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9

  要不是晚上还要去参加合同签署仪式，邱歌都想去找小五边动作交流边语言交流了，那内心暴力倾向的妞肯定喜欢听自己讲述杀人经过。
  可就在走去房间的通道里，迎面却是走来了一个熟人。
  一身宽松的丝质上衣，下面是条黑涉亚麻裤子，材质上成，款式老旧，很有复古情调。面带微笑，就跟邻家老大爷一样。
  正对面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马小明，殷若莲的同学，这次三方合作的大佬之一。
  “看来邱先生，也会享受生活啊？”马小明倒是很和气，红光满面地说。
  邱歌本来不想跟他打招呼，其实看见他在这里，基本也就可以确定，刚才那群人跟他脱不了关系了，但邱歌对这些都无所谓，那是警察管的事情，自己只来洗脚。
  “马先生很有做导游的潜质！”邱歌问。
  马小明一脸迷茫，“什么意思？”
  “哎，去看看你的手下吧。”邱歌笑了笑，打算离开。
  马小明“哎”了一声喊住邱歌，面涉淡然地说道：“邱先生，有句话希望你能听一听。”
  “什么话？”
  马小明凑近了说：“请不要把事情闹大，对你一点好处都没用。”
  “什么意思？”。邱歌装作苦恼地道。
  “不懂最好。”，马小明一脸坦然地说。
  邱歌轻笑了声，“你的智商跟猪没有分别。”
  “你...”
  “好好玩吧。”
  邱歌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跟在马小明身边的一名男子脸涉狰狞地问道：“总裁，我们的计划失败了，我们雇佣的杀手，全部死掉了，下一步怎么办，就是这小子破坏了我们的好事，要不要去做掉他！？”
  “你打得过他吗？”马小明面无表情的问。
  男子沉默，他知道自己的确无能为力。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要动他，必须一击必杀”，马小明冷笑道：“走吧，下楼去，死的都是群蠢猪，不足为虑，我们还是去配合警方的搜查工作，我马小明，可是个遵纪守法的生意人。”
  邱歌跑到浴室，换了身一次性浴服，穿着双新袜子，拖着双棉质拖鞋回到丽景大厦顶层会所时，三方的合作谈判已经在晚宴上完成。
  不过，站在会场外围的保镖明显多了一倍有余，显然刚才下面发生的枪击事件，已经整栋大楼内都传遍，只不过警方封锁的原因，所有人只好继续在这里商谈。
  当殷若莲看见邱歌衣服吊儿郎当的样子，穿着拖鞋就进这样的正式场合，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李加薪和马晓明倒是都对邱歌露齿微笑。
  “邱先生，您可真风趣。”，李加薪场面上也对邱歌很是客气，哪怕邱歌仅仅是天骄方面的小小职员。
  邱歌摇摇手，“刚才不小心，把衣服划破了，正好浴室里有，就去整了一套。”
  当着这么多公司高层的面，说家常话似地来这么句，确实够让人“佩服”的，好在大家都不与他计较，就如同看小丑的心态，一笑置之。
  马晓明对殷若莲亲切地道：“若莲，既然大家已经谈得差不多，那我们就进入最后签署协议阶段吧。”
  “我没意见，李总？”殷若莲问向李加薪。
  李加薪笑道：“已经久候多时了，哈哈。”
  三方拍板，各方的助理立刻将已经批改好重新打印的合同放到了长长的签字桌面上，三家公司的人都笑着站到了己方总裁的身后，满怀各种期待，毕竟所有人都很清楚，这样的合作，最后将得到的，是难以估量的利润。
  朝颜也不知从哪里给邱歌带来一双崭新的皮鞋，催促道：“快换上，穿拖鞋像什么样子。”
  “等下就回去了，还换什么鞋子”，邱歌无所谓地笑道，他那双鞋子因为沾了血，所以直接给扔了。
  朝颜白了他一眼，“还没结束呢，等签署完协议，还有地方要去。”
  邱歌不解地摸了摸头，“还有活动要参加？晚饭也吃了，协议也签了，还不睡觉？”
