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两个笨贼

  “姐夫，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没事没事，只不过是拉了一坨屎而已，用不着去医院，医院花钱挺贵的，咱们去那儿干啥。”大牛使劲的摇着脑袋，正儿八经的道，甚至还以一种瞅傻子的目光望着吴磊。
  这个小舅子，闲得蛋疼，估计是赚了钱，不知道怎么花，如今膨胀了，嚣张了，拉个屎也敢与医院扯到一块去了。
  吴磊神色微微一凝，随后，仔仔细细的望了大牛一圈，发现对方身上还真没有出现啥中毒的症状。
  这一下，心里更加诧异了，那玩意可是毒鼠强，别说是个人了，一头大象吃了，那也得乖乖嗝屁，然而，时间过去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了，这家伙，居然没半点不良反应。
  大牛被吴磊一个劲的目光，盯毛了，皱起眉头，瞪着眼道：“小舅子，你老是盯着我看干啥？我上厕所洗手了，还用了沐浴露，香喷喷的，不信你闻闻。”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手塞到了对方鼻子前。
  吴磊尴尬一笑，低声道：“姐夫，你要是有啥问题，一定不要忍着，及时告诉我。”
  “好啦好啦，突然变得这么罗里吧吧嗦，赶紧去珠宝店买钻戒，买了钻戒回家吃饭。”大牛双手拍着中控台，一脸兴奋的嚷嚷道。
  大牛表面上看上去没啥事，不过，吴磊心里还是很担忧的，万一大牛要是出了事，不仅良心会受到谴责，龙哥那儿也不好交代，在离开之前，人家可是交代好了，一旦有所闪失，必为之是问。
  吴磊也暗骂自己糊涂，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想着下毒，这要是整出了人命，警察查到自己身上，那可完犊子了！
  老天保佑，佛祖保佑。
  姐夫，吉人自有天相，可一定不要出事。
  其实最保险的做法，便是将人带到医院，然后，进行洗胃。只是大牛现在的状态，好得不行，一度让吴磊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是不是买了假的老鼠药？
  不然，为啥过了这么久？硬是一点药效都没有瞅见。
  你丫的，至少来点儿反应。
  来了，兴许安心了，可以带着人去医院，将胃一洗，万事大吉，倘若要来不来，这般等待的感觉，无异于是在煎熬。
  “小舅子，你不要愣着了，天要黑了，咱们再不回去，我老婆要担心了。趁着这么一点时间，赶紧去把礼物给买了。”大牛开始催促了起来，语气变得更加急不可耐了。
  吴磊没得办法，只能开车前往了最近的一家珠宝店，将车停在了店外，两个人一人抱着一个箱子，走向了珠宝店。
  吴磊穿的是一身迷彩服，马丁靴，而大牛则穿了一件深色的单衣，一条薄裤。原本身上这一套衣服，没啥什么不同，主要是两个人抱着箱子，一下子，便引起了门口保安的注意。
  两个货，特别像反恐精英里面的匪徒，只是没有戴头罩而已，在珠宝店买东西，干嘛要拿个箱子，而且还特么一人带一个，只要打劫的才会带箱子，这样一来，便于打抱更多的珠宝！
  当然，只是怀疑而已，没有证据，保安也不敢妄作判断，只是通过肩膀上的对讲机，通知珠宝店内的人员：“大家注意了，这两个可以人员进入店内，穿扮古怪，并且抱着两个箱子。”
  闻言，珠宝店内的人员顿时紧张了起来，接着，果真望到两个抱着箱子的人进来了。
  “店员，将你们这里最好的珠宝给我通通拿出来！”一进门，吴磊眼睛甚至都不看橱窗一眼，直接鼻孔朝天的嚷嚷道。
  原本，众人还只是抱怀疑态度，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这分明便是过来打劫的！
  所说的话，等同于一个匪徒冲进了银行，对着柜员喊道：“把所有钱都给我拿出来！”
  几个店员面露慌张之色，不过，店长似乎是见过这般场面，心理素质还挺不错的，一边是身边的店员去报警，一边不动声色的走了上去，问道：“两位先生，你们是要买珠店吗？”
  角落里，离开的那个店员，朝着放置在胸口的耳麦，轻声的道：“保安，将门锁死，不要让劫匪离开了。马上报警，我们先控制好店里的局面，现在，还不能确定，匪徒是否带了武器！”
  昨天还出了一个报道，讲的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跑到一家珠宝店内，借着要试戴的理由，问老板要了一条金项链，一戴到脖子后，撒腿便跑。
  还好，店老板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事先通过电子遥控，将防盗门锁死，使得盗贼无处可逃，抓到送往了警局。
  所以说，在这年头搞珠宝店，要是没有一点儿察言观色，辨识危险的技能，还真吃不了这碗饭。
