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狠点

  “啊,这个……”我没有想到秦敏会说的这么直接。
  秦敏见我犹豫,接着说:“臣已经询问了孙太医,依照太女殿下现在的身体状况出宫没有问题,而且对太女殿下的体力恢复还是有帮助的。”
  一句话,秦敏打消了我的说辞,再看看秦敏一副不论生死定要把我带出宫的模样,我还能拒绝吗?得,早晚也是要解决的不是吗?我还是早‘死’早‘托生’吧!
  “好吧,秦宰相请稍等,我去更衣。”
  秦宰相点点头,“臣恭候。”
  我进了内室,逸枫一边帮我穿衣打扮,一边不放心的说:“然,要不要我也跟着?”
  我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算了,秦敏找我出宫,也就是为了见死狐狸,我们到宰相府能出什么事?再说,秦敏对我也就是生气,不会害我的,否则先前她可是有太多的机会了,你就不用跟去了,你没见她的脸黑的跟锅底似地,你今天去了,也不会有好的待遇,我可舍不得你受委屈,还是算了吧。”
  逸枫还是有些担心,说:“秦宰相会不会为难你呢?”
  我无奈的笑笑,“看样子会,不过,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埋怨我,毕竟我也是帮她把儿子解救出来了嘛。”说着还撇撇嘴。
  逸枫笑了,“你呀,人家儿子的心与身都给你了,还为了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怪你还不能对吗?”
  我皱起了眉,“逸枫,你怎么替她说话啊?”
  “因为我也是一个父亲,若有一天,凡儿也与秦云溪一样付出了身心,还得不到回报,更甚者受到了如此待遇,你这个当娘的会怎样?”
  “呸!呸!呸!乌鸦嘴,坏的不灵好的灵,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我埋怨的看了逸枫一眼,逸枫却不甚在意的看着我,我挽着他的胳膊说:“逸枫,凡儿继承了你的性情,你的容貌,以后定会福泽连绵,再说由你教育他,我放心。”心里却又在想,有谁敢动我欧阳雪然的家人,有谁敢让我的孩儿吃苦受累,真的是不活腻歪了!
  逸枫也早已习惯了我的甜言蜜语,所以并不为所动,说:“我该说的都说了,只是劝你不要太较真了,他也不容易。”
  我点点头,真是没想到逸枫会这么看重秦云溪,看来那天秦云溪受苦的场面,给逸枫带来了极大地震撼。
  见我要跟随着秦敏出宫,弘轩有些担心,低低的说:“小然儿,你可要小心呐。”
  “嗯,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回来。”上一次出宫后被抬着回来,真的是吓怕他了。
  弘轩也知道,我这次出宫是为了秦云溪,也劝道:“男儿心很脆弱,是需要呵护的,他更是。”
  “我知道了。”弘轩说出的这句话,不仅是在说秦云溪,也是在说他啊,他的心何尝不是很脆弱,需要人呵护呢。
  终于出了皇宫,与秦敏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看着她乌云密布的脸,我就不自觉的往一边缩了又缩,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心里是有些惧怕秦敏的,我可以坦诚面对母皇,甚至可以气的母皇哇哇大叫,但是对于秦敏就不同了,可能是我在秦云溪面前有太多的失败经历,所以我下意识的认为她更是厉害,加上秦云溪毕竟是因为我才成了这样,我心里对秦敏就有了些愧疚,当然,她不苟言笑的脸也是一方面。我在心里暗想,真是的,摆出这么一张脸,吓人吗?真是不知道她平日里对待自己的家人是不是也这么的严肃,我瞄了一下她的眼角,果然没有皱纹,看来平日里真的是不笑啊,唉,做她的家人真是命苦,萧正夫更是苦上加苦,说不准在床上秦敏也是这副嘴脸呢。想到了这里,我又是一阵偷笑。
  秦敏见我这样,皱起了眉,更加生气了,“真是不知道这个孩子看上了你那一点!”
  “厄?”我没想到秦敏会这么对我说话,就像是一个长者在对待晚辈,只是我和她还像还不是很熟,我更没有承认她这个长辈啊?
