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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我紧一点 第154节

  “听不够,亲不够。”周遇清的声音含含糊糊:“你是我的。”
  这男人,都快三十岁的年纪,却像是个贪吃的婴孩。
  -
  下午的时间都消耗在了坏事上,等真正的最后一次彻底结束时,周遇清将阮柠抱进了主卧的浴室。
  两个人靠在一起,坐在浴缸里。周遇清耐心的给阮柠清洗身体,阮柠半阖着眼睛,舒服的慢慢睡熟。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夜,时间刚好指向凌晨一点。
  主卧里,书桌前的灯还在亮着,而周遇清正趴在桌前奋笔疾书。
  阮柠的动作惊动了周遇清,男人转过头来,很自然的眉眼都变得柔和:“老婆,醒了?”
  这是周遇清第一次喊阮柠老婆。
  阮柠的心脏急速跳动着,想开口,最后只是站起身走到周遇清身边,挨着他坐下。
  她以为周遇清又在忙工作上的事,所以也没往桌上看,只是伸直了双手:“要抱抱。”
  周遇清直接站起来,而后蹲下,极熟练的将阮柠公主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他再次坐下,而阮柠坐在他的大腿上。
  年近三十岁的周遇清相貌与当年那个十八岁的少年有了一些改变,但又渐渐重合。
  不一样的好看,但都是阮柠看多少次都会心动的样子。
  阮柠抬起头亲了亲周遇清软软的唇,正准备退出来,结果脑袋被周遇清禁锢住,他的舌毫不犹豫的侵袭。
  又是气喘吁吁的三分钟。
  一吻罢,周遇清在她头上轻轻的印了一个吻:“汲取到老婆给的力量了,我现在不紧张了。”
  阮柠不解的问:“紧张什么呀?”
  周遇清提了一下阮柠的腰,然后伸手拿起桌上密密麻麻全是字迹的两大页纸。
  “准备好了吗?周太太,接下来我将要给您献上一篇单薄却花了我许多年时间去构思的情书。”
  阮柠环住了周遇清的腰。
  “阮柠、软软、小家伙、女朋友、宝宝、老婆:
  见字如晤。
  现在是二零二零年的十一月十一月晚上的十一点,我刚刚松开怀里睡得正香的你,终于起床动笔写起了我这封构思了好多年好多年的信。你睡得好香,睡着的你也好可爱,好想亲你,于是我亲了,请你勿怪。接下来,咱们进入正题吧。
  宝贝,在你眼中我一直是最最好最循规蹈矩的周遇清。所以在我十八岁那年,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些好吸引到了你,让你记了我那么多年。可你大概不知道,十八岁时义正言辞告诉你人生道理、贴心照顾你的周遇清,其实没有那么好。我从来没有把这一面揭开给你看,因为你的日记我翻过太多次,你笔下的所喜欢的十八岁的周遇清实在太美好了,只有我知道他并不好。这算是我对你做过最最亏心的事儿,用伪装出的表象骗到了一颗少女最真挚的心,且还不后悔甚至有一直骗下去的打算。
  再给你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最最喜爱的小姑娘。
  你好,阮柠。我叫周遇清,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父亲姓周,而我的母亲名字里有一个清字,他们相遇了,后来我出生了。所以我的名字记载着的是我父母真挚又纯粹的爱情。因为他们在爱情上的美好示范,所以你的老公我从小就对爱情充满渴望。
  在刚记事时,我什么都不懂,就坚定的认为一旦选出了女朋友那就要一辈子携手走下去。也因此,在你眼中人缘好到爆炸的周遇清,在上小学前其实是从没有当过任何游戏的主角的。因为主角都有配偶,而他都拒绝了。
  他是不是有种奇怪的执拗,但我认为他很可爱。不知你意下如何?
