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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首座弟子

  全真六子中的马钰、刘处玄、丘处机、王处一四人听闻啸声,原本以为可能是郝大通或孙不二这两个师兄妹中的其中一人,但随即闻声辨位,才知不是二人所在的方位。
  郝大通与孙不二这两人也是在号称“天地玄关”的百会穴上被卡了多年,始终无法打通任督二脉,开始修炼《全真内功》的进阶功法《天罡正法》。现在听到啸声,知道有人突破境界,马钰等四人自然以为是郝、孙二人最有可能。因为两人已在此关上卡了近二十年,积累十分深厚,而且目前全真教中,未打通任督的所有人中,也以这二人的内功最为精深。
  马钰等四人施展轻功,穿墙跨院往啸声传来处赶去,路上先后遇到同样闻声而来的郝大通与孙不二,更加确认了打通任督、发出啸声的不是二人。
  六人先后赶至,发现啸声传出的院子,乃是志字辈的第三代弟子所居住之处。这却也是情理之中,被卡在《全真内功》第九层打通任督二脉这一关上的,除了郝大通与孙不二这两位二代弟子外,就是三代弟子中的那几个。现在不是郝、孙二人,那自然便是志字辈的那几个弟子,若是清字辈的第四代弟子,那倒成匪夷所思之事了。
  传出啸声的那间屋子,已有就近居住的志字辈其他弟子在外面围了一堆。全真六子先后而至,志字辈的弟子瞧见,纷纷上前来行礼称呼,不需他们问,已有人主动告知了这间屋子是谁的。
  丘处机在全真七子中武功最高,轻功也属他最好,而且他性子又急,乃是第一个赶到的。他刚刚落地,围作一堆的志字辈的弟子中已有一人瞧见,忙上前行礼道:“师父!”
  丘处机视之,乃是他的二弟子李志常,此时脸上正满是兴奋欢喜之色。不等他开口问,李志常已接着欢喜地道:“师父,是尹师兄,是尹师兄,那是尹师兄的屋子!”
  “当真!”丘处机闻言亦是大喜,却尚有些不敢置信,一把抓住李志常肩头激动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师父你看,那可不是尹师兄的屋子吗,一个多月前才刚换的,离十二!”李志常说着,转身回指。
  重阳宫中的建筑,除了有名号的殿堂院落外,其它不曾专门命名的都依据所处的八卦方位按顺序来排列命名,以方便指认。这处院子正在南方离位,尹治平新换的房间正是离位的第十二号房。一个多月前尹治平换房时,特地向丘处机禀告过,说是他原来的那间下雨时漏水。那几日正在下大雨,丘处机问过既有空房,便准他换了。换过之后,尹治平也特地向其告知了新的房号。事情不过才过去了一个多月,丘处机记得还很清楚。
  顺着李志常手指向看过去,丘处机果然瞧见那间屋子的门楣上刻有“离十二”这三个字的标识,那自然是没错了。想到尹治平能在如此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就练成《全真内功》的第九层,打通任督二脉,丘处机心中自然大是得意,当真是老怀大慰,忍不住仰天大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马钰等五人随后先后而至,当得知了发出啸声、突破境界的是尹治平后,都来向丘处机恭贺道喜,也替他高兴,更替全真教高兴。尹治平不但是三代弟子中第一个突破这一境界的弟子,也是自全真教创立之后,突破这一境界最年轻的弟子。创教祖师王重阳不算,重阳真人那是在出家建立全真教之前就突破的。
  要知道五绝之中,除重阳真人外,其他四人都是在三十岁之后才突破这一境界的。尹治平以二十九岁之龄突破,就代表了他的潜力与将来的成长空间。不出意外,尹治平将来就会成长为五绝那等级数的高手。全真教再出一绝,将来定会更加壮大。
  啸声持续了约莫顿饭时分,方才渐渐沉寂。
  尹治平停住啸声,收功而起。这时只觉得浑身精力弥漫,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适,就连头脑也比往常更加清明了些。尤其呼吸也大有不同,不但气息更加悠长,就连吸进来的空气也似乎更加新鲜一些。
  尹治平知道这是打通了鼻中素髎穴的缘故,《全真内功》中便有记载。打通了任督二脉与素髎穴后,每一次呼吸吸入的天地元气都会增多。而再使用《全真内功》的呼吸吐纳之术时,效果也会更强。
  感受了下打通任督二脉后身体的状况与变化,尹治平微微一笑,下了床开门而出。外面的情况他虽没亲眼瞧到,但在屋里也听到了些外面的状况,何况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猜也猜得出几分。这个时候,自然要出去亮亮相了。
  打开门往外一瞧,尽管心理已有些准备,尹治平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外面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他这处院子都被挤满了,院子外还有。他一出现,所有人都以热烈的目光看着他。当然,这热烈不止是兴奋、欢喜、激动、羡慕等等,还有热烈的愤恨与嫉妒,其中就以赵志敬为最,赵志敬嫉妒的眼睛都要发红了。
  尹治平却没在这么多人中注意到赵志敬,他此时实在是被这么多人瞧得有点不自在。他前世宅男一名,就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如此时的这种状况,实在没什么经验,倒是原本的尹志平,还算稍许有些经历,见过些场面。
  心情略慌张了片刻,尹治平方才镇定下来,瞧到人群中全真六子当前,连忙上前向六人行礼。
  六子都非常高兴,郝大通与孙不二则高兴中不禁心下感慨,他二人这般年纪都没能打通任督二脉,被卡在百会这处天地玄关上近二十年,恐怕此生都无望了,没想到现在竟还被后辈赶超,心中自然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好,好,好……”掌教马钰连称了几声好后,道:“志平,我原本就有意让你做第三代弟子的首座,本打算再看看,观察你一段时日再作决定。但今日你既练成玄功第九层,打通任督,三代弟子中是无人能比了。你人品那也是好的,三、四代弟子中皆有称赞,我本就是先冲的你这一点,如今你武艺又作突破,那更是众望所归了。我今晚,便正式封你为第三代弟子的首座,明日行册封大典。”
  赵志敬原本就嫉妒的眼睛都要发红了,听闻此言,忍不住浑身颤抖,更是嫉妒的简直要发狂了,当真想大吼一声,好生发泄一通。可偏偏心知此时发泄不得,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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