  “胆小懦弱,惧怕夫郎,不求上进,贪财好色,不仅如此,还身体羸弱,没有一点大女子的味道!”秦敏更是不留情面的说了出来,然后她又上下的打量我一番,又是不住的摇头,“更是没有一国太女的威严与尊贵,真是不知道你的母皇是怎么教育你的!”
  啊,竟然连我的母皇也牵扯进来了,秦敏还真是胆大包天啊,不愧是白虎国的另一个掌权者,我笑着说:“不好意思,自幼雪然上不及家姐,下不如家妹,所以雪然并不如母皇的眼,这是家姐与家妹实在是无法担当玄武国的重任了,这才不得不立我为太女,呵呵,其实雪然也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但是也没有办法啊!”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若是你真的不成气候,你母皇也不会立你这个无权无势,又没有头脑的人坐上王位,就算你坐上了也是个傀儡,溪儿既然看上了你,那必定就有你的不凡之处。”秦敏淡淡的说。
  我哑然一笑,既然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又为什么那么贬低我呢?真是不明白她的想法啊!我顺着她说:“秦宰相说的是。”不想再与她做无谓的争辩。
  “我是红尘的奶奶,也算是你的长辈,以后我们私下里,就不用君臣相称了。”秦敏非常大度的说。
  我一呆,我是君,她是臣,就算以后不以君臣相称也应该由我提出来吧?这个秦敏也太霸气了,不过我也不甚在意,毕竟我也快要离开白虎国,以后见面的机会是少而又少,无所谓,随便她吧。
  秦敏见我点头,这才脸上稍微的好看些,继续说:“溪儿从小就非常的有主见,虽然他是个男儿身,但是他的雄才谋略不输与任何一个女子,甚至有些时候,我都不如溪儿,我一直以为他看上的人绝不简单,但是,你。”秦敏露出了轻视,“也许有些心机,但是我看不出有那些可以让溪儿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你付出。”
  我不住的点头,诚恳的说:“秦姨说的极是,我也不明白令公子怎么就看上我了呢?我可是平反的不能再平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依照令公子的眼光,绝不会看上我这个胆小懦弱,惧怕夫郎,不求上进,贪财好色,身体羸弱,没有大女子味道的人才是。”
  秦敏的眉尖一挑,“怎么,我说的不对?”
  “呵呵,哪能呢,秦姨说的对极了。”嗯,真的是很对,就是狠点,不大好听。
  “哼!你对我说话唯唯诺诺,不是胆小懦弱?害怕自己的夫郎生气,不是惧怕夫郎?这次你明明可以有机会要挟白虎国,你却放弃了,这不是不求上进?每天就知道与自己的美艳夫郎厮磨,又不是贪财好色?更不用说,你每年需要珍贵药材调养的身子,一身素衣,几乎没有饰品的穿戴了,这哪一点不是在证明你身体羸弱,没有太女的架势?”
