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节
塞拉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奇妙的,与魔力截然不同的力量气息,虚无缥缈,但又能隐约察觉到它的存在,微妙。
“你在……”
“哦,尝试掌握对付加斯洛时获得的那股力量,它直接来源于光辉之神……又或者该被称之为银枫树,也许只有它亲自开口,我们才能得知它喜欢哪个称呼。”塞拉端起碟子,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省着的老婆饼,“我把这种特殊的力量称之为神术,和魔力的运用,魔法可循的轨迹均不相同,可以被认为是全新的力量体系。”
“当时我就好奇,你居然还能获得光辉之神的庇护……死灵、人偶、离开教国,作为祂的好神选还吃了不少贡品……”
像这样的神选,如果编纂历史,评一个光辉神教之耻绝不过分。
“谁知道呢,也许作为神选的我足够优秀?”塞拉用手掌托着老婆饼,认真嗅了嗅,“反正祂提供的力量十分微弱,而且上次像是榨干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追溯到这股力量,直到今天才稍微运用成功一些,看来距离能够观测、研究、使用,还有一段时间……你中午琢磨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做这个?”
被拒绝之后,塞拉倒是纠结了一会,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对于路禹费劲捣鼓只剩下了好奇。
“外皮酥脆,豆沙馅绵软香甜,香浓不腻,所有都是恰到好处,还不错。”塞拉满意地又咬了一大口,“有名字吗?”
路禹没有回答,而是问:“当初你似乎说过,只要我们之间的赌约有了结果,你就让我摸耳朵摸一整天,还算数吗?”
塞拉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
“怎,怎么突然提这个?”她故作轻松地继续享用老婆饼。
“就是想提前确认一下奖励。”路禹神情轻松。
塞拉心虚地哼哼道:“什么提前确认奖励,说得好像你已经解决了一样……要知道,这可是让璐璐适应前所未有的关系……你不妨做好最坏的打算。”
“所以,赌约仍旧有效?”路禹步步紧逼。
塞拉赶紧把手里的饼屑倒进嘴里,拍了拍手,抱在胸前:“算,算是吧。”
“肯定一些,当晚你答应我时不是很干脆吗?”
塞拉嘴唇颤动,好一会,她说:“我说话算话!”
两人对视了数秒,路禹严肃的脸上笑意泛开,他平静地介绍:“对了,刚才你吃的叫做老婆饼,顾名思义……”
塞拉立刻低下头注视着还在手里的盘子,眼神中先是闪过茫然,而后是恍然大悟的羞赧。
“你……这是突然想干什么?”
路禹附到塞拉耳边一阵耳语,而后拉开距离,静静地欣赏了起来。
最先有反应的是塞拉的耳朵,它们耷拉向左右两侧,然后又迅速绷紧竖直。
紧接着是塞拉的手指,捧着盘子的纤细指尖抖动不已。
然后是脸……她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时而看看路禹,时而看看手里的盘子,眼神中的犹疑与抑制不住的喜悦交替。
她前所未有的好懂。
“哈……你一定是……”
路禹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打断:“璐璐在她的房间里等着你,应该有不少话想和你说,对了,我连菜式都是按照三人份有余来准备的,所以你们谈完记得喊我一声……也不用喊,其实璐璐和我的房间是有个魔法暗门的,虽然一次都没开启过,但是你可以让她触发。”
说完,他在呆滞的塞拉耳朵上轻轻捋了一把:“去吧,别让璐璐久等。”
第695章 塞拉的反击
璐璐和塞拉谈了些什么,路禹不得而知,一段时间的等待后,两个房间互通的暗门开启,暗门另一头的璐璐正笑着和他招手。
塞拉的脸到脖子一片通红,拿筷子的手漫无目的的在葱爆羊肉里乱扒拉,她那兴奋到无法掩饰的粗重鼻息路禹没走到跟前都能听到,充血的耳朵一上一下动个不停,像是在仰卧起坐。
路禹坐在了两人中间,瞥了一眼餐桌,慢悠悠从餐车下方取出另一个准备好的碗:“谁用了我之前用过的碗?”
璐璐立刻瞄向塞拉,塞拉也在咬了一会筷子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倒是不介意你的口水,要换吗?”