  “叫你穿就穿，哪那么多废话？”
  邱歌只好乖乖穿上皮鞋，又与朝颜一同站到了殷若莲身后。
  一页页的合同签署，足足签了快五分钟才完成，各种细节都被确认，这份耗资巨大的合同即刻便生效了。
  这一下，三家公司的高管们都面带笑容地互相握手，就连邱歌也跟几个不认识的人打了打招呼，唯一认识的，也就阿而泰的那胖子副总裁陆一守。
  殷若莲也和李加薪、马晓明简单握了握手，淡淡说道：“按照协议，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我们天骄将会把五十亿华夏币转进共用的瑞士银行账户。”
  “我们阿而泰也会把五十亿汇进去，到时候再加上李总zacb集团的二十亿以及技术支持，我想用不了半年时间，新生态的产品就能面世了。”马晓明笑道。
  李加薪自信地说道：“两位公司的大力支持，定然能让我们的产品更早面世，到时候，许家即便有格林实验室，资金上的不足，也无法与我们的一百二十亿相抗衡。谁先进入市场，谁就占据了主动权，两位大可放心坐收渔翁了。”
  说完一番客套话后，三家公司的人才开始道别，为明天开始的正事项目启动而准备。
  天骄作为东道主，最后一家离开，邱歌在朝颜的带领下，到了丽景大厦下的停车场，与迟来的殷若莲会和。
  殷若莲微微有些疲倦，婷婷地走过来，在灯光下的肤色白得有些透明般的质感，见邱歌与朝颜站一起等着，淡淡说道：“上车吧，朝颜你开车。”
  说完，殷若莲自顾自地坐进了自己车的后座上。
  这么一来，邱歌必须选择，是坐副驾驶座上与朝颜一起，还是坐后面跟殷若莲一块儿。
  这妞是迫着自己表决心啊，邱歌心底无奈，望了眼朝颜。
  朝颜笑着眨了眨眼，表示她无所谓。
  邱歌也不再磨蹭，坐到殷若莲身边，问道：“这么晚了，不回家还去哪？”
  殷若莲半眯着眼，像是在小憩，“去度假村。”
  “为什么好端端去度假村？”邱歌越发疑惑，这一切显得诡异。
  “去睡觉。”殷若莲说完，不再讲话。
  朝颜开车的速度不快，虽然晚上高速路上的车流较少，也花费了四十分钟才到达殷若莲所说的度假村。
  进到度假村内部后，殷若莲的秘书王宁儿已经早早到达，带着一群服务员出来迎接。
  “殷总，朝经理，房间已经布置好了，随时可以去休息。”王宁儿一如既往地脸色冰冷，活脱脱另一个殷若莲。
  “给邱歌安排一顿晚餐吧，再给他一个房间。”殷若莲说道。
  王宁儿几分诧异地看了眼邱歌，似乎不理解为什么邱歌会到这里，但还是点头：“好的。”
  邱歌更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王宁儿是帮殷若莲处理公务方面的事情，并非什么事情都需要她亲自来做。王宁儿既然早早得来到度假村，当然不可能仅仅为了安排个房间那么简单。
  不过，殷若莲虽然不声不响的，倒没忘记自己这个老公还没吃饭，也算是心里惦记着，让邱歌比较满意。
  在度假村干净整洁的房间睡了一晚后，邱歌大清早的在度假村内兜了一圈。
  整个度假村距离滨海市区已经有不小的距离，不远处有个小镇，与度假村之间隔着一个不小的湖泊，三面都环绕着矮矮的丘陵地，景色幽静。
  让邱歌觉得奇妙的是，度假村内的车辆很少，客房也不多，与其说是个度假村，不如说像个私人的娱乐场，真正外来的顾客少得可怜。
  当邱歌打算回房间时，一名服务生突然从后面叫住了自己，“邱先生，殷总请你去吃早餐。”
  邱歌没想到殷若莲和朝颜都这么早便起床，来到自助餐厅时，两个女人已经在那里面对面地吃着沙拉，喝着鲜榨果支，谈论着什么。见到邱歌过来，两个女人都只简单地点了下头。
  邱歌拿了一盘子米粉，拉过椅子坐到两人中间的位置，笑着问道：“你们不会真到这里来渡假的吧？”
  “作为这次重要合作项目的负责人，也算有功之臣，让你来看一场戏”，殷若莲说。
  “什么戏？”
  “你知道这次合约的主要内容吧。”