  看来这个秦敏对我的意见真是不少啊,我笑着说:“秦姨说的对,雪然都承认,但是,可以让雪然说两句吗?”秦敏盯着我不说话,我继续说:“我是胆小,我明知道这次白虎国之行,困难重重,但是我还是来了。我是惧怕夫郎,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在我的观念里,我娶了他们,就是要给他们幸福,给他们快乐,而不是让他们压抑自己的性情依附与我。我是不求上进,因为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要百姓安乐,谁统治无所谓。我更是贪财好色,因为我想与我的夫郎们长相守,而不是让他们望穿秋水,朝思暮想,夫郎,是要疼的,要哄的,更是要陪伴的。呵呵,对于我的身体,我更是无话可说,这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但是我不会英年早逝,更可以正常生活,小狐狸就是证明,至于我没有太女的威严,我无能为力了,我不喜欢把自己打扮的珠光宝气,耀眼夺目,那更像个漂亮的花瓶,而不是一国之君。”
  “哼,你倒是有了一个长处,就是巧言令色,很会争辩。”秦敏虽是那么说,但是我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赞扬。
  我见她的表情柔和多了,问:“秦姨,雪然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秦敏说。
  “我想知道,秦姨想让我如何对待令公子。”我先知道秦敏的看法,更想知道她是不是会像烨儿的父后那样强加推给我呢。
  秦敏闭上了眼睛,说:“随便你,我不会管你的想法,我这次带你来看望溪儿,就是想让你对溪儿说清楚,不管怎样,都要说清楚。”
  我轻轻的点点头,是啊,不能再拖下去了,说清楚也好。
  到了秦宰相府,侍从们见到我来了都是一愣,忙行礼,我这是第一次因为别人对我行礼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因为终于又感觉到自己是个太女了,而不是一个可以让秦敏哼哈的晚辈了,在心里发誓,就冲着秦敏这样,以后也不来白虎国了,这么多年没有人管教我了,还真是不适应。
  我们还没有走到正堂,萧正夫就风风火火的跑来了,抓着秦敏的衣袖,焦急的说:“妻主,溪儿还是吃的很少,这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他怎么能好啊?你没见他的伤势,竟然又重了,唉……”
  秦敏扯回了衣袖,不大高兴的说:“没看到我带着太女殿下来了吗?真是不分场合,不知轻重。”
  萧正夫这才看见了我,喜出望外,“太女殿下,真的是您啊,阿弥陀佛,我的溪儿有救了,有救了。”接着又恳求道:“太女殿下,请您去看看溪儿吧,我知道他在等着您啊!”
  我还没有回答,秦敏却代替我说了,“太女殿下这次来宰相府就是要看望溪儿的。”
  “真的吗?太好了。”萧正夫更是高兴,“臣夫真的没有想到太女殿下会主动的来看望溪儿。”
  咦,不是主动的,是被你家妻主软硬兼施强迫来的,但是这话我却说不出口,只能傻笑。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带太女殿下去啊!”秦敏催促道。
  “嗯,太女殿下,请跟随臣夫这边走。”萧正夫忙带路。
  我看了看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秦敏,就跟着萧正夫往后院走去。一路上,萧正夫还在激动着,“溪儿若是看到了太女殿下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低着头却不说话,这让萧正夫有些不安,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忙问:“太女殿下,您这次来,对溪儿是……”
  我无奈的笑了,“萧正夫,说句实话,不是我自愿来的,是秦宰相带我来的,她想让我把话对令公子说清楚。”
  萧正夫听了我的话,有些震惊,脸色也有些难看,点点头,“唉,说清楚也好啊,不管是好是坏说清楚了,也就死心了,溪儿,溪儿也就解脱了。”说到了这里萧正夫的眼圈微红,指了指前面的阁楼,说:“那就是溪儿居住的地方,恕臣夫不能相陪了。”
  我点点头,“有劳萧正夫了。”
  萧正夫没有再抬头,就离开了,但是我看到了他在偷偷地擦拭眼泪。
  缓步的走到了阁楼处,围着小院墙种了一排的绿竹,打开院门,就见一个巨大的池塘,池塘内有假山,有莲花,有碧叶,有一座弯曲的小桥可以通到阁楼处,真的是会享受啊,走过小桥,到了阁楼,轻敲了几下,无人应答,只得高声询问:“有人在吗?”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蹬蹬蹬’的下楼声,‘吱’的一声,门开了,“啊,真的是太女殿下!刚才主子就在说听到了太女殿下的声音,夏天还以为主子产生了幻觉,没想到太女殿下真的来了。”夏天很是吃惊的看到了我,接着又冲着楼上高呼,“主子,太女殿下来了,太女殿下真的来了!”然后,夏天又‘蹬蹬蹬’的跑回了楼上去报喜。
  我傻站在了门口,我这个客人一个字都没说,就被凉在一边了,这门我到底是进还是不进呢?最后犹豫再三,还是决然的进去了,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不仅件件是精品,就是风格更是飘逸脱俗,一点都不比夏侯烨的闺房差。我就更不明白了像秦云溪这样的人物怎么就会看上了我呢?这时楼上传来了夏天的劝阻声。
  “哎呀,主子,不行的,你的身体不行。”
  “主子,真的是不行,你不要再强撑了。”
  “啊,主子!”
