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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东北宠妃[穿书]_135

  叶阳稍怔片刻,这才猛然惊觉沉香凝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为什么他膝盖磕伤,每个人看起来都是一脸暧昧神色,感情这些人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全都往那奇奇怪怪的方面去想了。
  可若认真说起来,他的腿伤……的确与那种事有关系。
  他不由面色微红,沉香凝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她是真有担心,又嘱咐叶阳到了殿内后,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神色,不要胡乱说话,切不可被人抓住了把柄。
  叶阳心情复杂。
  胡乱说话?什么胡乱说话,他现在可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待进了慈宁宫中,叶阳照着沉香凝的吩咐,一个多余的动作也不敢有。明砚与楚怜早已来了此处,二人均是一副大哭过一场的模样,明砚还在往下掉眼泪,那毕竟是她的姑母,她自幼便常伴在姑母身边,自然感情颇笃,可楚怜哭成这模样,倒是略有些出乎叶阳的意料。
  他可记得原书中的剧情,楚怜与太后之间的感情应当并不算太好,书中太后病逝时,楚怜也根本不曾掉过几滴眼泪。
  要知太后久病宫中,平日众妃嫔连去慈宁宫中请安都是免的,叶阳就没见过几次太后,他正觉得有些奇怪,沉香凝在他身侧,见楚怜与明砚哭成那副模样,也只是轻轻叹气,道:“世事无常,谁曾想会有今日。”
  叶阳回首看她,见沉香凝眼尾微红,她倒对叶阳颇为信任,也许也是突发感慨,反正无人听见,她便小声同叶阳说了不少话。
  太后抱病多年,沈少珩幼时为封栾伴读时,带了家中母亲腌制的蜜饯入宫,为太后所喜,说是用来压那药中的苦味最好不过,因而到沉香凝入宫之后,她母亲便常常拖她将蜜饯送呈太后,希望多刷几次脸熟,太后也能多喜欢她一些。
  而后来沉香凝过去时,也会将楚怜一同带过去,太后好像很喜欢楚怜的狗,还会特意将自己的食物分给它。
  “怜儿妹妹在家中并不受宠。”沉香凝小声道,“倒还不如太后待她那般好。”
  叶阳有些吃惊。
  他一直以为楚怜是嫡女,在家中必然万分受宠,家人寄予厚望,方才入宫为妃,可如今听沉香凝说来,却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不由想起那日在御花园中撞见楚怜偷哭的模样,楚怜收了家书,去沉香凝宫中哭了一晚上,那家书之内写的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再回想原本就是从楚怜入宫之后说起的,未曾涉及朝堂,自然也对楚家叙述不多。
  入宫,争宠,为楚家夺得荣耀,一切在书中都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叶阳自然也理所应当接受了,可如今看来……生养的父母,竟还不如太后对她要好。
  叶阳抑不住微微皱眉,却实在不知自己该有何种反应。
  以往他听封栾回忆,只觉太后对封栾并无母子之情,未免太可恨了一些,可如今想来,那并不是她的孩子,或许也不是她想要抚养这个孩子的,她对封栾或许未有温情,可对皇家而言,她已算得上是尽职尽责。
  ……
  四下哭声一片,叶阳知道掩饰,他便跟着低垂下头,几位嫔妃在一处,他跟着沉香凝等人祭拜上香,到需得下跪时,叶阳开始为难了。
  他膝上有伤,跪下去着实疼得厉害,而这一跪就需得许久时候,偏生这身子爱哭,要不了多久他便觉膝上钻心般疼痛,整条腿都已麻了,边上楚怜与明砚在哭,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今日他不想克制,如今这情况,他觉得自己哭一哭也好,便跟着抽了抽鼻子,便见最前头持香身形端正一动不动的封栾微微侧首,令康宁过来了,片刻之后,便有宫人小心翼翼过来,为几人换了膝下的软垫。
  那垫子好似一下便软了好几倍,叶阳膝上虽还免不了疼痛,却已较之前要好上许多了,楚怜哭得厉害,一颗心早不在此处,换垫子她也未有多大反应,倒是沉香凝讶然看了叶阳一眼,抑不住压低声音,同叶阳道:“我们倒是沾了你的光。”
  叶阳:“……”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宫内也冷了许多,好歹等到法事操持暂停片刻,宫人来搀他们几人起身,叶阳的腿几乎已疼得站不住了,而今这情况,他不能坐下,也不知道还需要在这儿呆上多久,可不想过了片刻,康宁便又过来了。
  如今殿内不可喧哗,他便压着声音,同几人道:“云侍君,皇上有旨,您大病初愈,便不必在此处守着了,回宫闭门斋戒即可。”
  沉香凝又讶然看他一眼,那模样,只差没在自个脸上写下“今日大长见识”几字,叶阳也微怔,蹙眉回答:“不太好吧……”
  就算是民间操办丧事,中途晚辈借口离开都不太好,更何况这是太后国丧,以他侍君的身份,这时候是断然不该缺席的。
  康宁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回答,便道:“皇上旨意,云侍君还要忤逆不成?”
  叶阳:“这……”
  “皇上说了,这是他的意思。”康宁已唤来几名小太监,令他们搀叶阳出去,“就算有人想教训您,也算不到您头上。”
  叶阳:“……”
  叶阳不免回首,看向封栾。
  恰封栾也抬眸看来,二人目光相对,封栾微微颔首,双唇微微张合,像是在与他说——
  听话。
  叶阳惊慌匆匆垂眼,一时心跳加速,僵了片刻,好歹缓和过来,这才顺从点头答应,小声同康宁道:“康公公,替我谢谢皇上。”
  他不敢再回头去看,随那些宫人出了慈宁宫,方见外头等待的轿辇也已都挂上了素绸,他上了轿,靠在轿内的软椅之上,一人独处时,他心中越是五味杂陈,一时难以理清所有事,也难以摸清自己该有何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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