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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回到拉萨之后,我们喜事连连。先是恩珠司令被推选为人民会议的副主席,接着传来消息,噶厦传下密令,以山南竹古塘为藏人复兴基地,大施主的布施优先供给四水六岗。
  听帕拉说,大施主又从天竺国给卫教军运来了二百多驮枪支弹药,还不停地派飞机给我们空投。我们的队伍在山南已经遍地开花,到处围攻汉人的据点。可我发现丹增副司令却整天闷闷不乐,连文工团都去的少了。
  我当然知道他的心病,不过要实现我的计划,我们还要耐心的等机会。
  终于,机会来了。
  一天晚上,帕拉来副司令官邸和丹增议事,卫士只有我在场。帕拉转达恩珠司令的意思,希望把我们的队伍驻到罗布林卡,以便随时可以保护大法王。丹增哼哼哈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帕拉说的正起劲,丹增忽然冒出一句:“能否请恩珠司令把小谢医生或小周姑娘送来住几天?”
  帕拉一听立刻大摇其头:“这里是什么地方?军区大院近在咫尺,副司令府里又常有汉人光顾,万一走漏风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我们怎么能拿副司令的锦绣前程开玩笑!”丹增还不死心:“那我再回趟白朗。”
  帕拉还是摇头:“江孜这会儿正打的热火朝天,白朗也被波及。副司令这时候要去那里,军区怎么能批准?再说,上次安排会面,就因为带了那两个女人,恩珠司令出动了三个马吉。现在我们四水六岗对汉人的攻势四面开花,实在没有那么多的队伍可派了。”
  帕拉的话让丹增顿时蔫了下来。帕拉见状暗中朝我使眼色。
  我看时机已到,就凑上去对丹增说:“副司令,你放着眼前仙女成群,何必要舍近求远去屈就那两个村姑呢?”丹增抬起头,瞪着两只茫然的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恩珠司令手里那两个女人都是我亲手抓来的,虽然有些姿色,不过也就算中等。副司令管着军区文工团,那里面可是美女成群,都是头等的姿色,有的可以说是绝色,比如那个叫陶岚的姑娘。”
  我的话显然触到了他的痛处,他叹口气说:“唉,你以为我不惦记她?确实是天姿国色,可那是天上的仙女,看的见,摸不着啊!哪里像小谢小周,脱光了屁股全亮给你,让你随便摸、随便玩、随便肏。”
  我看着他放肆地说:“那有什么难的。女人再怎么金贵还不是生来给男人肏的?娶回家来,还不是爱怎么肏就怎么肏吗?”听了我的话,丹增的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他奇怪的看看我说:“娶回家?
  你说的轻巧,那是司令政委的掌上明珠,听说唐政委的爱将政治部徐副主任在打她的主意,只是因为她年龄太小,所以一直拖着。再说,汉藏不同俗,他们讲究一夫一妻,我的年岁可以当她老爹,又是老婆孩子一大堆。她怎么可能答应嫁给我?”
  我撇撇嘴说:“你堂堂藏军副司令,娶她作老婆难道委屈了她?现在拉萨形势这么紧张,你丹增副司令在藏人中间举足轻重,汉人拉拢你都来不及。他一个徐副主任怎么比的了你副司令的份量?以唐政委的英明,不会掂不出谁轻谁重。
  一夫一妻,更是笑话。”
  “汉人高级干部这些年有多少人娶了小老婆?原先的老婆不过做个样子,打个离婚就行了。可有多少是离婚不离家的?这还不是公开的秘密,我来了这么几天就都知道了。”
  “就说那个徐副主任,他不也是老婆孩子一大堆,听说他老婆还是个比他军龄还长的老革命。徐副主任要离婚,他老婆一直都没有松口。他不在乎你丹增副司令为什么在乎?至于陶岚会不会答应,我看副司令你也不必担心,汉人讲究个组织纪律性,陶岚是在组织的人,组织出面还由的了她。只要进了这个门,还不是你副司令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的一番话说的丹增顿时云开雾散,眉开眼笑。可他笑着笑着又为难的说:
  我是副司令,这要娶文工团女团员的话怎么说出口啊?