  吴磊翻起了白眼，似乎不满于对方的没话找话，撇嘴道：“废话，大冷天的，跑到你们这里来，不是为了买珠宝，难道还是为了蹭空调的？”
  店长面色略微一滞，心想，这家伙是个硬茬子，说句话来，没点儿素养，脖子上还有纹身，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些地摊货，而且还破了洞，有些地方沾满了油渍，头发更是乱糟糟的。
  这样的人，一看便是干重苦力的，哪有能力消费高价值的珠宝？
  “不要傻站着了，赶紧将你们这儿，最贵的珠宝拿出来。”吴磊霸气侧漏的说道，犹如一个暴发户，像这种地方，以前从街边路过时，都不敢看上一眼，兜里没钱，讲话也没啥底气，不过，现在今非昔比了。
  一箱子的百元大钞。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怎么讲话就怎么讲话！
  区别于吴磊的“张扬跋扈”，一边的大牛则显得挺老实，眼里充满了好奇，朝着透明的橱柜里，四处张望，当望见一些漂亮的珠宝时，不自觉的会露出憨傻的笑容。
  店长更加确认这两个人居心叵测了，在警察没有到来之前，不能与对方发生冲突，万一携带了杀伤武器，后果不堪设想。箱子里可能藏着手枪，砍刀之类的武器。
  于是乎，为了拖延住时间，迷惑住这两个劫匪，店长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店员，将店里最好的珠宝，端了出来，那是一枚四拉克的钻戒。
  售价九十八万！
  当望见这枚钻石时，大牛摇了摇头，撅着嘴巴说道：“不好看不好看，不要不要。”
  “姐夫，女孩子都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这钻石够大，姐姐一定会喜欢的。”吴磊却为之着了迷，眼睛里已经开始冒光了。
  “真的吗？”
  “真的，真的。”
  “那要这个。”大牛道，不过，更觉得旁边那个两万块钱的翡翠手镯比较漂亮。
  于是，指了指一侧的橱柜，道：“那个桌子我也要了。”
  店长保持一段距离，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心里冷笑不迭，两个笨贼，居然还在演戏，越演越起劲了是不？哼！用不了多久，警察便要过来了，看你俩还怎么装下去。
  突然，大牛将箱子抬了起来，咣的一声，放到了店长面前。
  闻声，店长瞪大了眼睛，吓得往后一退，还以为对方要掏武器了。
  然而，大牛却将箱子打开了，一刹那间，排列整齐的百元大钞，塞满了整个箱子。
  “还儿有一百万，这枚钻戒和那个镯子，打包起来。”大牛道。
  店长吓坏了，半天没缓过神来，一百万其实算不了多么大的数目，如果放在十年前，一百万，或许是个天文数字，但是，放在物价飞涨的今天，也只是那样了。
  不过，一次出手便拿出了一百万买珠宝，颇为罕见，而且还是拿的现金，这年头，不是流行网上支付吗？
  “你们愣着干嘛，没听见我姐夫说的吗？赶紧将东西打包，咱们时间紧迫，没空跟你们扯蛋。”吴磊脾气不太好的道，虽然没怎么来过珠宝店，但是这店员的服务态度，未免也太差了，不是反应迟钝，便是各种发呆。
  店长眉头一跳，刹那间想到了啥，脸色骤然一变，二话不说，赶紧往屋外走，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这年头，一但是碰上了打劫，警察局出警的速度，那叫一个迅猛，前后不过十分钟，好几辆警车，当即赶到了现场，十几个真枪实弹的武警包围了整个珠宝店。
  “双手抱头，不许动！”
  吴磊一脸蒙逼，望着外头这阵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个情况？老子跑过来买个珠宝，怎么警察也跑过来凑热闹了。
  店长上前解释去了，唾沫星子直飞。警察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随之一脸无语。
  这大冷天的跑出来抓劫匪，结果，说是敏感过度，你丫逗我玩呢？！
  当然，警察同志虽然很不满，但是也没有过于计较，只是警告珠宝店方面，在没有彻底掌握证据之前，不要妄自报警。
  珠宝店的人也很无语，一般电视里头的劫匪都是这副打扮，不然，谁来买珠宝，没事抱养个箱子？
  千恩万谢的将警察送走了，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吴磊不免发作了，怒道：“你们是几个意思？老子好端端的来照顾你们生意，居然被你们当成劫匪，敢情咱这一箱子钱，要是不拿出来，这是得被警察逮到局子里喝茶的节奏。”
  店长与珠宝店一众人员赶紧道歉，主要是这年头，碰见过不少抢珠宝店的案子，难免反应过激了一点儿。
  “卧槽，一句反应过激，事情就完了，老子还被你吓一跳，今天这事要是没个交代，生意不仅做不成了，我还得告你去！”吴磊不爽了，当即便拿出了市井混混的泼皮范。这是敲竹杠的好时机，不狠狠敲上一笔，有违职业道德。
