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好久，鸣人终于平静下来，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佐助脱下身上的风衣细心为鸣人盖上。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什么？”
  九尾打算装傻。
  鸣人现在的情况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要它解释清楚？那可真是难死狐了！
  “别蒙我，”
  佐助的眼睛紧紧黏着鸣人身上，温柔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我见过鸣人的仙人体，就算之前的并不完整，但是肯定不会让他这么痛苦的。”
  九尾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地上。
  “还真是聪明，我还以为关心则乱，你不会注意到呢。”
  佐助神色一暗，道：“不是，正因为在意，所以才更容易看穿。九尾，你不会不明白我对他的心思。”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九尾冷笑，猩红的兽眸中满是戏谑的神色。
  “宇智波佐助，你根本不知道鸣人为了你都付出了什么？！你更不知道因为你，鸣人又放弃了多少！”
  面对九尾的逼问佐助只是沉默，看向鸣人的眼睛温柔而充满愧疚。
  笨蛋吊车尾的，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你大概好不知道吧，鸣人他已经打算在一切结束之后离开木叶了。”
  九尾垂眸遮掩着眼中迷茫，它到底该如何才能帮到鸣人？是不是只要这人不要在追着鸣人不放就可以？
  “另外他希望你能回到木叶。虽然他曾经说过，希望你自己选择。但他曾经答应过春野樱会带你回去，所以算我九喇嘛求你，在一切结束后好好待在木叶，别找他，更不要逼他！”
  “不可能！”
  佐助是何等聪明的人，自然明白九尾的意思。
  九尾要他离开鸣人，它希望他不要在缠着鸣人！
  “九尾！别以为你是尾兽之首就可以威胁我！我宇智波佐助认定的人无论如何都会得到！”
  在回到木叶之前，他还在想，只要在黑暗中远远的看着鸣人就可以了。可当他真的回到木叶后，他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控制不了自己对鸣人的占·有·欲。每一次见到鸣人，他都想要冲过去，将那温暖的宛如太阳一般的人紧紧抱住，带走，藏到一个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看到！
  “你这家伙！”
  佐助的话彻底激怒了九尾，猩红的眼中似有怒火在燃烧，看起来好像随时会扑上去抓花他那张讨狐厌的脸！
  “别吵！”
  佐助压低了声音，隐隐带着警告的意味。
  “不过你也别担心，如果鸣人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他的。”
  是的，就算身处绝地，他也还是那个骄傲的宇智波佐助，所以他不会强迫鸣人，但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鸣人，除了他自己！
  “八嘎！”
  火红的九条尾巴在九尾身后散开，好似来自地狱的曼珠沙华，邪佞，充斥着诡异的美感。
  “你这混蛋居然还敢说！”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混蛋，鸣人怎么会离开木叶！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混蛋，鸣人又怎么会一个人带着黎晓在外流浪？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混蛋，鸣人又怎么会每年受一次抽筋伐骨之痛！
  “如果不是因为你乱来鸣人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九尾再顾不得其他，直接跳上去一口咬住佐助的手臂！
  该死的！如果不是因为查克拉不够，它一定打死这个混蛋！
  然而佐助只是看着它，一双黑色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一切，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平静极了，让它没来由的松口。
  “鸣人他……到底怎么了？”
  “你还敢问！”
  一提这个九尾就气不打一处来，可佐助现在这情况不管它如何生气挑衅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地，让它备感的无力。
  “是鸣人不让你说的？”
  宇智波佐助何等聪明，很快便意识到问题所在。只是鸣人那么倔强的人，如果打定主意不说，那他可就一点办法了也没有了。
  想明白这点，佐助秀气的眉微皱，整个人又冷了几分。
  “九尾，如果你不说，那我也就无法帮他。告诉我，九尾！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有其他的办法。”
  说着，原本漆黑如夜的眼眸中溢满红光，漂亮的六芒星阵在眼中旋转，分明是万花筒写轮眼无疑。
  “想清楚了，你现在查克拉尽失，可不是我的对手。”
