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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 第48节

  所以等僖贵人第三次来,安答应和敬答应双双暴毙了。
  也不知二人生前与僖贵人说了什么,从景阳宫出来,僖贵人自己的精神都不太正常了,嘴里喊着“皇上您好狠的心”被人送去了景阳宫独居,没过多久便一个脖子吊死了。
  僖贵人生前风光,死后也是极尽哀荣,以嫔位下葬,全家抬旗。娘家人管着几处皇庄,虽然没有入仕,一辈子也算吃穿不愁。
  逝者已矣,或上天堂或下地狱,活着的人总要继续。
  后宫一下少了三个贵人,得赶紧找人填补上。
  宫里没有皇后,便由太后做主从有生育的常在里面挑了两个好的晋封为贵人。
  因两人都出身汉军旗,即便晋封贵人也没有封号,只在贵人面前加了姓氏作为区分,一个董贵人,一个张贵人。
  太后主持完这一桩事便病了,太皇太后也不愿再管后宫,便将皇上叫到跟前,重提册立继后之事:“贵妃入宫晚些,可以让惠贵人和荣贵人从旁协助。”
  当年若不是为了利用索尼牵制鳌拜的势力,依着太皇太后的意思,本该钮祜禄氏做皇后。依着慈和皇太后,也就是皇上亲额娘的意思,该是她的娘家侄女佟佳氏做皇后。
  如今皇后赫舍里氏薨了快一年时间,接班人钮祜禄氏“病死”,轮也该轮到佟佳氏做皇后了。
  且佟佳氏出身名门,端庄贤淑,还会养孩子,把大阿哥养得很壮实。太皇太后非常看好,认为可堪为后。
  皇上闻言不为所动,问就延续之前所说,等太子再大些,具体几岁算大没有界定。太皇太后有些生气:“我知道皇上属意谁,她也确实是个好的,可好事不能让一家全占了。”
  仁孝皇后薨了快一年,她的妹妹照看太子也快满一年了,将难产瘦弱的太子养得健壮结实。
  最最难得的是,太子并没有被宠坏,小小的人儿便懂得孝敬长辈,友爱兄弟,不会轻易作践奴才。
  只友爱兄弟和不作践人这一块,就把贵妃养的大阿哥甩出好几条街。
  有一次太子和大阿哥一起来慈宁宫请安,太子怀中抱着一只据说用百纳布缝成的大布球,花花绿绿看起来很鲜亮。
  小孩子都喜欢颜色鲜亮的玩意儿,大阿哥一看就很喜欢那布球,问也不问便跑去抢太子的。
  太子当时还没学会走路,抱着布球躲在保姆怀中。大阿哥够不到布球,顿时发起脾气,任谁劝都劝不好,抡起小拳头就去打抱着太子的那个保姆。
  大阿哥生得壮实,力气也大,再加上发了狠,竟然将保姆打得到处跑。
  贵妃身边的老嬷嬷去拉,也被大阿哥一把推开,扭伤了腰。
  屋里乱成一团。
  这时太子忽然松开了手,将布球丢给大阿哥,嘴里喊着:“给你!不打!”
  大阿哥得了布球,这才收起眼泪和怒火。
  太皇太后抱过太子,温声问他:“你也喜欢布球是不是?”
  太子点头,太皇太后又问:“那为什么要把布球让给哥哥?”
  太子就用他的十级婴语叽里呱啦地解释起来,太皇太后硬是一个词都没听懂,还是赫舍里如月在旁边帮忙引导:“融三岁能……”
  太子这才想起正确的发音:“让梨。”
  大约贵妃也给大阿哥讲过孔融让梨的故事,大阿哥听见这一句便将整段都背了出来。
  太皇太后记得特别清楚,当时贵妃微微蹙眉,教训大阿哥:“保清,你是哥哥,怎么能抢弟弟的东西?”
  大阿哥便不言语了,赫舍里如月却朝太子比出一个大拇指,笑着教太子说话:“哥哥真聪明,会背三字经。”
  太子便有样学样,也朝大阿哥比出大拇指,不过他还不会说整句,只能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聪明!”
