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普天均雨露

  看到那辆车，吴秦才想起这跟花雨飞那天开的那辆一模一样！
  伊薇道：“还有一辆蓝色的，前不久被人买走了，如果吴总需要其它颜色，我们可以调货过来。”
  吴秦摇道：“行了，这就可以了，我这人笨，开惯了奥迪其它车都开不惯，也就不试了，你们要是觉着好我就签合约了。”
  郑青璇：“我可不可以开一下看看？”
  伊薇道：“当然可以！”
  郑青璇坐到驾驶座位，向吴秦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她身边去。
  吴秦大喜，忙按指示行事。
  郭长峰正要也钻进车去，伊薇暗中拉了他一把，他立即会意过来，大声说：“姐，吴总，小心点儿啊！”
  这里的服务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居然有车牌和行驶证，可以上路！
  郑青璇东瞧西看，熟悉了一下新车环境，然后朝伊薇他们挥挥手，一声清脆的发动机启动声音，驾车而去。
  郭长峰叹道：“估计青璇一喜欢，你又多了一个生意！”
  伊薇：“奢侈！”
  郭长峰：“对不起啊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买得起一辆车给你，哪怕是polo都好！”
  伊薇笑：“才不要呢，polo车有个外号叫二奶车，我才不要开！”
  郭长峰：“青璇那辆新甲壳虫不错啊，要是她想换成奔驰，我看看能不能把她那辆甲壳虫买下来。”
  伊薇：“算了吧，那也很贵。买辆实惠一点儿的就可以了，我自己买就可以了，你的钱省下来去办婚礼什么的，别到时候买房子都要新娘子出！”
  郭长峰惭愧道：“是，老婆。”
  伊薇：“我大哥老问我什么时候结婚，喂，你那边怎么样了？”
  郭长峰：“我倒想越快越好，我想你都快想死了！”
  伊薇微微脸红，但见郭长峰一脸正经，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才放下了面子。
  郭长峰：“我伯父仍然没有心情，只说我看着办吧，我想等他有心情再说吧，如果他老人家还没心情，我们十一就结婚，不理了！”
  伊薇：“你爸爸怎么不管事的？开口伯父闭口伯父的。”
  郭长峰：“老爸是个野人，天天到处去游山玩水，搞摄影什么的，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儿乐呢！”
  伊薇笑道：“真会生活！”
  ***
  吴秦以为她只是开车来随便玩玩，哪知道她居然开上了高速公路，便担心道：“你要去哪儿？”
  郑青璇道：“去松江，要开远一点才看得出车子的性能嘛，嗯，感觉很不错！”
  吴秦：“比甲壳虫好吗？”
  郑青璇：“好多了。”
  吴秦：“那么……我送给你这辆算了？”
  郑青璇：“不敢，这是苏颖姐的，别那么浪费钱好不好？那辆甲壳虫我已经非常满意了，在路上经常看到别人惊艳的目光哩！”
  吴秦：“那是惊你的艳吧？又不是惊那辆车。”那一声苏颖姐叫得那么自然，似乎预示着什么……
  郑青璇驾车在高速公路上轻松自如，不像吴秦，至今还没有敢开车上高速公路。
  吴秦悄悄观察身边美眉的侧脸，又从观后镜上观察她的表情，总觉得她今天的情绪很古怪，好像开心又好像不开心，捉摸不透。
  郑青璇道：“去过松江吗？”
  吴秦：“没有，不过听过，好像有一个叫什么醉白池，是白居易喝醉过酒的地方，你想带我去那里吗？呵呵，我能和你重新在一起真是太开心了，决定破戒喝高度酒，也许以后我成名之后那个地方会改个名字，叫‘醉吴池’！”
  郑青璇笑笑，啐道：“自恋狂！”
  吴秦：“不过我是不同意这个名字的，因为我是为你而醉，不如建议叫醉青池，呵呵，比醉白池更好听！”
  郑青璇：“行了啦，我们不去醉白池，去方塔。”
  吴秦：“方塔？嗯，好像也听过，是一个什么庙的建筑来的……”
  郑青璇：“妈祖庙。”
  吴秦：“嗯，这名字也太难听了一点儿，所以没什么印象了。”
  郑青璇：“妈祖是个女神来的，好像跟关羽神有点像，也是从真实人物变成的神。”
