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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来了个霸王花[七零] 第6节

  “就是就是!”
  一个团长,一个妇女,大家自然想的清楚该选谁,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帮腔,气的何秀华手都在抖。
  眼看事情就难以控制了,何秀华快步走向前,扯住谢均礼的手,往家里拖,“我的家事关你们屁事!盐吃多闲的吧是不是,我管教我儿子吵啥!”
  谢均礼没挣脱,也是这是,后面突然传来声响,是住在村头的大队长,估摸着睡了,衣裳扣子都没扣好,歪歪扭扭的,不过现在也没人在乎就是了。
  “给我站住!”
  何秀华听见这个声音一僵,像是被吓了一跳,她转过头去,“秀平大哥,我的家事你也要管!?”
  “啊呸!你谢老二谢老三的事就是你的家事,老大均礼不行!他是军人!给我们在前头冲锋陷阵的,多危险啊!!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你这拎不清的仗着你儿子还搞起不给钱就不是老娘啦!我呸!”
  大队长一身腱子肉,不高,但是壮实,黢黑的脸上在夜色下依旧显眼,看得出来,还气的不清。
  “均礼!过来,我罩着你!何秀华同志,你没心,我们大家伙可有心,15岁均礼这孩子就给你丢去当兵了,有了月薪每个月就给你寄回来,你们一家上工还不够别人家两个人的公分,还能月月吃肉,靠的谁!!!!!!”大队长大吼一声。
  他是真心疼啊,谢均礼死去的爹和他关系好,谢均礼这个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得的,谁成想,老朋友一朝走了,这老大被欺负的啊!!!
  何秀华涨红了脸,心中的苦衷不可诉说,她憋的难,憋的苦啊,这孩子有钱,给弟弟怎么了!?好歹自己养大了,白眼狼一个!当初捡回来的时候就该丢去喂狼!
  谢均礼低着头,没一点反应,大队长看的更是心疼,“何秀华,我跟你说清楚了,谢均礼现在不是你家的谢老大,任由你怎么欺负,现在他是国家军人!受保护的!你再逼,老子报了公安抓你去改造几天,把你那歪透了的思想给掰回来!”
  说罢,大队长挥挥手,对着还在看热闹的邻居喊道,“回去回去!明儿还得上工!均礼,收拾东西,去我那儿住!”
  谢均礼终于抬起头来,眼眸中藏着看不透的情愫,“秀平叔,不用了,我还是走了,我明儿一早的火车,只是,得辛苦一下华兴哥,我这回去,带我媳妇一起,麻烦华兴哥送我们去镇上。”
  闻言,大队长更是心疼,“这有啥!你华兴哥还没睡呢,你去收拾东西,我去喊他,一会直接过来就行,唉~”
  谢均礼感激的点了点头,走了进去,何秀华不在院子里了,应该是躲到房间里了,谢均礼推开房门,徐玉清坐在床上,满脸担忧。
  “你没事吧!”
  第七章
  谢均礼微微低头,遮住眼底失落的色彩,“没事,我们现在走吧,不走她不会罢休的。”
  徐玉清自然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她刚刚本来想出去的,可是推开门的那一刻,谢均礼敏锐的找到了她,朝她摇头。
  见状,徐玉清只能回去。
  东西收拾的很快,谢均礼一把扛起包裹,和徐玉清走了出去,走出房门那一刻,谢均礼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放下包裹,走到何秀华房门前,这个房间是最老的,也是最小的,他轻轻敲了敲。
  “我把那五十塞门缝里了,你自己拿起来,别给老三知道了,老三临时工的工资也不低,他自己娶媳妇,让他自己想办法。”
  说罢,谢均礼也不想得到何秀华的回应,他转身,扛起包裹,走了,徐玉清担忧的看着好似被悲伤环绕的男人,眼里有些心疼。
  原来,书里简短的两句话,述说了他那么痛的上半生。
  夜色已深,院门口人影散去,只剩荒凉,谢均礼一只手提着行李,走在徐玉清的身边。
  这时候的夜晚很黑,徐玉清刚从里面出来,有些看不清,眼睛的不适应让她不禁和谢均礼靠近了两步,“你看得见吗?”
