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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风华 第597节

  第1005章 黑夜刺出的匕首
  贺骨人确实已经绝望。
  方圆数十里的贺骨汗帐,早已经是笼罩在熊熊烈火之中,能将天幕都染红的烈火非但没有让贺骨人感觉到丝毫的暖意,反倒是比这深冬带来的寒冷更为刺骨。
  狼骑兵就像一群嗜杀的野兽,马刀和利箭无情地收割着贺骨人的生命。
  这从来都是杜尔扈人的作风。
  杜尔扈人从来不会像中原人那样,在征服对手的时候还会想着以德服人收揽人心,他们遵从最原始的自然法则,那便是用鲜血让敌人彻底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征服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马刀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强者,在敌人的心里用马刀和鲜血烙印恐惧。
  所以太阳汗的征服道路,本就是一条洒满鲜血的残酷之路。
  用马刀割断贺骨人的喉咙,用利箭穿透贺骨人的胸膛,摧毁贺骨人的汗帐,如此一来,以铁山为中心的贺骨诸部就会因为恐惧而彻底臣服,这样的手段,在杜尔扈的征服道路上百试不爽。
  所以他们不在乎刀下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更不在乎是老人还是孩子,只要是活着的人,就可以砍杀。
  曾经繁华一时的贺骨汗帐,环顾在铁宫周围的有数千顶帐篷,那就是数千个家庭,此刻大部分的帐篷已经被烈火烧毁,被熊熊烈火烤焦的土地上,到处都是倒在血泊中的尸首,有不少缺胳膊少腿没有死透,只能在地上挣扎哀嚎。
  汗帐的守军已经被摧毁,而且被三千狼骑兵早已经打的支离破碎,半数的狼骑兵依然在屠杀贺骨人,而剩下的一半,正在全力攻打铁宫。
  察敦千夫长有言在先,这一次攻打贺骨汗帐,除了要将挛鞮可敦和贺骨汗抓捕送到太阳汗面前,从铁宫搜罗出来的财物,都将归属这次参战的狼骑兵所有,三千狼骑兵可以尽情瓜分从铁宫搜刮的战利品。
  即使在攻打贺骨汗帐的时候战死,其家属依然可以得到瓜分的战利品。
  这支狼骑兵本就是骁勇善战,在这样的许诺之下,更是猛如虎狼。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铁宫是贺骨人的汗族宫殿,贺骨可敦和贺骨汗都居住在铁宫之内,这就像是大唐皇帝的皇宫,其中藏有多少金银财富,不问可知,那里就是一处宝库,现在攻打铁宫,就是撬开宝库的铁索,只要打开,就有无数的珠宝可以瓜分。
  所以攻打铁宫的狼骑兵们异常骁勇,悍不畏死。
  虽然没有攻城武器,但他们的勾索却也是十分有效,为了攻打铁宫,半数的狼骑兵都装备了勾索,这些勾索本就是特地制造出来用于攻打铁宫,铁宫的宫墙虽然不低,但当然不可能中原王朝的宫墙相提并论,铁钩顶端一圈都是带爪的钩子,只要抛上墙头,无论哪个方向都能立时扣住,下面只要用力带住,上面的守军想掰开都是不能。
  勾索的绳子都是用油浸过,十分坚韧,普通的马刀三五下还真是难以砍断,好在碎骨者装备的都是最精良的贺骨刀,锋锐无比,倒是对付勾索的利器。
  只是宫墙上的守军数量远不能与攻城的狼骑兵相比,而且还要分出众多射手阻止狼骑兵向宫墙靠近,用来砍断勾索的刀手便数量有限,总是能够被一些狼骑兵找到空隙,抛上勾索,趁机向上攀爬。
  碎骨者的射术了得,狼骑兵的也是不弱,双方正面相搏,碎骨者的单兵作战能力也未必能胜过这三千精锐狼骑兵,眼下虽然占据了地利的优势,居高临下防守,但狼骑兵数量上的优势弥补了地利上的劣势,虽然不少狼骑兵被碎骨者射杀,但宫墙之上却也时不时有碎骨者中箭,从墙头摔落下来。
  兵力最薄弱的东墙,依旧有十数名狼骑兵借着勾索攀上了墙头,凶悍异常,挥刀便砍,虽然人数远不是墙头守军众多,但他们在墙头上拼杀,却也为更多的狼骑兵争取了攀墙的时间。
  察敦千夫长远远望见已经有狼骑兵攀上城头,更是欢喜,抬手摸着自己钢针般的粗须,一脸得意。
  可便在此时,他却忽然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能够被太阳汗所器重,成为杜尔扈部勇武过人的猛将,察敦凭借的当然不只是战场上的骁勇,更多的是拥有敏锐的观察力,在大多数只知道蛮干的将领之中,察敦更多的愿意动脑子。
  处于困境,他不会气馁,占尽优势,他也不会放松警惕。
  此时他却隐隐听到了马蹄声。
  他自幼与马相伴,年纪轻轻的时候就上阵厮杀,多年下来,也拥有了野狼一样的敏锐感觉力,他身边众多人都兴奋于狼骑兵即将攻破铁宫,并无察觉到从东边传来的马蹄声,但察敦却听到了。
  马蹄声已经颇为清晰,大地似乎也在震动。
  察敦警觉地将目光投向漆黑的东边,一时间只看到黑洞洞一片,可是他的神情却变得冷厉起来,从那漆黑的夜幕之中,他似乎感觉到一头怪兽正张开血盆大口向贺骨汗帐这边扑过来。
  “吹号!”察敦沉声吩咐:“让所有人警觉,东边……!”