  大阿哥抱着球红了脸,过了一小会儿趁人不注意,将布球还给了太子,还拿出做哥哥的样子,教太子背那段三字经。
  等众人准备告退的时候,赫舍里如月不知从哪儿又变出一个百纳布球,让太子送给了大阿哥,并与大阿哥约定以后一起玩球,兄弟俩这才欢欢喜喜分开。
  若不是赫舍里家曾经出过一位皇后,仁孝皇后还生了太子,如今她们的亲叔叔又是内阁大学士中的第一人,太皇太后也许会随了皇上的心意。
  皇上多半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一拖再拖不肯立继后。
  果然皇上还是不接话,只退了一步说:“封佟佳氏为皇贵妃,摄六宫事,惠贵人为惠嫔,荣贵人为荣嫔,协助皇贵妃。”
  后宫有了做主的,太皇太后拉直唇角,没再讨嫌逼迫皇上。
  仁孝皇后在时,后宫只有一个主位娘娘,如今一下冒出三个,宫里立刻沸腾了。
  第42章 初尝
  圣旨颁下,惠嫔和荣嫔开始收拾东西,从偏殿搬到主殿,正式成为一宫主位。
  与此同时,承乾宫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说好的皇后之位呢,为什么只封了皇贵妃?
  皇贵妃接旨之后,邢嬷嬷便将屋里服侍的都打发了,温声开解:“娘娘还年轻,日后对皇上多上点心,再生个小皇子出来,皇后之位早晚是娘娘的。”
  赫舍里家出过一位皇后,不可能再出第二位。钮祜禄家送进宫的姑娘不争气,其他嫡女年纪都不合适,短时间内很难再送人进宫。
  放眼望去,上三旗够格成为继后的,只有皇贵妃一人。
  “眼下只是颁了圣旨,册封仪式恐怕要过了仁孝皇后的祭日才能办,约摸就在秋冬,或者明年开春。娘娘这段时间若能怀上龙胎,等到正式册封时也许就是皇后了。”邢嬷嬷劝完还不忘鼓励一下。
  皇贵妃哪里都好,就是对皇上不够上心。别的庶妃全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每天盼着被皇上召幸,皇贵妃倒好,衣着首饰都素净得不行,皇上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把所有精力都用来养孩子了。
  偏偏养的还是别人的孩子。
  皇贵妃倒是坦然,看着熟睡中的大阿哥,淡声说:“皇上的心不在我这里,又何必强求。”
  邢嬷嬷急死:“娘娘,皇上的心搁在前朝呐,后宫里的女人有宠有儿子就够了。”
  怪只怪老爷与夫人数十年夫妻恩爱,让娘娘将情爱看得比什么都重。
  宫里不比家中,家中老爷愿意宠谁便宠谁,在宫里皇上要用后宫平衡前朝,并不能事事随心。
  能得到圣心最好,得不到也不耽误升位分、生孩子,看惠嫔和荣嫔就知道了。
  赫舍里家的盛心庵去年才拆,可他们家的二姑娘又得到了什么,连个名分都没有。说是御前女官,其实与太子身边的保姆无异。
  贵妃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拍着大阿哥的手一顿,眼圈都红了:“嬷嬷,你知道我第一次侍寝的时候,皇上对我说过什么吗?”
  她从小便知道自己会嫁给皇上表哥,每一次进宫她都会偷偷打量。皇上生得龙章凤姿,如青竹松柏,她心中欢喜。
  可当她如愿被抬进宫,满心欢喜地与心爱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紧张地等着他行周公之礼。行礼之前,男人忽然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在朕心里,永远当你是妹妹。”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小声地哭了出来,眼泪滑落的瞬间,分不清是身更疼还是心更疼。
  之后眼泪仿佛决堤,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皇上叹气,并没尽兴便让人将她抬了出去。
  此后,她再未侍寝。
  邢嬷嬷听完并不觉得有什么:“娘娘是皇上的表妹,在皇上心里自是不同的,娘娘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要哭?”