此话一出,塞拉好不容易绷住的矜持土崩瓦解,反应与之前被自己破防如出一辙,璐璐刚才做了什么?
塞拉报仇雪恨地夹菜送进自己嘴里,用咀嚼来掩饰表情,但璐璐悄悄开聊天室私发的信息已经让路禹知道了一切,他意味深长地端详着塞拉的脸颊与樱唇,让她不得不拨弄发丝缓解内心的慌乱,并小心翼翼地瞟向璐璐。
璐璐托着腮,左看看,右看看,眉眼含笑,幸福与满足溢于言表。今晚路禹推着餐车进来的那一瞬间,她还未想到事情会如此迅速地发展成现在的模样,如今看来,这个本该波澜不惊的日子,也许会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并且还会不断延伸下去。
气氛暧昧而和谐,三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破沉默,胃口虽然变好但已经吃饱的璐璐看路禹和塞拉都在下筷,于是微微含了一口汽水,一边给塞拉夹菜,一边给路禹夹菜,主打一个参与感。
“塞拉。”
听到路禹喊自己,塞拉一激灵。
“说。”
“说话算话,你说的。”路禹微笑着提醒。
塞拉的耳朵又一次仰卧起坐,似乎是想逃离这个家。
“什么说话算话,你们打赌了?”化身好奇宝宝的璐璐来了兴趣,急切地追问。
塞拉用央求的眼神频频暗示路禹,但他不为所动,转头就把长时间以来两人的各种赌约告诉了璐璐。
脸红的人又多了一位,璐璐完全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能追溯到这么久之前,原来路禹不是感受不到她的心意,只是在等……
“顺带一说,汽水就是其中一次赌约捣鼓出来的,原本想着只要一百天就能结束……没想到还是过去了这么久。”路禹帮塞拉提了一嘴,“塞拉还种了一盆与你有种共同回忆的花,不过不知道她挪去哪了。”
塞拉缓过劲了,解释:“现在被森精们照料着……没想到会这么曲折。”
路禹说:“不提以前了,最新的那份赌约……”
塞拉用柔润的声音,支支吾吾地回应:“给你摸……”
“璐璐也很想知道赌注是什么,不妨大声些?”
璐璐频频点头,眼睛闪闪发亮,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
直勾勾地凝视路禹良久,塞拉深呼吸,认命似地咬牙:“我的耳朵,一天,随你摸!”
路禹耐人寻味地抿嘴笑道:“只是一天?”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吃饭……”越说,声音却是越小。
“那我能不能也摸摸?”璐璐突然插话,动人的大眼睛牢牢锁定了最靠近自己这一侧的耳朵,“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好奇……你的耳朵摸起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塞拉没想到璐璐突然这么说,一口饭噎住了。
对于路禹递到嘴边的水杯,她只犹豫了不到一秒,就一饮而尽。
两个对自己耳朵虎视眈眈的人分坐两侧,塞拉知道饭是吃不下去了,她展现出了最后的倔强,走到璐璐面前,坐下去,把耳朵伸向了她——至少让璐璐先摸。
路禹嘴角上扬,他起身来到璐璐的书架之上翻找。
塞拉一边感受着璐璐娇嫩的小手与耳朵接触时传遍全身的酥麻,一边好奇地偷瞄路禹,想知道他要干什么。
拿着一张卷轴的路禹走到了两人的正面,他示意璐璐:“先摸摸耳朵尖,再顺着耳根捋,对,看见没,塞拉的反应很有趣吧。”
不断颤动的耳朵尖像是猫咪不断晃动的尾巴,撩拨着璐璐的心,她突然想起了不久前和马娘史莱姆玩的游戏……
“好想轻轻咬一口。”
“臭水产,你拿留影卷轴干什么?”塞拉慌了,伸手想要抢,但是璐璐的手正好揪住了她的耳朵尖,让她动弹不得。
“不行吗?”路禹有些遗憾,“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留个画像。”
“不行!”塞拉紧咬牙关,“你敢这么做,以后我都不让你摸耳朵!”
脱口而出的话让塞拉都有些绷不住了,她能想到的威胁方式为什么会是这个啊!
