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魔鬼的交易

  该死！
  雷蒙一拳砸在地板，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心情差到了极点。
  如果他有金手指，那一定是厄运光环。
  深吸口气，雷蒙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利弊，首先需要确认的是，这混蛋是否能窥探他的思想，他的一切行动。
  第一句话，他决定要文明，要和谐，不可鲁莽，对，不能表现的很生气，要有修养，要有素养…“fuck?you！”
  静等了会，毫无反应，于是又说了几句侮辱性极强又无法容忍的段子，依旧是毫无反应，但这并未打消雷蒙的疑虑。
  接下来，检查这座怪房子，想要从中查出有关闯进他脑海…哦不，精神世界的不速之客的身份，可惜，一无所获。
  几经试探，脑海中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雷蒙稍松了口气，虽然无法百分之百确定那家伙可以窥探他的思想和行动，但…他也只能被迫接受现状。
  最后。
  雷蒙决定和这家伙来一次谈判，心中默念：“喂，你究竟是什么人。”
  “终于忍不住想要和我说话了么，恩，这是个很好的开端，我想，在今后的相处中你一定会因我而荣。”脑海中响起约瑟夫的声音。
  从这句话中，雷蒙捕捉了一些信息，这家伙竟然真的对他在外的行动一无所知，也无法捕获他的思想。
  换而言之。
  他在极大的程度上是自由的！
  而让他头疼的是，这家伙明显要做一个长客。
  最后那句‘因我而荣’，是扔出来的蛋糕？还是诱惑？亦或是在投桃报李？
  “有没有商量的余地?”雷蒙略微沉默便直接切入正题，他想要看看对方的底线。
  “你说呢？”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很是戏谑。
  雷蒙还是不死心，但就在他措辞时，又有着声音传来，“你我之间的契约名为：新生，顾名思义，在我没有获得新生之前，是无法与你分开的，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当然，你是完全自由的，我无法读取你的思维，也无法窥探你的行动，更无法操控你，当然如果你乐意的话，倒是可以，同样，对我而言也是如此。”
  “你就不怕我一出去就去魔法公会说明情况？我想，很多强大的魔法师会非常乐意解决我的问题。”雷蒙冷冷的道。
  “哦？那你可以试一下，能不能说出有关我和你的事情。”约瑟夫冷笑。
  难道…
  雷蒙心头一跳，张开嘴却发现无法说出有关约瑟夫和自己遭遇的只言片语。
  完了…
  其实雷蒙是抱有这样的打算的，但…
  “放心，这个契约有许多限制，其中也包括施法者、宿主的生命安全，也就是说，我无法对你进行任何的伤害，相反，作为契约的施法者，为了早日获得新生，那么，我将无条件的对你帮助。”
  这句话很明显是在安慰雷蒙，他明白，可他不是傻子，天上不会掉陷阱，掉的只会是刀子。
  尤其想到缔结契约那诡异的过程时，雷蒙就是再傻也明白，那绝对有问题!
  忽然。
  雷蒙心中再次冒出那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什么最宝贵东西的感觉，那种感觉哪怕是现在回忆起来也极其的绝望。
  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雷蒙忽然觉得，他这是在与魔鬼的交易，而这场交易…已经开始…他似乎，在这场交易中失去了某种最宝贵的东西。
  “你，如何才能获得新生。”雷蒙深吸了口气，心中默念。
  “大概，你成为魔导师就行了。”
  “这之间有何关系？”
  “届时自然会告诉你，而在这之前，我会尽一切方式让你变强…你以为，我喜欢待在你的精神世界？哼，这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当牢笼而已，而且，你死了，我也就完蛋了，你以为我会乐意把生死决定权交到你这个魔法学徒手上？”
  “那你干嘛选我。”
  “你们三个，也就你天赋还好些，所以，我也只能将就一下。”
  “你就不能再等等。”
  “我等待的时间久到你无法想象，而在你们之前，上次有人来到这里时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吧，所以，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在你们三个之间做出选择呢？”
  “…”
  这场谈判足足持续了数个小时，最终，雷蒙还是没辙，只能任由约瑟夫待在自己的精神世界。
  “喂。”
  “恩？”
  “fuck?you！”
  “什么意思？”
  “你不是号称魔法百科吗，那你知道这句咒语是哪个魔法吗？”雷蒙一脸认真的问道。
  约瑟夫皱了皱眉，心说，难道是新出的魔法？“没听过，也许是在我被困后诞生的魔法吧，怎么，这个魔法很强？”
  “伤害性倒是不大。”雷蒙脸庞一抽，满口胡邹的道。
  “那就没必要学它。”
  “恩，对了，你看过西游记吗？”这一次，雷蒙绝对是认真的，甚至，有些紧张。
  “那又是什么？”
  没有看过！