  我和帕拉交换了个眼色,为这事,我们事先商量过好几次,早就想好了词。
  帕拉接过话头说:“这个事副司令不用去找别人。现在章司令在北京开会没回来,你就直接找唐政委。只有他能做的了陶岚的主。至于说辞吗,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共产党那套词不是现成的嘛。”
  “你就说参加革命以来,深感以前罪孽深重,跟不上同志们进步步伐。现在决心洗心革面,不但与自己的剥削阶级出身一刀两断,而且和剥削阶级的家庭一刀两断。”
  “小陶同志革命思想坚定,你对她爱慕已久。希望能和她结成革命夫妻,以便时时接受她的革命思想熏陶,早日成为合格的革命战士,不负组织的重托。只要说服了唐政委,这事就算成了。人娶回家,难道还怕她不乖?”
  帕拉的一番话说的丹增心花怒放。当即就找出纸笔,和帕拉商量着按刚才的说辞拟就了给军区的报告。丹增拿着写好的报告,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好像那就是陶岚本人。最后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第二天正好军区开会,丹增怀揣那份沉甸甸的报告惴惴不安的去了军区。
  开完会,别人都走了,唯独丹增和唐政委留在了会议室。半个小时之后,他出来了,一点也没有要迎娶美人回家的兴奋,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回到家里,我忙问他怎么样,他不安地说,会后他特意请唐政委留下,郑重其事地把报告交给了他。唐政委看了他的报告吃了一惊,半天没有吭声,搞的他好紧张。
  后来,唐政委问了他一些情况,比如什么时候喜欢上陶岚的,为什么一定要娶陶岚。他按我们商量好的说辞,讲了一通决心跟共产党干,希望能有个革命伴侣之类的话。最后唐政委只是说,这是件大事,他们要研究一下。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说完,他心神不定地问我:“你说我是不是闯祸了?”这时丹增对我已经不是对一个卫士的态度,而是当心腹来对待了。
  我安慰他不必担心,英雄迎娶美女是人之常情。军区现在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不可能为此而降罪于他,说不定正中他们下怀呢。我的话显然让丹增释然的不少。
  随后的几天丹增一直紧张兮兮地等候军区的消息。五天后唐政委派车来接他去军区,他兴冲冲地去了,却又灰溜溜的回来了。
  据他说,唐政委只是详细地问了他家里的情况,包括老婆、孩子,还有老家父母等。关于陶岚却一个字也没有提。
  我听了安慰他说:“这是好消息,如果他们不同意,今天就会通知你了。问你家庭的情况,说明他们是在认真考虑这事,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谁知第二天,军区大礼堂文工团演出慰问换防的部队,台上的报幕员却换了人,整个一台节目也没见到陶岚的影子。丹增一下就沉不住气了。
  我通过军区大院的眼线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才打听出一点消息。据说陶岚前天和政治部徐副主任大吵了一场,吵过就病了,躺在床上发高烧,见到人就哭,眼睛都哭肿了。
  听到这个消息,丹增一时也没了主意,六神无主地问我怎么办。
  我笑呵呵地给他出主意:“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陶岚为什么会和徐副主任吵起来?显然和你的报告有关系。你是她的上级,她病了你去看她不是名正言顺吗。见到了本人,什么事就都好说了。”丹增被我说的开了窍,带上水果鲜花就让我陪着去了军区医院。
  谁知到了病房,医生不让我们进去,说是唐政委亲自下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我们隔着窗子,只远远地看到陶岚躺在床上静静地睡了。
  医生告诉我们,陶岚的烧已经退了,很快就会康复。我们只好把水果鲜花留下,怏怏地回了官邸。
  两天以后,军区大院里就传出了徐副主任要调走的消息。那天丹增听说陶岚出院了,独自一人赶去文工团宿舍看她,谁知吃了个闭门羹,回来时怏怏不乐。
  我见到他却向他道喜,告诉他好事将近了。
  丹增对我的话还是将信将疑,不过,两天以后,他就接到了司令部的通知,唐政委第二天要到副司令官邸来登门拜访。我听说了就向他道喜,对他说,明天就是他的好日子。
  丹增这回信了,高兴的手舞足蹈。他赶紧把老婆孩子都打发回白朗老家,只剩他自己和我们一班卫士,等候唐政委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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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丹增副司令就起来了,吃过饭就开始坐立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家里转来转去。
  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他赶紧带着我们迎出门去,开门一看,来了两辆汽车。
