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梯

  她在他背上摇。
  阴蒂被体重积压扁平,亲密地贴合在他拱起的背上。
  花瓣中分泌出来的透明滑液让她可以轻松滑动,扭动中花瓣被脊椎两侧的肌肉分开,一边吮住滚烫的硬肉,一侧紧贴着吮吻深深的脊柱沟。
  她夹着他的肋骨晃腰,用穴口辨认两节脊椎骨之间的微凸的关节衔接处。
  她磋磨着在他背上蹭。
  一下,又一下。
  她驾驭他,骑马一样颠簸不停。
  陆粲京爬在床上,仰头时,从发际淌进眉毛里的水珠积蓄已久,倏然滚落,像树枝承不住的雨,晶莹滚进睫毛里,杀得他眼睛痛。
  她扯着他脑后的短发,声音微沙:“你看。”
  视频画面仍在继续。
  骏马就随着骑手鞭指之处看去。
  他从来没想过看男人自读的模样。
  男性的本能让他生理性地厌恶,恐惧犹疑使他坐立难安。
  他下意识地偏过头,想结束这一切,想砸碎、毁灭,甚至脱口而出:“他该死……”
  ——该死。
  ——怎么能!
  “嗯?”
  她似问似喘地在他脊背上辗转,跌落一般整个压低身体,软弹柔嫩的胸乳压在了他肩上,在冷空气中硬挺的乳头陷到他皮肤里。
  他像被坠落的千斤巨石砸到,陡然一颤,撑住上半身的胳膊毫无理由地绵软,和她迭在一起坍塌进柔软的床。
  他肩膀贴在了枕头上,膝盖还徒劳而愤怒地撑着,呈现臀高头低的形态。
  她顺着他的脊背慢慢蠕下。
  他体型这样巨大,脊背这样宽阔,肌肉这样坚硬明晰,这种雌伏倾斜的姿态,简直……是可以带来无数快意的肉身滑梯。
  翕张的穴口一路嘬吮着他的皮肉,她从他的下背部一路磨到肩胛下,所过之处拉出一道黏腻水亮的湿痕,烫得他肌肉抽筋,突突跳动。
  她额头抵在了床头,用双臂撑起自己,给他们留下一点呼吸的空间,掰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视频。
  陈染笑他:“你学学。”
  陆粲京顺从她微弱的力道,脸朝前。
  但她侮辱的话像风一样没被听见,他目光直直偏向上面。
  樱桃坠在奶冻上,温热地贴在他的额前。丰满的乳肉拥挤他又凉又湿的头顶,色情形变。
  他被困在她的双乳之间。
  他下意识张开了干渴的嘴唇,仰头想要捕捉,吮含。
  但她附着在他的身躯上。他像个面前吊了胡萝卜的驴,挣扎几次,却根本吃不到。剧烈摇晃让她的阴部整个在他身体上摩擦,阴蒂撞在他的肩胛骨下边缘,她小腹震颤抽动,快意强烈。
  还是她被撞在床板上发出的“咚”响让他猛地醒过来,他眼神还沉醉在鲁莽混乱的欲望里,背上忽而有水。
  一股股潮水激流,从他背上与她链接处连接处密密淌出,顺着脊柱沟流过脊背,流到肋下,又因为流体张力顺着她骑着他的大腿一路而下,滴滴欲落。
  他闻到了陌生的,发腻的甜香。
  身下硬得几欲绽裂,他像被痛殴了一拳,焦灼愤怒地呻吟。
  “呜……”
  她在他头顶上用乳肉蹭他,乳头几次擦进他的发丝里,触到他的头皮,他像在地震一样摇撼颤抖,浑身发麻。
  夹在他肋骨两侧的膝盖松开,她伸腿,用脚尖轻踢了一下他的身下。
  脚趾刮过湿漉的硕大龟头,指甲刺激精孔,他一声嘶叫,烙铁一样坚硬滚烫的肉棒沉甸甸地上下摇晃,茎身猛烈搏动。
  他脆弱地吸气颤抖,微声说:“不能……”
  别在这时候,别在姜荻的视频前——
  欲望不可控,白浊浓精自巅峰上喷涌而出,一瞬雪山崩。
  飙射,喷发,星点淋漓,污了床单。
  他虚晃的焦距落在那个莹莹闪光的屏幕上。
  那根阴茎也到了最后。
  它抽动,喷精,精液盖了镜头,画面终于停下。
  坚持跪在床上的膝盖一软,他被她彻底压垮,埋进一层又一层绵软的被褥中。
  她的声音像漂浮在空气中的微尘:“好看吗?”
  陆粲京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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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荻被打了。
  陈染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考完了这学期最后一科,心情不错。
  放寒假了。
  舍友王明敏跑来跑去,开了快递盒往外倒腾东西:“我妈做的腊肠腊肉,你拿到教工食堂,让阿姨给你上锅做熟切好,只用花一块钱。”
  “过年教工食堂只放七天,你泡面坚持坚持,配上我妈亲手做的牛肉辣酱……吸溜。”她自己说着馋了,擦了擦口水,“吃腻了来点甜的,我妈做的蔓越莓曲奇一绝!”
  “还有坚果,果脯……”她掐指一算,“停快递以前我给你寄糕点!”
  这是陈染上大学后在学校过的第二个年。
  去年王明敏知道她一个人在学校宿舍过年,可怜了她半年。
  今年妈宝女王明敏跟他妈打了电话,母女两个给她备了一份丰盛的有点过头的“年货”,不远千里快递来的。
  宿舍里其他两个女生有点尴尬,跑到别人寝室去玩了。
  王明敏就把自己的摊子越铺越大,肆无忌惮:“还有我妈给你买的阿胶,红枣,红糖。看你瘦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记得按时吃,别告诉别人。”
  特别贵。
  “我现在不缺钱了。”陈染不知道怎么办,“太破费了。”
  她应该婉拒,不能这么没脸没皮地占便宜。
  但是……
  这种庞大的,毫无所求的善良摆在她面前。她说心里话,根本舍不得拒绝。
  “不是钱的事,再努力也要先保住狗命。”
  王明敏掏啊掏,掏啊掏,给她摆了一桌子:“再说你不补补能行?你以为我不知道,上个月你连洗了半个月带血的内裤。月经不调还是得喝点中药。”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王明敏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你要是缺钱跟我说,虽然你有男朋友了,但是……男的吧,唉。”
  陈染低头抠手指上的肉刺:“……你说得对。谢谢。”
  她厚颜无耻地接受了。
  相当卑劣,值得唾弃。
  “人道主义关怀。”王明敏把快递箱踢到门口,“积点功德,希望新学期我补考的时候能过关。”
  趁两个舍友不在,她正好开始迅速收拾行李,乱七八糟占据整个寝室地面,衣服胡乱扔进行李箱。
  两个小时收拾完,王明敏立刻打车去高铁站,狂奔回家找妈妈了。
  两个舍友也在半天之内走了。
  陈染打扫卫生,开窗户通风,一个人坐在上铺,晃着脚。
  门外行李箱滚轮声隆隆的络绎不绝。
  她吃阿胶。
  王明敏的妈妈给买的。
  所以姜荻发微信说,他被陆粲京打破头流很多血的时候,陈染很反常地没用标点敷衍他。
  她说:【自己买点红枣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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