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死活不听
原油期货这种东西,其实林婉晴也并不太了解。
还是听从了方休的建议,准备购买楚氏集团的股票之后,才顺带恶补了一番期货的相关知识。
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林婉晴根本就不敢相信。
而且几百万投进去,那就跟打水漂没有任何区别啊。
更别说如今期货市场风云动荡,都是那些超级操盘手一展身手的时候。
她们这样的普通人一头扎进去,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妈,你别听那些人瞎说,这些东西我们不懂,也不要去碰。”
林婉晴耐心劝说道。
“那啥,我也就是好奇,多问问而已。”
余珍珍也有几分自知之明,当下干笑两声。
她就一个普通家庭妇女,每天吃饱了没事干,除了广场舞之外就是打麻将。
这种投资理财的事情,纵然她有点心动,也没有多余的资金去做啊。
察觉到余珍珍眼底的那抹意犹未尽之意,一旁的林文建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臭着脸道:“余珍珍,你少掺和这些破事,你们老余家那些人,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前些年余铁娃在我们家借的两万块,说是去修房子,到现在还没打算还呢。”
一听这话,余珍珍顿时就火了,胖脸一怒,扭头恶狠狠瞪着林文建。
“姓林的,我们老余家怎么了,以前没有破落的时候,也算是朱城里的世家之流吧?”
余珍珍翻着白眼哼唧道:“你们林家, 不也是在林老太爷那辈人的时候,才开始发展壮大的吧?”
“要论家世,你们老林家还不如我们老余家呢!”
林文建涨红了脸,怒斥道:“什么你们老林家的,你嫁入我们林家多少年了,你死也是我们林家的鬼!”
“……”
林婉晴与方休在一旁听得都无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两个家伙也太能抬杠了,屁大点事情,都能搬出来吵一架。
余珍珍听得更是无名火起,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还想和林文建争吵两句。
岂料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大作,打断了她的吵架思绪。
“喂,大姑啊,还没睡吧?”
气急败坏的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个笑嘻嘻的男人嗓音。
那是余珍珍的侄子,林婉晴的表弟余铁娃。
“没呢,铁娃你有啥事啊?”
作为老余家最后的门面担当,余珍珍在余家人面前,向来都是一副和善的城里人模样。
是以眼下哪怕她再生气,也只得深深呼吸了番,然后尽力和颜悦色的说道。
“大姑,是这样 ,我这个月打算去刘二娟家下聘书,彩礼得要十万块,我现在手上只有两万……”
余铁娃笑嘻嘻道。
“咋要这么多的彩礼啊,现在农村的彩礼钱都快赶上朱城了。”
余珍珍听得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得耐心劝说道:“铁娃啊,大姑家最近也遇到难处,你婉晴表姐还得四处借钱呢。”
“大姑,你少糊弄我了,婉晴表姐前些日子过生日,还抽中了一辆七百多万的豪车呢。”
岂料余铁娃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大姑,我只不过借八万块而已,这对婉晴表姐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嘛。”
“那,那我先和你姑父商量商量吧……”
毕竟拉不下这个脸,余珍珍被自家侄子的话臊得又羞又恼,犹豫了半天,这才挂断了电话。
“铁娃说要借八万块当彩礼钱。”
余珍珍胖脸一冷,盯着林文建道:“我不管,这是我亲侄子,我必须要借钱给他结婚。”
“余珍珍,你是不是傻?!”
林文建被余珍珍这蛮横的口吻,给气得直拍桌子,震得上面的塑料果盘砰砰作响。
“婉晴现在还要四处借钱来当启动资金呢,我们家就剩那十万块的老本了。”
“借给余铁娃,他怕是连还都不想还了。”
余珍珍火了,双手掐腰道:“林文建,我是不是做不了这个家的主了!”
“借钱没有,要命一条!”
林文建破天荒的强硬了一会,也站起身来,对着余珍珍怒吼道。
“爸,妈,你们别吵了,实在不行,我去把车给抵押了……”
林婉晴看得头都大了几分,柔声劝说道。
“婉晴,你别听你妈的,这些年我们借给余家人的钱还少吗?”
林文建唾沫横飞的大叫道:“可他们还过一分钱吗,每次进城来,都把咱们家当成什么了?”
“吃吃喝喝也就算了,逛商场还尽挑贵的买,全是你妈给结的账!”
林婉晴苦笑道:“爸,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们的家人啊,每次来还带这么多的土特产……”
“土特产?哼,说什么是乡下带来的土鸡蛋,结果上面超市的标签都没来得及撕下去!”
林文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铁青着脸摇头道:“想借钱,门都没有!”
“恐怕他们不是借钱去下什么彩礼,而是听了微信群里的那些转发消息,想要去投资原油期货吧?”
就在这时,方休淡淡道:“妈,我劝你提早给铁娃表弟说一声,别碰原油期货,那东西现在是谁碰谁死。”
“哼,方休,我们老余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余珍珍丝毫不领情,反倒是哼唧道:“铁娃那孩子就一个初中学历,会懂得什么炒期货炒股票吗?”
说到这里,余珍珍的眼眶红了几分,把头发一抓乱,开始撒泼打滚起来。
“哎呀我可怜的大侄子啊,你大姑对不起你啊,嫁给了一个窝囊废,连累你结婚的彩礼钱都借不出来……”
她一边哀嚎,一遍大喊大叫,听得林文建脸都绿了。
卧槽,余铁娃结婚出不起彩礼钱,和我们家有啥关系啊?
怎么搞得整件事,好像都是我林文建一个人的错??
“妈,你别这样,我,我明早就去孟经理那里,把车提过来,然后去银行给抵押了……”
看着母亲如此无理取闹,林婉晴一颗芳心只觉疲惫无比。
“瞧瞧,还是我女儿知道疼我,那像是某些人,狼心狗肺,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一听林婉晴这话,余珍珍也不干嚎了,一屁股从地上爬起,施施然重新坐回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