  邱歌点头，“天骄和阿而泰分别拿出五十亿资金，zacb投入二十亿，以及zacb研究所的技术，三方共同用一个账户开发生态液。固定资金不可擅自挪用于任何其他用途，只准进行生态液的开发研制。之后产品上市，天骄负责销售，并且拿六成半的利润，阿而泰和zacb分别拿二成半和两成的利润。”
  殷若莲淡笑着瞟了他一眼，“六成半利润，是跟zacb私下合同获得的，我虽然很好奇你是怎么办到的，不过我不想多问，你也有你做事的方式，得到这样的成果，你做得很好。”
  “这算老婆对老公的夸奖，还是老板对员工的夸奖？还是霸王龙对蝎子的夸奖？”邱歌笑着问。
  “有区别么？”殷若莲蹙眉，她觉得邱歌又要油腔滑舌了。
  “当然有区别，老婆对老公夸奖得献吻，老板对员工得发奖金”，邱歌一本正经地说。
  殷若莲脸一红，对面还坐着朝颜，这家伙又开始口花花了，清了清嗓子说：“快点吃，许明估计就快来了。”
  “喂，怎么又突然转移话题……等等，你说许明？”邱歌越发搞不懂，“怎么还跟许明有关系？”
  不等邱歌继续询问，餐厅一侧已经传来爽朗的笑声。
  “哈哈，邱先生，这么有趣的戏里，当然不能少了我许某人。”许明穿着身白色西装，打着条红色领带，好似一个相貌英俊的白马王子，身后跟着头发如同鸟窝，一副没睡醒样子的猪头，朝三人走来。
  许明的到来让邱歌彻底不明白殷若莲葫芦里卖的什么要，而朝颜也是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让邱歌有些小郁闷。
  要知道，昨天晚上，殷若莲才签署完三家联合对付许家万德集团的合同，此刻的许明几乎是铁板钉钉的敌人，可为什么这个敌人还约好了一起来这里吃早餐？
  “邱先生是不是觉得很疑惑？”许明笑得很亲切。
  不过，与过去一样，邱歌不喜欢他这个表情，翻了翻白眼，“我是疑惑，不过不需要你告诉我答案。”
  许明笑笑，也不多话。
  殷若莲与朝颜对视一眼，她们看到邱歌脸上的不悦，都露出一丝笑意。
  这时候，助理王宁儿手里捧着掌上电脑跑上前来，对殷若莲汇报道：“殷总，五分钟前，阿而泰传媒在确认我们已经汇入五十亿资金后，也汇入了五十亿资金，再加上昨晚已经汇入的zacb集团的那二十亿，瑞士银行协管账户的建设已经完毕。”
  “阿而泰的经济状况，确认过没？”殷若莲问。
  王宁儿点开掌上电脑上的一个文件，看着各种复合图表，说道：“根据‘叶欢小组’分析，双方各注入五十亿华夏币后，阿而泰传媒短期内资金将极度缺乏，三个月以内，资金链将出现巨大缺口，除非燕京城马家给予帮助。”
  “叶欢小组是什么？”邱歌问殷若莲。
  殷若莲不回答，倒是一旁的朝颜好心解释道：“叶欢从离开大客户投资部，就秘密组建了这么一个资金c盘小组。”
  许明也起兴地补充道：“若莲这支小团队虽然不足十人，可我也是眼馋的很呐，哈哈。”
  殷若莲沉吟片刻，道：“燕京不可能给它帮助，马家不知一处产业，而且涉及到政治层面，马家不敢随意妄动……王宁儿，执行下一步计划。”
  “是的，殷总！”
  王宁儿一躬身，率先离开了餐厅。
  看着莫名其妙说了一堆的几人，邱歌终于忍不住了，“谁能给解释一下？”
  殷若莲喝了口橙支，说道：“这次合作之前，我已经花了三个月，贩卖了几十处基础生产厂，以及手头其他公司的一些股份，筹集了八十亿的资金，五十亿投入瑞士银行账户，还剩下三十亿，我决定用于打压阿而泰传媒在香港上市的股票。”
  “打压阿而泰？”邱歌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不是刚要合作么！？
  “你没有听错”，朝颜再度解释道：“我们天骄已经让旗下的所有报刊杂志，联系同行，今天早晨就会开始散播对阿而泰的不利信息。如此一来，阿而泰传媒的股票会开始逐步被股民抛售，他们抛售，我们收购。等到收到足量的股票，再次低价全数抛售，引起股民恐慌后，散落的股份也都会抛售出来……我们只需要不断地重复*作，阿而泰在没有足够现金支持的情况下，股票只能任凭我们鱼肉。不出一天，阿而泰传媒就会倒塌。”
  且不说这个计划如何，邱歌总归觉得过于简单了些，“阿而泰也是资产数百亿的大公司，这一手就能玩死他们？”
