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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那年,百鬼夜行 第506节

  我压制住心中好奇,虽然很想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通过她的话,我也真正弄明白父亲家书中的认可二字是何含义了。
  纵使他是圣人李耳再世,他没有陈家血脉就拿不到陈家族长令牌,而他没有陈家或者妖族血脉就很难登临人皇或者地皇。
  所以他说他得不到认可,但我也许可以,因为他给不了我的,我娘给了我。
  弄明白之后,我对邪魂道:“我是敖族人,没有陈家族长令牌。所以我要想踏天梯,只有登临地皇了,那么该如何成为真正的地皇呢?”
  她说:“其实并不难,只是我没告诉你方法罢了。你已经拥五行令,负八卦符,你其实已经是地皇,只不过还缺少属于地皇的象征罢了。”
  “敖昆仑,你真的准备好成为地皇,号令三界六道了吗?”
  说到这,她的语气也变得极其的神圣,好似凌驾于苍灵之上的女神,可以主宰世间一切。就像是垂帘听政的皇后,可以封心仪之人为皇帝。
  我立刻道:“准备好了。”
  她道:“很好,但愿你不要令我失望,如果你敢忤逆我,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道:“不敢,越是前行,我越能体会到神魂大人的不凡,能够成为你的使者,我三生有幸。”
  她再次笑了,说:“咯咯,算你识趣,比那个伪善的家伙识相多了。待你功成,我许诺你的定不会食言,我会让你取代他。”
  我明知故问道:“谁?”
  她语气中的幽怨难掩,道:“一个该死之人,不过不提也罢,他已经死了,等会你也要亲手帮我将其肉身毁灭。”
  她说的自然是最初的陈昆仑,我附和道:“知道了。”
  “准备开始吧!”她下令道。
  说完,突然一道无比神圣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一次并不是与我的传声,而是在整个邪界响起,传遍了邪界的每一个角落。
  “诸仙听令!”
  “今日吾神将立地皇,诸仙立刻释放你们的元灵,赐予虔诚的力量,以后以地皇为主,见之如见神!”
  虽身在墓中,但我相信,此时邪界所有邪人都已经敬畏地释放了各自元灵。
  这时,我听到了外面有一道嗡鸣怒吼,似要威震邪界。
  很快,一道夺目的寒芒划破了祖墓内的幽暗,一道白光掠过,带来了无尽的杀气。
  这浓烈的杀气竟然强行将祖墓内的阴阳生死之气给斩为了两半,最终一把霸烈的天刀凭空乍现。
  这把霸刀悬在了我的头顶,对我却无杀伐之意,反倒是让我感受到了它的欢鸣,似乎我就是它的主人。
  我抬手一握,就将这把霸刀握在了手里。
  这把刀上布满了上古神咒,我甚至在刀上感受到了万千刀灵,那是归藏了世间万物的元灵之气。
  好霸烈的一把刀,它就是地皇的象征!
  拔人皇龙剑立人皇,显然得了这地皇霸道方才是真正的地皇。
  地皇霸刀一出,号令万物。
  此刀在手,我感觉自已可以彻底调动体内的地皇气运。
  我陈七月历尽万难,一朝封地皇。
  但短暂喜悦后,我却慌了。
  我感觉体内的人皇气运也在躁动,似要与这地皇气运争锋。
  我绝不能让这一幕发生,连忙将地皇霸刀手起,刀随意动,很快气散,归入了我的眉心。
  “敖昆仑,你为何收刀?你要靠此刀踏上天梯。”邪魂虽看不到,却感应到了地皇霸刀的消失,质问道。
  我大义凌然道:“你说无人可踏此天梯,世上唯有那一人。我敖昆仑不服,我倒是要看看,不借皇气,我是否也可以做到!”
  第692章 声音
  我再次踏着天梯,知难而上。
  我说我要不借皇气,强行踏通天路,这虽是我感觉到了双皇气运有点争锋相对,并不和谐,我想要找借口将它们给压下去。但我也不单单是说说而已,我是真的有心如此。
  如果说天梯尽头就是陈家祖墓的藏秘之地,那些尘封的秘密和我的雕像都在尽头,那么当年我父亲应该也踏过这条路,我也想以凡人之躯重走他走过的路。
  终点固然重要,但通往终点的沿途往往也玄机暗藏,会有意外的收获。
  我可不想真的以地皇霸刀开路,轻而易举地去到天梯尽头。虽说我登临地皇后还没有遇到对我不利的因素,但该来的总会来。
  如果我真的以地皇气运去到终点,这很可能完全进入雪山邪魂的节奏,再无回转的余地。
  所以我选择以肉体凡胎去硬闯,是权衡再三后的决定。
  而当我刚拾阶而上,雪山邪魂愠怒的声音再次响起:“敖昆仑,你以为你是谁?就你还想强走通天路?快点动用你的地皇令,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去到天梯尽头的神像那里!”
  我故作被激起斗志的样子,年轻气盛道:“我为什么就不能靠自已走到天梯尽头?路不就是给人走的吗?既然你说当年有人能成功,我敖昆仑为什么就不行?”
  我故意这样说,就是想不经意间试探雪山邪魂,看看能不能套出她的话。
  果然,雪山邪魂下意识就冷冽道:“你和他能一样吗?他是谁,你又是谁?你不过是时势造英雄,应运而生成就了地皇,而他可不一样!”
  “虽说他伪善至极,让我觉得而心。但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天赋以及造化世间罕见,他有猎天之资,哪怕是放到我的家乡,也绝对是人中龙凤,又岂是你一个神赐的地皇可以比拟的?”