  “你！”
  九尾气结！真心觉得自己一定是和鸣人那个笨蛋混太久了，才会沦落到让这混蛋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
  “好！”
  九尾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地上。
  “要问什么赶紧问，能说的我一定说。”
  见九尾如此配合，佐助很是满意。
  “第一个问题，鸣人方才到底怎么了？”
  “代价！因为你而付出的代价。”
  九尾抱着尾巴团成一团，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具体点！”看来这个答案并不让佐助满意。
  “我知道的不多，鸣人只是和我说是因为体内的力量失衡，只要不过度使用查克拉就不会有问题。谁知道最近事儿那么多？！”
  佐助默然，看九尾的样子也知道没有扯谎，只好进入下一个问题。
  “那些忍术还有木遁是怎么回事？”
  “我教的，何况他本身就有木属性查克拉，会用木遁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九尾，我看你是想试一下写轮眼啊！”
  佐助语气不善，而就九尾那语气，要是信了那他就是个傻子！
  “嘁！”
  九尾抬头看着佐助道：“如果我说是他自己自己琢磨出来的你会信吗？”
  什么？
  佐助简直被惊到了，因为他看得出来九尾没有撒谎！
  他长年在外流浪，所以比同期的很多人都要更明白外面的险恶！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时的生活仿佛永远在与死神共舞！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那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鸣人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逼着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
  佐助下意识握紧了双手，许久没缓过劲儿来。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追问道：
  “鸣人他这五年都经历了什么？”
  “那可太多了。”
  九尾抱着尾巴，百无聊赖的打理起尾巴上的狐狸毛。
  “为了调查‘晓’他可是把几大国都跑了个遍。如果你想细数那可真是比我身上的毛还多。”
  佐助也知道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问了也相当于白问，只好作罢，改口问了其他问题。
  “黎晓那孩子体内为什么会有你的查克拉？”
  “那孩子先天不足，身体根本就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可偏偏体内的力量过于强大他无法控制，所以鸣人借住我的力量将黎晓体内的查克拉封印起来。”
  “就这样？”
  “就这样。”
  九尾目不斜视，看起来十分坦然。
  “那好。”
  佐助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身上的戾气瞬间暴涨，道：“那孩子……他的母亲是谁？！”
  锐利的目光宛如短刀，似乎要将某人大卸八块！
  “谁说那孩子有母亲了？”
  九尾反问，可也不说明白。甚至借此嘲弄道：“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原来也是个灯下黑啊！啊？”
  “你什么意思？！”
  佐助连忙站起来，语气急切，却并不是因为九尾含沙射影的挖苦自己，而是那句。
  “谁说那孩子有母亲了？”
  他几乎可以肯定，九尾说的就是漩涡黎晓没有母亲！可他根本就不敢相信！那孩子和鸣人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和喜欢恶作剧的性格，根本就和鸣人小时候一模一样！
  或许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总是渴望着什么，却在证实之后不敢相信。
  “字面上的意思。”
  九尾终于放过自己的尾巴。
  宇智波的人都和那混蛋一个性子，所以这事只能由鸣人自己来做个了结。
  “但是宇智波佐助，记住我说的话，别伤了那孩子。不然你会后悔的！”
  说完，九尾就自己找了个角落团成一团准备休息。
  “记得看好这白痴。代价还没结束，虽然不会像之前那么疼，但还是会同被钝刀子凌迟一样。对了！当心他的过呼吸症发作，最好看稳了！”
  “什么？！”
  听到九尾的话，佐助坐到鸣人身边，满目惊惶。
  钝刀子凌迟？！
  过呼吸症？！
  他想都不敢想！这白痴居然！
  “他这个样子多久了？”
  ”放心，不会一直痛。熬过了就好。”
  九尾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似乎真的不在意。
  “什么叫熬过去就好了？他难道不疼吗？！”
  佐助的手颤抖着，轻轻握住鸣人冰凉的，鲜血淋漓的手，声色哽咽，“五代目看过吗？”