  还没等他说完,他的脸色已经变了。
  借着营地里冲天的火光,察敦却已经瞧见,东边的黑幕之中,陡然间出现了骑兵的身影。
  一个,两个,十个,三十个……!
  只是片刻间,密密麻麻的骑兵就像是蝗虫一般从黑幕之中陡然出现。
  “敌袭!”察敦厉声道:“吹号,列阵!”
  这三千狼骑兵训练有素,秩序井然,甚至是太阳汗引以为傲的王牌骑兵,这支骑兵的指挥权交给最忠诚的察敦千夫长,也特意让这支骑兵执行此次袭击贺骨汗帐的任务。
  察敦对这支骑兵非常的了解,知道他们的勇猛在整个草原上也是数一数二,相比起草原大多数兵马一旦落入困境很快就会崩散,这支队伍即使身处逆境,也绝不会溃散。
  他们不会轻易溃散的原因,固然是因为骑兵们的斗志十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与敌交锋的时候,会很好地保持着阵型,不会像一盘散沙那般让敌军冲散。
  今晚袭击贺骨汗帐,与贺骨守军厮杀之时,狼骑兵就是保持了犀利的箭矢阵型,在守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狠狠地穿透了贺骨军的队伍,让贺骨军无法组队成形,始终处于涣散的状态,此种情势下,击溃贺骨军对狼骑兵来说并非难事。
  察敦现在惊骇的便是,之前狼骑兵袭击贺骨军那一幕俨然要再次上演,但攻守易型。
  狼骑兵以箭矢阵型打了贺骨军一个措手不及,在将贺骨军击垮之后,重兵攻打铁宫,剩余一部分则是在清理战场,解决兀自顽抗的贺骨人,如此一来,继续保持箭矢阵型也就失去了意义。
  毕竟贺骨最精锐的碎骨者半数被歼灭,剩下的则是死守铁宫,整个铁山,也就不存在任何一支对狼骑兵有威胁的力量。
  察敦在今夜偷袭之前,对铁山的情况做了详细的了解,贺骨汗帐的兵力部署他也是十分清楚,在击溃这些兵马之后,当然不可能还有其他的兵马前来增援。
  虽说铁山周围一带还分布着众多贺骨部族,但贺骨的主力兵马远在罗支山,周围一带大部分都是未经过训练的普通牧民,而且这些牧民就算想要组织起来抵抗,短时间内也根本不可能集结成军,更不必说今晚的袭击出其不意,连铁宫事先都没有准备,更不必说那些普通的牧民,一夜之间集结来战当然是痴人说梦话。
  察敦实在没有想到,这种时候,竟然会有一支兵马突然杀过来。
  他第一反应便是步六达的骑兵来援,毕竟贺骨与步六达还保持着盟友的关系,但这个念头只是一瞬而过,觉得根本不可能。
  步六达怎能知道贺骨会被偷袭?又怎可能恰到好处出现?
  而且贺骨虽然与步六达结盟,但双方缔结盟约的直接原因是害怕真羽人各个击破,因为存在真羽部这样一个共同的敌人,双方才会缔结盟约,实际上除了在对付真羽部这个战略上取得一致外,在其他各个方面贺骨与步六达并没有那么亲密,甚至于彼此之间还会互相防范,面和心不和。
  贺骨部遭受袭击,且不说步六达人不可能知道,即使真的知道,是否真的冒着与太阳汗为敌的风险救援贺骨?
  这样一支骑兵的出现,让察敦千夫长意识到狼骑兵可能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狼骑兵现在就像刚刚被袭击过的贺骨人,根本想不到会遭受袭击,所以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狼骑兵各自为战,早已经不成队形,而突然冒出来的骑兵,却是队形齐整,自黑暗中来,如同锋利的匕首,直向贺骨汗帐刺过来。
  “嗖嗖嗖!”
