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 慢热者

  「没节操？！？」
  一个五雷轰顶，把杨瑜呆死在家里的床上。
  也对吧......我的信誉值一向都很低......就连跟我交往的女生也知道我花心得很，平常只求晚上大家欢乐一场，也不会要我真心对待......
  杨瑜驀地胸口一痛，有点害怕将来，自己会负了韩贤伶，会让对方伤心。
  以前的他，都不会害怕女朋友们哭着求他不要分手。看着她们的眼泪，杨瑜都觉得她们的心痛跟自己无关。
  可是，现在一想到韩贤伶会因为自己而伤心流泪......不行不行！我一定不会让伶人不开心的！我一定不会背叛他！
  杨瑜异常认真。他跟自己傻笑，怎么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了？
  真正的恋爱，都是这样子的吗？
  随后的几个星期，杨瑜的身旁都没有女生出现。他下课后便回家，星期六的游泳练习也会依时出席。
  大家都奇怪，说杨瑜好像变了一个人，是个乖巧有礼的绅士。女生们总结：杨瑜更帅了！
  杨瑜发短信给韩贤伶，也不敢太紧密逼迫。间时只是简单的一句「功课加油」「我今天去游泳练习」「一个人在家里无聊着」(这句话很重要)。
  起初，韩贤伶也没有回覆。可是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瑜太烦人了，还是因为韩贤伶心软了，就会回应「嗯」「嗯」「知道了」。
  杨瑜看着手机萤幕上的简单语句，心里已经高兴得不得了。
  至少，他的伶人没有再躲避自己。
  在学校里，因着他们是不同的学系，要见面委实不容易。有几次互相碰上了，韩贤伶都会先撇眸逃避。可是当杨瑜上前打招呼，韩贤伶还是会回答。虽然反应比较冷淡，不过，起码对方没有马上拔腿就跑。
  杨瑜心里温暖，好想跟韩贤伶有进一步的接触。但他自己知道，这些事情就是急不来的。
  这天晚上，杨瑜在家里翻阅他偷回来的耽美漫画，正在独自惊讶，忽然手机震动。
  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却是韩贤伶忽然来了一句：有空？
  杨瑜快乐得快要立刻昏倒。他粗话了几句，终于冷静下来，回復：嗯？
  可是，当韩贤伶看到杨瑜简单的回答，便皱眉的感到尷尬。
  果然......自己突然发短信给他，是太奇怪了吧......
  韩贤伶犹疑的久未答覆，杨瑜已经等得不耐烦，他再发一句：有事吗？跟我说吧。
  他待了一会儿，最后加上一句：我们是朋友对吧？
  韩贤伶眼晃晃的看着杨瑜的讯息，最后，默默删去自己刚想要发出的一句：你还喜欢我吗？|
  事情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听上去好像电影里的情节，却是电影也只是生活的写照。
  正当杨瑜还在以为自己的举动得很聪明，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一个机会。
  隔天，是一个寻常的授课天。
  韩贤伶上午的课堂刚完了，下午就可以回家。他想要打电话问问孙亦敛要不要在路上买点什么回家当晚饭，却是自己拨了杨瑜的号码也没发觉。直到......
  「伶人？」杨瑜的语调显得十分诧异，「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发生什么事么？！」
  杨瑜是认真的担心，可是韩贤伶听上去又不是这样的感觉。
  「怎了？我就不可以打电话给你吗？！」靠！为什么会打错电话？！
  「誒？！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那边没什么麻烦吧？有什么要帮忙吗？！」
  韩贤伶听他说得诚恳，心软下来，「没有......我只是打错电话......」
  「……」唉......一场空欢喜。杨瑜泪流满面。
  「你怎么接电话了？都不用上课？」韩贤伶的口吻听上去有点彆扭。
  「刚下课了。下午都没课堂。」
  然后电话里沉默了好久。
  韩贤伶心里七上八下的无措不安，总觉得是自己打电话给对方，就应该要说点什么，却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只是打错号码。
  正当韩贤伶还在盘算对白，却是杨瑜先说话，「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好不好？」
  杨瑜说完了，自己也莫名其妙的一颗心乱跳。
  最后，只听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一句羞涩的，「......随你吧。」
  心脏......你还在跳动么？！杨瑜屏息呆愣。伶人刚刚是......答应了？！
  他没避开我？！他是愿意跟我去吃饭？！
  「喂？！杨瑜你还在？......」
  「伶人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听着杨瑜异常兴奋的语气，韩贤伶驀地感到有点不安。
  杨瑜应该不会又发疯干出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