  听到了这里,身体还没有等到大脑下达命令,已经快步的来到了楼上,这时我才反应了过来,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可是上楼的声音那么清晰,总不能再回去吧,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掀起珠帘,秦云溪半躺在床榻上与夏天在争夺一件黑衣,见我见来了,秦云溪有些愣住了。
  夏天说:“太女殿下,您快劝劝主子吧,主子非要起身宽衣迎接您,可是主子的伤口还没好啊,特别是昨天又。”
  “夏天,不准多嘴,太女殿下来了,还不快去煮茶。”秦云溪呵止道。
  “是,主子。”夏天只好放开了黑衣,担心的看秦云溪一眼,这次不情愿的离开。
  屋里一片沉静,我慢慢的走进,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秦云溪的床榻边,坐了下来,直视着他,秦云溪早已低垂了眼眸,不让我看清他眼底的深意,但是我却看到了他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这就是昨天逞强去见我的后果,不由得有些生气。秦云溪斜倚在床榻上,又不自在的把锦被往上拉了拉,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只是穿了里衣,怪不得要更衣见我呢,只是有些不明白,小狐狸我都给他生了,那一天,他更是裸着上半身紧紧地护着我,现在竟然还会有些不好意思。我瞄了一眼在他身边的黑色衣衫,说,“还不知道你喜欢穿黑色衣服呢。”
  “嗯,偶尔也会穿的。”秦云溪低着头说。
  “你穿黑色衣衫不好看。”我直视他的眼眸说。
  秦云溪一愣,“那以后不穿了就是。”说着还下意识的把黑色衣衫推得远些。
  我对他的细小的动作与回答感到了满意,也感到了他的情意,我在想着如何开口说。
  秦云溪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我再说话,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盯着他在沉思,接着就低下了头,说:“太女殿下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嗯,好了大半,你呢?”我问。
  “我也好得差不多了。”
  面对他明显的说谎,我也不揭穿,我倒想要看看他怎么继续说下去,嗯,面对千年狐狸,还是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政策好。
  过了一会儿,秦云溪说:“对不起,太女殿下,这次是我连累了你,真的对不起。”
  我不在乎的摆摆手,“算了,你也不是连累我一次两次的,再说不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吗?远在欧阳雪怡,近在司马幻琪,不得不承认你还真是魅力无限啊!”
  秦云溪还是平静无波的样子,继续说:“还是要说对不起的。”
  “唉,我不是说了嘛,不用了,你还真是较真。”我有些不耐烦。
  “我是为今天母亲强迫太女殿下来看望我而道歉的。”秦云溪的头继续低着。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一说完,就反悔了,只怨自己嘴快,就凭这秦云溪的‘道行’还能看不出这一点?
  秦云溪没有回到我的问题,反而说:“母亲是心疼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请太女殿下不要介意才好。”
  秦云溪不冷不热的态度终于把我惹烦了,我伸出手要去检查的他的伤口,秦云溪一下子捂住了领口,不解的看着我,“你,太女殿下要做什么?”
  “没做什么。我就是想让你抬起头来与我说话。”我收回了手,更想打破你平静无波的嘴脸。
  秦云溪又把锦被拉了拉,已经快到脖颈了,低下了头,说:“现在衣衫不整,容颜憔悴,怕吓到了太女殿下。”
  “呵呵……”我笑了出来,“你现在的样子比那一天好看多了。”
  秦云溪一僵,手指都开始泛白,脸色也更难看了,低低的说:“是啊,太女殿下说的对,我最下贱的样子,太女殿下都看到了,还会被我现在的样子吓到吗?”说着就坐直了身子,掀起了锦被,扬起修长的脖颈,拉开了领口,闭着眼睛,说:“只要太女殿下不怕污秽了你的眼睛就好。”
  因为那一天的光线毕竟不足,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晰,现在有太阳光的照耀,秦云溪的鞭痕更是触目惊心,纵横密布,使得雪白的肌肤上皮开肉绽,鞭痕没有触及的地方也是青紫点点,就是那两处红点,也是红肿的厉害,已经肿的犹如红枣般大,整块胸膛上竟没有一块好肉,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云溪的嘴角却发出了轻笑,身子也跟着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
  我起身走开了,秦云溪更是无力的趴在了床上,过了一会儿我又回来,秦云溪没有抬头,低低的说:“夏天,都结束了,真的都结束了……这个身体肮脏的我都不想再看,但是今天我却让她看到了,她定不会再看我一眼了……”
  “唉……”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秦云溪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秦云溪猛的抬起头,眼里的泪光晶莹透亮,吃惊的说:“你没走?”
