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动纨绔深宫处
百花楼里
雅致的包间中,丝竹悦耳之声,酒水潺潺,包间的帘帐被风轻抚,就看到里面的秦清枫正躺在一个香艳的怀抱中。
清枫的头舒服枕在粉衣轻纱女子盘坐着的双腿上,粉衣女子不时的为清枫斟酒,清枫就着红衣女子的手,闭着眼睛就这么喝下去,酒水顺着唇边洒落,女子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为清枫擦拭。
柔软的触感让清枫心下微漾,睁开了眼睛,抬牟看向旁边还有位姿容绝绝的白衣胜雪的女子在弹着琴,睫毛微微颤动,十指纤细,栏外的光线缓缓的洒下,发丝随风而飘,琴声婉转动听。
清枫不由的坐了起来,粉衣女子也随之靠在清枫那对于男子来说,略显单薄的肩膀上。
白衣女子身上有种坚韧气质,与自己倒是有两三分相似,想看清更深一层,就继续盯着这绝色的白衣女子看,心想:若自己能恢复女儿身,想来,应该也是这样弹着琴,随心所欲的样子吧。
清枫不由的垂下头,自嘲的笑了笑。
粉衣女子看到清枫失态的样子,嘟着嘴:“少将军可是喜欢鸢柔姐姐?”
听到这酸溜溜的话,弹琴的鸢柔也就停了下来,巧笑道:“粉黛妹妹说笑了,鸢柔怎么能得少将军青睐!”话是这么说,可是脸颊泛红,余下的眼光在偷瞄这秦清枫。
秦清枫勤于练武,较一般女子高半个头左右,但是体型相对于男子来说还是瘦弱的,要是说是书生文臣,也还说得过去,但是对于武将来说,这可能有点弱势。
但是中原的闺阁女子,大多偏爱清秀小生,而不是五大三粗,满脸胡渣的壮汉。就算是这青楼中,也是如此!
秦清枫已然回神,转过身,一手反拥着粉黛,一手抚上这娇俏的脸庞,顺着滑嫩的皮肤向下,挑起了粉黛的下巴,粉黛虽然有些害羞,却还是正视着清枫。
清枫挑挑眉道:“粉黛与鸢柔同是花魁,样貌也是生的得极为娇俏,那粉黛是喜欢本将军咯?”
粉黛低下头,羞红了脸:“少将军明知故问!少将军俊俏的模样,这一个月以来,惹了多少姑娘红鸾星动呢!”
站在一边的鸢柔,看着眼前的人,叹了口气,自己虽然还是清白之身,但不过是这花楼里的一个艺技,众星捧月也不过是身似浮萍而已。
鸢柔陷入回忆,在他第一次来那日,自己被人出言侮辱时,是他,出面解决了一切,惩治了那人,后来就一直来此,他表面看似风流,可是却从未留宿在这,少将军如此,倒是自己,终究是配不上他。
清枫拥着粉黛大笑起来:“来,粉黛,陪本将军喝酒!”俨然一副纨绔的模样,该作的戏还是要作足,来到京城的才一个月,暗地里不知道多少蛇虫鼠蚁盯着自己。
突然,一个着鹅黄色衣裙的身影走了进来,悄悄的低头靠近清枫的脸庞,轻声说了些话,湿润的气息洒在耳朵上,痒痒的。
这女子是芸香,清枫的近卫,是朋友,是一起长大,知晓自己一切的人。
听清话语之后,清枫嬉笑的表情停顿了一下,然后匆匆的随芸香离开。
清枫刚刚走出百花楼,斜眼就喵到阴暗的角落里的人影瞬间消失不见了,清枫对着这大好天光伸了伸懒腰,这些个暗处的小虫子,无关痛痒,总有一天,背后的人总会浮现。
面前缓缓始过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清枫面前,车上男子一身黑色劲装,跳了下来,向清枫行礼说道:“少将军,皇上突然要您即刻进宫,这…恐有事发生!”
