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对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看到江歧身上还有堕禁物没有消散，心情五味杂陈，她问：“你想让我跟大家说，堕禁物是我打败的？”
  这个女生同意之后，再去跟那个小队队长交涉一番，说不定行了——虽然直觉告诉她不行，但是她还是想尝试一下，有些事情总会出乎意料。
  “没错。我们都穿着一样的校服不是吗？就算有的人真看出点什么，只要你咬定是你杀死的堕禁物，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为什么？你应该觉醒了异能，又或者你以后会觉醒异能，加入特殊班，以后再进入执行部不好吗？”女生不解。
  江歧的笑容逐渐消失，视线移开看向别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女生有点不安，又说：“而且，我帮你‘背锅’的话，我就会被评估到我不该有的位置上……”
  声音戛然而止，就算她没有完全说出来，江歧也大致知道她要说什么。
  被评估到不该有的位置上，以后这个女生说不定就要面对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任务。
  算了，本来只是觉得有答应的可能，现在只能选择另一条道路了。
  江歧重新露出笑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只是随便说说，别放在心上……”
  要是实在没有办法，那就只能先逃走，去非管辖区生活了。
  还是赶紧回家收拾包裹吧。
  “我先走了。”说着，江歧转身就离开，全然不管那个女生喊她。
  江歧在灰暗的灯光下奔跑，不知怎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多事情。
  她接受不了自己即将像是原来世界死去的江道庭一样被“歌颂”，也接受不了自己将成为正义的一方。此时此刻，她脑海里尽是原来世界的江道庭的面孔。
  在回家的路上，她尽可能地避开路人，因为她身上穿的是校服，还是挺惹眼的。
  -
  袁天泽带着人来到了江歧在读的中学，校门外，一辆又一辆的车围堵。
  袁天泽看着惨烈现场，以及还没完全消散的堕禁物，默默抽出一支烟，点着，深吸一口，又吐出。
  “一个没有使用异能的学生杀死了b级堕禁物？”袁天泽再次确认了一遍。
  她身边的人点了点头：“魏钰泷是这么说的，问过现场唯一还在的学生，她说，击败b级堕禁物的学生不是特殊班的。”
  “这就有意思了……虽然只是b级初期，但是能在不使用异能的情况下就能杀死，实力不容小觑。有人知道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吗？”
  “没有……奇怪的是，能够击败b级堕禁物的学生为什么要逃走呢？”
  袁天泽没有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她忽然一愣，问：“灵岩中学好像是江总部长女儿就读的学校吧？”
  “……不知道。”
  袁天泽回忆江歧，江歧有些行为确实有些奇怪，体检结果也没有任何问题，说明江歧不是堕禁物。
  会是玩家吗？
  刚好有这么一个玩家跟江总部长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
  不过，江总部长什么都没说，应该不是玩家。
  袁天泽想了想：“把江歧找出来，确认她的安全，她毕竟是江总部长的女儿。”
  口上是这么说，心里又有别的想法。
  学生都聚集在一起，想要排查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很快，袁天泽就得到答案了：“学生说，江歧回家了。”
  所以，江歧正好躲过一劫？
  袁天泽琢磨了一下，给江道庭打了一个电话说灵岩中学的事情。之前江道庭拜托她多留意一下江歧，不用特意关注，只要像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样，恰好涉及到江歧就跟江道庭说一声。
  随意说了几句就挂了，她注视着已经破开口子的教学楼。
  ——看来，学生得停课一段时间了。
  -
  刚回到家的江歧有些气喘吁吁，很快就平复下来，如果换成普通人的自己，现在已经累趴下了。
  她直接走进房间把校服换了下来，又拿了一个圆筒的包，她打算带点日常用品离开这里。
  打开包的拉链，一声响铃令她心惊肉跳。
  江歧看到桌面上的手机亮了，并且在振动。
  她走过去，看到来电的人是江道庭。
  江道庭应该不可能这么快知道学校的事情。
  江歧拿起手机，接听电话。空气安静地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你不想去特殊班吗？”
  江道庭这样问，明显是知道了学校的事情。
  “不想。”江歧回答得很果断，没有一点犹豫。
  “你就这么不愿意别人知道你做好事？”
  “对。”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我会让袁天泽帮你瞒下这件事。”
  江歧愣住了。
  就这么简单？
  “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挂了。”
  江歧立马问：“你应该很想我进入特殊班，以后再进入执行部不是吗？”
  电话那端又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道庭问她：“今天看到执行部的人为了对抗堕禁物死去，你有什么想法？”
  江歧皱眉：“能有什么想法？她们只是死了不是吗？”
  她不认为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人总是避免不了死亡，只是早死晚死、以什么方式死去而已。她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意，更别说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