  吴秦：“这个女神漂亮吗？”
  郑青璇瞪了他一眼：“提到女人就想到人家漂亮不漂亮，没救！”
  吴秦委屈道：“既然是女神，就想到她漂亮不漂亮嘛，你看你是三仙女，珠穆朗玛女神，那是最漂亮的，小乔是七仙女，那更是人尽皆知的故事，这个妈祖嘛……”
  郑青璇：“漂亮不漂亮就不知道，反正人家是女英雄，有好多诗赞扬她的，什么‘传闻利泽至今在’，‘已死犹能效国功’，唔，就记得这么多了。”
  吴秦道：“那我开启的智能编程时代也很有功劳哩，过了几百年，也可以说是‘传闻利泽至今在’，‘已死犹能效国功’，不如帮我也在世界各地建些庙，叫爸祖庙！”
  郑青璇：“哼！”
  吴秦见她不高兴，才想到犯了口忌，这个“爸”字肯定让她想起了他是一个小女孩的爸爸，唉，这就是言多必失了。
  再想开玩笑，已经没有心情了。
  郑青璇也不爱说话，两人就这么一路飞驰到了松江县的方塔公园。
  郑青璇把车停好，终于说话，道：“我以前来过一次，刚才一时兴起，就想起带你来一次，有一个好东东给你看，对你很好的。”
  吴秦：“哦？什么好东东？倒要看看。”
  郑青璇：“叫作照壁。”
  她所指的这个照就是方塔公园的明代砖刻照壁，位于方塔的北侧，建于明朝洪武三年（公元1370 年），为道教门前影壁。照壁宽6.1米，高4.75米，立于当时松江府城隍庙大门前，是现今上海地区最古老、最精致，也是保存得最完好的大型砖雕艺术品。照壁上的怪兽，名叫“犭贪”，生有龙头、狮尾、牛身、鹿蹄、麒麟片。它贪得无厌，吃尽了人间的山珍美味，还是不满足，有一天，它竟想吃天上的太阳，最后在跃跃欲试时掉进了大海（壁雕上显示出尾巴将落进水里）。它的寓意是教人戒贪。
  郑青璇和吴秦并肩立于壁前观赏。
  郑青璇幽幽道：“明白什么意思了吗？”
  吴秦：“明白了，唉，不错，我绝对要记住青璇的教诲，这一生只爱三个女人就行了……”
  郑青璇：“你！”
  吴秦忙道：“还是太贪心了吗？那就只爱两个。”
  郑青璇没好气地不理他了，记得方塔附近有一个小摊的花生瓜子很好吃，看看还在，便径直去买了一包花生和一包瓜子，两罐雪碧。吴秦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后面，一直到她来到附近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席草而坐。
  吴秦先拉开了一罐雪碧递给她，然后自己也拉开一罐，这时郑青璇已经把花生和瓜子倒出来置于一个大袋子上。
  郑青璇吃了几粒花生，喝了一口雪碧，说话：“刚才，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回到苏颖身边，别在三心两意，做个好丈夫和一个好父亲。”
  吴秦顿觉香喷喷的瓜子食之无味，苦笑道：“怎么跟小乔说的这么像？难道这就是你们女孩子们的普遍想法吗？我当然要对她们好，但不表明一定要娶她，一定要跟她们生活在一起，那种生活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也是对她们的一种不公平，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接受命运这样的安排的，我理想的幸福生活是跟你和小乔在一起，我不贪，就这样而已，我的事业也需要我安定下来，苏颖和我的女儿并不能使我安心的生活。我的感情全都寄托在你们两个身上了。”
  郑青璇无语了半晌，才道：“你有你的想法，而且你比我大好几岁，人也聪明很多，你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吧。不过……我是这样想的，和秦小乔一起嫁给你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极限了，而且还不一定能坚持下去，现在……昨天我爸爸跟我说：青璇，爸爸不管你了，你是大人了，自己决定自己的将来吧。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说我可以和小乔一起嫁给你，但我心态已经不同了。我想世界上很难再找一个像你这么好的男朋友了，可是没办法，我还是希望得到一份完整的爱，既使他没有你那么优秀，我也会感到满足一点儿，我爸爸也会开心一点儿。”
