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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十七不是哈士奇_172

  “唔。”敖梧想,这果然是正常人会想到的路线。
  “东野?”探子觑着自家老大,生怕他真被忽悠着跑东野去,忍不住小声道:“老大,东野云狐王近日态度也有些微妙。如果向他求援,说不定反而是自投罗网……且是从东野绕行回北境,最短也要二十余日,时间上怕是来不及的。”
  “谁说要从东野绕回北境了。”杭十七拉出地图,手指落到东野、南夏与交汇处:“我们去这里,明河渡口上船,路过万泽城,走水路直接回月华城,不是很快么?”
  “这怎么可能快?水路比陆路更慢,光从万泽城到月华城就需要半月时间,从明河渡口上船再去万泽城还需要三日。加上从这里到明河渡口,就算用最快的长风鬃马也需要四天,加起来时间肯定赶不上的!”探子焦急地视线看着杭十七,感觉他这个提议也太不靠谱了:“况且水路要穿过森海平原,虽然铁甲熊族目前还是中立状态,但杭十七你现在还在通缉令上,他们只怕不会这么容易放你过去。”
  “这个好办,我知道一个商队,不仅可以顺利通过铁甲熊族的检查,还可以在用七天内从明河渡口赶到月华城。”杭十七充满信心地说。
  “你说的该不会是铁甲熊的战船,铁船吧?”探子知道的情报不少,对这个船也有些耳闻。
  因为森海平原的水系十分发达,所以铁甲熊族对水路的依靠比陆路更多。他们经历的水战经验也非常丰富,因此造出了十分独特的铁船。这种不管顺流逆流,顺风逆风,都能把力量转化为船身需要的动力,只是控制这种船对船员的力气要求远大过普通商船,也只有人高马大,力大无穷的铁甲熊族最能够驾驭了。
  “铁船?那是什么?我说的就是一条商船呀。那个船长敖梧你也见过,叫宗尧,好像确实是铁甲熊族的。”杭十七困惑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之前跟我说他的船除了自己走商,也接一些送货的生意,客人要是给钱多的话,可以加急送,七天能到。”
  “你想混在货物里,让他把我们送回去。”敖梧听懂了杭十七的意思,这确实是个意料之外的计划,不得不说,杭十七在逃跑这方面,非常有天赋。
  “对,我们可以让云无真提前去联系他,就说是云天阁要送货。铁甲熊族对毛绒绒没有抵抗力,我们可以让云无真跟船打掩护,等货物检查的时候,就让云无真变成白毛狐狸,出卖一下色相,跟宗尧撒个娇。混过验货环节。”杭十七舔舔嘴唇,有些期待地说。
  让云无真,撒个娇?
  “噗——”敖梧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好像也没什么违和感,云狐的兽形本来就是蓬松可爱那一挂,且叫声嘤嘤嘤的,又甜又软。云无真又喜欢撩人,虽说这被撩的对象从漂亮的雌性换成了身高两米多的雄性,但想来他应该也能克服的。
  “哦,对了,关于怎么不被发现地离开这里,我也有点想法。”杭十七又跟敖梧说:“你不是打算用一辆马车和两匹独角马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嘛,我想我们还可以利用离若。帮我们吸引这些人的视线。”
  “离若?”敖梧猜着他的意图:“你打算给他一些错误信息,利用他,误导茧鼠?”
  “不不不,你前面给的错误信息已经够多了。”杭十七比划着解释:“我是说我们可以直接灯下黑。”
  灯下黑,在最接近灯光的地方,反而会被灯具遮挡出一片易被忽视的阴影。
  当天下午,杭十七打开房门,推着敖梧的轮椅走出来。
  离若照例跟过来,厚着脸皮问两人:“你们这是要去哪?”
  “出城,去散个心。”杭十七忽然抬头,语气温和地问:“要一起吗?”
  离若心念电转,这个杭十七先前对我敌意很大,当然这也能理解,毕竟是我先勾引了他的伴侣,只是,他怎么会突然邀请我和他一起出去,他不会是想把我带到什么偏僻的地方,杀人灭口吧?
  “不了吧,我还有些别的事。”离若犹豫着拒绝。
  “啊,那算了。本来还想蹭你的马车的,毕竟四匹长鬃翼马拉的马车,我可还没坐过呢。”杭十七拖长了语气,遗憾地十分浮夸,甚至隐约透漏出一丝窃喜。
  不对!离若警惕起来,他们不会是故意吓唬我,让我知难而退,好趁机摆脱我的监视吧?他们刚刚说什么,要出城?他们是不是想趁机离开?
  不行!我还是得跟上去,不然万一他们走了,我可就没办法跟上面的人交代了。
  可万一他们真对我灭口怎么办?那坐轮椅的男人似乎很厉害,他不会把我杀了吧?不过他要坐我的马车我可以请上面派个高手来帮我拉车,又完成了任务,又有人能保护我的安全。
  “事情也不是很急。”离若改口道:“难得你们主动邀请,我就陪你们跑一趟好了,不过车夫这会儿不在,我找人去寻一下他,你们打算去哪散心?我们晚半个时辰出发如何?”
  “半个时辰也太久了,十分钟,你要是准备不好我们就自己去了。”杭十七似不太情愿地撇撇嘴角。
  “那行,十分钟就十分钟。”离若匆匆忙忙去传信,传信的人刚出客栈门,就被埋伏在外面的探子给提溜走了。
  “去干什么?”探子笑盈盈地拿着匕首在传信人的颈间比划着。
  “去送,送个口信。”传信人并非茧鼠的人,而是离若花钱请的,只负责送口信,并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跟着离若,拿钱办事,哪里撞上过这种场面,吓得腿肚子打颤。
  “什么口信,送到哪?”
  “送到东巷,楚馆后门。就,说要个身手好一点的车夫。”
  “就这些,没说别的?”探子不相信似的加了几分力道,传信人颈间顷刻见了血。
  探子割得很讲究,匕首避开动脉,划破一道小口子,血顺着脖子往下流,疼,却又不致命。
  传信人吓得脸色发白,哭喊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个拿钱跑腿的,我能知道什么?离若他每次让我传口信都说得很少,弄得神神秘秘的,我就觉得不对劲,要不是因为给得钱多,我才不愿意接他的活。我以后在也不给他跑了行不行,求求您放过我吧!”
  “放过你可以。”探子匕首在手里一转,收回袖子里:“帮我个忙。”
  过了一会,传信的人带着一个黑衣男人回来,战战兢兢地说:“离若先生,车夫找好了。”
  离若装模作样地打量车夫两眼:“唔,还行,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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