  “阿而泰这次进驻滨海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这样的变迁虽然会给他们带来长远的利益，但短期内却会有大量的基础工作需要消耗巨额资金。偏偏马晓明妄图用这次的三家联盟合作来稳固他的地位，可惜，他把商场想得太简单了。”朝颜道。
  许明赞同地拍手笑道：“商场如战场，刀兵相见，哪还顾及什么情分。”
  邱歌看了眼面若冰霜，没什么情绪的殷若莲，又看了看笑眯眯的许明，问：“那许总，你是干什么来的？”
  许明呵呵笑道：“不如我们移驾去计算机房，到那里看看股市大战，再慢慢说给邱先生听？”
  ……
  清早就来到办公室的马晓明，比较特例地没有喝咖啡，而是泡了一杯清茶，他需要的不是充沛的精力，而是一份平静的心态。
  因为，马晓明感到自己的情绪不太稳定。
  半小时前，财政部确认，瑞士银行协管帐号里，已经有了七十亿资金，马晓明便下达指令，五十亿筹措起来的资金全数投入。
  这样一来，这次的合作几乎铁板钉钉，谁也不能反悔，毕竟，一百二十亿只准合作研发生态液的资金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正因为一切显得太顺畅，马晓明开始不安起来。
  他不是草包，更不是莽夫，他清楚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猜想或许是一次性投资太大，让他没能很适应。
  坐回到自己的总裁大皮椅上，马晓明开始看电脑上的一系列合同文件，他充满了对未来的自信。
  家族将阿而泰传媒这一大块产业给了自己打理，自己毅然地选择了到迁进滨海发展，虽然消耗了许多人力财力才站稳，可未来的前景不容忽视。
  阿而泰传媒与其他几家时尚产业公司不同，哪怕滨海最为强大的天骄国际，也没有阿而泰传媒这样的政治人脉帮助，这都是先天优势。
  马晓明确信，只要完成了这次合作，产生利润以后，阿而泰传媒以后的发展绝对超过天骄国际。
  虽然殷若莲是名出色的管理者，但在马晓明看来，她更算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应该最终被他所俘虏的女人……
  以前大学里就差点得手，如今虽然跟别人在一起，但马晓明相信以自己的手段，总归能抢回来。
  更何况，那个男人已经被他发现了“漏洞”。
  所以，马晓明不急，他现在需要的，仅仅是守好每一步，踏踏实实，他是殷若莲的学长，以后商场上，同样也会是殷若莲的长辈！
  就在这时，门被急促敲响。
  “进来。”
  陆一守胖乎乎的身子跑了进来，急声道：“总裁，刚刚接到消息，华夏周刊、滨海日报、江南新闻那些少说二十家媒体，全部都报导了我们旗下阿...而泰娱乐、阿而泰唱片一些公司的负面新闻，都是关于潜规则和内幕的丑闻！”
  马晓明顿时凛然一惊，但没太激动，敲了敲桌面，问道：“查明原因没有？”
  “那些媒体突然阻断了与我们的联系，不过那些新闻我们可以通过记者会一些澄清形式撇清，毕竟他们没有充分证据，可……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们的股票跌到了这个月的最低点，正被数家不熟悉的公司疯狂收购，还有一些个体买家，也买走了大量股票……我觉得，这情况不对头。”陆一守胆怯地小声说。
  不对头！当然不对头！
  马晓明头皮一阵发麻，他渐渐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大吼：“立刻开始筹措各方资金，把能聚拢的钱全聚拢，立刻！！”
  “是！”
  陆一守屁滚尿流地跑出了办公室，被马晓明吓得不成样。
  马晓明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踱步，他知道这肯定是有预谋的一次资金大战，这样的战争有三种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或者，两败俱伤！
