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6 不听劝的家伙
星空科技京城办事处会议室内。
虽然星空科技已经成为了华夏乃至整个世界首屈一指的企业，但是暂时在京城依然只有一个办事处，地点依然是在曾经大唐世子起步时的那栋大厦的那两整层。
即便是星空银行也没有在京城设立大型总部，所以当王世子回到京城，也只能借用星空科技办事处的会议室作为会议举办地。
会议室内气氛还算不错，高管们正有序的向王世子汇报着工作，当基本上所有人都汇报完后，坐在最前方的欧阳琛最后总结了句：“基本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到位了，只等明天的发布会能够顺利进行了！”
王世子点了点头，显然对于众人的汇报还是很满意的，“嗯，既然如此那么问题就不大了，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大家应该都清楚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情况，在明天的发布会后，名单一旦公布，就不可能回收，所以这份名单的准确率必须达到百分之百。”
“大家应该都能想象出，明天发布会后可能遭遇的反弹，我们的对手不是一家公司，或者企业，而是一种现象，而这个现象背后表达了无数让人不耻的利益诉求，所以这是一场硬仗，所以我希望明天公布的名单上每一个企业或者个人名字，都已经保存了经得起所有人检验的证据！”王世子用鲜有的严肃模样开口道。
“您放心好了，所有统计的信息我们都严格按照您制定的三段核实程序进行过核实跟确定，并完全按照内部制度进行了证据保全，这里我敢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纰漏！”欧阳琛同样很严肃的承诺道，显然他也很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情况有多么复杂。
“那么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过年都没能好好休息，等到这次事情过去后，所有参与加班的工作人员轮流双倍休息，现在散会吧！”王世子挥了挥手道。
很快会议室内的人便起身散去，坐在王世子下方位置的欧阳琛留到了最后。
这也是两人之间早有的默契，作为从大唐世子开始便一直在为王世子公司做职业经理人的老员工，两人早已经习惯性的在每次重大会议之后，留下来聊上两句。
“其实您也不用这么忧心，毕竟您这么做还是为了大多数人好的，多数人总能看到这种措施的好处，我相信叫好的绝对会比唱衰的要多的多。”欧阳琛直接开口点评了句。
“倒不是有多忧心！”王世子摇了摇头，笑了笑后答道，“不过你这说的也太理想化了些，其实我们都知道即将面临的情况不会这么简单，好吧，你这是在说些让我舒心的话，哎……”
长叹一声后王世子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华丽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京城的夜景，悠然道：“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其实我本不想这么做，你看，其实说起来哪个厂家产品质量不行，谁谁谁做假药，被揭发出来放到网上大家都是义愤填膺，但当真的落实到自己头上，又有几个人能心甘情愿？”
“就好像你自己也看到的案例，做地沟油的看到卖假药的新闻，不一样在网络上表现的义愤填膺？在他看来，自己做的潲水油绝对不会吃死人，所以不算黑心钱，但是假药就不同了，分分钟会要人命的东西，所以他有资格谴责。”
“更何况我们抵制的不是一个两个人，不是一家两家企业，这些企业又养了多少员工？缴纳了多少利税？大家都在抱怨环境污染，即便是那些重污染企业的员工难道不是一样在网络上抱怨，但是政府一旦较真，让这些企业关停，同一批人又不愿意了，企业关了，他们便没有工作，没了工作，要怎么生存？”
“我相信大多数人最开始时会对我们的做法交口称赞，是因为他们还没意识到我们的行动会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一旦他们发现自己供职的企业，甚至自己突然被列入失信黑名单，甚至最终因为我们的这次行为，让他们或者失业，或者收入减少，你觉得还会有那么多人为星空银行歌功颂德么？到那个时候，谁都会觉得或许别人的确是该罚，但自己却绝对是冤枉的，接着就是无数人开始质疑，如果我们准备的不够充分，会有越来越多媒体去推波助澜，然后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公信力就会被质疑，所以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王世子的感叹有些长，不过这些问题显然欧阳琛早已经想过，这家伙已经开始苦笑，半晌后摸着鼻子，接口道：“原来这些问题您已经都考虑到了，不过既然您也清楚这些压力，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意见，徐徐图之？现在我们已经营造了大好形势，未来只要保持这种情况，只要我们把标准放宽，潜移默化中，一样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因为时间真的不像你的那么充裕，更何况你认为如果我们不是闹这么一出，星空银行还能保持目前的纯洁性？”王世子转过身，很冷静的摇了摇头，“阵痛是必须的，而且我们的标准已经一降再降，你应该最清楚最初我所定下的标准，如果真的按那个标准来，你认为华夏还能剩下几个商家？”
“真按您那个标准来，全世界也不剩几个商家啊，那完全是自杀！”欧阳琛苦笑道。
“但我希望华夏在不就的未来所有企业都能达到那个标准，这就是我的目的！”王世子斩钉截铁道，“从私心上来说我想做的，我即将要做的，光靠我一个人，光靠星空科技，或许有这辈子都没法完成，所以我必须让更多愿意信任我们，愿意跟我们真诚合作企业都能跟上我的脚步；从公心上说，要彻底扭转整个社会对国产货三个字的不信任，就必需要动这次手术，就算万一失败了，大不了从头在来。但阵痛总是会经历的！”
