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慕氏十三针
庆王与言长空也到了外厅,在那里监控着皇后等诸位宗室成员,还有几位朝中的重臣。
云皓骏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了门对面不到十步的地方,紧看门护。
云皓逸也搬了椅子,坐在了隔断外,守护着。
慕九兰、施画、古太医,还有两个小太监,一起合力的将皇上抬起来,放在了浴桶之中。
姜公公出一直都陪在身侧,只因他年岁也不小了,就让他在一边看着,不用上前帮忙。
再加上他担心皇上,时不时的就会泪眼朦胧的,生怕他再伤心过度的倒下,让小太监搬来把椅子,就让他坐在浴桶前,看护着皇上。
古太医走过来,问着慕九兰:“慕少主,这浴桶里的药材如此方就行吗?不用再捣碎一下吗?”
“不用,这药性您也是看到的,按理说,就是猛药了,可好在浴桶的面积大,水量多,冲淡了药性,就是为了不让这药太过猛烈,也对我们接下来施针时,有好处。”慕九兰耐心的解释着。
施画将他药箱里的针包拿了出来,看着他:“要不……我来吧。”
“不用,还是我来吧,最少,现在皇上是真的不能出事,你师兄我也没什么本事了,打不打,骂也骂不过,跑也跑不快,除了会这个,一无事处。”慕九兰苦笑道。
“胡说……哪有呀……你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师兄,没有之一。”施画对他笑了笑。
慕九兰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头:“你也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师妹,也一样没有之一。”
古太医特别明白,此时两人是什么心情。
给皇上看病,自然是与百姓不同的,也不怪先前李太医与孙太医会如此的谨慎,有些处方在民间可以用,但在这宫廷之内,就是不可以用,一旦出了错,身首异处,是必然的。
而此时两人争着为皇上施针,也就是想减轻彼此的责任,万一要是真的有什么事,他们可以彼此分担,这样,另一个人,可能会无事。
慕九兰将针包拿在手中,对她微微一笑:“小四,师兄求你一件事,如果……我是说如果,皇上的脉相有变,一定要稳住,不要慌,我有办法。”
“师兄,我相信你。”施画对他坚定的点头。
三人一起转身看向隔断之处,因要保持浴桶的温度,所以外面和上面都用厚厚的隔布挡着,此时,也有一丝蒸汽向外涌着。
慕九兰轻点了下头:“走吧。”
他们进了隔断,看向双目紧闭,坐在浴桶里的皇上,此时他的脸已经布满了汗,姜公公就一直在桶边,手里拿着帕巾,却不敢擦。
因为慕九兰交待过,不可擦拭,他还是听话的。
走到桶前,慕九兰问着姜公公:“皇上在昏迷前,所食的是清粥,可都食完?”
“没有……就喝了那么几口,原本就是小半碗,也没吃完。”姜公公立即回答。
“嗯……那所剩下的粥呢?”慕九兰问。
“这……好像被人端走了……”姜公公想了想道。
“姜公公,还记得此人是谁吗?如果记得,马上派人找出来,不然,他会没命的。”施画立即道。
“想来,现在已经没命了,不会留下活口来指证的。”慕九兰淡淡的道。
“那也得先找找看,姜公公,如果想起是谁,立即通知景王殿下,他会传出去,让庆王殿下来办。”施画再道。
“是……老奴这就想,想……”他用力的在回想着。
也不是他的记性不好,而是事发太突然了,他一时间,没想到这一层来。
就在慕九兰展开针包,抽出两根长针,放在一边准备好的一个黑乎乎的药碗里浸泡的时候,姜公公一拍手,眼睛也亮了。
“老奴想起来了……”
“快去与景王殿下说明一下,看看是否来得及救此人一命,如果能撬开他的嘴,更好了。”施画立即对他道。
姜公公出了隔门,在那两名小太监的搀扶下,脚下有些踉跄的向云皓骏那边奔去。
嘴里还轻呼着:“景王殿下……才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慕九兰这才轻笑出声:“真有你的,如此就将人支开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动手吧。”施画也回了他一个甜甜的笑。
古太医这才明白,原来两人是想让姜公公离开,所以才会询问此事的,也真是为这两人的默契折服了。
慕九兰再将浸泡在药碗中的银针拿在手中,对施画扬了下头,她立即上前,将皇上扶直了起来,他才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的在后颈处摸了一下,食抵在一处,手中的针只是轻轻一挥,直接刺入了进去。
在他收手时,还在针上轻弹了一下,只听到很轻微的“嗡……”声响起,那银针的柄头处,轻颤了起来。
施针,对于医者来说,几乎都会,但能如此精的,可为数不多,最少,古太医好像就不行。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针柄之处,还想往前凑凑,看清些,又是一根银针刺了过去,也同样的在轻颤。
等他回过神来收回目光,这时,才看清,皇上不仅只有脖颈处有两根银针,连头上都已经被扎满了。
难怪慕九兰和施画要让姜公公离开了,这要是让他看到了,不得直接晕过去呀,也太瘆人了,他看着都有些心惊。
他再缓了缓神的细看之下,才发现,皇上头部上的针,不是银的,而是闪着金黄的光影的,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金针吧。
他再想了想,立即明白了,不由轻声感叹着:“慕仙爵的金针之法,果然独到,不知,可是传说中的慕氏三十六金针之法?”
“正是。”慕九兰淡淡的对他点了下头。
“难怪……景王与逸王会如此坚定的要请慕少主前来,老夫佩服。”古太医对他施了一礼。
“古太医也不用如此,各门、各家都有看家的本领,这慕氏也是如此,此法不外传,只有当家人,方会,在下也只是机缘罢了。”慕九兰谦虚的道。
“慕少主莫要如此菲薄,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老夫诚心佩服。”古太医笑了笑。
“多久?”施画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半个时辰。”慕九兰对她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