这男子和芸香一样,名唤云寒,是自己的亲卫,三人关系是主仆,也是朋友。
秦清枫笑道:“难不成不去?我少将军什么时候怕过!”
芸香无奈道:“少将军!”
秦清枫扇子一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随后一溜烟爬上马车,芸香也上了马车。
轻轻的一声:“出发!”
秦清枫除了来到这的第一天入过宫,然后被皇帝赐了个宅子住,现在,再一次入宫,也不知道会赏什么!
清枫的心态总的来说还是挺好的,毕竟,皇帝动不了自己。
入了宫门,穿过一条条大道,一道道的朱红大门,清枫不由得感慨:活在这皇宫有什么可开心,这一道道的锁,就像牢笼,住在里面的人,一个比一个恐怖!
清枫已经下了马车,留下芸香和云寒,自己独自一人由冯公公带路到了大殿。
皇宫真是极其森严,每个人脸上都是严肃的,清枫独自进入大殿,看到了背对自己站着的那个明黄的身影,立马端端正正的跪下行礼,声音刻意压得低沉:“秦将军府秦清枫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位皇帝缓缓的走过来,每一步都带着威压,清枫把头埋得更低,紧张的看着地面。眼看那双刺着金龙的靴子出现在自己视线中。
“秦小将军免礼!”声音虽然年迈,但是仍然威严不减。
“谢皇上!”清枫站了起来,恭顺的低着头,等着皇上发话。
“听说你日日流连烟花柳巷,可有这事!”瞟眼看到皇帝表情似乎有些不满。
清枫赶紧跪下说道 “请皇上恕罪!”
再威严的皇帝也逃不过衰老,皱纹已经爬满了他的脸,皇帝叹了口气背过身,感慨到:“秦将军一生征战沙场,你身为他的儿子,怎可如此不学无术!不仅流连烟花柳巷,还学人家打架斗殴!”
秦清枫了然,原来那日百花楼齐家长子齐横非要鸢柔陪夜,鸢柔虽然是花魁,却卖艺不卖身,奋力拒绝,惨遭侮辱,然后被刚进门的秦清枫收拾了一顿,打得那小子哭爹叫娘,搬出齐家这座大山,清枫都没理。之后清枫日日流连百花楼,怕得就是齐横为难这楼里的姑娘。
齐横的姑姑是当今的德妃,估计这事应该是枕头风吹的,不然,皇帝怎么会宣自己来此,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思考一翻,秦清枫立即说道:“臣的不过是与那齐公子比划了几招,没想到…臣愿意赔偿齐公子的全部费用!”
清枫将一切揽在自己头上,绝口不提鸢柔和自己的侍卫,自己,皇帝是不会动的,可是他们,可就悬了。
而且,皇帝不可能因为这一个原因就把自己叫进宫,后面绝对还有更大的阴谋!
皇帝叹了口气,走到大殿上,坐在那宝座之上,扶着金龙雕花扶手,缓缓的开口:“那些个事,你们自己处理。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
清枫暗叫不好,这老皇帝是要给自己塞女人来盯着自己!
秦清枫直起身,义正言辞的说道:“家父曾说过,大丈夫要先立业,而后成家!何况,现在臣还未及弱冠之年,娶妻为之尚早!”
皇帝脸色一变,猛然一拍扶手:“秦家就你一个独子,秦将军为了国家舍生忘死,朕怎么能不好好教导你呢?日日流连烟花柳巷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先立业?”
秦清枫皱眉:“臣…”
皇帝挥挥手,打断了清枫的话:“朕看重秦家,自然不忍心秦家就此埋没,如果你有个妻室,让你收心,也算对得起你父亲了!”
秦清枫踌躇的说道:“臣已然是个纨绔,无论是娶哪家小姐,都会白白辜负人家!”
这老皇帝,真的不安好心,先不说自己是个女子之身,就是这身份,皇帝赐婚,必然是名门闺阁,无论和哪家联姻,都是强强联手,更加落人话柄,皇家,也会对秦家下手,简直就是风口浪尖,危机重重!