  “没有，鸣人知道纲手那丫头帮不了自己所以就没说。不过这点你可以放心，这小子的医疗忍术也不比纲手差。他答应过我，会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佐助感觉自己快要失控了，漩涡鸣人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
  “用不了多久了。”
  九尾看向洞外，太阳已经渐渐西垂，用不了多久，大地将再次陷入黑暗。
  “宇智波佐助，所有的困顿都好像是在黑暗中行走。只有走过黑暗，你才能迎来光明。但你知道吗？黎明前的夜却最是黑暗啊！”
  九尾感叹着，神思逐渐远行，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佐助将鸣人扶起，坐到鸣人身后才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他记得鸣人上一次这么安静的待在自己怀里还是五年前，而且还是因为中了写轮眼失去意识。
  抱着鸣人的双臂慢慢收紧，隔着衣物佐助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鸣人的体温。他一直都记得鸣人的体温比自己要高一点，抱着的时候就好像抱着一个暖烘烘地小太阳。让他十分安心。可现在的鸣人体温甚至比他还低，低到让他害怕。
  漩涡鸣人，你一定要挺过来！一定！
  ………
  这一夜，对于宇智波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期间鸣人一直被剧痛所搅扰，有那么几次，就在他要以为鸣人已经安睡时，剧烈的疼痛就会再次袭来，侵蚀鸣人的身体。
  刚开始时，鸣人还会试图蜷缩起来，甚至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可到了后半夜，鸣人甚至连叫都没力气了，只有身体在轻轻地颤抖，无声的诉说着自己正承受的痛楚。
  尽管有时会伴随着呼吸困难，也就是过呼吸症的并发，但都被九尾及时压制。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山洞外，晨光微熹。鸣人的情况有所好转，脸上也终于有了些许血色。
  一人一狐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
  “去找点吃的吧。等他醒来一定饿了。”
  折腾了一晚上没睡好，九尾又一次感觉到查克拉尽失的无力。虽然有在慢慢恢复，可这也太慢了叭！
  石台旁的佐助细心将鸣人晾在外面的手臂放回风衣内，动作轻柔。
  “有什么是他现在不能吃的吗？”
  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的鸣人简直就是个易碎的洋娃娃，一个不小心就会让鸣人伤上加伤。
  “没有。”
  知道鸣人情况的九尾十分的不在意，甚至欠收拾的开口：“只要毒不死就没问题。”
  不得不说，这心简直堪比海洋一般的宽广，一般的深不可测！
  明明之前还紧张的要命，现在居然这么不以为意？！九尾果真是众尾兽中最最喜怒无常的狐狸！
  “烤鱼没问题吧？”
  来的时候他有见到河流，而且之前在药王谷的时候，黎晓有提过想要烤鱼，所以应该可以。
  “没问题。”
  九尾已经开始赶人了。什么都好，现在它只想睡一觉！笨蛋鸣人，你到底什么时候醒啊！
  或许是九尾的怨念已经堆积到了可以实质化，躺在石台上宛如布偶一般的鸣人意识渐渐回笼，好半天过去，昏迷了将近一天一夜的人终于舍得睁开眼睛。
  “尼桑。”
  沉睡太久，声音不免有些沙哑，但比枯枝刮过玻璃窗的声音要好太多了。
  “鸣人！你醒了！”
  九尾原本昏昏沉沉的眼睛一亮，却在听清鸣人叫的是谁后失落不已，但它还是立即跑到鸣人身边。
  “小九？”
  鸣人单手勉强将自己撑起来，轻轻一笑，透着些许病弱。
  “抱歉了，小九。”
  “知道道歉就说明好多了！”
  九尾神色严肃，一本正经大人说教起来：“可是鸣人，这一次你也太乱来了！要杀一个阿飞还不容易？难的是他身后的黑绝和宇智波斑！而且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居然还敢在这种的情况下耗光自己的查克拉！你、你到底要我说你什么好？”
  “好好好……”
  对于自家闹脾气的通灵兽鸣人还是有一手的。
  “回去带你去吃烤鸡可以了吧？”
  “一份不够！”
  九尾端着一副正讨论大事件的尊容看着鸣人道：“至少三分。”
  “噗——”
  鸣人右手半握成拳放在唇部，欲盖弥彰地掩饰着嘴角的笑意，“好，三份，吃到小九吃不下为止。”
  “哼！”
  九尾傲娇的甩起身后的尾巴，简直不要太傲娇！
  “对了，黎晓他们呢？阿飞离开后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在这里？”
  鸣人他还是那样，总是第一时间考虑别人，丝毫不顾及自己。
  “这你放心，黎晓那有鼬跟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倒是你，再不抓紧恢复，我看你怎么回去！”
  说完，九尾便回到鸣人体内，现在的它别说影级强者了，就连顶尖一点的中忍它都不一定有把握搞定，与其在外面乱晃，还不如回鸣人体内安心睡觉呢！
  鸣人轻笑出声，随后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有另一件暗部的风衣。除了找鼬借的那一件，另一件是谁的不言而喻。
  宇智波佐助！
  昨晚他难道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