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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节 探花郎升官

  假账!
  可刘安这个不识数的。
  谁还能说刘安假账的事,只能说,带去的人手太少,这账没理清。而且刘安不识数,最多就是失察。可是,人都累病了,失察也无从提及。
  寇准向前一步:“臣请官家,臣认为当下要议的是大事。党项请降,李继迁三族伏诛,九氏族共治党项。为我大宋西北安宁,臣有三请。”
  皇帝点了点头:“来人,给毕公看座。”
  皇帝也是看的清楚,这次把毕士安气得不轻。
  毕士安坐在皇帝御阶的软垫上,寇准这才开口:“臣以为,今日要议的,首先是夏州督察使的人选,此人选必要慎重。而后,臣提议,党项九氏族,每族三年为首,依三年一期轮换,不让单一氏族有坐大的机会。”
  “恩,议吧。”
  皇帝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寇准最想派到党项的人是刘安,可满朝文官没有一个会答应的。
  特别是马屁派王钦若、丁谓,以及主和派在李沆致仕之后以王旦为首的等等人。
  毕士安却转身施礼:“官家,臣以为,先论功,后议事。这事,要议没有几天不够,而且不止这点事,还有灵州边市,西州觐见等要事,都要议。”
  寇准也上前一步:“臣以为,毕公说的对,是臣唐突了。”
  吕蒙正站了出来:“李公致仕前,建议重开秘书省,推荐秘书少监刘安为秘书监。臣以为,合适。”
  “臣附议。”向敏中也站出来表示认同。
  向敏中是弱主和派,就是中间偏主和,他没王旦资历高,也没王旦人脉深。
  王旦早有李沆的授意,也站出来附议。
  王钦若偷着乐。
  这官好。
  所以,他也马上站出来附议。
  寇准知道,这事在李沆致仕后,基本上就定下了,所以也不会再说什么。
  毕士安说道:“我兵部空缺一名左侍郎。”
  兵部,在此时可以说最弱的存在,毕士安留在这里就是养老的官。此时的枢密院掌管军事政令、武官的铨选由三班院、审官西院负责。
  兵部管的只是皇帝仪仗、兵簿、义勇等等杂事。
  若是其他五部侍郎,王旦会立即反对,兵部侍郎,给老相公一个面子了。
  皇帝拍板:“那就进秘书监、兼兵部左侍郎、崇正殿学士。其家眷依律加赐,就这样吧。”
  这事就定下了,潘秭灵的外命妇会进阶,刘浪也会有一个文散阶的恩赏,刘安到四品了,刘安的母亲也会有一个最低的外命妇的封卷。
  十七岁的正四品,宗室之外,可以说非常少见了。
  但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个正四品,没什么大的意外,刘安要在秘书监待十年往上。
  接下来,曾会、王曾、朱严都有进阶,受赏。
  四位将军以下,武职的封赏,还要再等一段时间,要有一个考核,复审的过程。
  刘安升官了,四品大员。
  皇帝心里清楚,这是明升暗降,刘安手上没有半点实权,就算秘书监真正的实权,是新任秘书少监钱若水的。
  至于兵部,皇帝比谁都清楚,兵部侍郎有多闲。
  刘安就是一个闲官。
  有名无实的一个四品官,大闲官。
  所以皇帝给了刘安一个重重赏,赏钱两千万,赐御道骑马。
  早朝还在继续,刘安却可以滚蛋了。
  没他什么事。
  他不是朝官,议大事不需要他在场,也没他什么发言权,那怕西北的事刘安是负责人也一样。
  曾会是副手,王曾是副手,他们会汇报具体的事情。
  刘府。
  潘惟吉到了,还带着石家、曹家两位。
  “打八圈。”
  “成。”
  桌子摆好,茶点摆上,潘惟吉这才对刘安说:“安哥儿,早朝的事情我们知道了,当个闲官好,你就算不去点卯也没人说你什么。咱们喝喝酒,打打麻将多好。”
  “三位叔伯说的对。”
  曹琮轻轻一拍刘安的肩膀:“安哥儿,我四哥写信说回来要打你,等他回来,我替你揍他,别看他现在领兵凶,可他未必打的我。”
  “为什么要打我。”刘安就不明白了,自己没得罪曹玮吧。
  石保平说道:“他说,党项人没狠狠收拾,是你的错。不过,这事他错了。”
  石保平是石保吉的堂弟,也就是石守信的侄子。
  曹琮也说道:“对,这事他不懂,今天朝堂上的事,三衙司已经传给我了,我还知道,这事是王钦若背后搞的鬼。”
  曹琮是曹家老七,现任西头供奉官、侍卫亲兵马军司都虞侯、群牧估马司。就是管骑兵,以及征收买卖马匹的税。
  “你放心,三衙司心里有你。”
  曹琮给刘安交了一个底,三御衙司把刘安当自家人。
  三御衙司,就是殿前司、侍卫亲兵步军司、侍卫亲兵马军司。这三御司的头头,不是出自四武勋,就是四武勋的亲信。
  “闲官好,打牌。”
  三人是怕刘安郁闷,而潘惟熙又出海没在,所以过来劝一劝。
  三衙司在早朝休息的时候,已经骂上了,这帮混帐东西,打仗的时候不出力,回来还要收拾出力的人。
  可恶的是,出最大力的人,却明升暗降,成为一个闲官。
  他们能怎么样?
  有气忍着。
  谁让他们是武官呢。
  没见四武勋世家,平日都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态度,纵然有朝官,在朝堂之上也是不发一言。
  牌打了三圈,刘安突然开口:“上次从西北带回来的钱,官家许我留下了,而且还打算再给我五十万贯。”
  正准备摸牌的曹琮停下了:“要搞事?”
  “我是这么想的,宋辽边界最重的七个州,一颗人头五贯钱,专治打草谷。可行吗?”
  “可行。”石保平一边催曹琮继续打牌,一边回答刘安。
  刘安又说道:“花点钱,派人去辽国,可行不?”
  “人有,没钱。”这次是曹琮给的回答,曹琮说道:“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
  “为什么?”
  “激化宋辽矛盾。”
  曹琮一句话把刘安说的无话可说。
  没错,杀掉越境过来打草谷的辽军,大宋朝堂之上肯定会骂边军,不会骂辽军。这事就是这么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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