  我晃了晃手中的药膏,“谁说我走了,我是去拿这个,来,我给你涂药。”
  秦云溪低下了头,“不,不用了,我让夏天给我涂抹就可以。”
  “行了,我刚才就问过夏天了,你才不让别人近身伺候呢,还是我来吧。快点躺好。”我挽起了衣袖。
  秦云溪还在犹豫,“还是不用了吧。”
  “快点躺好,你知道的,我的脾气不好啊!”我已经皱起了眉。
  秦云溪只好乖乖的躺好,闭着眼,嘟哝着,“你只有在我面前的时候才会脾气不好。”
  “嗯?你说什么?”我边涂抹边问。
  “没什么。”秦云溪回答。
  “哼,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真是受不了你!”每当我给秦云溪涂抹时,我就感到了他的轻颤,“怎么了,很疼吗?”
  “不,不疼。”秦云溪的话虽是这么回答,但是他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我的手就更加的轻柔,但是眉角却越皱越紧,看着这一身的伤痕,我的火气就在噌噌的上长,“真没想到,司马幻琪的手这么重,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秦云溪淡淡的说:“这是我欠她的。”
  “你呆啊!就算是你欠她的,但是有必要这么还吗?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耍的我团团转转吗?你不是总在设计我吗?你怎么就不想着设计她呢?还是你舍不得啊?”我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也是越来越重。
  秦云溪猛的睁开眼睛,眼眸里流光四溢,“你,你在关心我吗?”
  “我,我,我哪有,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我脸一红,说话也有些结巴。
  “哦。”秦云溪又闭上了眼睛。
  “好了,你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后背再涂抹上药膏。”我记得他的后背也是伤的不轻。
  秦云溪却坐着不动,“还是不用了,我会让夏天给我是上药的。”
  我怒视着他,“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
  秦云溪无奈的脱去了上衣,背对着我,虽然见到他的前胸的时候我已经很震惊了,自然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后背的时候,我还是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后背上不仅有鞭痕,还有木椅撞击的痕迹,皮肤都呈现了紫黑色,有的甚至已经流脓,“秦云溪!你涂抹过药吗?”
  “涂抹过。”
  “几次?”
  “嗯,一次。”
  “就是你被抬回宰相府,你昏迷的时候被涂抹过的那一次吧?”我说的是咬牙切齿了。
  秦云溪只是轻微的点点头。
  我想扭他,想掐他,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下手的地方,但是我肚子里的火气是越来越猛烈,它在强烈的寻找出处,我冷声道,“秦云溪,你给我站起来!”
  秦云溪一愣,虽是不解,但是也豪不犹豫的就下床站了起来,“要这么涂抹药膏吗?”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向了他的后面,猛的褪下他的里裤,冲着他的紧qiao屁股使劲的打了下去,“我叫你弄得自己一身伤!我叫你不爱惜自己!我叫你不涂药!看我不打死你!”打屁股的‘啪啪’声在秦云溪的闺房里欢闹的响了起来……
  秦云溪先是被我褪他的里裤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的巴掌就招呼上了,从小就爹疼娘爱的他哪里受过这个,就是司马幻琪,也只是抽打他的上半身,当时就紧蹙着眉默默地承受着,可是听到我的话,他是又惊又喜,一动也不敢动。
  等我把脾气都出完了,秦云溪的屁股也成了红屁股,我的手更是在呼呼地出火,这时我才明白我有多么的冒失,竟然动手脱了人家的裤子,可是他真的是要把我气疯了,我在想着怎么糊弄过去,斜眼看向了秦云溪,他却是蛮享受的模样,我有些傻了,问:“喂,你不疼吗?”