路禹露出了计划通的得意笑容,他将留影卷轴丢到一旁,默默收拾起碗筷:“既然塞拉已经愿赌服输,我就放心了,刚才有通讯让我去召唤神殿一趟,我需要出去一趟。”
水产的离开让塞拉的压力骤减,刚才她已经想到了某些让她心跳加速的场景……她不想承认自己还没像璐璐那样适应这种节奏,尽管早就内心认可了这一切。
与路禹想的一样,今晚的月色格外的美丽,皎洁的月光水银泻地般填满了大地的每个角落,为万物披上了一件薄薄的银纱,远方的大树随风晃动着枝杈,像是曼妙的舞女沐浴着月光展开手臂起舞。
与塞拉长久的相处,路禹知道需要再给她一点点适应的时间与空间,他们注定要一起走过漫长的岁月,何须急于这一时?
自己已经看到了璐璐最可爱的一面,也该让她好好地欣赏这个天使了。
白狼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它用巨大的脑袋拱了拱路禹的腰间,毛茸茸的大尾巴扫过他的脸。
许久没和白狼互动的路禹有些遗忘这一套动作代表着什么,他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大脑袋,接着领向存放食物的仓库,示意她可以敞开了吃。
白狼瞪大了眼睛,左顾右盼之后,竟是缓缓后退了几步,似乎在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种最后一顿的豪迈投喂,确实会让白狼感到恐慌。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起了当初,如果没有你,我和璐璐应该没法熬过那个寒冷的冬天。”路禹抱住了白狼的脑袋,“没有你,我也没办法遇见塞拉。”
白狼的智慧足够理解人类的语言,但很可惜,她无法回应,看着一脸幸福的路禹,虽不知道他究竟刚刚经历了什么,仍然为之感到高兴的白狼趴了下来,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着路禹的脸颊。
“我说白狼……以后有了塑形药剂,你也变一变吧?”路禹说,“现在的你还无法享受这个领地带来的变化,拥有更便利的躯壳,与大家同等的思维,你一定能感受到更多。”
任由路禹抚摸着脑门,低头沉思的白狼无法想象这样的自己变成智慧生命是何等模样,大多数的魔物都卡在这一关,有魔力,有智慧,但无法掌握更多的力量,重塑自己的身躯便于活动。
其实晨曦领闲逸的生活已经让她忘却了曾经为了晋升四处出击挑战,最终伤痕累累的时光。闲着没事驮着竹篓,带着各式各样的物资,得到晨曦领每个人的赞美,远比那有成就感。
相较于大多数的魔物,她已经拥有了最为重要的情感。
像是过去那般枕在白狼的背上,忙碌了一天的路禹有些困倦,他微微打了个盹,再度醒来时,周围已是一片静谧。
传送回璐璐的房间外,路禹小心地扭动门把手,熟睡的鼾声传进耳内,大床上,原本应该抱着抱枕的璐璐搂住了塞拉的腰肢,嘴角微微咧开,无声地笑着。
虽然即将入夏,但睡姿并不怎么美观的璐璐还是露出了自己的肚脐,这让路禹不得不帮忙把毯子盖上,然后遵从着内心的呼喊,轻轻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塞拉的睡姿依旧端正,她双手交叉胸前,连睡衣的褶皱都仅限于被璐璐搂抱的腰间,美丽的脸蛋上写满了安详。
路禹犹豫了片刻,忍住了涌上心的念头,天人交战之后缓缓睁开双眼的他却发现,塞拉红通通的眸子近在眼前,他的嘴迅速被塞拉捂住,她同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一起来到阳台,趴在护栏上眺望远方,路禹有些心虚地问:“什么时候醒的?”
“你推门进来时候。”
“完全没睡?”
“睡了,但……”塞拉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止不住上扬,“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脑袋有些乱,断断续续的。”
“抱歉……刚才……嗯……唔!”
嘴唇上柔软的触感让路禹所有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塞拉细长、正在颤动的睫毛,真好看啊……”这竟然是他脑海中这一刻唯一的念头。
塞拉笑着舔了舔湿润的嘴唇:“我知道你为什么跑出去,你能理解我,我自然能理解你……总是被你牵着鼻子走味道可不好……噢哟,你的脸红了啊,看来,我们是一样的呢。”
塞拉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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