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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当头棒喝

  秦小瑜无精打采地在沙发里看电视,半只没有吃完的比萨饼躺在盘子里,四周揉成一团团的纸巾丢得到处都是。
  门铃响了。
  秦小瑜不懂是谁造访,是姐姐吗?她去跟那个可恶的家伙度蜜月还没回来呢。是李梦吗?他的心一下子火热了起来,但瞬间又冷冻成冰,她来了又能怎么样?反正他们现在已经完蛋了,无论李梦如何表现,他一想起那天那个晚上,心头就像被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子碰了一下,生生地疼。
  都猜错了,是刘珂。
  看到秦小瑜那北京2008年奥运场馆鸟巢式的发型,刘珂就知道他的心结仍然未解开。
  刘珂微笑着:“我又做一个家教,顺便过来看看你,呵,你还是那副样子,怎么?还想不开呀?”
  秦小瑜道:“先进来吧!”
  他叹着气,道:“难呐!这个人渣除了是我姐夫之外,又是我的偶像……唉……”
  刘珂惊奇道:“什么?那个人渣是你偶像?”
  秦小瑜:“嗯。而且是我师父。他给了我一份很好的工作和无限的发展前途,也给了我一个梦想。所以……想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简直是……”
  刘珂对这个人起了很大的好奇心,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同时担当人渣、姐夫、偶像、师父这样多重的角色呢?
  秦小瑜:“我本来想去找工作,但是那个人开发的一个智能开发平台就像阴魂不散一样,纠缠着我的灵魂,使我对其它的工作都打不起精神来,包括以前我最爱的cg制作在内。”
  刘珂坐下来,秦小瑜想给她拿一瓶她最喜欢喝的饮料,才发现冰箱里只剩下了小白兔的最爱,一根萝卜。
  他有点儿尴尬,道:“不好意思,冰箱里没东西了,喝杯水吧。”
  唐僧师徒路过火焰山的场面再次出现——出水口那里上演了水滴石穿的故事,不过只有水滴,没有石穿。
  汗,秦小瑜:“好……好像水也没有了……”
  刘珂格格地笑,道:“算了吧,唉,你们家的老鼠都要搬家喽!”
  秦小瑜:“我马上去买点东西回来。”
  刘珂:“不用了,我坐坐马上就走了。”
  秦小瑜不置可否,也坐了下来。
  刘珂:“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呀?”
  秦小瑜:“能有什么打算?有打算我就不用这么颓废了。”
  刘珂:“你也知道你颓废呀?”
  秦小瑜:“女朋友没有了,师父也没了,喜欢的工作也没有了,梦想也没有了,姐姐也遇人不淑,唉……生活乱糟糟的,我能活下来不去自杀就比好多人坚强喽……”
  刘珂:“……其实……我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了而已……”
  秦小瑜自嘲地笑了笑,道:“误会?……”不再说什么,脑子里又浮现起那个让他肝肠寸断的场景。
  刘珂:“你还记得那天你喝醉酒的事情吗?”
  秦小瑜:“什么?”
  刘珂:“你骂你女朋友的事情啊?”
  秦小瑜:“哦?我骂过她了吗?骂她什么?”
  刘珂:“她来接你,你把她骂走了。”
  秦小瑜皱起了眉头,道:“什么?那天她来接我了吗?”
  刘珂:“本来我是打电话给你姐姐的,但是你女朋友来了,然后……你一见到她就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当时你女朋友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一看势头不对,就扶着你上出租车走了。”
  秦小瑜讶然:“真的?……”沉思起来。
  刘珂:“从她当时的脸色来看,我越想越觉得,她是对你真心的,但是你可能误会她了。”
  秦小瑜:“她不理我了……”
  刘珂:“我要是她,听到你那么骂人,就算是误会,我也不会理你了。”
  秦小瑜:“我……倒底骂了什么?”
  刘珂:“嗯……让我想想,嗯,你骂:滚开,贱人!”
  ***
  吴政神采飞扬地从吴秦的办公室里出来,程序员张大鹏正构思一个算法很久,因为坐姿保持得太久,肌肉有些酸,正在摇头甩脖子,当他的脑袋甩到一边时,刚好见到吴政,便打趣道:“哟,阿政这么高兴呀,捡到宝了?”
  吴政在他面前驻足,道:“以后改叫吴社长,不要再叫阿政了,明白吗?”
  张大鹏:“哟?什么意思?升官儿了?什么社长?我们公司哪儿有什么社呀?”
  吴政:“你们吴董慷慨解囊,帮我成立我的‘画时代出版社’,我就是一把手,社长,明白?”
  张大鹏哈哈笑道:“是吗?还划时代呢!”
  吴政:“是漫画的画,嘿嘿,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找点儿正经事儿来做,不容易啊,以后大家要多捧场,多到报刊亭去买我的画时代漫画月刊,ok?”
  张大鹏满口答应,道:“没问题,我保证每期都买,我最喜欢看你的漫画了!不过……”
  吴政:“不过啥?”
  张大鹏:“这么大一件喜事,难道你没有什么表示吗?至少要请我们去喝一顿?”
  吴政拍拍胸膛,道:“没问题,想上哪儿?尽管说!今天晚上就去!”
  张大鹏大喜,不过又颓然道:“今晚我老婆有约,只好改日了,你可别逃跑喽!”
  吴政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像是个临阵脱逃的人吗?改日就改日,随时恭候大家的剥削!”