  “疼。”秦云溪老实的回答。
  “那你还这幅模样?”我非常的不解,他不会是真的被虐狂吧?
  秦云溪紧盯着我,“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我很高兴。”
  “你,你又在胡说。”我躲避了秦云溪的眼神,低下了头,却看到了他修长的双腿。
  秦云溪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慌张的提起了裤子,脸色微红。
  “哈哈……你还真逗,现在才想起来,早干嘛去了。”难得看到秦云溪狼狈的模样,我当然要好好地嘲笑他一番。
  秦云溪一下子钻到了锦被中,蒙着头不再出来,就像是一个大蚕蛹。
  我拍打着锦被,“哎,出来,出来啊,我还没有给你后背涂抹药膏呢。”
  “不,不用了,谢谢太女殿下。”秦云溪从锦被中发出了闷闷地嗓音。
  我使劲的揪着锦被,“出来!出来!出来!”可是秦云溪也是用全身压住了锦被,累得我是呼呼大喘气,我坐在了床榻的一边休息,看着在被窝里的‘大蚕蛹’,说:“快点出来,别让我浪费体力啊,我的身体也是刚好呢,再说你全身上下,我那里没见过,出来,听见没有?”
  在我准备找夏天来帮忙时,秦云溪终于从被窝里出来了,只露出了头,上下打量我,关心的问:“你怎么样了?有没有累着?”
  我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快出来!”说实话,真的感到有些体虚。
  秦云溪说:“你先休息一下,我现在就让夏天给我涂抹药膏,行不行?”
  想了想,我点点头,我确实是要缓缓了,大早上的就被他娘拖到了这里,顺边还给我上了一课,见到他,更是又惊又吓,又出力来又生气,真是是不行了。
  秦云溪见我点头了,忙喊:“夏天!夏天!”
  夏天端着茶盘上来了,我没有形象的瘫坐在软椅上,夏天根据秦云溪的指示又给了我一个软枕让我斜靠着,秦云溪更是老实的露出了后背让夏天给他涂抹药膏,夏天则是狂点头,看到秦云溪的后背,他忍不住惊呼了出来,“主子,你受苦了。”
  秦云溪毫不在乎的说:“不用管这些,你只管给我涂抹上药膏就好。”
  我在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夏天含着泪水给秦云溪涂抹药膏,等到涂抹完毕,秦云溪穿上了里衣,这才转身面对我,问:“茶水还行吗?”
  “嗯,不错,夏天刚采摘的茶叶怎么会不好呢?”
  “没有啊,太女殿下,不是夏天刚采摘的,那些都是主子特意为太女殿下留存的,也是主子让茶农特意培植的茶品。”夏天解释道。
  我看向了秦云溪,他真的是为了我动了不少的心思。
  秦云溪却看向了夏天,笑着说:“太女殿下与你说笑呢,太女殿下怎会不知道这茶叶是以前的呢,她是在说你煮茶的动作太慢了,让她等久了。”
  夏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太女殿下与主子一样,一句话都有好几个意思,更是挖了好多的坑,真是让人掉进去了也不知道。”夏天小声的嘀咕着。
  我怎么可能与千年狐狸一样,我是多么善良的人啊,这个夏天真是没有眼光,还没等我说话,秦云溪说:“夏天,休要乱说,还不快给天女殿下赔罪?”
  夏天一抖,一下子跪到了我的面前,“夏天该死!请太女殿下责罚!”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起来吧。”我还真不至于为了一句话就去惩罚一个下人。
  “谢太女殿下。”夏天磕了一个头,又跪到了秦云溪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说:“夏天请主子责罚。”
  秦云溪说:“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日里我们之间没大没小的也就罢了,但是,你知道我最看重的是什么,最在乎的又是什么,去太阳底下跪一个时辰。”
  “夏天领罚。”说着夏天起身冲着我恭敬的行礼,就出去了。
  我透过窗口,看到了夏天跪在了没有任何遮阴的小桥上,后背挺得笔直,“秦云溪,你真罚啊?没必要吧,我都说我不在乎了嘛!”