  店长也知道这事不好整，毕竟，万一闹大了还真不好收拾，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两位先生，你们在本店的消费，一律打八点五折，如何？”店长一咬牙，开口道。
  八点五折，别看优惠力度一般般，要是只是花点小钱，还真算不了什么好处，不过，一百万折算下来，省了不少钱。
  吴磊原本还想搞点好处，不过，大牛等不及了，一个劲的在催，于是，只好作罢。
  刚才警察这么一闹，又耽误了不少时间，此时，天色已黑。
  吴磊才发觉自己的手机是关机状态，打开之后，发现了好多未接电话。
  没一会儿工夫，又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姐。”
  “你们人在哪呢？怎么现在还没回来！”说话的人是吴静，一开口便着急的问道。
  吴磊目光一抬，望了旁边的大牛一眼，随后说道：“姐，姐夫说要给你准备惊喜，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已经弄好了，咱们马上回来。”
  “惊喜？”吴静为之诧异，大牛脑子里没啥虚七八达的东西，心里一猜，多半准是吴磊的主意。
  “什么样的惊喜？”
  “嘿嘿，这个不能告诉你，等回到家，你便知道了。”吴磊笑道。
  “马上回来，我与你叔担心得要命，出去这么久，也不知道打个电话，还以为在外头出了啥意外。”吴静唠叨道。
  “以后不会了姐。”
  打完电话，两个人上了车，在回去路上，吴磊心里在想，这个惊喜，该怎么解释？而且还有剩下的一百多万。
  之前，完全没有想这茬，只抱着一个将大牛弄死的念头，谁知，事件的发展，远远超出的计划，大牛不但没有死，反而出乎意料的挣了两百万，而且，还得到了龙虎会老大的赏识。
  大牛坐在驾驶座上，捧着钻石和镯子，正喜不胜收了，而吴磊却陷入了沉思。肯定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如果开门见山的坦白，吴叔与吴静，一定会被吓坏了。
  这些钱是打死亡拳击赚来了，一辈子安分守己的人，听到了这一茬，多半可以想象得到两人脸上惊恐万状的神色。
  而且，吴磊好不容易在吴家人那儿，攒点儿好印象，这么一来，肯定会被败坏得精光。
  “姐夫，我与你商量个事。”吴磊道。
  大牛转头望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吴磊顿了顿，蓦然说道：“这个惊喜，咱们能不能先缓一缓，不要这么着急的让姐知道了。”
  大牛为之疑惑，呆呆的问道：“为什么？”
  “如果，姐知道这些钱是你打架挣来的，她会不高兴的。”吴磊一针见血的道。
  闻言，大牛果然变了脸色，咽了咽唾沫，低声问道：“那咱们怎么办？”
  吴磊深吸一口气，脑子转了起来，随后想到了一个方法，于是道：“你不要告诉她，自己打架去了，说只是拿了点钱，在地摊上买了一点儿首饰，那个钻戒，更不要说是花了近百万买的，一定要说不值钱，九块九，镯子，十块。”
  “这不是骗人吗？我不想骗我老婆。”大牛撅起嘴巴说道，不太情愿。
  吴磊道：“这是善意的谎言，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姐会很生气的，有可能会要你去睡地板。”
  一听到要睡地板，大牛慌了：“小舅子，我不要睡地板。”
  “那你只能用善意的谎言了。”吴磊假装无奈的说道。
  大牛使劲的点了点头，同意照办了。
  不过，整个人一下子焉了一样，不像之前那么开心了，瘪起嘴巴，闷闷不乐的，双手抱成一圈，脑袋望向窗外。
  十几分钟之后，到家了。
  吴静正在家门口等待，穿着一件羽绒服，脑袋缩成一团，站在寒风中当中，原地不断跺着脚，直到望见车子驶过来时，焦急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缓和。
  “姐，我回来了。”
  “你们俩，大冬天的四处乱跑，即便要去搞什么名堂，也应该与打个电话，你姐夫不怎么明白，你难道不懂吗？”吴静戳了戳吴磊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
  吴磊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的道：“这不是为你准备礼物去了吗？”
  大牛见吴磊身子发抖，赶紧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到她身上：“老婆，外面冷，进屋进屋。”
  大牛是个不怕冷的人，对于寒冷，完全没有什么概念，无论是大热天，还是大冬天，基本都是一件单衣，原本是不穿外套的，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于是，便强行让其套了一件。