  那支骑兵还没靠近,便已经是一阵箭雨率先袭来,漫天的箭雨蝗虫般射落,营地里一片惨叫声连续不绝,无数人中箭倒地,中间固然有狼骑兵,亦有贺骨人。
  第1006章 铁山血战
  察敦令人拼命吹响号角,但他发现敌骑到真羽骑兵袭入战场,只是片刻间的事情,大部分狼骑兵正在全力攻打铁宫,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发觉战场的情势有变,回望过来,便瞧见无数的骑兵杀入了战场。
  狼骑兵共有三千之众,但之前与贺骨守军经过一场厮杀,也是减员了两三百之众,目下的兵力部族三千人,在兵力上甚至稍逊于真羽骑兵。
  真羽骑兵杀入战场,瞬间就像大雁展开双翅,队形从中间分开,一队人马直袭满是烈火的贺骨营帐,而另一路则是直刺向正在攻打铁宫的狼骑兵。
  真羽马速度奇快,秦逍的狮子骢更是迅猛无比,他催马在前,手举虎骨刀,风驰电擎般领着真羽骑兵直冲向铁宫东墙下的狼骑兵。
  为了防止被人看到面孔,他在冲锋之时,便已经蒙上了口鼻,只漏出一双眼睛。
  东墙下的狼骑兵们发现大队骑兵如同潮水般涌来,都是惊骇,但毕竟是太阳汗麾下最精锐的战士,尚在马背上的上百名骑兵已经迅速迎向真羽骑兵,组成一道屏障,为身后的同伴组织阵型争取时间。
  但真羽骑兵来势凶猛,秦逍带领的这队骑兵,就像是一只铁拳一般,狠狠地砸在狼骑兵的队形上,瞬间便将那一百多号人的屏障撕裂。
  真羽部这些年也算是受尽杜尔扈人的欺辱,正因为铁瀚的压榨,真羽部的生活一年不如一年,自上到下,每一名真羽人对杜尔扈人都是深恶痛绝,只因为对方的实力太强,无可奈何之下,将愤怒压在心中。
  今日得到明令,要击溃这支杜尔扈狼骑兵,积压在真羽人心中的怒火顿时倾泻而出,一个个奋勇争先。
  秦逍出刀凶狠,左砍右劈,在战场上他却不会有丝毫的同情心,因为他懂得一个道理,与敌交锋,你死我活,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犯罪,所以每一刀出手,都是往狼骑兵的要害砍去,要么直接砍断狼骑兵的脖子,要么兜头劈下,将脑袋劈成两半。
  虎骨刀本就是逐日塔都留下的宝刀,锋锐异常,再加上秦逍运劲的力道,狼骑兵又怎能抵挡得住。
  秦逍如同虎入羊群,转瞬间斩杀数人,却也是让真羽骑兵们士气大振。
  撕裂狼骑兵的骑兵屏障,后面便是大批攻打铁宫的狼骑步卒,这些狼骑兵本来都有战马,但攻打铁宫之时,只能下马攀爬,所以大部分的狼骑兵反倒变成了步卒,真羽骑兵突然间杀过来,狼骑兵猝不及备,也是乱了针脚,纷纷想要找寻自己的战马,但真羽骑兵根本不给他们机会,瞬间摧毁屏障,直接杀过来,骑兵对步兵,即使敌人是杜尔扈部的精锐狼骑兵,真羽骑兵此时也是占尽优势,刀光箭雨之中,喊杀声和惨叫声连成一片,狼骑兵一个接一个倒下。
  突牙吐屯分兵扑向铁宫外围大帐,众多狼骑兵尚在营地里继续纵火杀掠,或三五成群,或单人匹马,各自杀人劫掠,甚至有些狼骑兵瞧见贺骨的女人,一时兴奋,直接拉过来就地强暴,宛若野兽,这时候真羽骑兵陡然杀到,狼骑兵们都是大惊失色,纷纷叫喝,勇悍的迎上来拼杀,更多的狼骑兵发现自己身边同伴寥寥无几,都是分布在周围,一时间聚集不起来,此时迎上去无疑是自寻死路,只能调头便跑。
  真羽骑兵能骑善射,本来在夜里视线不好,难以认清敌人,但狼骑兵纵火烧营,等于是帮了真羽骑兵的忙,火光之下,装备精良的狼骑兵尽收真羽骑兵眼底。
  真羽骑兵也都得到命令,见到狼骑兵就无需客气,所以马刀和利箭尽情向狼骑兵招呼。
  惊骇的不仅仅是狼骑兵,那些殊死拼杀的贺骨勇士也是一脸错愕。
  本来贺骨军已经溃不成军,大部分人如同待宰羔羊,本以为今晚整个贺骨汗帐将会被夷为平地,谁也想不到真羽骑兵竟突然冒出来。
  真羽骑兵的装束,贺骨军自然是认识。
