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男主师娘 第99节
只是就在她的眼睛真正闭合上时,在她的视线内却又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是宁宸也紧接着找了过来。
这时候的云瑶已经丧失了听觉,在弥留之际,她只能看到那个她唯一爱过的男人,目眦欲裂地朝着自己奔跑着,嘴里说着她已经听不到的话。
多少还是有些遗憾在的,她没在死之前再听听宁宸的声音,云瑶这般想着,终究支撑不住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作者有话说:
好险好险,差点赶不上更新了,女主不会死很久的,这次男主会把她救回来哒~
第129章 隐瞒
云瑶没想到过自己还会有再睁开眼的一天, 接触的外界亮光的那一瞬间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师娘你终于醒了!”
出乎意料守在云瑶身边的居然是穷奇,那其他人呢,她这是被最后赶到的宁宸给带了回来吗。
“师娘你稍等片刻, 我这就去把主人叫来,你昏迷了近一个月, 他现在忙着安排外头的事务,这才安排我来你身边照看着的。”
穷奇贴心的很,三言两语就将云瑶心中的疑虑解释得七七八八,云瑶以极小的幅度点点了脑袋,果然过了不多久, 她便看到了那道令她永生难忘的身影。
这一刻云瑶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她还以为当日一别,这辈子都再不会和他相见了,却不想当日他居然也跟着宫应渊赶到了她身边。
“瑶瑶你终于醒了!”
宁宸步伐有些踉跄地奔向云瑶的床榻,多日不见, 云瑶发现他的面容十分憔悴眼神疲惫, 气息也衰弱了好几分下去,甚至在他下颌处还有几处因疏于料理而冒出的青色胡茬。
这才宁宸身上是极少见的情况, 他素喜洁, 平日里不管是自身还是儿子, 永远都料理得干净舒爽,云瑶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潦倒的情形。
“你受伤了?是那日和宫应渊打斗所致?”云瑶有些紧张地问道,也不顾及自己身上还未好全的伤势, 抬起手便要检查宁宸的身体。
很快云瑶便注意到了宁宸手臂处的一道新鲜的伤疤, 这似乎是他自己用刀割开的, 只是宁宸的体质素来强悍, 按照以往这种皮肉伤不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这么久的。
“我没事, 你身体感觉如何?”宁宸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丹药,动作细致地喂到云瑶唇边,“这几味丹药是待你醒来后再服用的,这筋骨丹能助你早日将身体长好……”
云瑶当日一气之下抽出自己背后一节脊骨,导致身上几大处灵脉尽毁,下半身甚至直接不能再行走下地。
怪不得她自醒来后只能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疼痛得厉害,但自背后那一截脊骨以下的部位都无甚知觉。
若是在现代她这种伤势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也必定会落得个终身残疾的下场。
但好在如今他们都是身怀异能的修士,宁宸在云瑶昏迷的这个月里已经炼制好了足够的筋骨丹,云瑶再需七日就能恢复行走。
除了行动能力的暂缺,云瑶已知她如今的修为也是狠狠跌了好几个层次,这些需要不短时间修炼回来。
但她这是自找的她甘愿承担所有的后果,云瑶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宁宸的伤势,她没有死成,宫应渊和宁宸之间便极大可能还有一战,他怎么可以受伤到这种地步呢。
云瑶心里又记了宫应渊一笔。
“师娘,主人他这伤势是因为当日救你导致的。那日我们赶到时,宫应渊手里捧着你那节骨头,双目泣血自身都难保,你也别太担心外头的局势了。”这时候穷奇又不乏贴心地开口。
云瑶问宁宸:“穷奇说的可是真的?”
她最怕的就是宫应渊趁着宁宸有伤大举进犯,没想到她这场极夜之行,最后居然是落得个三败俱伤的结果,倒是又让这长城内外得以一段时间的安宁。
“瑶瑶,你如今都这般情状了,还惦记着所谓的苍生做什么。魔族与我灵洲千万年来都是死仇,你非仙门弟子,这责任不该落到你的头上。答应我,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好吗,我不能离开你。”
男人的声音沉痛万分还带有一股隐秘的自责,云瑶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与重钧的计划不能叫他知晓,于是在他面前百般防备。
现如今他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要以死来终止这场战争,云瑶正觉羞愧,但见宁宸语气一味悲痛懊恼,却不多生气责怪自己这抛夫弃子的行为,她心里难免有几分庆幸,靠在宁宸怀中不住点头答应。
“好,我答应你,再不离开了。”
当时是一时气血上头云瑶才有那勇气自戕,再让她来一次也不敢了。而拜宫应渊所赐,离魂大阵被破五行灵体也已散灭,她回家的路已经被毁得不能再毁,她除了陪在宁宸身边与他同生共死,也再无别的道路可走。
“只不过那日我见宫应渊手中所持的是你的赤霄,他是如何夺走你的兵器的?”