  车上先下来的是安沛副司令。丹增先是一愣,接着看见后面的汽车打开门,唐政委从车里下来。唐政委看见丹增,走过来和他握手打招呼。丹增握着唐政委的手,眼睛却紧盯着他的身后,傻愣愣的张着大嘴傻笑。唐政委的身后,紧跟着一个婷婷玉立、风姿绰约的女军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大美女陶岚。
  陶岚穿了一身笔挺的新式军常服,肩佩金光闪闪的少尉肩章。她明眸皓齿,贴身的军装衬托出玲珑有致的妙曼身材,英武中透着天生的妩媚。
  这风华绝代的戎装佳人,别说丹增,我们一大群卫士也都看呆了。不过我马上就发现,光彩照人的陶岚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眉宇间浮动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哀怨。
  丹增副司令这时已经从最初的惊讶中清醒过来,把唐政委和安沛副司令让进了客厅。
  落座时,我发现唐政委坐了主客位,但紧挨着他的并不是官衔仅次于他的安沛副司令,而是陶岚。陶岚坐的有些拘谨,腰杆挺的笔直,更加凸显出她丰满的胸脯。只是她的眼帘低垂,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落座后寒暄了几句,唐政委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他说:“丹增副参谋长打来的结婚报告我们非常重视,我们征求了陶岚同志本人的意见,政治部还专门开会做了研究。我还与在北京的章司令员交换了意见。章司令在向军委领导汇报军区工作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件事。中央领导指示好事一定要办好。现在我们可以给达娃丹增副参谋长一个明确的答复,你的结婚申请军区批准了。”
  丹增听了这话,眼睛放光,立刻就坐不住了。他欠起半个屁股,下意识地朝陶岚瞟了一眼,一边搓手一边连连点头道:“谢谢,谢谢”可这时的陶岚却一点没有高兴的样子,眼帘垂的更低,目光死盯着自己的鞋尖。我发现她的眼圈似乎红了。
  唐政委这时话头一转面带微笑地说:“陶岚同志的父母不在这里,今天我们就算是她的娘家人,来这里相亲了。”
  丹增副司令这时似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傻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唐政委接着说:“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包办婚姻,别人说了不算。今天陶岚同志本人也来了。你们当面锣对面鼓,把该说的当面说清楚。两人都点头才能算数。事关重大,我今天把安沛副司令员也请来了,算是作个见证。你们看行不行阿?”
  安沛副司令笑呵呵的点头,陶岚仍低着头,红着脸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地点了点头。只有丹增副司令张嘴结舌地愣在那里,不知唐政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时间谁都不说话,屋里静的掉根针都听的见。
  唐政委看了看有些尴尬的男女双方说:“好,你们不好意思,我来说。你们这桩婚姻好比松赞干布大师迎娶文成公主,要走千山万水。要走得好,走到底,我看要约法三章。我一条一条说,你们看行不行。”
  “第一,陶岚是革命军人,又是青年团员。丹增副参谋长也是革命军人,但又是宗教人士。这就有了一点差距。为了不让这差距变成障碍,你们政治上要互相帮助,互相尊重对方的信仰;你们来自藏汉两个民族,生活习惯不同。因此,生活上要互相迁就,互相适应。谁也不能勉强对方。”
  丹增听到这里赶紧点头:“那当然那当然”陶岚的头垂的更低了,胸脯也不挺了。但她很坚决地点了下头。
  唐政委接着说:“第二条嘛,我们是共产党人,党和国家的婚姻政策大家都清楚。新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丹增副参谋长有婚姻在先,这是现实。我们是唯物主义者,不能视而不见。民族地区中央给我们一些特殊政策,允许适当变通。
  这个问题嘛,我们上次当面谈过,请丹增副参谋长事先处理好,这是前提。”
  “对军区来说,从你们结婚之日起,陶岚同志就是丹增副参谋长的夫人。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这个名份只有陶岚同志一个人可以享受。政治部那里,丹增副参谋长档案中的配偶情况,我们也只记录陶岚同志。”陶岚这时涨红了脸一言不发,两只手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握在了一起,拧来拧去。
  丹增副司令很认真地听着唐政委的话,他显然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见唐政委询问地看着他,忙表态说:“没问题,我一定照办,一定办妥。”
  唐政委满意地看了看双方说:“这最后一点嘛,你们双方都是现役军人。婚后陶岚同志怎么办?是退役呆在官邸当副参谋长夫人,还是继续到军区上班。这要陶岚同志自己决定。”
