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站在雕花窗前,望着外面呼啸而来的大风,风顺着窗户刮进来,他的衣袍袍角与乌沉的墨发凌乱飞舞,屋内的炭火也被风吹的噼里啪啦的响。
几缕发丝拂在脸上,在白皙冷峻的容颜上划过丝丝酥痒。
褚桓拿出袖袍中的匕首,指腹摩挲着匕鞘上的纹路,。
杭弈从外面大步走进来,脸色微有些凝重,“二爷,宣王已经派出了隐卫,正在追杀宗掌印,我们要不要去救人?”
“为何要救?”
他拔出匕首,明亮的匕刃映着那双清冷凉薄的眸,“等宣王杀了宗禄后,你们再现身,本王要——”
褚桓握着匕柄,翻转过来,在看到匕首上刻着的‘谢勋’二字时,话音戛然而止。
——谢勋?!
怎么会?
褚桓握紧了匕刃,沉声道:“去看看书柜的暗格里有没有本王的匕首!”
杭弈疑惑的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匕首不就在他手上吗?
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他走过去打开暗格,郝然发现里面竟还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
他拿出匕首几步走到褚桓身前递给他,“二爷,还真有。”
褚桓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几下,他拔出匕首,‘谢章’二字映入眼底。
他看着左手上的匕首,俊眉紧拢。
那晚梅花园里,他以为是自己的匕首无意掉落,捡起后便再未离身,这几日也不曾打开来看。
而那晚的人,便是宗禄。
所以,宗禄就是谢勋?!
褚桓脸色骤变,收起匕首,沉声喝道:“给本王备马,速去救人!”
第39章 隔纱看物
淮王府外, 一千名士兵腰胯利剑,身着盔甲,头戴兜鍪, 面容严肃,整齐划一的立在两侧。
狂风呼啸席卷, 吹的士兵们身上的盔甲‘哐当’作响。
杭弈牵着一匹红鬃烈马走到王府外, 马匹高大威武, 马腿的皮肉紧实有力, 马蹄在地上时不时的踩踏着, 发出‘踢踏’的声响, 在寂静的狂风中, 有一种惊悚的诡异感。
褚桓从府中大步走出来,一袭锦缎白袍被风吹的猎猎飞舞, 墨发绞着衣带在后方飞舞,冷峻的眉眼里尽是杀伐狠戾。
他单手握着缰绳, 身形利落的跃上马背,凛冽的声音几乎从后槽牙里迸出, “杭弈, 带着一千名将士速速跟来, 本王今日要灭了宣王的隐卫!”
杭弈拱手抱拳,“是!”
褚桓握着缰绳, 长腿猛夹马腹, 红鬃烈马骤然驰聘,一人一马,在狂风中逐渐没了踪影。
杭弈抬手一挥, “跟上!”
一千名士兵步伐整齐的跑着步, 速度很快, 震荡的脚步声在夜里极为响亮,即便是呼啸的狂风也未能掩去这些脚步声。
今夜淮王府有如此大的动静,必定惊动了宫里的陛下。
今夜一过,宣王怕是要失势了。
卯时已过,已入辰时。
望不尽的暗夜散去了点点漆黑,烈风卷着雪沫子扬在空中,如雪花般倾洒而下。
宗禄飞身落在长安街的中心,这条街道是临安城最繁华的地带,每晚入夜,灯火蜿蜒如龙,现已入了辰时,街道上空无一人,唯剩两边摆放着的摊位上落满了萧条的雪沫与残灰。
魏肃手持长剑横在身前,他与宗禄背靠而站,目光凛冽谨慎的看着从四面八方走出来的隐卫,他们身着暗红色的长袍,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弯刀,刀面锃亮,刀刃森寒。
两旁街道,屋顶上方也站着十名隐卫,手拉弓箭,箭矢齐齐对向宗禄与魏肃二人。
魏肃偏着头,脸色凝重,握着剑柄的手心浸了些冷汗,“大人,我刚放了信号弹,司卫军赶过来还要一截路,可咱们现在无路可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宗禄抬手按了下腰带的暗扣,掌心附在暗扣中,抽出一把软剑,剑刃斜着指向地面,面具下黑沉如冰的眸看向从远处走来的宣王褚钰,“既然无路可走,那便杀出一条血来!”
杀出一条血路?
对方人多势众,估摸着有四百人,且武功都不低,即便大人武功高强,可也架不住与对方干耗着,这样下去,就算没战死,也会因耗尽体力而亡。
“宗掌印,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要往哪里逃?”
站在两侧的隐卫往外退了几步,为褚钰腾出一条路,他冷笑的看着宗禄,眼神里像是淬了毒,恨不得亲手撕碎宗禄,以慰籍这些时日来的担惊受怕。
褚钰朝刘瞿伸出手,刘瞿抽出一把利剑,双手奉上,他握住剑柄,锃亮的剑身在手心拍了几下,“一个西凉的掌印而已,也敢在本王的地界撒野,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宗禄的唇角敛着讥嘲的弧度,“我一个小小的掌印,竟然能逼的宣王召出隐卫,看来我这斤两在宣王心里还是挺有分量的。”
看着褚钰微变了的脸色,宗禄歪了下头,眼尾的邪肆近乎妖孽,“不过,我还可以让这分量在宣王心中继续加重些。”
褚钰敲打着掌心的剑身顿住,微眯着眸细细打量着他,“你想说什么?”
宗禄笑着,可唇角那抹邪肆的笑意看的褚钰头皮发麻,只听他道:“据我所查,宣王手下有一名官员,姓陈名延,现任盐运使,我特意查了一下这个人,发现经他手的官盐账簿有多处假账,更让我惊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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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tuijian/fuchou/gt;" target="_blank">https:///tuijian/fuchou/gt;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