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29岁的降谷零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微微一笑：“有什么想说的话，都在这里说吧。”
  毕竟这一次分别，也许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
  “降谷先生？降谷先生！”
  降谷零睁开眼，他神色清明，转头看向拍着他肩膀的风见裕也。
  “风见，怎么了？”
  “啊没有……”
  风见裕也吞吐了一下，闭上眼睛大声说：“降谷先生辛苦了！您可以去休息，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没事，睡了一觉我已经精神多了。”
  降谷零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时间：“今天还剩下一点，做完这些大家就下班吧。”
  “组织已经覆灭，后续的工作不用太着急。”
  “是！”
  ……
  降谷零凝神处理着眼前的工作，虽然已经隔了好几个月，但他很快找到了之前的节奏，逐渐熟悉起来。
  中途，他放下笔休息了一会儿，才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照片和一只录音笔。
  降谷零看着手心里的东西，眼底涌上了笑意。
  他把照片收好，将录音笔里的录音导出来，剪切成不同的文件后保存在电脑里。
  -
  几天后，神奈川萩原家。
  萩原千速下班回家，摘掉头盔走进家里。
  “爸，妈，我回来了。”
  “千速。”
  萩原夫妇两人坐在沙发上，萩原爸爸正在拍着萩原妈妈的肩膀，安慰着无声落泪的萩原妈妈。
  “怎么了？”
  萩原千速脸色一变，担心地走过去。
  “没什么。”萩原妈妈擦了擦眼角，“今天我和你爸爸收到了一份录音，是研二留下来的。”
  萩原千速一怔：“研二……”
  萩原爸爸指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你也听听吧，应该是那小子的同学寄过来的。那小子……”
  萩原千速坐了过去，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耳机。
  “爸，妈，姐姐。”
  萩原研二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耳中，就像当初刚刚成为警察的那个青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我已经成为一名警察啦！和小阵平都是排爆警察，以后也会一起工作～”
  萩原千速安静地听着弟弟朝气蓬勃的声音。
  “排爆警察真的是一个很危险的工作吧。”
  萩原研二轻声说：“当初你们一定很担心我，但还是支持了我的选择。”
  “或许，我会在某一天没能拆掉炸弹，一不小心就死在爆炸现场里。”
  萩原千速：“……”
  萩原研二：“我很抱歉。爸、妈、千速姐。”
  萩原千速捏紧手心：“萩原研二，你这个小混蛋！”
  她的眼泪簌簌地落下。
  -
  松田家。
  松田丈太郎坐在卧室里，拆开手里的包裹，露出一个录音设备。
  松田丈太郎：“……”
  他沉默地找到耳机插上，点击了播放。
  “混蛋老爸！我死了你不许难过啊！”
  松田丈太郎面无表情地取下耳机，揉了揉耳朵。
  “混小子。”
  -
  伊达家。
  伊达父亲听着伊达航絮絮叨叨的话，哭笑不得：“这小子，什么时候录的……”
  “唉……”
  -
  长野。
  诸伏高明打开门，看见站在外面的降谷零。
  去掉假发后，金发深肤的男人和诸伏高明记忆中的那个被弟弟景光带来的少年几乎别无二致。
  时光似乎没能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诸伏高明看着他形单影只的拜访，注意到降谷零眼中的忐忑，眼神闪了闪，长叹一声。
  “进来吧。零君。”
  屋内，诸伏高明和降谷零相对而坐。
  诸伏高明看着降谷零递过来的东西。
  一个被洞穿的手机、和一个录音设备。
  他顿了顿，抬手拿起那个手机，视线扫过那个孔洞里的血迹。
  诸伏高明：“……”
  降谷零跪坐在对面，捏紧了手心：“对不起，高明哥……我没能救下hiro。”
  “不用介怀。”
  诸伏高明捏紧手机，摇了摇头，声音极力保持着平静：“卧底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任务……景光当初销声匿迹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他终究还是希望那个孩子能平安归来，站在他面前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自己，再喊一声“高明哥”。
  景光……
  诸伏高明闭了闭眼。
  许久之后，他才睁开眼，看向另一个录音设备。
  或多或少已经猜到了，这里面的内容是什么，诸伏高明仍然按下了播放。
  “哥哥。”
  诸伏景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我很抱歉，如果你听到这个录音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
  “一开始，我成为警察只是想找到杀死爸爸妈妈的凶手，为他们报仇。不过警察果然是很棒的职业，可以帮助更多有困难的人，也可以阻止很多像我一样的悲剧发生。我会尽我所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
  “如果我在工作中不小心离开了的话，虽然很抱歉，但我还是希望高明哥不要太难过。”
  诸伏景光温和地说：“因为我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殉职是警察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