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将军·果然是他·当时
任崝嵘有些疑惑,抱住他低声问:“我弄疼你了?”
安齐摇了摇头,伸手揽着任崝嵘的后颈,将他拉近,热切与他再次唇舌交缠,在充斥着欲念的深吻之中哀求:“我想……我想要你……”
“太危险了,我们不能这样。”任崝嵘的脑中嗡嗡作响,一片闷热,不知调动了多少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把安齐按到在地上。他一手便将安齐的手腕完全握在掌中,安抚地小声劝着,“安齐,你不必为了我……”
“不,我想要,是我想要!”安齐有些委屈起来,话语中带着鼻音,眼角上还残留着刚才刺激出来的晶莹水意,“崝嵘,我想要你……”
他这副红着眼眶轻微扭动的样子,任崝嵘怎么可能抵挡得了?才一个晃神,任崝嵘就被他推得半躺下去,安齐摇摇晃晃地爬到了他身上。任崝嵘本该立刻抱紧他,只要他想,安齐绝不可能在他面前乱来,但他却也难敌自己内心的渴求,只是扶着安齐的后腰,任由他坐到自己胯上,将自己早就硬如磐石的阳具缓缓纳入。
“唔……”不管已经做过多少次,安齐仍是需要时间来适应任崝嵘的尺寸,但此刻他的心中全是热情和渴望,刺痛和胀痛已阻止不了他的下一个动作。他前后摇晃着身躯,将任崝嵘迎入体内更隐秘的位置,感受着彼此之间紧密的连接和此起彼伏的触觉,让被填满和被占有的快感引导着他。
“安齐,我——”任崝嵘一手搂着安齐的后腰,另一手轻轻压在他的孕腹上,保证安齐的身体能稳定跪立,自己也越来越难控制向上挺胯的冲动。他深深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安齐,将这最神圣、最纯真的身躯尽收眼内,哪怕是此时此刻,他眼中的安齐都在闪烁着圣洁的光芒。他眼看着安齐因为交媾的畅快而流下清泪,无瑕的躯体上泛着激动的潮红,瘦削的身前挺着润如玉珠般的圆肚,里面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呃!”任崝嵘眉头一皱,情不自禁地加大了挺腰的力度,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的阳具钉入安齐穴内,大腿与他的臀肉碰撞得噼啪作响。
“啊——哈……”安齐忍不住后扬头颅,身体的重量都交付到了任崝嵘的双臂上,在他愈加猛烈的操弄动作中,随着本能摆动身体。他一直淌着液体的性器,夹在自己的孕腹和任崝嵘的腹肌间,在他摆动身体时一下一下地刺戳着空气。任崝嵘情动时的顶弄,每一记都闯入他最娇嫩的软肉缝隙之中,将他搅得情迷意乱,不能自己。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犹如发病前兆一般的坠落感令他忽然有些害怕,想要开口喊停,脱口而出的却是不成句子的呻吟,“唔……我,不……呃,任将军,啊哈——”
任崝嵘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越来越快,几乎像是怒吼。他的双手握在安齐身上,确保他不会滑落下去,摆胯操干的幅度变得更加之大,抚摸过安齐胸前乳尖和后背的动作却依旧温柔。在他的双掌之中,他能感受到安齐难以抑制的轻颤,和他更加趋于哭泣的低吟,他知道安齐快到极限了。但任崝嵘不想停止,他贪恋着眼前的一切,菩萨的堕落,爱人的袒露,明知道没有结果却沉溺其中的放肆,还有安齐美妙得胜过世间所有一切的身体。
“安齐,原谅我……”任崝嵘突然喃喃起来,在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奔腾向二人相连之处的那一刻,他嘶吼着,忏悔着,全身紧绷着把一切送入安齐体内,“我太自私了,可是我对你,真的,呃——”
“啊!哈……”安齐和他同时攀上了巅峰,在任崝嵘的硬物飞快磨蹭着某个位置时,他失控地溢出一大股白液,那一瞬的快感让他的心跳几乎静止。仍被高潮余韵激得浑身轻颤,安齐脱力地向后倒去,但任崝嵘立即抱住了他,吻着他的额头,让他再次安全地躺在自己臂弯之中。
“你刚刚喊我什么?”任崝嵘还在喘着粗气,在安齐开口之前就伸手向他的小腹,安抚着被他们弄得有些不满的胎儿。
听见他提问,安齐突然脸红起来,在他怀里轻微翻了个身,“我,我记得一些事……”
“你记得?”任崝嵘有些发愣,“记得什么?”