  她的语气带着与生俱来的冷傲,而我也从她的话里得到了不少线索。
  首先她确实恨我,但憎恶之余,显然她也认可我,从这也可说明,当初我们关系应该确实不像现在这么僵。
  再者,她提到了她的家乡,那又是什么样的地方?
  我没有明目张胆地去追问,言多必失,我怕引起她的疑心。
  于是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直接道:“神魂大人,我意已决,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我敖昆仑还真就不相信了,凭什么别人能做到,我就不能?”
  “我这就做给你看!哪怕你坚决地要阻止我,我也不会妥协,大不了我不做这个地皇神使!”
  见我态度这么坚决,还需要我帮她行动的邪魂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道:“你还真是自以为是,那我就不拦你。反正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你真的不行,到时候你记住一定要动用你的皇气。”
  说完,她又补充道:“另外,我提醒你一点,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不止一个。除了你,也有其它自傲之人曾踏过天梯,他们虽失败了,但可能也在天梯上留下过什么。”
  “那些都是不敬神明的异教徒,乃奸邪之人,无论他们留下了什么,你都不要管,他们要破坏我的计划,你不能被其蛊惑。”
  听了她的提醒,我心中窃喜,果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的话我得反着来理解,她说有奸邪之人可能在天梯上留下了什么,要破坏她的计划。其实是有正义之人留下了线索,那是阻止末世浩劫之法。
  而那个所谓的奸邪之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正是我的生父李秀才。
  想到这,我决定无论如何,我也得负重前行,靠自已去登天了,再不济,我也要走到当年父亲所去到的位置。
  于是我对雪山邪魂回道:“神魂大人,这你可放心。我敖昆仑不是傻子,我既然选择做你神使,又怎会轻信邪言,我自有定夺。”
  说完,我就顶着那无尽的神威,义无反顾地踏着天梯,一步步往上爬。
  这不愧是通天之路,每走一步我都像是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斗法,有种整个人虚脱之感,需要运气良久方能恢复。
  更恐怖的是,踏天梯不仅消耗玄气,更会让我陷入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随着我越是往上攀爬,我的精神状态就越是颓靡。我感觉自已史无前例的渺小,源于灵魂深处产生敬畏之心,出于本能地就会升起放弃登天的念头,想要停下来虔诚地跪拜。
  要知道我虽才二十来岁,但我一生经历放眼整个天下玄门,怕是也足够不凡,我探知了那么多的玄门隐秘,接触了那么多的神奇秘辛,近乎涵盖了整个炎夏的历史,而且此中种种,都放若亲身经历。
  所以我的心性和对天地的认知,绝对是整个天下数一数二的。而就连我这样的人,在这天梯下都会如此的自卑,如此的想要朝拜,可见这条路还真不是凡人可以轻踏的。
  不过虽然觉得自已弱小如蝼蚁,但就算是蝼蚁,我也背负着数以亿计的蝼蚁之命,背负着我所亲所爱之人的未来,所以我不能就这样轻言妥协。
  于是我咬牙坚持,甚至都开始默念和谐的现代化口号,坚信人定胜天,这才顶着压力又上了几层台阶。
  而我不仅在走天梯,利用那恢复气机的空隙,我也开始驯化那双皇之气。
  我将人皇、地皇两道气运控制在体内,这两道气运犹如两头狂龙般在体内游走,一心要吞噬对方。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这还是双龙呢?原本我为人皇,只是地皇皇储,那地皇气运远不及人皇气运还相安无事,现在我是真正的双皇了,自然想要来个皇对皇,决出真正的皇者气运。
  我不想让这一幕发生,所以我倾尽全力地驯化它们。
  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近乎动用了能动用的所有手段后,我总算是让两者妥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我将地皇气运聚于我的丹田,而人皇气运则归附于昆仑胎中,最终自知都没法吞噬对方的双皇之气,才接受了我的安排,分别成为我的先天、后天之气运,成为了我的左膀右臂。
  我暗暗庆幸,若不是爷爷之前的提醒,让我务必不能放弃后天之气的修炼,恐怕我还真收拾不了这烂摊子。
  而处理完双皇气运后,我整个人的信心也上来了,这是我踏通天路的底牌,有了它们我就不怕失败了,大不了最后出其中一皇气运,顺应通天路的法则便是。
  想到这,意气风发的我又接连爬了好几道天梯。
  而在攀爬天梯的过程中,我也一直关注着每一层的天梯,以及附近的一切。
  我发现每一层石梯上都密密麻麻布有诡异的符咒,是我看不懂的咒术,就像是天道语言,神之法则。
  除了这些符咒,我倒是没发现其它什么东西。
  难道是我想多了,邪魂也想多了?并没有人在这里留下过什么?
  我不放弃,咬着牙继续登天。
  我再一次跨上了一层天梯,整个人瘫坐在了石梯上,大口大口的呼出浊气。
  这真的是太难了,哪怕我心性坚毅,信念空前,感觉也快爬不动了。
  而就在我升起想要放弃的念头时,一道声音突然从天而降:“凡人,你能走到这里已然不凡。念在你拥如此天资的份上,我不杀你,退下吧,再往前你必死无疑。”
  第693章 字迹
  再往前,你必死无疑。
  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凶言威胁,而是宛若天启神俞,让人压根不能反驳,出于本能地就会照做。
  此时我确实心生敬畏,下意识地就感觉自已遇到了真神,如临大赦。他让我走,那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又怎能违抗呢?
  但我却没有退,换做任何一个人此时恐怕都不敢不退,但我却不怕。
  因为这道声音让我觉得耳熟,那是我自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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