宁宸眼中精光一闪,面上却丝毫异样都没让人察觉。
原来也就是在云瑶离开的第二日,宁宸便好巧不巧与那宫应渊打了一场,那一战两人打得都十分谨慎,直接将战线从正午拖到了午夜,而这时候穷奇正按照云瑶之前的嘱托,将云瑶留给宁宸的那封诀别信叼了过来。
宁宸接过信几眼扫下来,当即心神不稳,口中不住叫嚷着要去寻人回来,之后更是不察被宫应渊乘机击伤,最后不得不弃剑而走。
宫应渊在现场也从动静不小的主仆二人手中得知了云瑶有状况,而在这时他又恰好感受到了当初安装在云瑶身上魔环的存在,当即也没再恋战而是紧急退了兵,最后根据魔环的感应,居然真的就在最后关头赶到了极夜之地,将即将离开的云瑶给阻止了下来。
宁宸没有给云瑶细说当日在冥河旁她昏死过去之后的事,但从宁宸每日必须在静室内修炼的时辰来看,他所付出的代价必定不小。
在他不在的时间内,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穷奇还有不死鸟两只灵宠陪在云瑶身边,因为她暂时不得行走,宁小宝也被曙阳等人先接走照料一段时日。
养病期间云瑶一个仙侍都不曾见到,除了温浅沈酒酒等人偶然来探望,便再清净不过了的。
云瑶到底有些不放心外界的情况,害怕宁宸报喜不报忧,便在这日凌冰清来看望她时,开口问了问。
“难道宁兄没有和你提那日的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果然她这一遭经历所带来的后续不止宁宸口中的那些,云瑶迫不及待地问道。
原来那日在冥河边上,宁宸一赶到就所见的便是已经奄奄一息的云瑶,他将宫应渊狠狠一击打飞,然后几乎用尽一身所有的本事与修为,这才将她从死门关内拉了回来。
宫应渊与宁宸两人作为两方的最顶级战力,身上都肩负着一个庞大种族的生死,一言一行都有无数人注意。
在宁宸赶来不久,那些实力高强的修士与魔族便也不放心地赶了过来,结果便将宁宸不惜耗费所有力气救活云瑶,以及不远处那位凶名赫赫的血海魔君,正对着手上那块鲜血淋漓红白交加的骨头无声泣血。
当时场上就他们两男一女,倒地不起的女子背后那么大个正流血的血窟窿谁又看不见?
凌冰清相信当时每个赶到现场的人,脑海中对于这三人的情爱纠葛,在百年前当众抢婚的基础上,又再次补写了自己独特的见解与想象。
后来两方人马小心微妙地互相对峙,到底是将各自的领袖给平安接走了。
魔族那边具体的情形凌冰清一个修士不得而知,但长城这边的众人便是各有心思浮起了。
当时就在宁宸身上伤势恢复了不到三成时,五洲一众有头有脸的仙门掌门长老等便相约着都来到了宁宸面前。
除了探望这位天纵奇才的年轻盟主伤势,他们的另外一个主要目的便是想要劝盟主大人舍去小情小爱,将自己的道侣送到魔域,为了两族生灵“和亲”。
宁宸当时气得险些吐血来,云瑶便是他的逆鳞,他两人一路走来多不容易,他就是死了,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
一位来自北洲年轻时候与血魔打过交道的长老站了出来,苦口婆心地对着重伤虚弱的宁宸开劝。
“那日极夜之地的情形,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血魔一族体质特殊,若非为情所伤至深何至泣血散了功力?那血海魔君当日虚弱到了何种情形,可见他是为云瑶仙子动了真情,说不得如今这般全力尽出不惜与我等两败俱伤,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缘故。”
那长老这话说得,似乎人魔两族经年已久的战争,全该算到一个女人的头上。
可更令宁宸气结的是这位长老的这番话,居然引得旁边一干白发长老都不住抚须点头。
“三长老所言甚是啊,如今两族皆是到了精疲力竭的时候,若是能用云瑶仙子换取长城内外百年和平,无论是于盟主,还是云瑶仙子,都是无量功德啊!”
“是啊,我碧水宗弟子到如今已折损了六成,再打下去,只怕这千年传承便要断在我手中,这叫老夫坐化之后如何得见诸位师祖啊!”
“……望盟主牺牲小我,成就大义!”
“……还望盟主割爱!”
到最后一众比宁宸大了成百上千岁的各门派一二把手,都直接跪倒在了宁宸这个实际辈分最小的面前。
“你们都住口,出去!”