  “咳咳,咳……”秦云溪开始了咳嗽,我忙给他倒了一杯水,等他喝下后,我才发现我刚才在慌乱之下竟然给他用了我刚刚使用过的杯子。
  秦云溪慢慢的缓了过来,说:“不行,必须要罚,谁都不能损害你的威严。”
  我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感慨万千,问:“你现在的体力怎么样?还能说话吗?”
  秦云溪点点头,“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我想让你帮我解答。”
  “太女殿下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秦云溪瞪着他那黝黑的眼眸看着我。
  “好,我们就从头开始,我想知道当时你为什么要坚持回白虎国?”
  “为了母亲。她是白虎国的宰相,我若是不回去,司马碧琪定会怪罪下来,到时候母亲就会被有心人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也因为我对太女殿下的设计,我知道你会很快明白我给你服用了催生丸,若是我不回国,就会被你找到,那样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会更僵,也许再也没有了转化的余地。”
  “可是你这一跑,你就不怕我会更加的恨你?”我不解的问。
  秦云溪笑了,“有时候让人仇恨,也是一种记住的方式。”
  “是啊,我是记住你了,我是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幸好你跑的远,否则我抓住你,就是乱棒打死!”我怒瞪着他。
  秦云溪却是笑的很灿烂,好像早就知道了我心里的想法。
  “那你又为什么要嫁给司马幻琪?你不是很聪明吗?你若是不想,谁又会强迫你?”我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你总是在设计我,你怎么不去设计司马幻琪呢?”我小声的嘀咕着。
  秦云溪说:“其实答案很简单,我与司马幻琪时家族定亲,这是无法抗拒的,就算我的母亲是另一半的白虎国,也是一样,所以,我不得不嫁给了司马皇族,至于嫁给她们中的谁,对于我来说无所谓。对于司马幻琪,我懒得设计,也不想设计,因为我有我的私心。”
  “私心?什么私心?”我要他回答这个问题。
  秦云溪笑着问:“你真的想知道?”眼里有着我说不清楚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在怦怦的直跳,但是我仍是倔强的点头。
  秦云溪说:“好吧,你也不用再一个一个的问了,我都告诉你。当初我坚持把自己给你,有四个原因,一是,我知道事情败露后,我必须回国接受惩罚,那么我就有可能被司马皇族逼婚,到时候,我再出来见你就不容易了,也许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还不如满足自己最后的心愿,把全部的自己给你。二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却十分的想要靠近你,所以,我给你服用了催生丸,我私心里不想与你断了牵绊,更想拥有一个有着你的骨血的后代,这也是我唯一的后代,因为我不打算再让别的女子给我繁衍子嗣。三是,我把我的后代留在你的身边,也是不想让你忘记我,更想让她代替我好好地守护你,这辈子,就算是我不能在你的身边我也心满意足了。四是,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做的这些,必定会激怒你,但是也会令你把我记在了心里,不管是仇恨还是埋怨,只要不忘了我就好。至于回国,嫁给司马幻琪,除了家族的利益,我必须这么做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会来接我离开白虎国,可是我失望了。至于婚后,司马幻琪出现的性格扭曲,我遭受的毒打与虐待,我都是甘愿承受,除了愧疚,还有,我在等你,我赌你的不忍,我想,你若是知道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你定会有所表现,也许,上苍垂怜,你可以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
  我忽的站了起来,“你疯了!你竟然用这个在打赌?我若是不来白虎国呢?我若是不知道呢?我若是心硬不管你死活呢?”
  秦云溪无所谓说:“赌嘛,本来就是有赢有输,输了,就只能说明我们的缘分太浅,我只好等待下一辈的机缘了。”
  “你!你!你!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我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绪,感觉到浑身都在被秦云溪的深情包围住,火辣辣的,忙转移话题说:“你受了那么长时间的虐待,你就不会向你母亲求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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