  吴静也没怎么生气，见到两人回来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走，进屋吃饭。”
  家里备好了火锅，雾气弥漫，桌子上准备了羊肉卷，牛肉卷，还有一些青菜萝卜，有十几斤。
  两人坐下之后，吴磊挤眉弄眼的示意了一下大牛，这家伙难得一次反应迅速，眉开眼笑的从兜里拿出了礼物。
  “老婆，这……这是送你的。”
  两个盒子一一打开，正是一枚钻戒与一个翡翠手镯，见到这两个物件，吴静先是短暂的失神，接着，眼底闪过了一丝诧异：“这哪来的？”
  “当然是买的。”吴磊嘴巴利索道。
  吴叔也在一边，伸长脖子瞅了一眼：“花了不少钱吧？”
  “没多少钱，一百来块不到，地摊上仿品而已，只不过挑选的时间稍微久了一点。”吴磊笑着解释道。不解释不行呀，要是大牛嘴笨说漏了，那可糟糕了。
  闻言，吴静眉宇之间的那一抹疑惑，随之褪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吴磊道：“姐夫，你别傻愣着了，赶紧给我姐戴上试试。”
  大牛手脚比较笨，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两个东西，弄到了吴静的手上。
  她左右望了一圈，轻声道：“这东西仿得挺不错，感觉成色可以以假乱真了。”
  吴磊心里一哆嗦，嘴上却道：“这年头作假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习以为常。”
  “老，老婆，你喜欢吗？”蓦然，大牛小心翼翼的问道。
  吴静轻嗯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真的，那太好了。”大牛瞬间像是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手舞足蹈的笑了起来。
  一家人吃着火锅，其乐融融。
  吃完晚饭过后，吴叔对吴磊道：“小磊，你出来一下，我有话与你谈。”
  “好咧。”吴磊回答道，脸上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心头一动，该不会是谎言露馅了吧？
  两人出了屋子，一路上了天台，天台上的风更大，北风哗啦啦的刮，还下起了一阵蒙蒙的小雨。
  “叔，你找我啥事？”吴磊问道。
  吴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转身递了过去，道：“这卡里有五十万。”
  “叔，你这是做甚？”见状，吴磊不仅是大惊失色，还大吃一惊。
  吴叔呼了一口热气，两只手插着兜里，语重心长的道：“你爸爸过世后，将你托付给我照料，虽然以前你调皮了一些，但是贵在浪子回头，改邪归正了，作为叔叔，我甚感欣慰，你跟静静都是我的孩子，这多年，你在外头也没少受苦，我也没啥好东西给你，这些钱，当做是一点心意，我想你最近，应该过得挺困难的，兴许可以解你燃眉之急。”
  闻言，吴磊抿了抿唇，一时间，忍不住热泪盈眶。
  将来便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不过，在这一刹那，内心酝酿的情绪，如绝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你这孩子哭啥？以前要钱屁颠屁颠的，现在主动给你，你还磨磨唧唧了。”吴叔见对方哭了，不免诧异道。
  吴磊吸了吸鼻子，抹掉了眼角的泪，一脸正色的说道：“叔，以后你就是我亲爸了，日后一定像儿子一样好好待你，孝敬你，绝不再惹你生气！”
  说完这一句话，吴磊转身便离开了。
  见状，吴叔不由得有些傻眼了，手里递出的那张银行卡，呆呆凝固了半天。过了半响之后，才摇了摇头，欣慰的道：“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
  另一端，赵云天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到了病房之后，发现空无一人，转身离开时，碰到了张檬，见面便问：“你爸怎么了？”
  “我爸做检查去了。”张檬道。
  赵云天问道：“呃……你电话里头说得挺吓人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檬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蓦然问：“你那瓶蜂蜜，真的是总裁买的吗？”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赵云天下意识的回道，说完便轻咦了一声：“那蜂蜜，你不是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