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吴秦将在公司内部网上建了一个专区，命名为“cge大学堂”，将课件和相关资料整理好，让学员们下载，除了一个bbs可以答疑解惑之外，还有一个每天两小时的在线交流，让学员们可以通过视频会议系统即时和他交流。
  除了专业上之外，由于吴秦上课时从来不拘一格，学员们的问题就从“李约瑟难题”到“你有女朋友吗？”，无奇不有，吴秦刚刚从在线交流下来，经过学员们两个小时多的问题“轰炸”之后，显得有些困倦。
  秦小乔进办公室，拿了一些人事文件要他签名。
  吴秦签了名后，继续困倦。
  秦小乔看了看他，道：“你好像很困的样子，很少见你有这样的时候。”
  吴秦道：“刚才用脑过度，嗯，有没有娱乐类的杂志，帮我拿几本来看看？”
  秦小乔应允而去。
  ***
  下班了。
  吴秦关闭电脑，走出办公室，向秦小乔笑道：“喂，你刚才那几本漫画挺有意思的，谁的？借我回去看看？”
  秦小乔：“我去创意部问李梦要的，她们那个部门这种七七八八的书很多，以后你可以常去看看。”
  吴秦：“创意部的生活就是有创意！”他忽然想到了洪涛交代下来的“重大任务”。于是道：“你跟李梦是好朋友，是吧？”
  秦小乔：“嗯，挺好的。我们以前一起在董事长秘书处，而且曾经在同一个宿舍住。”
  吴秦：“是不是双人那种宿舍？”
  秦小乔：“对，我跟她住惯了，现在住单人的都比较不习惯。”
  吴秦：“李梦……这个女孩子应该有好多人追的，是吧？”
  秦小乔：“……当然，她又漂亮，待人又好，还没有男朋友。”
  吴秦脸露喜色，道：“没有男朋友？太好了！”洪涛交待下来的第一个任务——打探李梦是否有男朋友，已经圆满完成了。
  秦小乔目光有点异样地望着吴秦，不过他还没有感觉，继续问：“你们那么亲密，一定知道她的爱好，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罗？能不能告诉我啊？”
  秦小乔：“……你干嘛问她那么多？”
  吴秦忽然醒过来，微笑道：“别误会，我是帮我的好朋友洪涛问的，他想追李梦，让我帮帮忙，问你一些她的情况，谢谢你了哦？”
  秦小乔白了他一眼，好似在说：“早说嘛！”
  吴秦向她打了个手势：“我们到里面说！”把秦小乔叫到办公室里面。
  秦小乔：“你那个好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啊？我可不能随便帮你。”
  吴秦：“当然是个不错的男人。现在是庄蝶娱乐的cio，工作很轻松，有很多空闲时间，所以终于从以前的打击中回复过来，想找个女朋友。他昨天说他看上了cge的第一美女，我还以为他说你呢！要是你的话，我宁死也不能帮他啊！”
  秦小乔想了想，道：“洪涛？……哦，就是那天说到西藏是个破地方，害得你被蔡坚骂的那个人吧？”
  吴秦：“对啊，不过蔡坚总会找到借口来骂我的，谁叫我是他的情敌呢！”
  秦小乔淡淡一笑，道：“你知道了？”
  吴秦：“我有个很奇怪的地方不明白……你……以前是他的女朋友吗？”
  秦小乔：“嗯？谁？……蔡坚？嘿，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吴秦：“我第一次来cge他亲口对我说的，他说你是他的女朋友，叫我要照顾你来着。”
  秦小乔失声：“什么？他亲口说？这人……”
  吴秦：“当然，后来我知道，他纯粹是瞎扯蛋！”
  秦小乔忽然想到什么，道：“你是最近才有女朋友的吧？是不是因为蔡坚这句话……你才……你才……去喜欢郑青璇的？”
  吴秦：“……也不完全是……”
  秦小乔现在对蔡坚已经是切齿痛恨了，因为他可能毁掉了自己的幸福。
  吴秦知道秦小乔误会了，不过他才不理，多一个人恨蔡坚对吴秦来说不是什么坏事，他懒得解释。
  吴秦干咳两声，道：“我们正聊着李梦呢，别想得太远了！”
  秦小乔：“……你想知道什么？”
  吴秦：“比如……情人节快到了，送什么礼物给她她才会惊喜呢？”
  秦小乔：“这个嘛……李梦是个很喜欢文学和创意的女孩子，她现在在创意部作文案呢，你的好朋友应该从这方面想点子。”
  吴秦皱眉道：“文学？创意？这么说，一般的礼物都不能送了，鲜花、香水、巧克力，都没有创意，糟糕，这家伙的创意可能还不如我呢，看来他比较困难了。”
  秦小乔：“最好是diy的礼物，但又不能太寒碜，另外，李梦不喜欢张扬，千万别叫你的好朋友来个999朵玫瑰，那他就完了！”
  吴秦点头受教，道：“管他呢！让那小子自己想办法罗，我才不会为他伤脑筋呢！我自己还忙不过来，对了，你……喜欢什么样儿的礼物？”
  秦小乔：“无所谓，随便了。”
  吴秦：“无所谓的礼物最难买，透露一下嘛！我很笨的！”
  秦小乔轻叹一声，然后道：“你又不会和我一起过情人节，买什么礼物又有什么用呢？”