  然后到李影那里去报信了。
  吴政用肘子撑在前台那里,无比暖昧地说:“影子,我有喜了。”
  李影还是忍不住笑了,道:“喜就喜了呗……别呆在这里了,打扰我的工作。”
  吴政满腔热情被冷却了一半,兴冲冲地向她来报喜,却被她指为“打扰工作”,委屈地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工作了?又没什么客人来。”
  李影:“我姐说了,工作就要有工作的样子,尤其我是她妹妹,更加要作榜样,你……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吴政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道:“这样工作有什么不好?大家开开心心地,怎么会影响工作呢?榜样……嘿,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榜样……”
  李影急道:“闭嘴!不准说我姐的坏话!”
  她慌忙地四下查看一下,像个克勃格那样,道:“我姐已经反对我跟你好了,你还说,她就更加……反对了!”
  吴政冷然道:“这她也有权干涉?总经理也没经理到这个地步吧?我跟你恋爱关她……呜呜呜……”讲到后面,嘴巴被李影用小手蒙住了。
  李影在他耳边沉声道:“闭嘴!”
  吴政做横眉冷对状,以示抗议。
  李影轻叹一声,道:“你不要对我姐有成见,我是最了解她的,我知道她心里的苦,你不知道真相就不要自以为是了,我姐她说得也有一点儿道理,你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的话……是不公平的……”
  吴政:“什么道理?我怎么了?”
  李影:“你用心想一想吧,既使别人做错了什么,你也应该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说话,而不是一个卫道士那样的角色,那样别人会接受不了的。人是需要尊严的。”
  吴政哑然失笑:“卫道士?我说影子,你可……真会损人呀!”
  李影:“你还是认为自己是对的?”
  吴政:“这个……唉,说到哪儿去啦!我是来告诉你喜事的,我准备成立一个‘画时代出版社’,出一本儿漫画月刊,嘿嘿,你到我那里去作押寨夫人吧!”
  看到李影似乎提不起劲儿,吴政道:“喂,是副社长之类的职务!哈,可要比你在这里作个小小的前台好上几百倍哩!”
  李影幽幽道:“不想去。”
  吴政板着脸:“为什么?”
  李影:“……你不明白姐姐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从小她就照顾我,教育我,是我的偶像,我崇拜的人。如果她不同意我和你好的话……我……我可能不会和你继续发展的……”
  吴政呆了一呆,没想到李梦这么能影响她。
  李影继续道:“而且……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姐姐说得对,工作还是得要有一个工作的样子,你那个什么出版社,给你乱搞一通,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怕……”
  吴政:“不跟我继续发展?什么意思?你姐不同意你就不要我啦?”
  李影一本正经道:“反正你跟我姐关系不好,我就很难接受你。这也不是说我对我姐怎么样,因为我觉得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你要改变一下你的作派了……一个嘻皮士,这样的人怎么能靠得住?”
  到这里,吴政的喜悦之情已经化为乌有了,沮丧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游戏,太认真了怎么快乐得起来?”
  李影:“那……我们俩的爱情,你也只看作是一场游戏而已吗?”
  吴政:“这个不一样嘛!”
  李影:“好,不一样,那么为什么你把别人的私事又看得那么严肃呢?人生如戏,你那么在意别人的感情干嘛?你管好自己不得了吗?”
  吴政汗,道:“今天才发现你的小嘴巴这么厉害!”
  李影:“什么嘴巴厉害?我跟你讲道理呢!”
  吴政:“看来我在你眼里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喽?”
  李影:“那你证明你不是!”
  吴政:“我……我这样做是当头棒喝,骂醒那两个糊涂虫,我对你姐当然是非常尊敬的,但是我不能纵容她犯错误,那是对她更大的伤害。我不可能跟你姐做一辈子的仇人,我早已经料到了未来我们和和气气一起生活的情形,前提是她不要犯错误。那会影响所有人的生活。至于我哥,我为什么骂他?难道我对他不敬吗?唉,你不知道……那天,我被人追杀的时候,我哥不要命地挡在我面前的情形,我怎么会忘记?我只不过把感激放在心里罢了。同样的,我也不能让我哥犯错误。没有人对他们当头棒喝,他们就可能忍不住自己的情欲。是人都有软弱的时候,需要我们旁观者清的人来点醒他们。我这么做是负责任,你以为我喜欢唱黑脸呀?”
  听了他的长篇大论,李影重新得到了信心,心里蛮开心,但仍道:“真的是误会啦!你别以为自己是对的,我姐比谁都能控制自己的情感!”
  吴政淡淡一笑,道:“小丫头片子,你懂个啥子?看看你老姐那个‘我诗故我在’的网站上,‘飞花逐流水’跟‘一口遮天’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贴子,你就会明白我不是无中生有了。”
  李影茫然道:“什么飞花逐流水,什么一口遮天?”
  吴政:“飞花逐流水,就是你姐的化名,一口遮天就是上面一个口,下面一个天,吴字,就是我那不成器的老哥的化名。他们谈得很投机,大有郎情妾意的意思,明白了吗?”
  李影:“……是吗?”
  吴政:“你不会没有看过你姐的网站吧?”
  李影:“看过……只觉得很挺漂亮的,没想到里面还有些名堂!”
  吴政:“你现在怀着捉奸的心情再去看看,保证你大有收获!”
  李影嗔道:“讨厌!怎么说得那么难听?”
  吴政:“咳咳,一时不慎说漏了嘴!反正呢,他们的暗送秋波是逃不过我老人家的法眼滴!”
  李影大感兴趣,忙打开身旁的电脑,要去看个究竟。
  果然,飞花逐流水和一口遮天之间的对话贴蛮多,一口遮天的诗评要么热情洋溢,要么文采斐然,要么故作深沉,要么有点儿搞笑,总之是有他的一说,调侃之余,总是流露出对李梦的诗的独特理解。而那个飞花逐流水总是旁敲侧击地问一口遮天对她的诗的看法,有时候一口遮天很久不来评,那个飞花逐流水就大有彷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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