  徐玉清说着,周围还有蚊子还是苍蝇什么之类的小虫子一直在飞,她捂着嘴,害怕虫子飞进嘴巴里。
  谢均礼看到徐玉清这样才想起来,她应该还不适应那么黑,从身上的军装口袋里拿出电筒,轻轻一扭,徐玉清被刺的闭眼。
  “好点了吗?”谢均礼说道。
  他贴心的照着徐玉清的脚下,像是担忧她会摔跤。
  电筒的光亮不算很亮,徐玉清花了几秒钟就适应了过来,她睁开眼睛,脚下的光终于让她安心了下来。
  谢家在村子中间,离大队长那儿不远,反正徐玉清感觉这电筒也没开多久就到了。
  “均礼!这军服就是不一样哈!!够气派!”
  “华兴哥。”谢均礼应了一声,把行李放在牛车上,“今晚麻烦你了。”
  谢华兴摆了摆手,现在虽然天黑,可是时候也早,要是农忙时侯赶收,还得更晚呢,何况这是自己从小看大的,最有出息的老弟,“小事小事,等下回你有空了喝点就行。”
  谢均礼笑了起来,手上扶着徐玉清上牛车,嘴上还挂着笑,“没问题,再炒碟花生米!”
  两人都做好了,谢华兴也上了牛车,这头牛和他感情深,也不用鞭子抽,轻轻一扯,就知道要干嘛,牛车缓缓动起来,摇摇晃晃的,把徐玉清出逃的睡意又晃了回来。
  坐着端正的人本来离谢均礼还有十厘米远,可是坐着坐着,谢均礼忽然感觉手臂一沉,毛绒的脑袋紧紧靠着手臂,睡的香甜的样子看的谢均礼心中一软,放松了身子给她靠的更舒服些。
  谢华兴就坐在前面,他没得到谢均礼的回应,好奇的转过头去,有些疑惑,可是这好家伙,看着自个儿媳妇眼睛都不眨一下,“均礼 ,这是想媳妇了回来的啊!”他打趣着说道。
  “只是刚巧而已,我出任务在附近。”
  “这样,我看你看你媳妇儿满意死了吧,我跟你说,男人还是得要老婆孩子热抗头,你看你一年到头都在外头,外头哪有家里好,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好~别像我一样。”谢华兴说道,想到那件事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他媳妇儿就是生孩子晚了,结婚好几年才怀上,生的时候就身体差了,孩子差点憋死,老婆也快没了。
  生之前下地干活一把好手,现在洗个碗都喊腰疼,真是苦了。
  “嗯,我懂。”谢均礼回道,思绪却不禁飘远,老婆孩子热炕头,想到将来和徐玉清的孩子,他双眼难得一弯。
  应该会像她吧,很爱笑。
  牛车一路晃悠,好在镇上离得不远,来到招待所,两人告别了谢华兴,谢均礼提着行李进去开房间。
  “这是信件,给我们两个房间吧。”
  “哎哟,不好意思啊军人同志,昨儿县里有人来,房间也不多,都满了,就还剩一个了,你们两不是夫妻吗。”招待所里,大娘不好意思的说道。
  谢均礼皱眉,刚想说什么,徐玉清就扯住他的手,“好,麻烦带我们进去吧。”
  短短的一小段路,徐玉清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但凡生物钟形成了,这是真的难改啊。
  不过,她这困意,到了房间里,就消散了一半——因为看到了床,招待所的房间不大,床更加小了,徐玉清目测也才一米二的床,难怪刚刚那个大娘一脸不好意思,一米二的床塞下两个人,不得贴一起啊。
  难怪他刚刚想拒绝。
  徐玉清懊恼的瞥过头去,遮住了有些脸红的脸颊。
  “你睡床上吧,我打个地铺。”谢均礼也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尖红红的,可是说打个地铺,也没有东西打,谢均礼想了想,刚想出去找刚刚那个大娘,要一床席子。
  还没踏出脚步,再次被徐玉清扯住袖子,“去哪?”
  “要一床席子,你先睡吧,很晚了。”
  徐玉清摇摇头,“没事的,一起睡床吧,也就能睡一会儿了,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如果现在没睡好,赶火车更加没精神了,谢均礼现在还是她的金主爸爸,身体绝对不能倒下去。
  看着谢均礼还不动,徐玉清估摸他可能也不太好意思,自己率先脱掉鞋子,露出那破了一个洞的袜子,她镇定自若的脱掉,爬到床的最里边,可是眼尖的谢均礼一下就看见,她转身的时候,那红透的耳尖。
  媳妇都如此大方,谢均礼自然不能被比下去,他也脱了鞋子,躺在床边。
  夜深人静,两人也没了动静,房间里就更静了。
  不过几息,越躺越精神的谢均礼,就听到了身边人越沉的呼吸声,不受控制的,谢均礼转过头去,盯着这张熟睡的脸。
  伴随着她的呼吸,谢均礼的困意也来袭了。
  次日清晨,徐玉清向来睡的多,起的晚,特别是今日很舒服,平时一直冰冷的脚现在暖暖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
  ······包裹?
