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灭狐阵
凤族弟子告诉我,他们的凤右长老,也就是凤斗,从来没有出过关门,要想见到他,族内的人需从正门入,外族人需从侧门入。
“为什么要从不同的地方进入,这个正门和侧门里面,有什么玄机吗?”我道。
“当然有,凤右长老不喜被人打扰,所以在两个门后,都设了机关,无论本族人还是外族人,都要通过里面设的机关,才能见到他。”
“那正门后的机关,一定比侧门后的机关安全些喽?毕竟是给本族人设的,怎么也底留点情面不是?”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姑娘若如此想,其它想见长老的外族人想必也会如此想,这样岂不是人人都能投机取巧了?我觉得长老应该不会没有防范这一点的办法。”
不管了,先试试再说。
思及此,我便向本族人可以进的正门走去。
刚走到门口,突然一股力量弹簧一般将我从正门口弹了回来。
这力量虽不大,但也不小,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我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果然有防范啊……
这么看,这个凤斗至少智商是正常的。
思绪未落,一个成年男子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洪钟一般响在我耳畔:
“尔等非我族类,不得入正门!”
连冰凤族的弟子都没看出我不是本族人,这个结界似的东西竟然能看出来,也是厉害。
“不入就不入,怕你啊!”为了给投机失败的自己一个台阶下,我故意对响起的那个声音凶道,虽然知道刚才那个说话的,只是个没有感情的结界,并不是人。
侧门进的是相当顺畅,里面也是相当的恐怖。要不是我反应快,收势稳,刚进门就一脚踏进万丈深渊了。
不愧被称作“暴虐嗜杀,不近人情”的人,这个凤斗还真是变态,在门口就设了个深渊,这是恐怕别人能活着见到他的节奏吗?
举目四望,这片区域是由无数个剑刃般高耸入云的悬崖组成,悬崖与悬崖之间,是云遮雾掩,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一旦失足跌下,必死无疑。
要通过这片区域,只能以门口和对面之间相隔数丈的悬崖之巅为跳板,一个一个地跳过去。
但对于会法术的我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双臂做展翅状,我下意识地施展出从赤狐族大长老那里学习来的御风术,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悬崖飞去。
刚飞到一半,法术突然失灵,我大惊,忙再次施展御风术,却发现什么也施展不出来,法力好像被什么东西被从身体里全部抽走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
不,这样死太憋屈了!只要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能放弃!
身体如巨石一般,飞快地向崖下坠去,风快若闪电地擦过我的身体,带来利刃割破皮肤般的刺痛,这因极速下坠而引起的一切时刻提醒着我,此时的自己已危在旦夕。
虽然法力似乎完全消失,但我还是垂死挣扎地用手脚做出施展御风术时需要的招式,只是这招式只是招式,没有任何御风术的效果,让我看上去如同一只已经上钩却还在拼命摆动身体的鱼。
在胡乱施展御风术的过程中,不知道哪一下用对了路子,身体竟陡然停住,我一惊喜,忘了继续施法,身体再次向下坠去,见状,我忙凭着之前在慌乱施法中残留的记忆,找到了让自己停下来的方法,运用了出来。
原来,让我停下来的,也是御风术,不过是大魔头教我的御风术。
虽然都叫御风术,但因为是不同种族,根据自己种族的属性、血脉力量、擅长领域等特点,运用不同与其它种族的原理,研究出来的,所以施展这种法术时需要使出的招式和催动的法力,是完全不一样的。
看来,这个地方对某些法术存在强烈的压制性。
至于都压制哪类法术,既然我已经找到了不会坠入悬崖的方法,还剩这么多悬崖没跳,在跳的过程中趁机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索性我会的法术不多,又跳了两座悬崖,就验证出了结果:
这里只压制赤狐族的法术。
得到了这个结果,我意犹未尽地眯起双眸:这个凤斗,似乎对赤狐有很大敌意啊……
希望别是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否则后面的关卡估计我也不会好过了。
当我经过悬崖,进入另一个区域,被那里各种各样的赤狐天敌追杀的时候,我才发现不是似乎,这凤斗和赤狐,是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
“用不用这么夸张啊?!”在第十次猞猁、兀鹫、黑熊……等一众赤狐天敌进攻的时候,我近乎吐血地仰天大叫。
幸亏我有魔力和仙力这双重保护,且这片区域里的赤狐天敌都是修为较低的,还没有达到化形的程度,所以经过几番殊死搏斗,我还是成功通过了。
这第三片区域,也就是貌似第三关的所在,是一片冰原。
我带着遍体的伤痕,踉踉跄跄地走在冰原上,身后留下一条蜿蜒如河的血迹。
这片冰原好长,好辽阔,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冰原上刺骨的寒冷,并不能把我如何,因为我是火属性的赤狐,不怕冰,但我会累,尤其是刚经历过数场激烈的搏斗,遍体鳞伤且失血过多的我。
走了半个时辰,我感觉有些累了,便停下脚步,坐在冰面上休息。
我低着头,看见冰面上自己的倒影:蓬头垢面,遍体鳞伤,衣衫褴褛……真是,狼狈得不能,再狼狈……
思及此,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笑容刚扬起,便觉察到身下一阵异样,刚想起身,数股冰流已蛟龙般盘旋而上,缠绕碰撞中,将我层层捆绑,最后这些冰流凝结成一块巨大的冰块,将我封在了里面。
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再加上我因受伤反应迟钝了一些,还没等我有所动作,已被冰冻结,动弹不得。
十年前从山洞破冰而出的一幕,蓦然浮现在脑海。此时的冰封对我而言,不像置之死地的绝杀,而像回归原点的皈依。
我被冻结在冰里,意识一点点变得轻盈,它一点点离开身体,像一片羽毛一样,越飞越远,越飞越远,越过冰原,越过荒野,飞向沧桑悠远,无涯的时光起点。
“淼儿,你终于,回来了……”一个深沉而悠远,却带着绕指温柔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