  吴秦喝了一大口雪碧。幸好这不是高度酒，要不真可能变成“醉吴塔”了。
  郑青璇：“你别不开心了，搞得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一样，本应该是你对不起我的！”
  她幽幽一叹，再道：“我一生中最开心的那一刻，好像是豫园灯会那晚吧，多有意思啊，我们六个人，三对情侣，一起花前月下，那时候你肯定心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我们两颗心靠得那么近，彼此信任和依恋，多美好，可惜太短暂了……”
  吴秦：“我的确是对不起你，无以为恨，如果苏颖同意和你们在一块儿，你也不会理我了吗？”
  郑青璇：“……嗯。上次你打电话给我，我只骂你是大骗子，没把话说清楚，现在就借这个机会说清楚吧。我真的要走了，以后别来找我了，也不要向阿峰他们打听我的消息了，也许……下次会有其他男孩子在我身边了，大家见了面会尴尬和难受。记得哦！”
  吴秦呆呆地，说话：“我真是太贪心了吗？”
  郑青璇：“你太优秀了，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哪个姑娘可以将你全身心俘虏，让你乖乖地作好丈夫。”
  吴秦：“我真的是要反省一下了，范轻舟和刘云他们都比我帅，比我有钱，却都没有我这么贪心，唉，我真是惭愧……”
  郑青璇：“他们……他们我可不太清楚，也许，一打开欲望之门，就再也打无法回头了，以前你只爱我的时候，我觉得你也挺专一的呀，后来小乔出现了，你就慢慢变了，还有，你好像对碧雪纷也有点意思，要么不会在昏迷时叫她的名字，对不对？”
  吴秦：“……”
  郑青璇：“默认了吧？你的心已经大大的坏了，所以我得逃走，逃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否则还不知道要被你伤心多少次呢！”
  吴秦：“今天来买车，没想到可以见到你，见到你真高兴，没想到你会跟我说决裂的话，倒霉的一天。唉，不说了，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妈祖庙吧，拜拜姐祖奶奶，看看她能不能给我指点一条明路，呵！”
  郑青璇：“你好像……开朗起来了。”
  吴秦：“我都麻木了，你把我说得那么坏，看来我是没有救的了，你……对你我是觉得万分抱歉，你想离开我就离开吧，但对另外一个人我就不会轻易放过她，是她打开了我的欲望之门，现在她却以这个为理由来离开我，这怎么可以？我不会放她走的。”
  郑青璇看到他眼里闪着寒光，心一颤，道：“你……说小乔吗？”
  吴秦：“当然了，我当初只对你好，她明明知道我有个未婚妻，却仍然要爱上我，让我吻了她一下，后来……越来越糟糕，以至于发展到酒后乱性，她表面上是个好人，可是事实上她真是做尽坏事，我……具体内容你等着瞧吧！”
  郑青璇没想到自己的离开会刺激吴秦怨恨起小乔来，一时间呆了。
  ***
  郭长峰见他们终于回来了，迎了上去，刚想说什么，但见到吴秦脸如死灰，郑青璇也是面有怪色。
  还是伊薇说话：“吴总，怎么了？在一起反而不开心？”
  吴秦：“在一起当然开心了，不过最后一次在一起就不开心了，唉，别说了，别影响你们的心情。好了，车子试过了，青璇说不错，我相信她的眼光，就签合同吧，帮我把七七八八的手续给办了，一办好马上告诉我啊。”
  郭长峰看了堂姐一眼，见她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理。
  吴秦在他的奥迪里往外向伊薇、郭长峰和郑青璇扫了一眼，朗声说道：“今天和青璇去方塔妈祖庙了，那句歌讼妈祖奶奶的诗怎么说来着？‘普天均雨露，大海静波涛’，呵呵，大海静波涛？没劲儿，我只要普天均雨露！咳咳，再见！”
  扬长而去。
  三人面面相觑，伊薇：“什么意思？”
  郭长峰望着郑青璇。
  郑青璇咬牙低骂了一句：“花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