过。
  程锦容笑盈盈地应道:“有劳大伯母和锦宜堂妹了。”
  ……
  隔日,永安侯夫人接到了程家管事送来的请帖。
  永安侯夫人命人赏了程家管事,故作随口笑问:“锦容的及笄礼,不知要请谁为正宾?”
  程家的姻亲里,还有谁能及得上她这个二品诰命贵妇永安侯夫人?
  程家管事恭敬地答道:“多谢永安侯夫人垂询。我们夫人已和小姐商议定下,就由夫人为正宾。”
  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心里发堵,面上呵呵一笑:“如此就好,我倒是多操心了。”
  程家管事只当没听出话语里的一丝讥讽和怒意,恭敬地告退。
  永安侯夫人生了一通闷气,晚上少不得又在永安侯面前絮叨了一番。
  永安侯眸光一闪,淡淡道:“过两日,上书房休沐。让阿璋去一趟程家,将你准备的礼服发簪给锦容送去。”
  永安侯夫人悻悻地轻哼一声:“是是是,我教养照顾她十几年,现在继续捧着她哄着她就是。”
  牢骚归牢骚,永安侯夫人心里也清楚的很。程锦容就如风筝,急切地飞出了永安侯府。想让风筝飞回来,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扯动系着风筝的“线”……
  裴璋听了吩咐后,心情颇有些复杂,却未多说什么,张口应下。
  ……
  两日后,裴璋带着礼服发簪去了程府。
  赵氏有事出了府,程景安出面招呼裴璋。
  程景安记性好得很。隔了多日,还记着裴璋那一日痛苦狼狈的模样。一见面,目中便露出令裴璋咬牙切齿的怜悯来:“裴公子来得不巧,堂妹不在府中。”
  裴璋一愣:“容表妹去了何处?”
  程锦容住在裴家的时候,足不出户,平日伺弄药草看看医书。怎么到了程家,竟开始往外跑了?
  程景安眼里的怜悯更明显了:“堂妹去了卫国公府,为贺三公子复诊。”
  裴璋:“……”
  第四十五章 情敌(一)
  什么卫国公府?
  什么贺三公子?
  什么复诊?
  裴璋脑海中迅疾浮出三个问题。尤以第二个问题最为尖锐,仿佛利箭一般瞬间戳穿了心肺!
  他的容表妹,什么时候结识的纨绔贺三?
  同为公侯勋贵子弟,裴璋当然认识贺三。
  只是,裴璋身处出色勋贵公子圈,而贺三是纨绔公子圈的第一人。一个为皇子伴读,每日进出上书房。一个领着侍卫家将,和纨绔们横行京城惹是生非。平日几乎没什么交集。
  出于少年敏锐又可怕的直觉,裴璋脱口问的第一句就是:“容表妹怎么会认识贺祈?”
  这个问题问的好!
  程景安就等着这一句哪!立刻抖擞精神,将程锦容去惠民药堂义诊第一日就巧遇落马的贺三公子之事道来。
  实事求是地说,贺三公子虽然是纨绔,出身却更胜裴璋一筹。
  永安侯以天子妻族舅兄晋身。平国公府,却是传承两百年的国公府。贺三是平国公唯一的嫡子,未来的平国公世子。
  武将勋贵中,平国公是毫无疑问的第一人!
  勋贵少年中,贺三也同样是第一人!
  只要贺三脑子不抽风,安安稳稳地娶妻生子,日后请封世子,继承平国公爵位。统率十万边军,手握重兵,坐镇边关。
  谁人能及贺三?
  更不用说,贺三还该死的生了一张足以迷惑所有闺阁少女的英俊脸孔。
  裴璋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念头,胸膛里的火苗一点点汇聚。
  “……堂妹每隔三日去卫国公府一趟,为贺三公子复诊。今日正好又逢复诊。一大早,卫国公府就来了马车,将堂妹和大哥一起接走了。说来不巧,他们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没能碰面。”
  程景安说的意犹未尽,见裴璋面色难看,连忙补了一句:“裴公子放心,堂妹只是去复诊,和贺三公子绝没有别的牵扯。”
  裴璋:“……”
  裴璋的俊脸更难看了。
  程景安绞尽脑汁,又挤出一句:“堂妹晚上才回来,要不然,你晚上再……”
  最后一个来字还没出口,裴璋已霍然起身,俊美如玉的脸孔冷如寒霜:“我这就去卫国公府。”
  ……
  没等程景安说话,裴璋已拂袖离去。
  程景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今日说的话多了那么一点点。好像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容表妹和贺三公子曲通暗款之事……不对,是正经的大夫和病患的来往!
  裴璋心眼小爱吃醋,要是和贺三公子打起来了,可不能怪他啊!
  程景安心里嘀咕着,程锦宜好奇地探头张望:“二哥,裴公子这么快就走了么?”
  程景安苦着脸叹气:“妹妹,你二哥我今天好像惹祸了。”
  程锦宜走了过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边笑着奚落:“你那张嘴,哪天不惹人生气。”
  大哥一天蹦不出几个字来,二哥却耿直多话,也不知今日又说了什么,惹恼了未来的堂姐夫。
  程景安苦着脸将刚才的事道来:“……我也没说错什么吧!可我看裴公子脸色十分难看,起身就去了卫国公府。”
  程锦宜:“……”
  程锦宜噗地一声喷了茶,一不小心呛着了,咳得惊天动地。
  程景安很贴心地为程锦宜拍后背。
  程锦宜差点被拍岔了气,忙躲开,顺便冲程景安翻了个白眼:“二哥,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再拍,我就要被你拍断气了。”
  然后,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二哥,我们也去一趟卫国公府吧!”
  万一裴公子和贺三公子真得打起来,可就糟了。
  程景安听到这个提议,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应下:“好,我就让人备车。”
  看着二哥跃跃欲试一副要看热闹的模样,程锦宜忽然有些后悔。二哥这张嘴,不会继续再惹祸吧……
  程锦宜心里不踏实,小声叮嘱:“二哥,到了卫国公府,你可别再胡乱说话了。”
  程景安一挺胸膛:“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放心才怪。
  程锦宜瞥了他一眼,暗下决心,一定要盯紧二哥,绝不让他乱说话。
  ……
  一路疾驰,料峭的春风带着寒意迎面扑来。
  裴璋握紧缰绳,俊脸毫无表情,唯有一双黑眸,闪着幽暗的火苗。热血在胸膛涌动,混合着无以名状的怒火。
  小半个时辰后,裴璋骑着骏马到了卫国公府外。
  吹了一路的风,裴璋纵有再多的怒火,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下马后,先吩咐侍卫去送名帖。
  卫国公府的江四公子江廷,是四皇子伴读。同为皇子伴读,裴璋和江廷十分熟稔,颇有些交情。休沐日忽然来卫国公府,也不算突兀。
  门房管事忙开了正门,满脸热络殷勤地迎了裴璋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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