  他说到这儿,我发现陶岚咬紧了嘴唇,悄悄抬眼朝丹增这边瞟了一眼。丹增却有点发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唐政委见状忙补充说:“这件事要强调一下,必须要尊重陶岚同志本人的意见。当然了,如果陶岚同志不愿意退役,我们也要考虑丹增副参谋长的感受。如果丹增副参谋长不希望陶岚继续上台演出,我们可以在军区给她安排其他合适的工作。这一点我已经给政治部打过招呼了。”
  听到这一席话,丹增副司令好像松了口气,忙接过来说:“当然要尊重陶岚同志本人的意见。我同意,我没意见。”
  唐政委看双方都表了态,换了副轻松的口气说:“我们今天是三头对案,大家都点了头。那今天我们算是相亲成功。你们两人都想好了,择日到组织部门办一下手续。挑个日子,军区在大礼堂给你们举行婚礼。”唐政委话音未落,丹增副司令已经乐的合不上嘴了。
  唐政委起身告辞,陶岚随他站了起来,紧紧跟着他朝门外走去。转身间,我隐隐看到陶岚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似乎闪着泪花。我心跳骤然加快,心中暗暗得意,又一个汉人的尤物要落到我们手里了。
  丹增乐呵呵的出门送客,安沛副司令却没有动地方。等丹增回来,他起身抱拳道:“英雄娶美女,我给你老弟道喜了。”
  丹增乐的合不拢嘴,连连道谢:“同喜同喜我也给老兄道喜。”
  他俩的对话听的我们像堕入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待他俩坐下来一聊,我们才明白,原来安沛副司令也要迎娶新人了。不过他要娶的是个藏族姑娘,是昌都军分区的宣传干事。不像陶岚是军区一枝花,人人瞩目,所以没有什么动静。
  两人聊了一会儿,安沛感慨地对丹增说:“老弟好福气,能把军区一枝花娶回家。这要感谢组织上对我们民族干部法外施恩。你知道这些年有多少汉族干部在这上面栽了跟头?开除党籍、开除军籍,回家种田的大有人在啊。连一些老红军、老干部都没能幸免。”
  丹增似乎还没有从抱得美人归的兴奋中醒过梦来。他坐在唐政委坐过的椅子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边傻呵呵的朝安沛点头,一边用手按在陶岚刚刚坐过的椅子上不停的抚摸,好像在感受那上面残留的余温。
  安沛这时也起身告辞,丹增要留他喝酒。安沛笑着摇摇头,说他还有要事。
  丹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相对哈哈大笑,拱手告别。
  客人一走,副司令府就忙翻了天。既然已经约法三章,原先的老婆江措是第一件要处理的大事。好在军区并不要求他像汉人干部一样,办什么离婚手续。况且人已经送回老家,留在那里就是了。
  为了不给新人添堵,丹增干脆连孩子也都不接回来。原先的仆人只留了个门房,另找了两个老妈子,外加一个会做汉菜的厨子。听说汉人每礼拜都要洗澡,丹增专门跑到军区工兵营找来工程师,照军区大院澡堂的样子在家里修了个小浴室,厕所也改成了汉人习惯的样式。
  几天以后,丹增从军区回来,眉开眼笑地拿出一张大红喜帖给我们看。原来他和陶岚已经办好了结婚手续。他兴冲冲地告诉我,喜日子已经选好了。过几天就是洋历年,他们准备就在年前的最后一天办喜事。军区机关本来这一天的惯例是大会餐,现在决定把会餐改成喜宴,让大家都来给他们贺喜。
  婚礼那天我们都去了。婚礼搞的非常隆重,军区送了贺幛,连大法王都派人送来了祝福的哈达。丹增乐的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我偷偷观察,发现一身戎装光彩照人的新娘子陶岚其实是强颜欢笑。就连她文工团的那些战友,也看不出发自内心的喜气。
  那天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文工团那一大群天仙般的女兵。她们是军区大院最吸引人们目光的一群。原先我只是看节目时在台下看她们演出,就是丹增副司令到台上接见或到后台看望她们,我们也只能远远的看着。这次是一大群美女把陶岚送到婚礼现场,我就站在丹增副司令身边。
  她们过来的时候,我觉得顿时掉到了温柔乡里,光是那一大团温热馨香的气息就把我熏晕了头。不过那天她们一改往日叽叽喳喳欢声笑语的娇态,一个个都沉默不语,仔细看去,眼圈居然都红红的。
  那天军区机关的年终会餐改成了喜酒,军区机关的几百人参加,场面很大。
  婚礼上,唐政委拉着陶岚的手交给丹增,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地说:“丹增副参谋长,我就把小陶交给你了。祝你们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这时候,陶岚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眶里闪着泪花。丹增简直乐晕了头,挨桌给军区各部门的头头敬酒,喝的昏天黑地。一直到天黑,宴会结束,我们才陪着醉醺醺的丹增和满脸疲惫的陶岚回了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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