“前段时间,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安齐露出略带羞涩的微笑,“后来意识到,都是以前发生的事。我记得和你第一次见面,还有后来,从别人那里看见和你有关的事……”
在安齐的记忆中,一切的画面和感官都平淡如水,只如同清澈见底的湖面之下,透过波光粼粼去沉默地观看一切。唯一掀起轩然大波的那一段记忆,他也无法确切想起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只记得记忆中的自己因故前往天庭,路过司掌与另外两界沟通事宜的院子,瞥见仙官们正用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神器,将人间的画面投射在半空之中。
那是一个年轻的将士,在沙场上浴血奋战,最终身受重伤,遗体被其他同样牺牲了的士兵尸体所层层埋没,在不见天日的血色之中断了气。
只消一眼,他便看出了此人是谁。
“是他……”他没有察觉到眼角滑落下的纯洁泪珠,还以为这一句喃喃细语只有自己才听得见。但不远处那几个仙官已留意到了他,纷纷拱手走近。
“辛念菩萨,大驾光临,可是有要事要处理?”
“有劳各位费心,贫僧的公务已处理妥当了。方才各位所看的画面是……?”
“方才画面中的是尚在人间的战神真君,天庭一直监测着真君二世为人的情况,就等着他凡缘告终,可迎接他上天元神归位呢。”
“战神真君?”
“啊,菩萨大概还不知道吧,是那位被人界天子加封数次、百姓供奉百年的任崝嵘任将军。以他的战功和香火功德,如今他已足够登天封神,位列仙班了。”
“……果然是他。”
在那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一瞬间,辛念菩萨骤然品到了人间百味,从未有过的悸动和甘苦交加同时浸入他的心扉,所有的情绪、躁动、渴望、祈盼,统统在同一时刻砸向他的思维深处。他不知作何感想,只知道此人便是一切的源头,他的喜与悲都被此人牵动,一切都引导着自己走向他,而一切再也无法回到最初。
突然,他听见一声清脆异响,低头一看,只见一颗珠子落到了地上,正是从他身上不知带了几百年的佛珠串上脱落。
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
便是此刻,辛念菩萨意识到,他的归处已不再是佛。
“菩萨,这是……?”那仙官看着他弯腰拾起佛珠,然后放到了自己手中,不禁露出疑惑神情。
“贫僧有一事相求,请大人替贫僧将此物,交到战神真君手中。”辛念菩萨收回手臂,对他合十行礼,神色间罕见地有几分羞赧。
仙官好奇地问:“这可是什么法器?可是能助真君无坚不摧、百战百胜之类的?”
“非也,此物只是寻常念珠。贫僧只是觉得,真君二世皆为武将,战功赫赫,却难免身染血泊,心沾硝烟,勇猛有加,戾气却过盛。希望这念珠能替他净化杀气,让他与佛同在。”辛念菩萨微阖双眼,不知是在隐藏何种情绪,“他能在天庭安稳留下,不用再受轮回之苦,那便最好了……”
“菩萨为何不亲自交给他?”仙官又问。
辛念菩萨却似是有所闪躲般侧开脸去,摇头不答,随后如常离开了。
那仙官自然不明白,甚至连之后任崝嵘本人也没有立刻明白,这件事情代表了什么。只有辛念菩萨自己知道,本是永远不磨不损的神仙佛器,在他想起那人的一瞬间,那珠子落地时的一声干脆,已是在替他的心做出了反应。
“所以,你在当时就已经……?”任崝嵘抱着安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安齐面颊微红,眼角上还残留着刚才激情后的湿润,唇角不自觉地上翘着,轻轻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当时就……”
任崝嵘注视着他,看他明明害羞却还笑着抬头看自己,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怀孕之后,有时候眼前会闪现一些画面,有时候是在梦里。”安齐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有些担心地靠向任崝嵘的肩头,“我没有立刻跟你说,是因为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纯粹的梦境或者幻觉,而且也都是小事。”
“才不是小事……”任崝嵘吻向安齐的额角,“和你有关的,一切都不是小事。”
“崝嵘……”安齐握着他的手,再次牵到了自己的腰腹处,认真地抬头看着他,“你现在明白了?从来就不是你连累我,你一点也不自私,我对你,早就已经……”
在珠子从他颈间滑落的那一刻,那难以言明、不敢承认的情感,经过百年流转,终于在此刻滑倒了安齐的舌尖嘴边。心系佛理与苍生的辛念菩萨无法坦白,但勇敢了一辈子的凡人安齐,却无论如何都不会说谎。
“……爱上你了。”“我爱你,安齐。”
他们同时把告白说了出口。任崝嵘看着安齐,第一次,在他眼中看见了毫不隐瞒、毫不克制的自己。
安齐仅仅怔了一瞬,随后马上绽放出笑容。任崝嵘深深地吻他,把积攒已久的情绪全部释放,不再压抑自己的爱意和渴望,将安齐打横抱起,走进卧室。
“再来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