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跳梁小丑
言沉渊的视线转到了云舒舒身上，就在云舒舒想言沉渊是否怀疑是她下的毒的时候，言沉渊说话了。
“既然你这么笃定是皇后下的毒，那就拿出证据出来，如若拿不出证据，今日朕就定你死罪！”
水秀身子抖如筛糠，一下子哭出来，“奴婢……奴婢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奴婢可以肯定，这个毒是皇后娘娘下的，肯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皇后娘娘对柳贵妃怀恨在心，所以今天才下此毒手。”
“现在我们娘娘已经中毒，那在皇后娘娘宫中肯定能搜到证物，如果没有证据表明是皇后娘娘下的手，那奴婢甘愿赴死为皇后娘娘赔罪。”
云舒舒静静看着水秀演戏，却一点也不着急，仿佛被指控的那个人并不是她似的。
言沉渊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水秀，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将昨天的事情与朕说清楚。”
“昨天皇上离开之后，皇后宫中一名宫女对柳贵妃大言不惭，贵妃娘娘气急攻心，罚了那宫女，听说那宫女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奴婢怀疑，是因为这件事，皇后娘娘才对柳贵妃下此毒手。”水秀擦着眼泪，哭得喘不上气，可思路又很清晰。
一旁的秀秀跪在言沉渊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奴婢斗胆，皇后娘娘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请皇上明察，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
凤鸾宫的宫女都跪下了，“请皇上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
地上跪一堆，床上躺一个，还有个水秀一直在旁边哭，吵得言沉渊脑子里一团乱麻，现在那怕是他也有些心烦起来。
“都给朕闭嘴！来人，搜查凤鸾宫，如有可疑之物，一律交由朕面前。”言沉渊目光冷洌，侍卫长领命退下，将整个凤鸾宫都封锁了起来。
听闻此言，秀秀脸色突然变了，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惊疑不定，牙齿咬着下唇，都咬出了一道深色的印子。
秀秀欲要开口，却想起自己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好悄悄将话噎了回去。
水秀垂着头，眼里闪过一抹势在必得，就在水秀准备磕头谢恩时，突然言沉渊看向了她，“如若在皇后宫中没有任何可疑之物，那你将你拖出去仗毙，来给皇后谢罪！”
水秀脸上透着青灰色，身子摇晃两下，险些站不住，“是，皇上。”
宫女们谁都不敢说话了，不过还是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她们跪得极低，头颅都磕在地上。
云舒舒站得笔直，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面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她声音很轻，却能让人迅速安定下来。“本宫倒是有办法查明真相，如果到时本宫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臣妾由皇上任意处置。”
“好，既然如此，朕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给朕一个答案。”
云舒舒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喝茶，她端着茶，用杯盖缓缓拨开茶叶，露出淡绿色的茶水，慢慢抿了一口，“皇上，不用三天，今天晚上，臣妾就可以给您答复。”
狂妄自大现在言沉渊对云舒舒的印象，现在这种局面，云舒舒还说出这种话，也不知道是被气糊涂了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以至于言沉渊都不想同意她的话。
“朕说的三天。”
云舒舒张了张嘴，话没出口，就听到青烟的声音传了进来，“太医来了……”
下一刻，青烟领着一名太医大步走了进来，她一见所有宫女都跪在地上，瞬间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有大事情发生了。
张太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对着言沉渊和云舒舒请安，“微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张爱卿，有劳了。”
张太医走到床前，见柳冰影躺在床上脸色难看成那副模样，心里也吓得不清，赶忙诊脉针灸，将柳冰影体内的毒逼出来。
这段时间有些长，水秀一直哭哭啼啼，为了能让张太医安心施展，言沉渊将大部分宫女都遣退出去。
水秀不愿意出去，哭喊着非要进来，“求皇上允许奴婢在柳贵妃身边，奴婢担心……担心……”
云舒舒冷冷看了一眼水秀，可她还没说话，言沉渊转过头来，威严的目光看向水秀，“你担心什么？担心朕和皇后串通好害你的主子？”
水秀触犯龙威，脸色瞬间白了，跪倒在地，身子不停哆嗦着，“皇上……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言沉渊被吵得心烦，挥挥手让侍卫将水秀拖了出去。
现在屋子里就剩下他们几个人在，青烟在一旁打下手。
柳冰影吐了一大口黑血，张太医收了银针上前禀报，“回皇上，柳贵妃所中之毒名为鹅鹃，中毒者，会浑身脱力昏迷，如果再严重一些，恐怕会影响人的神志，一辈子也清醒不过来啊。”
“柳贵妃什么时候可以醒？”言沉渊闻言眉头皱起。
张太医欠身，“柳贵妃刚中毒没多久，微臣已经将毒逼出来了，现在只需要稍加休息，等用过药之后，不消一个时辰，柳贵妃就会醒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敢问张太医，这个毒药有什么特性？毒药盛产自哪些地方？实不相瞒，柳贵妃中毒之事不清不楚，本宫不想见柳贵妃平白无故遭此劫难，所以想找出真凶，替柳贵妃伸冤。”云舒舒缓缓开口。
张太医捻着胡须思索片刻，“回皇后娘娘的话，鹅鹃盛产自交南，这种毒毒性并不大，不能致命，且发作较快，所以很少有人用这样的毒。”
发作快，毒性小，这就给了中毒人最恰当的解毒时间，大部分下毒者的目的都是为了杀人，所以它流传较少也是情有可原。
换一种说法就是，鹅鹃的毒性雷声大雨点小，看上去挺吓唬人的，可实际上毒很好解，而且只要医治及时，不会伤害到人的身体。
这个信息给云舒舒很大帮助，她浅笑着点点头，“多谢张太医。”
张太医朝着云舒舒行礼之后，就开始写药方，准备，给柳冰影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