  想要发起这种进攻的，绝对是打算跟你生死相搏的对手！
  是谁！？
  阿而泰进驻滨海，无疑对其他相关产业的公司是极大冲击，想要对付阿而泰的比比皆是，可是，能够摆上台面的，只有天骄而已！
  是殷若莲？那个清清冷冷，像不食烟火仙女一样的女人！？
  跟自己屁股后头学习的学妹！？
  马晓明不敢相信，这个仿佛与世无争一样的女人，会对自己挥下屠刀……
  胡思乱想一阵，马晓明想去打个电话问问殷若莲，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她主谋的，可他拿起电话，还是放下了。
  他知道，只要他这一问，不论答案如何，自己这辈子就不可能得到那个女人——他赌不起！
  “总裁！！”
  陆一守的声音喊破了办公室的平静，胖子满头大汗地跑进门，哭丧着脸道：“出大事了总裁！”
  “再大的事情，也不要乱了方寸。”马晓明沉声道。
  陆一守喘着粗气，勉强稳定了下，说道：“刚才接到汇报，香港那边，刚才我们的股票被大量低价抛售，结果散民也跟着都开始抛售。现在又开始被他们收了比刚才一倍有余，再这么下去……”
  马晓明目光狠厉如刀锋，拿起桌上电话，直接接通了财政部的负责人刘木生，刘木生跟了阿而泰传媒半辈子，也是国际知名的金融*盘手，一直为阿而泰传媒的股票掌握着船舵。
  “刘叔，情况如何。”马晓明尽可能平和地问。
  沉厚的嗓音传来，“小明，资金缺口太大，我已经让人开始收购被卖出来的那些股票，但资金总额不够，终归吃不下。再这么下去，我们会崩盘！”
  崩盘！？
  这一消息直接让马晓明一只手捏成拳头，恨不得直接砸了电话。
  “好……我尽可能快得筹钱……”马晓明说道。
  挂断电话，马晓明立刻吩咐陆一守，“你立刻让各地分公司汇钱进入总部，一切经费过了这次危机再说！”
  “是，总裁！”陆一守也知道殊死一搏，不敢拖沓，立刻跑了出去。
  马晓明深呼吸一口起，拨通了一个电话。
  “哎呀，马老弟，难得你打个电话过来，想死老哥啦！”电话那头男子爽声大笑。
  听到亲热的呼喊，马晓明放心了些，“王队长，我现在可烦着呢，今天早晨，怎么这么多家的媒体都报导我们阿而泰传媒的负面消息。广电总局可是你的天下，你可得在那条线上帮帮忙，发出去的新闻没法子，但好歹给个补救吧。”
  “什么？那些报纸是不是吃了饭闲着憋坏了！？放心老弟，我这就给你去看看。”
  “那多谢了。”马晓明放下电话，吁了口气，是啊，自己还有人脉，还有马家的政治地位在！
  不过，这样自然是不够的，最主要的还是资金缺口。
  马晓明又拿起电话，拨通后，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马公子，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呀？”电话那头女声有几分成熟的酥媚。
  马晓明心暗骂一句烧狐狸，嘴上恭维道：“撒行长这样的大美人，哪有闲工夫理会我们这些小人物啊。”
  “咯咯咯咯……马公子的嘴还是这么甜，说吧，到底什么事找上姐姐来了？”
  “是这样，我们阿而泰传媒突然有点急事，希望撒行长行个方面，允许我多贷一些款。”马晓明着急，也就直说。
  撒行长沉默了会儿，道：“马公子，不是我小气，上次的银行抢劫案你也该知道，我们行现在比较乱，很多事情不方便。无抵押的话，最多不能超过一亿五千万，你看行不？”
  “那我抵押！我旗下的子公司和地产都可以！”
  “抵押的话，钱就不能立刻到账了。”撒行长说。
  吗的！玩我！？
  马晓明切齿地叹了口气，“那行，就一亿五千万吧！”
  有一分是一分，马晓明连续打了十几家银行机构后，筹措到了十数亿资金，可是一打开网上的股市动态行情，他发现，依然是不足，想要遏止这一惨烈的战况，他还需要钱！！
