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3 见鬼的音乐底子(2)

  「首先，小提琴的四根弦由细至粗分别为：第一弦──e弦；第二弦──a弦；第三弦──d弦；第四弦──g弦，每根空弦相邻的音程为纯五度。」学长边说边在小提琴上比画着，但怎么办，我是越听越吃力、越听越模糊了。
  「咦？是、是这样吗？」我接过小提琴，照着学长教的方式轻轻按压小提琴的弦。
  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啊！但我就已经跟不上了接下来是要怎么混下去啊！
  「嗯，」学长微微一笑，才又继续说道，「每根空弦，均可採用不同的把位而奏出完整的音列。以此类推，可以达到第八、第九，甚至第十二、十三把位。每根空弦所奏出的音列，一般在两个八度左右。」
  等、等等......我突然觉得有些晕眩了，明明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中文，但为什么组合在一起我就是听不懂呢！？这是什么暗号还是密码啊？我抚额，已经感到些许难受了。
  「在速度不快的情况下，小提琴还可以演奏双音。」学长用下巴抵着小提琴，拿起弓轻轻拉了一个和弦，明明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和弦，但学长的神情还是和昨晚演奏会时一样认真，而且这简单的音符居然如此优美自然，宛如成了一段旋律似的，我愣愣。
  「换你试试。」学长把琴递交到我手上。
  「呃、好......好。」我有些颤抖的接过小提琴，怎么办，我刚刚完全没听懂啊！
  我尽力仿照刚刚学长的动作，但只发出了一种像是杀鸡宰羊的哀嚎惨叫。
  呜呜！这根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所发出来的声音吧！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天壤之别啊？
  「你的姿势错了。」少了平时的温和，学长这时的语气是无比的严肃。原来如此吗？这大概就是学长面对自己所擅长和有兴趣事物时认真和绝不马虎的态度吧！
  我突然想到，不知道是谁说过：认真的男人最帅气，但照这样看来，应该是认真的男人最有杀气才对，因为学长这时就是认真的好可怕，和平时根本是完全判若两人啊！
  学长蹲下身靠近我，轻轻握着我的手调整了一下我拿琴的姿势，我怔然。照我这时的视线看出去，就只能看到学长的制服扣子，我顿时紧张了起来，鼻间所縈绕的，似乎也是学长身上所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学长退开身之后，我赶紧摇了摇头，做了几个深呼吸，企图使自己冷静下来。这到底是叫人要怎么保持认真啊！正常人在这种状况下还能听得进什么吗？我说这只会使我的学习更有障碍而已吧！
  接下来彷彿无尽的痛苦与磨难，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了。
  「不对！姿势还是错了！」、「拿弓的方式不正确。」、「在拉一遍。」、「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再来、再来......
  一切过程就像是鬼打墙一样，不断重来、再重来，但学长就是不满意、还是不满意，重点是他靠这么近我根本就无法认真啊！这到底是要我如何去改善自己的错误才好？
  我只知道当一切终于结束时，我只能趴倒在一旁的桌子上，彷彿全身力气被抽尽似的，连动也动不了了。
  想当然尔，接下来的视谱测验当然也是惨不忍睹。
  「我觉得.......学妹，可能、还是不适合弦乐社......」学长有些靦腆和难为情的说着。
  我松了一口气，幸好测验结束后学长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其实，学长说的还算委婉了，应该说，我这辈子根本就不可能学会任何一项乐器才对。
  「嗯，我知道。」我露出一抹打从心底的笑容，我本来就没有什么音乐才华，永远达不到的东西就算强求也没办法，本来就该趁早放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