  吴秦明白了，她最想要的礼物就是“他”。这恰恰是他给不了的东西。
  两个人心有灵犀地沉默着，悲伤着。
  吴秦：“我很难受……”
  秦小乔低语：“我更难受……”
  她本来是坐着的，现在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眺望远方的大卫雕像。
  吴秦也随她走到窗边，也往外看。
  他叹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像米开朗基罗一样，打碎了精神的桎梏，翱翔于自由的天空。”
  “我想和郑青璇见个面。”小乔忽然道。
  吴秦吓一跳，道：“为什么？”
  小乔：“我只是好奇，行不行？”
  吴秦：“你们……见了面之后，不会打起来吧？”
  小乔横了他一眼：“除非你的郑青璇很野蛮。”
  吴秦讪讪笑道：“算了吧，后果太难料了，还是不要见面，如果发生流血冲突，我可不知道怎么收场！”
  小乔忽道：“对了，如果她对我动粗，你怎么办呢？”
  吴秦：“……”
  小乔见他不肯答，晃了一晃他的手臂，道：“说呀！”
  吴秦：“她不会对你动粗的，最多对我动粗，骂我脚踏两只船！”
  小乔：“唉，你算是个好情人了，是我的问题，也许是你比较随和，我总是觉得无论无何你也不会伤害我。所以……对你有点……像是你天生是我的情人那样……噢，不懂说了……”她的脸有点红了。
  吴秦看着小乔的玉容发怔了半晌，道：“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得很惨？本来无忧无虑的一个小伙子，本来和青璇在一起会觉得百分之百的幸福，可是，一想到你，我就心里堵的慌，好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两头都难做。如果说你是一个随便的姑娘倒也罢了，可是你只对我一个人好，唉，好男人难做啊！喂，你帮我想个办法吧，怎样才能既不伤害到你们两个，又可以继续做好男人？”
  秦小乔回望他，道：“我不知道。”
  吴秦一咬牙，抓住她的香肩，道：“你一定要知道，快告诉我！”
  秦小乔脸色有点白，垂泫欲滴，嘶哑着道：“你抓痛我了！”
  吴秦怜惜地将她搂入怀中，心中一片茫然。
  ***
  范轻舟会见江川。
  范轻舟拿出一幅画像来。
  江川看了一眼，道：“你拿着我的画像干嘛？”
  范轻舟：“这是吴秦叫人画的。”
  江川眼中闪过异色。
  范轻舟：“那天您去过清谈茶庄啊，被一个员工记住了。后来吴秦请了一个刑侦画像专家来画的。”
  江川轻笑，道：“看不出来吴秦在这方面挺能耐的嘛！”
  范轻舟：“他还要查某段时间从日本入境的人的记录，我估计不久他就可以查到你的公开身份了，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办？”
  江川一时没消化掉这个消息，道：“你说应该怎么办？”
  范轻舟：“把那个程序还给他，反正我们看不明白，他弄回了那个程序，就应该不会继续调查下去了。”
  江川点了点头，道：“这事你去办吧。”
  ***
  为了好朋友的缘故，吴秦现在经常找借口去创意部那里逛逛，顺便悄悄观察一下李梦，看看她究竟是如何动人，居然让洪涛认为是美女如云的cge的第一美女。
  照吴秦的观察，李梦虽然对每一个人都非常友善，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和她走得很近，她的眼里总是有着淡淡的忧郁。曾问过秦小乔，她们曾经一起住，可是李梦得到资格独住之后，立即就申请了一套独立的房子。
  李梦工作的时候非常专注。经常吴秦在一旁看了她十多分钟她才发现，对他微微一笑之后，又继续她的事情。
  吴秦向洪涛通报消息：“她的确是没有男朋友，不过捏，可能她不是那么好追的，因为她好像对什么人什么事都没多大兴趣，你打动她芳心的机率不大啊！劝你还是乘早打退堂鼓，以免伤心。”
  洪涛哼了一声，道：“你就这么能观察？什么叫对什么人什么事都没兴趣？我怎么觉得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你叫我打退堂鼓？还没出手就认输？我洪涛像这么没有用的人吗？”
  吴秦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如果伤心了千万别找我喝酒，你知道我不喜欢喝酒的！”
  洪涛豪情万丈道：“找你喝酒是一定的，不过是喜酒！等着瞧吧！”
  吴秦摇摇头：“爱情果然是盲目的。”
  ****
  “梦！”秦小乔叫住李梦。
  李梦：“哦，什么事？”
  秦小乔甜甜笑：“今晚到我那里玩玩儿，好么？”
  李梦：“嗯，为什么？”