“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欧阳琛想了想道，不过话到一半却被王世子打断，“不，其实你并不是很明白。曾经鲁迅先生说过一句话，大概是这么说的，我们都不太有记性，这也难怪，人生苦痛的事情太多，尤其是在华夏，记性好的，大概都被厚重的苦痛压死了，只有记性坏的，适者生存，还能欣然的或者。这句话放在曾经那个年代，很对，但是放到这个和平年代依然能代表许多人的心声就不对了，我的记性很好，所以我希望更多的华夏记性能够一直好下去，也不会被厚重的苦痛压死！”
王世子这番话就显得有些沉重了，让欧阳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作为跟着王世子很久的老部下，欧阳琛对于王世子的性格跟想法还是有着比较深刻的认识的。
要说这家伙有多么忧国忧民，那可真不见得，但是对于这位手掌大权的家伙，对于自己信念的坚持却是从来不打半点折扣。欧阳琛知道王世子有大想法，大计划，所以手下人往往会跟不上他的思维节奏，包括他也一样。
所以他很少听到王世子会说如此沉重的话，所以他也很少会对王世子的做法太过急迫而去质疑。不过这一次，说真的，他的心情的确有些沉重。因为仔细想想，王世子其实说的的确没错，甚至比他考虑的还多，但是依然义无反顾要如此去做，或者这边上理想的动力吧？当然，这绝对是与众不同的理想，毕竟以目前王世子的成就而言，绝对已经实现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人的理想。
以上种种原因让欧阳琛彻底打消了另一个家伙拜托他的事情，有些话看来他说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好了，你今天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发布会之后，你还需要按计划主导大局，记得我跟你说的，不管谁要闹，也不管他的能量多大，只要我们手上的证据链足够详实就不用怕，直接扔出去打脸好了，有任何事情我会帮你担着，如果前期不干脆，后面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王世子最后交代了一句，这才目送着这欧阳琛转身走出办公室。
……
第二天王世子准时醒来，洗漱，日常一小时健身训练，精神抖擞的用完早餐，唐森准时出现在了他的房间，只是看起来这家伙精神有些萎靡。
“昨晚有些太兴奋了，前半夜一直没睡着，凌晨4点还起来上厕所来着。”或许是知道自己此时精神状态不算太好，唐森坐到王世子身边时候开口解释了一句，随后才情深款款的凝视着王世子道：“今天发布会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进行？”
王世子抬头瞥了唐森一眼，“昨天欧阳琛表现过说服我的想法，不过没等他开口，就先被我说服了。”
“哎，多少年的兄弟了，我依然看不懂你！”唐森感叹了句，“这么多年了，你不是在得罪人，就是在得罪人的路上，累不累啊？”
“套用网络上一句流行语，人嘛，总得有点梦想，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王世子自我调侃了句。
“没见谁的梦想是不停得罪人的，”唐森评价了句，随后故作轻松道，“不过我相信你总有自己的道理，一世两兄弟，既然你做了决定，我肯定得挺你，要不今天的发布会我们一起上，话说好久没出过风头了，这一次应该能把这段时间欠的给补足吧？”
王世子直接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未来你起码有机会成为公司一个小股东，到时候公司就我们两个股东，得罪人的事儿两个人一起干终究是不妥，唱白脸我一个人就够了，公司终究还是要跟外界打交道的。”
“得嘞，这红脸可不好唱，我上不上去不一样会得罪人？只是得罪的不那么直接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却偏偏要玩斗争，你这斗来斗去的累不？”唐森感叹了句。
“你应该是最了解我想法的，这种话还是少说了！车准备好了吧？动身吧！”王世子言简意赅道，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继续跟唐森纠结下去。
……
发布会的地点依然是定在京城国际大酒店，老的合作伙伴了，最重要的是这家酒店是整个京城飞行车入口最多的酒店，很难出现拥堵的情况。
今天也是如此。
这次的发布会准备的时间很充分，媒体也迸发了最大程度的热情。毕竟星空科技今年取消了去年下半年例行的产品发布会，一直拖到现在才举办了一次大型新闻发布会，足以调动大家的热情。
无数的飞行车在有序的进出，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很少有媒体会选择地面交通。
虽然京城已经是飞行车最普及的大都市，但是取消限牌后人们迸发出的买车热情依然让地面交通显得有些拥堵。虽然跟曾经比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像这种早高峰的时候，依然堵的厉害，更何况没有哪家媒体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一点点出行费用上。
星空科技可是很傲娇的公司，一般来说发布会正式开始后，管你多大牌的媒体，肯定是不让进的，硬闯那更不用想了。这家公司的发布会安保措施可不是盖的，更别提王世子身边还有极专业的保镖，中山阁出来的。
所以距离发布会开始差不多还有半小时，千人会议厅已经被世界各大媒体占的满满当当。华夏知名媒体占据了最前排也是最好的位置，稍次的位置则是那些世界知名媒体，不那么出名的媒体则只能选择后排位置。
发布会的网络直播依然给了大熊直播平台，电视直播则是中心电视台亲自上阵。各路摄像机早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无数记者正在最后的调试。
至于打算围观的网友则早已经吃过了超级营养丸，准备好了各种零食，就等好戏开场，毕竟最近小道消息可是传的沸沸扬扬，这次王世子是真的会有大动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