  话不投机半句多,皇贵妃摆摆手,让邢嬷嬷也退下了。
  等到屋中无人,皇贵妃才喃喃自语:“皇上把我当妹妹,我便只当他是哥哥吧。”
  皇贵妃并不知道,就是今日这一份觉悟,让她活到了七十岁,一生荣华富贵,并没像历史上那样难产而死,早早收队。
  皇贵妃有这份觉悟,被邢嬷嬷奉为正面典型的荣嫔却没有,她在接旨当日又惊又喜,竟至难产,好好的一个小阿哥生下来就没了。
  处置了安答应和敬答应之后,皇上便将之前夭折的七个孩子全都算在了这两个毒妇头上。人死之后一张草席卷了,扔去乱葬岗,留给野狗当午餐。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大阿哥平安养到三岁,太子也快两岁了,皇五女安然降生,□□嫔生下的小阿哥还是夭折了。
  昨日去钟粹宫看荣嫔,她还挺着孕肚笑吟吟地说这个孩子很乖,不闹人,生下来定是个安静从容的。
  如今这个乖巧的孩子正躺在一具小棺椁里,身上盖着白布,康熙想伸手揭开看一眼,却被梁九功拦了:“皇上,就让小阿哥安静地走吧。”
  到底没看见那孩子的容貌。
  耳边是荣嫔压抑的哭声,整个钟粹宫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康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片阴云的,走出来之后便被明媚的春光刺了眼,堵了心,不知不觉走到了慈仁宫后殿。
  大约是想太子了,大约只有乖巧的保成才能抚慰他的丧子之痛。
  “皇上今日可有政务要忙?”走进熟悉的暖阁,坐在熟悉的大炕上,迎接他的并不是乖巧的保成,而是如月。
  钟粹宫才死了人,而他才从那片阴云里走出来,身上带着死者的阴气和活人的悲痛。小孩子眼睛最干净,见不得这些。
  也不吉利。
  如月话说得委婉,其实是在赶人吧。这时候他确实不应该跑来找保成求安慰,万一吓着他就糟了。
  可偌大的皇宫,他又能找谁求安慰呢,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太后身体一直不好,大阿哥也还小……
  那些庶妃么,她们都没有心,一个个只想争宠生儿子,让人烦不胜烦。
  想着头更疼了,好像谁都不合适,他就应该一个人回乾清宫关起门来自己给自己舔伤口。
  就像从前很多次一样。
  康熙撑着炕沿站起身,眼前有一瞬发黑,嘴上却道:“是,朕还有政务要忙,先回去了。”
  眼前男人一张俊脸白到吓人,往日漂亮深沉的丹凤眼中爬满血丝,薄薄的唇紧抿着,逐渐失去血色。
  尽管知道荣嫔这一胎多半保不住,郝如月还是从药膳空间里兑换了一些补血益气的名贵药材送给她。
  只是听惠嫔说,自打出了僖贵人滑胎之事,荣嫔对这一胎格外仔细,别人送的吃食都不肯用,更不要说药材了。
  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只求一个问心无愧,可当噩耗传来的时候,郝如月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她安慰自己就是经历得少。皇上就不一样了,皇上之前已经失了七八个孩子,荣嫔这一胎夭折,皇上固然伤心,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可当皇上走进院子,郝如月便察觉出了不对,看皇上脸上的表情与仁孝皇后薨逝那日一般无二。
  后世不管有多少非议,说他早年英明晚年昏聩者有,说康熙康熙吃糠喝稀者有,却谁也无法否认,康熙皇帝是一个好父亲。
  只这一点,便让郝如月软了心肠,在皇上进屋之前就吩咐下去:“中午不用点心和水果了,让御膳房弄点下酒菜过来,再搬两坛子皇上爱喝的好酒。”
  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郝如月的亲身经历却是一醉解千愁。
  当年骤然得知父母兄嫂车祸离世,她身在异国才躲过一劫,也曾发了个疯似的买机票想回去。哪怕被二叔、三叔他们害死,到地下与家人团聚,也好过一个人孤苦伶仃。
  很庆幸那天所有机票全部售罄。
  到了晚上,她还是一直哭一直哭,根本睡不着,翻找冰箱意外找到几瓶啤酒。
  在那之前,不管是家里的宴会还是别人家的宴会,她都没喝过一滴酒,从来只喝果汁或牛奶。
  于是几瓶啤酒喝到烂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经过充足的睡眠,被冲昏的大脑逐渐清醒过来,这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复仇计划。
  也是那一次之后,她爱上的喝酒。
  被欧美同学欺负的时候喝酒,之后用成绩打脸,被华尔街白人老板压榨的时候喝酒,酒醒带着手头的大客户果断跳槽,职位再上新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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