  后来,我开始上小学,由于家族企业重心外移,我被父母带到了国外,这个时候你应该是刚刚出生吧?好神奇,我和刚来到世界的阮柠在相隔千万里的国度,可现在她在我怀里。
  在国外,没有了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的纵容,我的父母对我的教育可以算得上严苛?他们珍视我,但他们也禁锢我。在国外读了九年书,我实在觉得窒息。后来,恰逢我的奶奶因病离世,只剩爷爷独居国内,担心老人身体,我和父母提出回国照顾爷爷。所幸天分不错,国内的高中课程我都上的很顺利,最后如你所见高分考进了c大,大学本科四年也都拿的是全额奖学金,更是顺利以专业第一保研。
  在从c大退学前,我所走的每一步其实是我父母所期盼的也是我所愿意的。偶尔内心也会有很深的迷茫感,总觉得有些孤单,所以后来我退学了在酒吧里和程砚南说喜欢这人间繁华不是赌气,而是我真的很喜欢。当然,前提是你必须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共同看这些繁华美景。
  研三的时候,软软,你来了恒城。此后的事情你全都知道,但你也有很多不知道。你不会知道,我曾在人群中多少次忍不住把视线投在你身上,也曾因为你的追求者们嫉妒到发狂。我永远对你喜欢我而心存感激,我在这上面确实迟钝,但还好我的本能一直在爱着你。
  想说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儿——
  其实那一天你告诉我汉城的那个小姑娘是你时,我内心竟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还记得吗,当年我在车里问你有没有汉城的手机号。回去的那天晚上,我在梦里梦见了你。我梦见你身后布满荆棘,可我却没能成为帮你斩断荆棘的人,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像命运一般我收到了你的短信,从此独属于我们的故事就开始了。
  软软,我亲爱的,虽然矫情,但也想你知道最最开始接到汉城小姑娘的电话时,我是觉得她的声音很像十二岁的你,所以才会在一个陌生号码打来没有挂断还能和她持续联系了那么久。你十二岁时,明明是受连累差点磕到头还要和我道歉的样子,我后来时常会想起。
  你十二岁的样子我不曾忘,哪怕我爱的人是从十八岁开始的你,但也想说给你听——许多年过去了,我也遇到过许许多多的小孩,但能我让时刻挂念的从来都只有你。
  信写到这里的时候,听到了你翻身的动静,估计你要醒了,我的信件未完待续,我的爱也一样。现在我满脑子,只记得写三个字——我爱你,我爱你,阮柠,我爱你。”
  阮柠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她接过周遇清手上的纸,不知道从头到尾看了几次,再开口时,声音很哑:“周遇清。”
  “嗯?”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生生死死,他们都会在一起,这是阮柠绝对坚信的事。
  作者有话说:
  改一下错字,下一章番外很晚更新,不要等。?
  第72章 偏群像番(二)
  番外二
  二零二二年十一月十一日, 在周遇清和阮柠领证两周年的日子里,两人办了婚礼。
  准确的说,在恒城办了第一场婚礼, 明年还要回清遥办一场。
  这是江明月强烈要求的,因为她虽然和阮平山彻底和解了,但还是喜欢和这位前夫先生打擂台。
  阮柠没有什么意见,累是累了点, 做新娘的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不同于很多人不喜欢婚礼,阮柠从头到尾都神采奕奕, 敬了满个宴会厅的酒,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她还是神采奕奕的模样。
  两个人的婚礼很快乐, 许多煽情的桥段都被删去。
  阮柠说:“我暗恋他的那几年, 已经哭够了,现在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婚礼这么开心的场景我才不要哭呢。”
  周遇清全都随她。
  但是没有想到, 交换戒指互相致辞的时候, 在场起码有十个人哭的稀里哗啦。
  阮柠不算哭的最惨的,哭的最惨的竟然是阮舟。
  他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子汉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眼神里的哀伤满的像是要漫出来了一样,看着实在可怜。
  江明月本来还在哗啦啦的流着泪,后来看阮舟这模样有些被吓到, 连忙喊一旁的外甥靳闻泽把阮舟带去卫生间洗脸,免得等下一起拍大合照的时候他太难看。
  毕竟阮舟现在再怎么样也算是个公司的管理层, 还是娱乐公司, 如果照片流出去多少还是有点丢人, 甚至说不定还会有不和谐的声音往外传。
