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SK】VIII. 面具?那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吧?
全身痠痛。
这是麻生一四睁开眼后的第一感受。
昨天到底是有多疯狂啊他……
挣扎着翻了个身,不经意落入视线的,是身旁的偌大空位。
先前和桐谷片仓做完之后,他都会留下来过夜的,现在这样……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啊。
『麻生日良,看来你也和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嘛。』
想起昨夜桐谷片仓的坦承发言,麻生一四就感到心微微地抽痛着。
「妈的……」
果然这个世上不存在什么绝佳好货!
麻生一四恨恨地用力捶了下床铺。
居然还把他逼得都脱下了面具,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什么认真的谈恋爱……去他妈见鬼的认真谈恋爱!
「桐谷片仓……」
混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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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一四,才交往一天就被甩囉?」
「看你昨天还春风满面的,怎么今天成了这副要死不死的鸟样?」
「一四别难过嘿,哥哥给你罩啦!」
「对啊一四,我的怀抱永远欢迎你哦~~啾咪>.^」
——这两个幸灾乐祸的傢伙……
麻生一四终于忍不住暴怒出声:「干!去死啦!」
「哇啊啊啊啊~~~~一向很绅士的一四居然骂了脏话、还叫我去死欸!」
「太可怕了,所以说失恋的男人最好不要靠近啊。」
「一直失恋失恋的,你们是说够了没?」麻生一四冷着张脸,睨向从刚才到现在就持续不停说着风凉话的大宝至生和城田优。
「终于摔了好大一跤啦,一四。」
原先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自己的书的上原恩咲悠悠拋出这么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麻生一四就觉得奇怪,这女人从一开始他和桐谷片仓接触的时候就在说一些有的没的,他冷冷地问:「你知道些什么?是吗?」
『恩咲,我被一四甩了……我明明那么爱他,也故意装出一副很爱玩的样子,为什么他还是不要我了?』
『这不公平!我也要让他狠狠地被谁拋弃!』
还记得大概两个礼拜前,上原恩咲认识的一个外文系的友人约她出来喝茶,结果劈头就是在吐苦水。她只得配合地问了句。
『那是要被谁拋弃?』
女孩擦去脸颊残存的泪水,恨恨地回答道。
『我决定要拜託桐谷君。』
『一定要让麻生一四嚐嚐和我一样的滋味!』
手中的书又翻过一页,上原恩咲语焉不详答道:「嗯……也许吧?」
「什么叫做『也许』?」麻生一四这大概是第一次在这个人面前露出真面目,只见他眼神阴沉地冷睨着上原恩咲:「你,认识桐谷片仓?」
「桐谷君在我们学校名气不小,就算听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吧?」上原恩咲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相当平静地和麻生一四对上视线:「再者,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掛上『面具』吧?」
语落,她微微一笑:「况且『面具』这种东西,根本要多少就有多少,不是吗?亲爱的『麻生一四』君?」
麻生一四越听,脸色是愈越冷森,而在一旁的大宝至生和城田优两人则面面相覷,选择了保持缄默。
『恩咲,你以前不是也喜欢一四吗?难道都不会想报復?』
报復……虽然说是「喜欢」,不过,她也只是想看看那个面具底下的人到底是生得什么样子罢了。
上原恩咲望着麻生一四不再是掛着笑容的脸,话锋一转:「与其在这里发脾气,你怎么不趁这个时候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在气什么?」
「……」
突然陷入一阵彷彿要窒息般的沉默。
最后,是大宝至生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凝滞的静謐:「对啊,一四,其实如果你想谈,我们都会认真听你说的……」
「对、对嘛,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啊?我第一次看你这么反常……」城田优也出声附和道。
而麻生一四像是冷静了下来,好半晌,他只低声道:「抱歉,刚刚是我太衝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刚刚一四说的『桐谷片仓』,该不会是我之前不小心听到的『那个』吧?」城田优好奇地问向疑似是知情者的上原恩咲。
「不小心听说到的『那个』?啊到底是『哪个』?」大宝至生挑眉。
「呃,这是我之前不小心误闯一间不该进的酒吧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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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晚翩翩飞舞的美艳花蝴蝶,号称『少男熟男都不放过的男人杀手』——桐谷君?」
「干嘛啊?」
感觉全身骨头快散了的桐谷片仓此时正在做復健运动,就见他头也没抬,甚至连丢个白眼都懒。
「真过分,亏我还帮你把麻生一四引来这里,这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吗?」渡边花挑了挑眉,伸手托起桐谷片仓的下巴,硬是逼他和自己四目交接。
「我根本就没拜託你吧。」拍掉那隻碍眼的手,桐谷片仓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对依然杵在原地的渡边花说:「再不出去会被老闆扣薪水。」
「老闆这么爱你,哪捨得扣你的薪水?」
「所以是扣你的啊。」
「算你狠。」
渡边花逕自扯开抹笑,这才不疾不徐离开了职员更衣室。
桐谷片仓在系上一直是个皮相好、脾气好、个性好、课业也好的完美天人,之所以会被渡边花发现真面目完全是个意外。
天晓得原来他也是那种会来r.block的人,更倒楣的是,他们都在这里打工。
害得桐谷片仓打破了自己的原则——决不让同学发现面具的存在。
至于麻生一四……呵呵,应该真的是「飞来横祸」吧?
两个礼拜前的某天,系上一个叫「久保奈津」的女生忽然说有话想和他私下聊聊而把他找了出去,没想到久保奈津一开头就是:「我知道你的祕密喔,桐谷君。」
「咦?什么秘密?」桐谷片仓露出困惑不已的神情,那模样说有多无辜就有无辜。
「你在r.block的酒吧区打工,对不对?」久保奈津虽然是问句,然而她的语气却是万分的肯定:「我有一天不小心听到渡边君和你的谈话内容。」
……该死的渡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