  思忖良久，马晓明拨通了一个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敢拨通的电话。
  电话过了阵子才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略显得苍老的嗓音，“小明，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爷爷，这事情是我大意了，可我现在已经筹措到了足够的资金，只需要再有十亿，我相信我就能反败为胜！我们是撒家，我们有着天然优势，我们肯定能做到的！”马晓明恳切地说道。
  马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问道：“你刚才说，要多少资金？”
  马晓明面色一喜，他知道，马家如今的家主虽然已经移交到了他父亲一辈，但真正的掌舵者，无疑是这位深居简出的老爷子，只要他点头，那么马家其他产业所拥有的现有资金都不会是问题。
  “十亿！我只需要十亿，等这次难关一过，肯定能赚回来！”马晓明咽着喉咙说。
  “小明，放弃吧，别说十亿，我连五亿都无法立刻给你。更何况，据我所知，就算给你二十亿，也未必能度过这次的关卡。”马老爷子叹声道。
  马晓明面色一阵铁青，不甘地问道：“为什么……爷爷你肯定能调查出来这次的事情是谁捣的鬼，是天骄对不对！？”
  “没错，就目前的情报来看，是天骄的殷若莲。”
  “那爷爷应该很清楚，天骄这次投资了整整五十个亿，他们在有钱，也不可能一下子还能多出五十个亿来！”马晓明确认是殷若莲搞的鬼，心中一阵烦躁。
  马老爷子问道：“如果...，再加个万德集团，再加个许家许明呢？”
  恍如一个炸雷，直接让马晓明拿电话的手都颤抖！
  许明！？
  一直以来三家要对付的许明，是殷若莲的联盟！？
  这一切在马晓明脑海里终于明晰起来，但与此同时的，他胆寒心惊无比。
  那个女人……到底做了怎么样恐怖的事情！？
  “小明，你还年轻，太过相信自己的能力与人格魅力，商场上，没有男女之别，没有情意深浅，有的，只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只要有利益可图，成功的商人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马老爷子说道：“你这次败了，很彻底，因为殷若莲没有用上任何非法危害社会的手段，她赢得很漂亮，就算是我，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娃子的才智和手段。”
  “爷爷……我不甘心，我……我千辛万苦让阿而泰在滨海站稳脚跟，而且才刚得了这么大一笔生意，我……怎么能就这样退回去！？”马晓明情绪难以遏制地激动。
  马老爷子沉声道：“输了就是输了，机会永远都会有，你如果想要战胜你的敌人，就永远不要害怕失败！”
  马晓明握着电话的手一阵僵硬，良久，长出一口气，“是，爷爷，我明白了。”
  而与此同时，在殷若莲的私人名下小度假村，一个隐蔽的计算机工作间内，气氛迥然不同。
  数十台屏幕大小不同的计算机正高速运转，九名穿着各异，显得很随性的工作人员正坐在中央手速飞快地调控着。
  大屏幕上，阿而泰传媒的股票忽高忽低，但曲线一路下来，却已经显得死气沉沉。
  殷若莲站在后方一处高台上，双手抱在胸前，面色冷淡地看着闪烁着的大屏幕，一声不响。
  在她身后，邱歌与朝颜、许明坐在一张圆桌边，同样看着阿而泰传媒整栋大厦以飞快的速度走向倾倒的命运。
  王宁儿走上台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向殷若莲汇报道：“殷总，阿而泰传媒已经无力再收购任何他们的股票，不用几个小时，所有股民都不会再买股票，只会继续抛售，阿而泰传媒就会崩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