  从一六年到二零二二年, 这之间横亘了六年的时间。
  当初恒中的五人组,除了阮舟还在和黎开联系,桑野和舒檬西好像已经消失了很久。而五人里,没想到黎开会是最早结婚的,而且是在国外和陈岁安领的证。
  是一个不能离婚的国度。
  谁能想到,当年霸名震慑恒中的校霸,会是骨子里这么浪漫的人。
  他们两的孩子都已经快三岁了,聪明的很,所幸也健康的很。而黎开,这些年,也越来越健康,听说要活到七十岁不成问题。
  除了黎开之外,他们五人中,感情唯一顺利的竟然只有阮柠了。
  等阮柠在化妆室补好妆,换下另一套衣服,她心里还是放不下阮舟,和还在换衣服的周遇清打了声招呼,决定去找阮舟给他开导开导。
  阮柠毫不意外的在吸烟区看到了对着抽烟的靳闻泽和阮舟。
  这两人,一个是自己三代以内的表哥,另一个是自己没有血缘的弟弟,两人年少认识后处成了极好的朋友。
  靳闻泽今年二十七岁,是个野性难驯的摄影师,江明月特地把他喊来拍婚礼照片。却不成想,他借着安慰阮舟的借口,带着阮舟在这里猛抽烟。
  两个人来时都穿着极正经的西装,可此刻样子却一个比一个不正经。大概是宴会厅太热了,靳闻泽的外套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此刻衬衫处的扣子解了三颗,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食指和中指夹起烟头往口中送时小臂线条精致又清晰,可手腕骨头处那块紫色的刺青衬的他痞的可以。
  江家生来都是好相貌,靳闻泽和阮柠都带了一半江家的血统,两个人还都只挑好的长,眉眼处有一点点的相似,阮柠小时候和他不算熟,后来因为他和阮舟关系好的缘故,倒也处成了朋友。
  “表哥,”阮柠轻轻喊他:“妈妈让我喊你过去一下,她想看看今天的照片。”
  靳闻泽掐灭烟,瞥了一眼面前妆容精致的新娘,想到阮舟刚刚说的话,心里划过一丝涩,喉咙发哑,但姿态却很慵懒,他拍了拍阮舟的肩膀,擦着阮柠的肩膀走过去,两步后突然又回头道:“软软,今天伴娘还挺漂亮。”
  阮柠惊讶不已,没想到靳闻泽会说这种话,毕竟两人熟识以后她就发现这人看着浪荡又痞坏,其实对待所有的女生都一视同仁——那就是拒之于千里之外。
  破天荒了,这是。
  靳闻泽竟然会夸女生好看?
  阮舟刚抽完了一根,缓过劲来,懂了靳闻泽的心思刚想开口,阮柠眼睛却亮晶晶的:“刚好她们三个都还单身,要不要我把微信推给你?”
  阮舟嗤笑了一声,抬了抬眉骨,本想直接告诉他姐只用推其中一个就行,谁知道靳闻泽眼中划过一丝精光,漫不经心一般耸了耸肩:“随你。”
  靳闻泽的身影一在转角消失,阮柠就把在吸烟室里的阮舟拉了出来,从他手上接过烟然后全都丢进了垃圾桶,眉头都皱的紧实:“阮舟,你想把自己抽死你就直说。”
  阮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扯了扯嘴唇,看着阮柠无名指上的婚戒,从他自己西服的口袋里也掏出了一个款式相近的。
  而后,阮舟扬起手——
  “啪”地一声,戒指落进了吸烟室全是烟灰的垃圾桶内,而阮舟的脸上全是痛意。
  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很轻很轻的开口:“姐,我和乐梨,彻底结束了。”
  -
  乐梨。
  阮柠上一次听到这姑娘的名字还是在一七年的情人节,只听了一次,再听还是会觉得如雷贯耳。
  那天,阮舟大半夜坐了飞机从澜江飞来清遥,在周遇清和阮柠的小房子里嚎啕大哭,语不成调:“我已经和她说了,如果她敢走,我……我再也不会……原谅她,可是她,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天,清遥还在下雪,阮舟哭了大概一个小时,周遇清知道这小子应该是憋了一路,所以没安慰,只静静的听他诉说。
  阮柠这才知道,她阳光开朗的弟弟在学校有了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姑娘,他为那姑娘做了不少事,也如愿和姑娘拥有了一段短暂的恋爱。
  为何短暂,因为人家姑娘此刻已经坐上了出国的飞机。
  据说,此生再也不会回国。
  阮舟字字句句不提不舍,可字字句句都是无法释怀。
  一个小时后,在酒精的作用下,阮舟终于入睡。
  本来以为他可以睡得很熟,所以周遇清和阮柠才安心进了房间睡觉,也是周遇清半夜起床发现客厅里的家伙不见了,不得已喊起了阮柠去找,最后发现这小子躺在雪地里不知道躺了多久,全身都烧的滚烫,唯独他的眼泪是冷的。
  他们完全不敢想,如果再晚一点,还有没有机会让阮舟像现在一样能说能跳。
  那是一场相当漫长的治疗过程,阮舟配合着所有的医生,可是就是好不了。
  最后,阮柠拍板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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