若安插的还是皇帝的人,那简直就是有一把随时会要你命的匕首!
绝对不可以!
皇帝站着起来朝着秦清枫走来,正色道:“以你秦将军府的名声,少不了要嫁给你的闺秀!而如今,朕老了,还需要你们秦家的帮扶,朕已经给你选好了妻子了!”
也不知这老皇帝打什么主意,君心难测啊!如今,这婚怕是推不掉了!再反抗,皇帝发怒,那就难办了,如今只能服从了。
秦清枫道:“秦家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清枫但凭皇上吩咐!”
就算那女子嫁进来,自己也有办法让她探查不到自己的一切。秦家屹立多年不倒,还是有自己的势力的。
皇帝露出笑容,把清枫扶了起来:“好,好,好,快起来,别跪着了,真不愧是秦小将军,待选定日子,就迎娶灵兮公主吧!”
秦清枫震惊了,刚刚站起来的她浑身僵硬了,公主!皇帝这意思?
不行!公主的话,自己女子的身份就瞒不住了!绝对不行!
秦清枫瞪大双眼,转而猛然伏在地上,跪在皇帝前,急忙说道:“臣一介武将,何德何能能娶公主,公主金枝玉叶,臣实在是…”
皇帝突然一甩袖子怒道:“难不成朕好好的公主还配不上你!”
虽然是三伏天,但是秦清枫的额头上还是冒出一层冷汗。
大殿上安安静静的,偶尔有风声吹过。
秦清枫还没见过这么怒的皇帝,更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内心在狂跳,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毕竟皇帝不敢真动秦清枫,恩威并施,这是皇家惯有的作风,可秦清枫有什么可以对抗的?
最终还是秦清枫说了一大堆肺腑之言,在皇帝盛怒之下,只好无奈妥协,领旨谢恩。
秦清枫带着这赐婚的圣旨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大殿,然后坐上了马车。
秦清枫一路上什么也不说,直接把圣旨丢给一旁的芸香和云寒,在芸香和云寒的震惊当中,说了句闭嘴。
然后瘫软的躺在马车里,直接离开了皇宫回了自己的府邸。
她静静的躺在柔软的金丝楠木大床上思考,这个公主的来意,叫什么灵忆公主的,要先整理整理这一整个下午收集来的这个公主的信息。
这皇帝,真是舍得,自己的女儿,说利用就利用,嫁给其它人还好,偏偏嫁给自己,按照收集来的消息上说,这个公主还是个被宠坏的公主,这就让清枫奇怪了,按理说,一个刁蛮的公主,耍不了什么心眼的,一想到这个,清枫的太阳穴就突突的疼,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想起什么的,突然从床上跳起,屋外已经黑乎乎的,自己的屋里还点着几盏灯。
清枫走到桌旁,灯火摇曳,拖长了清枫执笔的影子。那女子清秀的容颜,净面后不曾上妆遮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亮的牟子,清澈见底,透露着坚毅,睫毛微颤,此时已经是发带散,要说男装的清枫是俊俏,玉公子,女装的清枫,绝对秒杀京城闺秀,称得一代佳人。
清枫轻松挽起袖子,认真的握起笔,墨汁顺着笔落到纸上,渲染出尘,一手漂亮的字体,展现着铮铮傲骨,真是好看极了。
末尾,秦清枫加了个婉字,自己原名秦清婉啊!这封信是寄给父亲的,自己肩负着秦家,稍有行差踏错,牵连的是自己的家人啊!书毕,秦清枫叹了口气,将其滴蜡封口,唤来守夜的芸香,讲信交了出去。
快的话,月初就会来信了吧!
秦清枫看着桌子上那收集来的公主画像,第十五公主,皇帝的小女儿,东时灵忆!
静静的看着画像,样貌还算出众,可是性子真是太刁蛮了!清枫皱着眉,到了夜半,竟然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看来,自己怕是要大祸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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