  徐玉清猛地睁开眼,她先看见自己被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脚那边似乎被打了一个结,紧紧的包裹住双脚,可是又不会不舒服,而身旁的谢均礼,身上一点被子都没有。
  “醒了?”沙哑磁性的声音出口,徐玉清睁大双眼,不知所措的看着谢均礼。
  “我的脚——”
  “我帮你解开。”
  谢均礼熟门熟路的伸出手,轻轻一抽,刚刚任凭徐玉清怎么挣扎都挣不开被子瞬间散落在床上。
  没等徐玉清有什么反应,谢均礼迅速的站起来,穿好了鞋子,“我出去洗漱。”
  ······
  “噗呲!”
  还挺可爱的,居然还害羞了,徐玉清笑着想到,而且也很会照顾人嘛。
  摸着温热的脚,徐玉清快速的套上了袜子,也出去洗漱了,或许是时间着急,洗漱完,两人把包裹放在招待所,出门去了。
  “一会我们得去县里坐火车,火车要两天两夜,得买点干粮,不然怕顶不住。”谢均礼说道,如果是他的话,馒头吃个两天也就是了,可是有她在。
  “好。”
  徐玉清看了看周围,她也算是吃了一小段时间镇上的干粮了,要不是有牛奶,她都觉得自己要营养不良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自谢均礼说多重也能拿得下,徐玉清彻底放开了。
  连那特意买来煮牛奶的小陶锅,也一并带走了。
  虽然这个小陶锅煮牛奶不好用,刷也很难刷,但是想来北方应该没得卖,这小陶锅装点米饭,文火慢煮,熟后转大火,锅巴形成,米饭晶莹剔透,还有锅巴,那叫一个香。
  若是想要更香,在上面切些腊肠,煮好的饭带着腊肠的油润,回味无穷。
  想到米饭那香甜的滋味,徐玉清忍不住舔了舔嘴巴,着实是馋了,她身为一个南方人,穿越到了南方,竟然都没米饭吃,顿顿吃加红薯的稀粥!
  谢均礼带着徐玉清来到了国营饭店,不过毕竟还是镇上的,这里还不算大,也就三个人,一个厨子,两个营业员。
  “吃啥!”营业员头也懒得抬,随意喊道。
  徐玉清忍不住蹙眉,不过她心里也清楚,这时候是铁饭碗最稳的时候,难怪如此蛮横了,她转头看去谢均礼,谢均礼倒是习惯了,认真的看着菜单。
  “来两碗馄炖,一并来五个馒头,两个肉包子带走。”谢均礼思量了一下,现在天气不算冷,肉包子不好放,车上也没有热肉包子的地方,还是馒头好些。
  听见谢均礼安排的挺好,徐玉清坐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不算大,光亮全靠大门口,估计冬天有点冷了,简易的木桌木椅子,墙上的伟人像和伟人语录,都是这个时代的烙印。
  “馄炖一毛五一碗,不用粮票,馒头三分一个收□□票,肉包子六分一个,收一两粮票,共五毛七。”营业员说道,手上的算盘啪嗒轻打两下,声音清脆。
  粮票,徐玉清好奇的望过去,她还没见过呢。
  谢均礼从兜里掏出钱,熟稔的交钱,这头刚把钱交了,那边馒头居然好了。
  应该是事先蒸好的,另一个营业员手快的拿油皮纸打包,手法快而不乱,几息之间,齐齐整整的馒头就打包好了,放在了徐玉清坐着的桌子上。
  谢均礼早就坐了回来,可是徐玉清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双眼好奇的望着别人打包馒头,谢均礼脸上不自觉的挂着笑,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
  “一会吃完我们就去县里了。”
  徐玉清回过头,“怎么去?”
  “坐车,一会我们去买票。”
  徐玉清点了点头,看着端上来的云吞,皮薄馅大,上面漂浮着一点香油,葱花,闻起来真的色香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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