  他不是穿越过来的！
  “一部古老而强大的魔法集，据说，只要得到它就可笑傲江湖，连令狐冲的独孤九剑都不是其对手，东方不败练就的葵花宝典也对此甘拜下风，这些你也不知道？”雷蒙感叹的道。
  “他们很强？有多强？”约瑟夫再次皱眉。
  “孙悟空一个筋斗可越十万八千里，传送阵都黯然失色，金箍棒一出，捅的了天，崩碎了地，与弗利沙、沙鲁、布欧的那一战，可谓是天崩地裂，连界王神都出来当和事老却也只能吃板凳，甚至，孙悟空使出超级赛亚人之四都未能结束战斗，最后，还是如来佛祖的五指山将他们通通镇压，封印至今却没有人知晓他们所封印之地，难道，你被困之前，他们都还没出来？”
  雷蒙嘴角狠狠抖了抖，感慨万千。
  “…”
  约瑟夫再次皱眉，一脸迷茫，我…究竟被封印了多长时间？这小家伙口中的魔法、人物，竟然听都没听过。
  半响，为了挽回他这魔法百科的面子，呐呐的道：“这些魔法和人物都很强，但他们肯定是发生在我被困之后，若是等我获得新生，定要去追寻一番。”
  “恩，我也是道听途说，有些是从书籍上看到的，据说，这些人都去追寻一个新大陆了，那个地方，好像叫地球，里面有个超级势利，里面强者如云。”
  “地球？好，我记住了，那个超级势利叫什么？”
  “中国。”
  “好。”
  听着在脑海响起似乎是极其认真的回答，雷蒙的脸庞都忍不住的狠狠抽了抽然后又抽了抽，这魔鬼也是很单纯的嘛。
  雷蒙眼睛一转，忽然道：“听说，这个势利研究出一种非常可怕的魔导器，倒不是威力大，而是智慧超高。”
  “哦？那是什么？”约瑟夫认真听着，此刻的这位疑似被封印了千年乃至万年的魔鬼，就像一块海绵，正疯狂的吸收这些…恩，最新消息，免得落伍…
  “计算器。”雷蒙眨了眨眼，口无遮拦的道，唔，他感觉，自己有点不好，似乎不应该这样？
  “计算器…有多智慧？”约瑟夫眼睛一亮，问道。
  “你知道99999乘以99999是多少吗？”
  “…这个需要一些时间。”脑海中响起的声音明显的一噎，底气都不足的道。
  “我也不知道，但那计算器能在一秒内得出答案！”雷蒙嘴角微微勾起，道：“这样的智慧，厉害吧。”
  “…挺强。”
  “据说，这玩意在那个势利中只是最弱的，就是扔在路边都不待瞟一眼的，因为他们有更高级的魔导器，手机！这是一种极其可怕，威力绝伦的魔导器，几乎没有人可以拒绝得了拥有一部手机，它，可隔亿万之遥通话，还能追踪，定位，可将所见储存成影像让人查看，那种种功能简直是骇人听闻，还有汽车，只要你钱多，哪怕普通人都能日行万里，飞机，普通人都能遨游天地之间，据传，里面有一种人，他们被称之为c1本本的教练员，想要开车都得经过他们的亲自教导，地位无比的尊崇…还有很多东西，这些以后再说吧，你被困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雷蒙两手使劲扯着自己的脸，以免…失态…那模样极其怪异，然后在心中极其凝重的说道。
  “…”
  恩？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被发现了？也是，这话扯的有点大，不置身在科技世界，怎么可能接受的了这些，估计这会正在骂自己吧，雷蒙想到。
  然而…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半响，脑海中响起感激的声音。
  啪~
  雷蒙正使劲拉扯自己脸蛋的双手一松，弹了回去，甚至发出碰撞的声音，他愕然，无语，“难道，你不觉得我在胡扯？”
  “我能感受到，你没有撒谎。”脑海中声音的主人，如此说道。
  额…
  “…”
  雷蒙忽然脸色一变，“你不是说你无法窥探我的思维吗？”
  “这一点我没有撒谎，你想什么，做什么，我的确无法知晓，除非你主动告知，我只是说，我能感受到你是否在撒谎而已，你想多了。”
  “哦，这样啊。”
  雷蒙一愣，摩挲着下巴，暗道，唔，这一点以后得注意啊，撒谎前…得先催眠自己？
  “现在是…哪一年？”
  “魔幻纪元2012年。”
  精神世界。
  约瑟夫再次陷入迷茫，魔幻纪元？他忽然认识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这个时代和他被封印前的时代，完全不同。
  他那个时代被称之为‘三界纪元’。
  三界纪元到魔幻纪元，这之间，究竟间隔了多少年…约瑟夫目露哀伤。
  …
  结束谈话，雷蒙仔细回忆和分析。
  单从约瑟夫的出发点上看，缔结契约的手段并不算恶意，而其解释，也没有任何漏洞，可以说，很完美。
  简单说，这个契约，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
  雷蒙不信。
  他在这场交易中获得的好处是，一位疑似被封印了不知多久的魔鬼的承诺，全力助他成为魔导师，直至对方获得新生。
  约瑟夫的要求是，他对外得守口如瓶，虽然，雷蒙觉得对方要求有些杞人忧天，还有就是，不得自杀。
  不过。
  当务之急是，等回到学院一定要去图书馆找到跟契约‘新生’有关的内容。
  因为，在这场交易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那种感觉，看不到任何希望，只剩下绝望。
  雷蒙望着外面逐渐亮起光芒的天际，长长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