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妮薇尔伸手抽出了兰斯洛特的配剑,威风凛凛的握住剑柄提起,疾跑过去猛地将剑刃插向床上的二人。茫茫夜色中,她已然听不到身后焦急的呼唤,更听不到屋外震耳欲聋的雷声。
亚瑟王——!
她的脸色宛如雪一般苍白,灼灼目光染上不相配的恨意。
摩根瞳孔骤缩,一把挥开禁锢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急忙扑下床榻,险而又险的跌坐在地上,姿态狼狈极了。
不知亚瑟王反应慢了一拍还是怎的,他被妻子攻击了个正着,剑端笔直地没入他的身体。
伴随着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眼前顿时鲜血四溅。
“这不是很能躲吗?”
似乎是在嘲讽又似乎是在质疑,格妮薇尔冷笑一声。
“王后,你想要弑君吗?”摩根心有余悸的看了一下阿托利斯,对上那双清澈的湖泊轻声说:“你喝醉了,我亲爱的兄弟。”
无人注意到她浅色的瞳孔内,那道一闪而过的诡异光芒。
“那你又在做什么?”
不用看也知道身上溅满了丈夫的鲜血,黏稠而又温热的液体不断滑落下来,没入她的衣襟内。极为复杂的神色快速掠过格妮薇尔湛蓝的眸底,她紧紧握住剑,死命咬住颤抖的嘴唇,用力的仿佛是要杀死谁。
格妮薇尔的语气轻柔而冰冷,像是从远山飘来那般,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愤怒的血液在身体中燃烧,致使她的周身迸发出了冰冷的杀意。她固执的挺直脊背,维持着应有的尊严,假装没有溃不成军,输得丢盔弃甲。
那是那么遥不可及的美,堪称锋利的盛放在冰天雪地间,昂首在悬崖峭壁上。
“我的王,现在您清醒了吗?”
阿托利斯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像是感受不到伤痛一般,将手伸向摩根,将愤恨的视线转移过来。
*
间桐樱醒了。
她不光是被冻醒的,也是被吓醒的。
她的胸腔内似乎还残留着世界被颠覆的绝望,那本该是完完全全属于另一个人的情绪。
间桐樱从床上坐了起来,月光映入视野,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眼前浸染着那片铺天盖地的血色。少女身旁躺着睡姿奇葩的间桐慎二,抬头是被月光笼罩的昏暗卧房,这是完全不同于梦中人跌宕起伏一生的风平浪静。
这样的一切,总算是令她从那个不可思议的梦境中脱离。
樱心中不可置信的感觉消退了大半,初春的夜晚并不严寒,却也绝对谈不上温暖。她醒过神来,有些吃力地拽了拽被兄长卷走大半的被子。
拽、拽不动。
间桐樱沮丧的垮下脸。
此时,空气中突兀的滑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解除了灵体化的女性帮助她夺回了薄被。
——是她,在数月前踏出魔法阵,拯救了她的那位女性。
间桐樱知道她在那之后就一直沉默的存在在这里,不太说话,却格外令人安心。
她曾对她感到好奇,却不敢相询。
樱小声的道谢,她性格内向,比起姐姐凛来,对许多事的认知更是懵懵懂懂。会召唤出英灵,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谢谢。您不休息吗?”
“我喜欢这里的风景。”
她沉默了片刻,语气淡淡的,明明答非所问,却令人升不起任何想要探究下去的欲望。静静流淌在月色中的音色温柔又高贵,与梦境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却没有什么活力。
间桐樱想到梦境最后那朦胧的血色,大胆的抬起头来直视她的容颜。
解除了灵体化的英灵乌发蓝瞳,身材纤细高挑,眉眼间冷淡的神色冲散了脸上的些许稚气,仿佛把一切都看淡那般平静。樱注意到这是她年轻时的模样,是苏格兰公主最意气风发的少女时代。
可惜她却再不能笑一笑。
那一夜,亚瑟王摧毁了王后的另外两重身份——爱着丈夫的妻子,以及爱着男人的女人。
间桐樱感觉到有人动作轻柔的抹去她额头渗出的汗珠,温暖的让她忍不住依偎过去,低低地喊了一声:“妈妈……”
格妮身体一僵,并不答话,却不阻止和拒绝她的靠近。只是顺势抚了抚女孩的脊背,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
间桐樱闭上眼睛安心地睡去:我做了个充斥着荣光的梦,梦里的那个人是你的过去。
你曾拥有全世界,你曾一无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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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宴会上,亚瑟王本身喝酒已有些醉意,而摩根利用一种迷药(文中二设魔力)使亚瑟王误认为她是桂妮维亚,当王清醒过来时他对桂妮维亚感到内疚不已。虽然王和摩根只共度了一晚,并且在此之后对摩根产生了仇恨,但摩根还是有了拥有亚瑟王血脉的孩子。巧的是,桂妮维亚碰巧偷看到了王和摩根荒唐的一幕,深爱王而误会了的桂妮维亚伤心欲绝。传说这个时候倾慕桂妮维亚已久的兰斯洛特安慰哭泣的桂妮维亚,桂妮维亚的悲痛哭泣使兰斯洛特心疼不已,冲动之下兰斯洛特终于向桂妮维亚倾诉了自己的爱意,夹杂着对兰斯洛特的信赖和对亚瑟王报复的欲念,最终桂妮维亚一发不可收拾的展开了和兰斯洛特柏拉图式的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