  贺骨军主力南下攻打罗支山,按道理来说,此刻正与真羽人刀兵相见,可是这支真羽骑兵就像是神兵天降,匪夷所思地出现在了贺骨部的心脏,而且冲过来之后,二话不说,对着狼骑兵就是一顿砍杀。
  突牙吐屯连杀两名狼骑兵,杀星正浓,瞥见边上一道人影,挥刀砍过去,但砍到一半,却发现对方是一名贺骨兵,那贺骨兵一脸惊骇,本以为突牙吐屯这一刀下来,自己必死无疑,孰知突牙吐屯刀到半途,却是犹豫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竟然放过那贺骨兵,冲着不远处几名狼骑兵杀了过去。
  那贺骨兵有些错愕,心有余悸,瞧见无数真羽骑兵在营地里来回驰骋,却是精神一振,大声叫道:“杀这些图荪人,锡勒人联手杀死所有的图荪人。”
  察敦千夫长此刻的脸色难看至极。
  一夜之间,攻守易型,之前慌乱不堪的贺骨军,此刻就像是附身在了狼骑兵的身上,他居高临下看的明白,自己麾下的狼骑兵此刻就像是先前被砍杀的贺骨兵,一个个四散逃窜,极少数的狼骑兵迎上去想要与真羽骑兵拼死一搏,但瞬间就被保持着队形的真羽骑兵吞没。
  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即使狼骑兵队形齐整,与真羽骑兵正面对决,也未必能占得上风,此刻真羽骑兵队形不乱,自然是占尽优势。
  察敦看在眼里,心知如此下去,自己统帅的这支狼骑兵必然会折损于此,自己也必将前途尽毁,大喝一声,催马从坡上冲下,身后百骑立刻紧随,一名骑兵高举战旗,而号角手随在察敦身后,号角声不绝。
  散落在战场上的狼骑兵们听到低沉的号角声,又瞧见那面战旗,迅速向察敦这边聚拢过来。
  只是片刻间,已经有数百狼骑汇聚到察敦身边,而且迅速列队成型,人数虽然不多,但气势却不弱,察敦手握马刀,神情冷厉,却是直向突牙吐屯带领的真羽骑兵队冲过去。
  察敦很清楚,如果能够迅速集结队伍,顶住压力,还能与真羽人一搏,否则狼骑兵必将溃败,太阳汗精心策划的计谋,也将落空。
  突牙吐屯自然也听到察敦那边的号角声,火光之中,亦瞧见察敦带着数百骑兵气势汹汹向这边冲过来。
  他同样也知道,这是狼骑兵的殊死一搏,若是能够迅速将这队狼骑兵击溃,便可以牢牢控制住战场的局势,今夜这一战,必将大获全胜,否则很可能会被狼骑兵扭转被动的局面。
  狼骑兵的韧性,他也是心中有数,握紧马刀,厉声高喝道:“孩子们,部族的生死,在此一战,用你们无畏的勇气,砍断敌人的脖子。”大叫声中,一马当先,挥刀冲上,身后的骑兵们也迅速向两边展开,如同张开翅膀一般,向察敦包抄过去。
  这些真羽骑兵也都是身经百战,面对敌人该怎样变化阵型,心里都是清楚,此刻察敦那边的兵力明显不足,在以多打少的情况下,自然是要迅速将对方包围起来。
  察敦显然也知道真羽人的意图,却并无畏惧,几百狼骑兵列队宛若箭矢一般,显然是想直接穿透真羽军的心脏。
  两股骑兵如同两只铁拳一般,重重撞击在一起,无论是狼骑兵还是真羽骑兵,都是毫无畏惧,双方近战,马刀都是无情地向对方砍下去,一时间人叫马嘶,鲜血喷溅。
  察敦不愧是被铁瀚器重的悍将,出刀凶狠,左砍右剁,虽然数名真羽骑兵都是齐齐向他挥刀砍过去,但察敦的身形灵活,人和马浑然一体,出刀也是干脆犀利,真羽兵的刀锋甚至连他衣襟都没碰上,便已经被察敦连砍数人。
  双方骑兵纠缠在一起,外围亦有不少狼骑兵纷纷涌过来,加入战团。
  双方比的不但是速度和力量,还有决心和信心。
  如果是普通的骑兵,真羽骑兵冲杀的那一刻,对方只怕就已经溃散,但对手是草原上最悍勇的精锐狼骑兵,察敦在队伍几近崩溃之际,还是挺身而出,拼死想要扭转局面。
  这样的对决,没有实力活不下去,同样,没有必胜的信念,同样也活不下去。
  无从闪避,无从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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