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恐怕……不能回来了
夜君临的话,让白念依一下止住了哭声。
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被夜君临用劲搂了搂,仿佛带着某种暗示。
她啜泣着抹去异样,继续缩在夜君临的怀里。
这句话就像锋利的倒刺,在林战骁的心脏上刮出一片鲜血淋漓。
不知是不是刚才哭得太难过,白念依突然一阵头晕,还好她被夜君临搂着,没有摔在地上。
夜君临脸色低暗,看了一眼林战骁说:“林战骁,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他抱起白念依上了车,准备回家。
等到车里只有他们两人,白念依才迫不及待问:“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
“别哭了,傻丫头,”夜君临空出一只手握住白念依的掌心,“梦梦没事。”
“什么?!”白念依的眼泪戛然而止,“梦梦没事??”
“我知道这趟来不会那么容易脱身,早就和邢影研究过地形,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夜君临的语气有十足的把握,给了白念依极大的安慰,“悬崖下,也有邢影安排的人在准备。”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都要吓死了!”白念依还没缓过劲,低低地吸着鼻子。
“当时情况紧迫,来不及告诉你,”夜君临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吧,梦梦没事。”
林战骁再也没离开过悬崖边,身上的衣服就这么被太阳烘干,带着淡淡的海水腥味。
他一直盯着海面,希望看见她的身影。
温阳怕林战骁这么不吃不喝耗下去,迟早会出事的,斗胆道:“先生,夜小姐恐怕……不能回来了。”
林战骁不听,他选择不去听这些可怕的结果。
不出一个小时,有人在一个悬崖上找到了血迹,像是什么东西碰撞留下来的。
林战骁的心一缩,心底已经猜到了答案。
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如果那是夜南梦的血,那她恐怕……凶多吉少!
林战骁像一樽丢了魂的雕像,依然站在悬崖边,不肯离开。
望着奔腾的大海,他甚至想就这么跳下去找她。
如果找不到,就这么随她走了也好。
温阳怕林战骁出事,一咬牙,斗胆一记手刀偷袭上去。
在他晕倒的一瞬,温阳马上扶住他,和其他人一起把林战骁送回到车里。
……
夜南梦的头好疼,就像有什么在大脑里狠狠拉扯,想要寻找一个出口。
“梦梦,你怎么样?”似乎是白念依的声音,夜南梦听得不太真切。
“她才醒来,可能会有些难受。”是爹地的声音!
夜南梦好不容易撑开眼睛,一样就看见坐在一旁的夜君临和白念依。
她还大约记得掉入海里的事,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海浪很大,尽管她会游泳,但还是不断被海里打入海中,很难浮起来。
后来她感觉有谁把自己一把抓上了岩石,之后的事……她都不记得了。
“我在哪里?”夜南梦艰难地撑起身,发现自己居然在卧室里。
身旁只有白念依和夜君临,夜寒泽也不在。
“傻丫头,你在家里呢。”
“我没有死?”
“爹地和妈咪怎么会让你出事呢?”白念依红着眼眶,摸了摸她的脸庞,又一次把夜南梦拥入怀中。
刚才以为女儿出了事,白念依很难受,哭得差点晕过去。
好在……她有一个总是运筹帷幄的老公。
“梦梦,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夜君临蹲在床边问。
“没有啊,”夜南梦扯了扯头发,问,“我怎么会掉在海里的?”
白念依一听,顿时僵住,和夜君临交换了一个眼色。
“梦梦,你不记得了?”
“我想不起来了,出什么事了?”夜南梦一脸迷茫,不像在撒谎。
“那你还记得林战骁威胁我们的事吗?”夜君临也察觉到异样,不确定地问。
“林……林战骁?”夜南梦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林战骁是谁啊?”
“梦梦……”白念依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咪啊!”
夜南梦眨了眨眼,不像是假装的:“妈咪,到底怎么了嘛?我只记得我掉进海里了,但是之前发生了什么,真的不记得了!”
“梦梦,你不知道林战骁是谁?”夜君临认真问,“你再仔细想想呢?”
夜南梦盯着爹地严肃的模样,想了想,还是没有头绪:“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这对她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了,梦梦,你把你还记得的事全都告诉我。”
就这么,夜南梦一件一件数来,过了好几个小时才总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来夜南梦的记忆中,林战骁彻底消失了。
她记得自己去f国上课的事,也记得其他的一切,唯独不记得林战骁出现在过她的生活中。
似乎在悬崖上,她受到太大的打击,将这个人的存在给彻底抹去了。
夜君临没有逼她去想,现在的夜南梦需要休息,好好休息。
他不会这么快让人知道夜南梦还活着,至少不能让林战骁知道。
夜南梦的情况太过特殊,她不可能再回f国,于是他暂时让人去办理了休学。
他也没想瞒一辈子,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只是越晚让林战骁知道,越好。
下午夜寒泽回来后,夜君临也反复叮嘱了他,对外不能提及夜南梦在夜家的事。
虽然他问了为什么,但是夜君临没有解释。
但爹地这么要求一定是有原因的,夜寒泽没有多问。
夜南梦回来后,就一直留在夜家休养,几乎足不出户,哪怕想去院子里散散步,佣人都会盯着她,不许她乱跑。
每天过着像咸鱼一样的生活,夜南梦越来越无聊,开始蠢蠢欲动,想去外面散心。
她抱着一包薯片,坐在家里,盯着电脑上无聊的电视剧发呆。
突然一个弹窗跳了出来:歌唱之声第8季,总决赛即将开始!
夜南梦的眉头颤了颤,似乎对于这一季的比赛有着特别的情绪。
她的头好疼,大脑里似乎有什么越来越清楚,但那种模糊就像被一层玻璃纸压住,怎么也看不清脑海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