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无尽的杀伐
出征之前，赵高送来一件盔甲，暗黑色色调，大概是与死亡过有关，感觉大秦帝国大都喜欢这种暗黑色调，秦痩穿上铠甲，剩下一张金色鬼面。
静女笑了笑，“怎么还给你弄了一个面具？”
秦痩心中却明白龙帝的意思，淡淡的笑了笑，“还是带上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秦痩都不敢相信这个带着鬼面的家伙会是自己。
走出蜃楼，三女看着秦痩，“要不我们随你一道前往吧。”
“不用了，大军之中安排女眷不合适，你们在蜃楼之中等我回来吧。”
赵高谄笑着挥了挥手，“恭祝殿下旗开得胜，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鬼面之下的秦痩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你能活过来，就好！赵高，保护好她们三人，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赵高一个激灵，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殿下放心，赵高就算是舍了这条老命，也会保证三位太子妃的安全，一根寒毛都少不了。”
大军开拔，动用五百核舟，半日时间穿越整个边缘的山脉，进入高阳氏族的领地之中。面前便已经是高阳氏的部众，密密麻麻，遍布整个部落边缘，还真的是一堆的蛮夷之众，口中叫喊着秦痩所不知道的语言。
李斯走上前来，“殿下，陛下那边已经开战了，让您开始吧。”
秦痩点了点头，“杀！但有反抗者，杀无赦！！”
大战随着秦痩一声令下开启，秦痩身先士卒，手中黑刀绽放出浓烈的光华，白起随行，这是最好的修炼九龙盘刀战局，杀伐之中，秦痩恍惚间晋入了空明状态，脑海之中只有九龙盘刀的一刀一式。
这是秦痩在之前修炼的过程之中没有过的情形，虽然能够靠着下丹田的白色文字晋入空明状态，但那种状态只能说是勉强晋入空明，也就是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武道顿悟，但此刻不一样，秦痩已经晋入了那种境界。
“顿悟？？”李斯站在一艘核舟之上，文臣不参战，虽然李斯的战力足够惊人，但这是龙帝的令，没有人敢不从。李斯面有惊讶之色，看着秦痩那道黑色的身影，在乱军之中，每一刀都斩落数十人。
收割着一条条生命，而他的刀法更在这种恐怖的杀伐之中快速的提升着，大战整整持续了七天七夜，大军疲惫不堪，秦痩斩杀了最后一人，拄刀而立，没有任何的兵法可言，直接就是肉搏开战。
双方厮杀，清醒下来的秦痩一把摘掉面具，看着面前的无尽的尸山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只不过这空气之中依旧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呛入秦痩的咽喉中，面色惨白，李斯下令大军原地休息，走上前来。
“殿下，您没事吧！”
秦痩没有说话，双目有些无神，七天七夜的大战，究竟斩杀了多少人？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一战，秦痩所杀的人已经完全超越了自己有生以来斩杀的人数总和。多过数倍！！
灌了一口烈酒，辛辣的酒精刺激着秦痩的神经，让他稍微舒服了些。抬起头，“杀了多少人？”
“大军推行八百里！”
秦痩转过头来，目光之中带着恐怖的杀意，“问你杀了多少人！”
这一刻，李斯竟有一种恐惧的感觉，低下头来，“一百万高阳氏族众，所有参战的，无一存活。”
秦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昏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清晨时分，四十多万大军站在秦痩的核舟之前，腥风飒飒，大军之中无一人动，大秦帝国的龙旗随着风猎猎作响，秦痩缓缓带上鬼面。
这些士兵，都是当初随着龙帝入土的兵马俑，而不是从尊卢氏之中训练出来的军卒，黑压压的军士排在大地之上，随着朝阳升起，凝聚的阴云竟让这阳光无法投下，在这里，一如黑暗的领域。
秦痩走上核舟甲板，没有说话，打起了荡骨决，功行九遍，方才停下，不知为何，站在秦痩身边的李斯却感觉秦痩变了，变得很快，也变得很大，秦痩的一举一动都有一种让他感到害怕的感觉。
伴君如伴虎！对，就是这种感觉，尽管秦痩现在很少说话，但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似乎面对的是一个反复无常的暴君，让他感到恐惧。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秦痩提着黑刀，看向诸将。
“殿下，现在当如何？”
秦痩没有理会李斯，“向前推进！！”
“杀杀杀！！！”大军之中，喊声震天，传令官站在核舟之上，手摇黑旗，啪啪！！两声干脆利落的转身响彻此间，大军压境，步伐声形成统一之后那种节奏，如闷雷，如战鼓，回荡在所有人的心间。
在这股声音之下，没由来的生出一阵豪情，热血激流。前进三百里，时值正午，艳阳高挂，煌煌大日散发着热浪，又是一道由高阳氏部众组成的防线，每一张面孔之上，没有任何的怯懦表情。
汗珠顺着脸颊，手臂筋肉线条留下，在阳光下，形成一道独特的景致，每一张面孔之中都带着愤怒与决绝，秦痩大手一挥，大军停下，核舟轻轻掠过众将士，停在大军之前。
“降者不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秦痩看着面前的军卒说了这么一句话。然而这话就如黄沙一样，随着风消散在天地间，天地间一点声音都没有，秦痩忽然想起自己不通高阳氏的语言。
转身，看向核舟之内的婢女，这两个婢女才是真正的活人，也是李斯从尊卢氏之中带回去的婢女。“你二人谁通高阳氏语言。”
一小婢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秦痩，随即快速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那张鬼脸让她感到害怕，上前一步，“回殿下，奴婢会！”
秦痩让开一条道路，“那好，过来告诉他们，降者不杀！！”
小婢不敢违抗，站在核舟顶端，以高阳氏之言将秦痩的话说了三遍，等待秦痩的并不是投降或者屈服，而是一只从高阳氏大军之中射来的一根羽箭。鬼面之下，也未见得秦痩如何动作，这根羽箭便落在秦痩手中。
目光之中透着杀气，“杀！”
“杀杀杀！！！”
秦痩手提黑刀，跃下核舟，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大战瞬间爆发，在这一刻，秦痩算是明白了龙帝的话，有的时候秦痩甚至在想，究竟这样的行为到底有无意，究竟是该杀还是不该杀，在恐怖的流血事件面前。
秦痩有那么一刻断绝了重建帝国的心，大秦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实力，完全可以开宗立派，以数千年之教化影响此间之人，避开流血的事情。但他明白即使自己愿意，也无法劝服龙帝，此刻支持这秦痩继续杀下去的，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想让龙帝失望！
或许是因为血脉的缘由，或许是因为龙帝一直在帮自己的缘故，秦痩在这段时间之中，俨然将龙帝当成了真正的长辈来看待。
面前的局面，除了杀别无他途，难怪当初李斯会建议自己趁早做好准备，既然不能改变什么，那就杀！以最暴力的流血事件来减少流血事件。至少秦痩觉得杀到敌人胆寒的时候，他们就会选择投降。
当再也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时候，他们会选择屈服，而大秦要的只是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