  秦小乔拉住她的手，道：“我们姐妹好久不一起了，你不想聚聚吗？”
  李梦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便道：“好吧，今天下班就去吗？”
  秦小乔高兴道：“是啊，你答应罗，一定要去哦！”
  李梦有点奇怪，道：“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秦小乔：“又能和你一起聊聊天，当然高兴了。不过，有点儿……我还有两个朋友要去，你不会介意吗？”
  李梦警惕道：“谁？”
  秦小乔：“是吴秦和他的一个好朋友，叫洪涛，记得他吗？”
  李梦点点头：“原来是他们两个……”她望着秦小乔：“你不是想给我介绍男朋友吧？”
  秦小乔没有想到李梦这么敏感，又不好否认，道：“是啊，我给你介绍我们的副总裁吴老师，好不好？”
  李梦呵呵笑道：“我们吴总裁早给你近水楼台了，哪儿还有我的份儿？”
  秦小乔娇羞地打了她一下，道：“真的，你就算帮帮我吧，那个洪涛想追你，吴秦求我的，你行个好吧，哦？”
  李梦想了想，道：“反正也无聊，拿这两个家伙打发时光也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像个媒婆一样说我和洪涛，还有，我和吴秦说话你也不能吃醋，还有……”
  秦小乔忙打断她，道：“行了行了，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给面子！”
  李梦：“我们是好姐妹，你的面子能不给吗？好了，我去吃饭了，晚上见！”
  ***
  洪涛搓搓手，道：“她还没来？唉，好紧张，老大，你比较有经验，说说怎么才能没那么紧张呢？”
  吴秦心道，居然在秦小乔面前说我这方面经验丰富，真是欠扁，于是板着脸道：“我觉得你夺得她芳心的机率不大，所以没有必要那么紧张。”
  秦小乔格格地笑。
  洪涛“靠”了一声，道：“走着瞧！”
  吴秦又道：“唉，看在朋友一场的份儿上，我指点你一条明路吧。”
  洪涛见吴秦一副爱情大师的样子，没好气道：“小弟洗耳恭听。”
  吴秦咳咳了两声，道：“先给我倒杯水来。”
  洪涛正要发彪，秦小乔说她去倒水，洪涛制止，阴森森道：“让我来给吴老师倒水，不过，待会儿要是说不出一个好主意来，嘿嘿，不要怪我……嘿嘿……”
  吴秦哧之以鼻，道：“你又能怎么样？不还我那几千块钱？算了，当我喂狗了……”
  洪涛咬牙道：“别怪我不理兄弟情份，把你上学时的所以丑事都说给小乔听！小乔，想不想听？”
  秦小乔微笑道：“好啊好啊，我喜欢听他的故事！”
  洪涛真的给吴秦倒了一杯水，双手捧到他面前，怪声怪气道：“吴大师，请用水！”
  秦小乔乐得格格笑。
  吴秦说了声“乖”之后，表情认真了一点儿，道：“李梦是个好女孩吗？”
  洪涛翻白眼，道：“那还用说？不是好女孩我干嘛要追她？cge大厦里面，除了小乔之外，就属她最让我动心了，我对她的爱如海啸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你要我说多少遍？”
  吴秦轻叹一声，道：“她既然是个好女孩，你就该全心全意地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将这些美好的时光都当作是老天爷在情人节前赐给你的最好礼物，而不是费心费力地想如何夺得美人归。既使她不能和你在一起，也可以作你的朋友，作我们的朋友，有这么一个好女孩作你的朋友，上天不是已经对你很好了吗？明白了吗？”
  洪涛沉默了，深思着吴秦的话，是啊，抱着无论成败都有所收获的心情，才能挥洒自如。其实吴秦一直都是他的偶像，只是他从来不愿承认罢了。吴秦这番话，好像是情场高手的秘笈。
  洪涛斜着眼看吴秦，道：“怪不得小乔会看上你，你小子果然是有点儿门道。”
  秦小乔脸红，幸好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李梦终于来了。
  她有着一张如出水芙蓉般的白皙面孔，新月弯弯的两条眉毛说不尽的甜美，明眸善睐的大眼未语先笑，秀挺的鼻梁，小巧可爱的红唇，一头灵动的秀发配合着那无限优美的颈项。她的衣着大方而优雅，简洁而有层次，衬得她傲人的身材更加完美。
  洪涛毫无疑问看她看得有点儿痴了。
  连秦小乔都觉得李梦今晚特别美，她往吴秦看去，却见到吴秦正向自己笑，她心里一甜，情不自禁拉起他的手。
  吴秦清了清嗓子，他不说话不行了，因为洪涛已经根本说不出话来了，他笑道：“小李子来了！”
  李梦呵呵一笑，转向吴秦道：“吴老师今天这么有空？”
  吴秦恼道：“怎么个个叫我吴老师呢？难道我真有那么一点儿为人师表的样子吗？洪涛，你来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