宁宸铁青着脸,毫不留情地开口轰人,咬紧牙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就在两边对峙的时候,终于,中洲三大仙门的人赶了过来。
曙阳几个箭步来到宁宸面前将儿子护在身后,冷着一张俊脸,“嗖”的一下将自己的佩剑抽出。
那些长老见状当即就噤声不语,若真是论实力,他们可没几个人敢有玄清门的上一代天才决斗的底气。
曙阳年轻时候与这里的大多数长老都是一起成长过来的,当年他天资极高几度碾压同龄其他门派的天骄,现在自己的弟子正伤重需要休养的时候,他们居然避开中洲冷不丁地来了招偷袭。
这一刻曙阳刻与骨子里的高傲终于爆发,他久违地感觉到一股来自于同胞的冒犯。
“曙阳,你这是何意?我们乃并肩战友,你怎地对我们兵刃相对?”
“那我倒要问问,你们方才在做什么?本座倒不知长城内有什么事,是需要瞒着玄清门的 。盟主乃我寂剑锋出身,当真是以为他身后无人了,你们竟敢趁他伤弱逼迫至此!”
若不是他们赶到,曙阳觉着这群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可不就是要直接硬上夺人了?
几个方才闹得最凶的长老不知是迫于曙阳手中的宝剑,还是他言语内的强硬,一个个都有些愧色地低下了脑袋。
温浅沈酒酒等人也随自家师尊立在宁宸身边,同为女子,沈酒酒天然地就十分厌恶那等用女人换取短暂和平的龌龊。
“各位师叔伯平日里仙风道骨最擅长教导门派弟子,各家祖训可有欺压病弱妇孺这一条?云瑶仙子当年大婚之时被奸人所掳,苦苦坚持了多少年,好不容易逃出重回我师兄身边。你们又要将她送回去,这不是逼着人去死?我师兄为了天下苍生已扛起了盟主职责,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还欠诸位师叔伯什么,要被你们如此相逼。”
“可……可我们都是为了苍生啊。”
沈酒酒立即又回怼道:“若连自己的道侣亲人都护不住,又谈何苍生?!”
这个被宗门纵容坏了的丫头出言咄咄逼人,几个招架不住的长老转头看向一直沉默没有发言的玄清门掌门曜阳真君。
“曜阳掌门,你的意思如何?难道我等半截入土的老家伙是为了自己?你们玄清门死伤的弟子在诸门中最多,你当真忍心将宗门基业断送于此?”
“自出生时候起,便知除魔卫道乃我辈修士天职,便是战死沙场浅浅也无怨无悔。”温浅认真地对着自己父亲道,“爹,我们不能送走云瑶姐,那与作恶多端的魔族又有何区别了,只更伪善自私罢了。”
曜阳半晌没有反应,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沉沉地开口道:“确实不能把人送走。”
“啊!那另外两派的诸位,你们可怎么看?”这些个中洲以外来的修士还不死心,又问另外两大门派,想怂恿着他们出来给一派皆护短的玄清门施压。
而三大门派屹立中洲多年,互相之间自有一套相处之道,再加上玄清门这一代可是出了个五洲第一人宁宸,他如今是受了伤,可总有好全的那日,真将他得罪了也不是件明智之事,因为这重重顾忌,故而另外两只门派都没有率直开口。
到了最后居然还是出生霓凰派的掌门首席弟子凌冰清打破的在场僵局,“若是今日将云瑶仙子送去,日后我等还有何脸面立于世间,我也觉得玄清门各位师叔伯所言有理。”
“冰清你……”霓凰派掌门不料自己生平最得意的弟子说出这番话来,让她想拉都拉不住。
“师尊,云瑶姐当年对我有恩,若是她不幸受难,我便退出宗门,跟随她一路保护去往魔域!”
“那怎么行,为师的衣钵日后是定要传于你的……既如此,那本座便也与曜阳掌门一般看法罢!”
这下三大门派有两方已经点明了自家观点,这场险些发生的内战终究没有爆发。事后大家围在宁宸身边,只有凌冰清一个人一直被引起警觉的宁宸注视。
“所以,这便是你迟迟不来我这里的原因?”
云瑶听到最后忽觉有些好笑,凌冰清在她眼里已无性别之分,可在外人眼中,当时她的一番仗义执言,又不知背地里会给自己增添多少桃色遐想。
“是啊,最近宁兄对我很有些防备,这次我可是特地钻了空子才能来看你。云瑶姐,我与你说这些,便是想告诉你我们绝不会让你跳那火坑的,千万不要被外头那些人的小动作蛊惑,宁兄对你情深意重,你可千万不能再离开他了。”
“外边那些人可是做了什么?”
“不过是些谣言罢了,宁兄不让你轻易见生人就是怕你多想,可我倒觉得一味隐瞒更容易诱使得人做出傻事,我这下与你说明,便是希望你能当些心提防人言才是。”
“嗯,我知道的。”
云瑶很是感激凌冰清,两人又聊了很有一会儿,等到他离开之时,正巧碰上提前赶回来的宁宸。
云瑶见凌冰清在他面前为人老实,对自己态度也不曾有任何不妥,但宁宸对自己这兄弟还是有些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