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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咬着唇不愿面对地摇摇头,蹭在他的颈窝里。
  于是迟潮在我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我:“... ...”
  淋淋水声响起,我毫无防备地被迟潮的这句悄悄话给狠狠刺激到,就这样彻底在他面前失控。
  重回病床上,我宛如失去梦想的咸鱼。
  “哥,刚才忘给你穿鞋了。”消失的何祎还敢出现!
  我懒得理他,我刚才踩在迟潮的鞋上,脚底并没有受到冰凉瓷砖的痛击。
  “何祎,这是哪?”我盘腿坐着,不想躺了,头好晕。
  “三医院,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何祎絮絮叨叨,把被子堆我怀里,跟我复原医院用我的手机联系上最近通话的迟潮,迟潮又拿我手机把他给叫来的始末。
  “没告诉爸妈,”何祎说,“放心吧,反正又不回去过年。”
  我“嗯”一声:“耽误你考试了没有?”
  “没有。”
  那就好。
  我埋进被子里,额头上还贴着一个纱布包,浑身酸痛难受。
  我闷声问:“我的手机在你这儿么?”
  何祎说:“在,你要跟谷屿说一声是吗?”
  不是的,我直起腰,虽然看不见,但还是在做看向他的动作:“在微信里找到房东,给他发消息,把情况说一下,问他能不能通融通融,再多租我一个季度。”
  何祎连连答应着。
  失去视觉后,其他感官似乎立刻变得敏锐许多,我听见何祎的手指打字时,指甲不时触碰到屏幕的声音,也听见我这个病房好安静,似乎没有其他的患者。
  “好了。”
  “叮咚。”
  与何祎一起发出声音的,是微信最常见的提示音,来自与病床的另一侧。
  一时间,我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大亮。
  我不可置信,跟何祎说:“你再、再发一句。”
  何祎状况外:“发什么?”
  我急道:“什么都行,就说谢谢他通融。”
  “发了。”
  “叮咚。”
  时间好像停止在这一刻。
  ... ...窗帘,第一次带迟潮回家时,他在参观我的卧室时,是不是说过“窗帘也换了”。
  当时我心花怒放地把最隐私的空间呈现给他,根本没有发现蹊跷——迟潮他怎么知道我换窗帘了?
  一直不让我加微信的原因,会不会是,其实我们早就是微信好友?
  昨晚他还说“明天在家里吃火锅,好么”,正常的话,不该是“在你家里吃火锅”吗?
  我情绪激动,急喘着刚要质问迟潮,就听何祎用一种特别迷茫的语气说道:“哥,房东回复了,他、他说,让你不要生气,这个房子他送给你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程知:啊,我杀了你,瞎子杀人属于正当防卫
  第19章 魅力无穷
  病房里一时针落可闻。
  我好像气极反笑,也不肯信我三年前就已经拥有迟潮的微信... ...我加上他,跟他打招呼说“你好,我是新搬来的租客,我会好好爱惜房子的”,断断续续地和他确认我是否能在墙上打孔、更换窗帘、报修热水器、扔掉大床... ...我发出的所有消息全部都石沉大海,从未有过回音。
  “何祎,”我哆嗦着抬起手,想抓他,“何祎我头好疼,你帮我叫医生来。”
  手被接住,又被塞进手机。
  何祎支支吾吾磕磕巴巴:“哥,那什么,你和房东聊吧,我、我还要赶回去考试呢,我先走了啊,明天我再来看你。”
  行,可以的,我才刚醒过来一个小时有没有,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连番刺激我。
  匆匆的道别声紧跟着关门声。
  我实在五味杂陈,在没有尽头的漆黑中和迟潮无声地相对。
  他在看我吗?他肯定在看我。
  脸上是什么表情?心里又在想什么?
  “王八蛋!”我从床上跪起来,气得大骂,热血上头要发疯似的扬起手机,随即就被身贴身的怀抱用力禁锢住了,手机也被强行抢走。
  “是你太笨了,”迟潮按着我的后脑勺,把我压进他的肩窝里,“我暗示过你那么多次。”
  我暂时没心情享受这个怀抱,挣开一点空隙后就掐到迟潮的脖子上,作势要杀了他:“还暗示,有嘴暗示,怎么没嘴直接告诉我!”
  迟潮轻松地制服住我,将我双腕反剪到背后动弹不得,我更是要七窍生烟:“你就这么对待病号!你是混账吗!”
  第二次接吻就在我气成无头苍蝇的情况下发生。
  温热的嘴唇覆上来,这回也不再是蜻蜓点水般短促的一吻,我清楚地感受到迟潮的舌尖温柔又不容拒绝地侵占过来,触感那么奇妙,比我打发得最好的鲜奶油还要柔软可口。
  我应该毫不留情地咬他的,他这么戏弄我,我把他咬出血也不算过分。
  可是怀抱就是有不讲道理的安全感,唇舌缠绵也有无法抵抗的沉醉魔力。
  磅礴的心绪渐渐安静下来。
  接吻还没有停,连鼻息都变得热烫,脑海里一片悠悠漂浮的空白。
  好半晌,我被亲了亲湿润的唇角,有点咸涩,我又流了好多眼泪。
  “你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重新抱着被子坐回床上,我垂着头伤心难过,牵着迟潮不愿意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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