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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整整一个月没见段青玥了,他连电话也没敢打,怕教人查出些什么。但是自己没主动打电话,那人也没有给自己联系,不知道男人那边的麻烦解决了没有。
  又叹了口气,冯源觉得自己意外的能忍。原以为不见面会很痛苦,现在他也只是喝了口咖啡,接着继续赶画他的建筑图。
  突然让人拍了下肩膀,回过头去才发现是笑得有点猥褻的森本。
  「誒?你怎么来了?」镇定镇定,断不能让他看出什么端倪。
  「来看看我们这边合作的工程进度如何啊?上星期就写信给你们老闆通知了,没收到消息?」
  邹先生上星期就出差去义大利了,大概是没看到邮件,于是一直在这个计划里被委任当负责人的冯源估计是要负起招待森本的责任。
  「既然如此,还请您稍等,我等下把工程相关的文件都拿出来给您过目。当然还有进度的报告资料……志明你先招呼森本先生去会客室。」
  抱了一大堆资料拿给森本查看,还给他泡了杯咖啡,等东西都看完之后也差不多午餐时间了。
  「我还想去看看现场进度,我们一起去等下也顺道去吃个午饭吧?」
  身为东道主,客户日本远道而来招呼是免不了的,于是冯源欣然应允。
  两人一同上了森本租用的车子离开,没多久到了施工现场。边聊着工作进度的问题登记了名字之后一同进入施工中的建筑。
  工地放了午饭,工作人员都出外午餐去了。原本只是想略略跟森本审查场地的冯源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追问起段青玥的事情。
  「上次你告诉我帝王在意大利的事情是假消息吧?你可差点害惨我了,若不是把你的消息供出去,怕山田家的人是不会放过我。」
  心里一惊,没想到森本会问得如此直白。
  随着森本说完,担任司机的男人也正好上了三楼。
  冯源一愣,刚才没注意到男人的长相,这个长得异常粗壮的男人竟看起来凶神恶煞十足黑道份子。
  对方浑身煞气毫无掩盖之意,冯源自觉不妙。忙赔其笑脸,小心的退后两步,「森本,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偶然在义大利跟那个男人有过一面之缘,你就算逼问我也挖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也是这么跟山田家的人那么说……但帝王失踪已久,山田家少爷思念成疾,就算是多么小的线索他们也不愿意放过。」森本和高大的男人逼近冯源,四周没人就算冯源要呼救也只怕没人会听到,「我看你还是从实招来也好少受点苦头,不然我可不能担保你能全身而退。」
  冯源发悚,最坏的情况成真。虽说知道森本蠢,但是没想到他会那么蠢。竟敢在他们合作的工地上对他出手。
  要是他在这个地方出了什么事情,跟森本一定脱不了关係。
  「你们……你们有话好说!」冯源边喊,边心思飞快的思考着脱身的方法。
  不料大汉一个箭步抓住冯源的领口将他提起,看起来是不打算对他客气的样子。
  「我确实不知道啊!你在这里对我出手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你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要是你合作一点,我不会为难你,要是你不合作,打断了手脚囚禁起来,等我玩腻了再处置我想也没人会发现。」冯源和家里的人老早断了关係,这点在知道冯源可能掌握帝王的消息时森本就遣人差了他的底细。
  他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凭空消失,所以也不怕冯源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毕竟他还有山田家罩着呢!
  「你先别急,你那样恐吓我让我心慌意乱,就算有线索也让你吓没了!先放我下来,我给你仔细想想就是!说不定真的给漏掉什么要紧的线索忘了告诉你,你好歹让我再想想啊!」忍住心慌,装作贪生怕死的模样,冯源试图先让人把他放开。
  之后在找机会逃也不迟。
  突然听到楼下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吃饭的工友们回来了,大汉忙手一松放开冯源,但是还是挡在楼道处防止他试图逃走。
  冯源站稳,趁两人不备急忙跑了开去,往另一个楼梯道狂奔企图脱身。
  只要到了有人的地方,谅这两个恶棍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施工中的建筑物传来急促的跑步声,到处都是尘埃沙砾,身后的人穷追不捨,不时叫骂着凶狠的威胁。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被抓住,不然也不知道会发生生什么事。
  慌乱中拐弯,他记得建筑图里这里有条楼梯可以通往一楼,才踏下楼梯就被大汉揪住衣服一角,重心失力脚下一滑,大汉没能抓稳,冯源就这样整个人摔了下楼。
  「段哥!不好了!冯先生在工地上出了意外,从三楼摔下来了!」接到电话的时候段青玥愣在当场,以为自己听错了。
  匆忙赶到医院途中心里还是填塞着不真实的感觉。
  看到被派去跟随冯源的小弟一身都是血,段青玥觉得自己突然像跌入了冰窖,打心里感受到恶寒。
  怎么会这样?一个月前人离开他的怀抱的时候明明还好端端的。
  怎么才转眼的时间,突然就从三楼摔了下来。
  三楼是有多高,那么高摔下来,人都摔成什么样子了?他慌乱的揪起小弟的衬衫领口,声音带有连自己也听不下去的颤动,「这血哪来的?都是谁的血?!」
  「那、那个段哥……冯先生掉下来,大腿骨刺穿了肌肉……骨折了。」小弟像是被段青玥的反应吓到,说话都口齿不清了,「这、这些都是冯先生的血。」
  听到这里,他一时站不住,一旁的小弟连忙扶了他一把,让他顺势跌坐在椅子上。
  他手上沾染了小弟身上冯源的血,那血早已经凉透甚至开始乾凅。手术室里的人却还生死未卜。
  他握紧双手,强迫自己冷静,「医生怎么说?」
  「急诊室的医生说他高处摔落,右手边着地造成多个地方骨折,还伤到大动脉,需要马上开刀治疗。你来前已经推进去手术室了。」
  「为什么会摔下来?!」段青玥双目赤红,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衝小弟吼道。
  小弟被吼得一缩,硬着头皮道:「我、我也不清楚,今日中午,冯先生和他的同事一起出门去勘察工地,我尾随在后,原是没想到会出事。怎么知道传来一阵追逐声,人就这样摔下来了!」
  段青玥一个人站在手术室前,周围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他脑中嗡嗡作响,开始头痛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有点冷,移动了一下僵硬的脚,全身一动才发现自己居然细细的在发抖。
  恐惧像巨大的沼泽,他身陷其中难以脱身,只能任窒息的感觉一点一滴将他淹没。
  他终于意识到原来冯源已经在他心里那么深的位置扎根成长,那个人早已成为他身上难以割捨的一部分。
  他感觉到呼吸困难,跌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全身的力气被剥离一般。自母亲过世、脱离被当成货品贩卖的时期以来,许久没有感受到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助。
  这才后知后觉的思考,如果冯源就这么没了,他该怎么办?
  正当他以为他将溺死在这片无助之中的时候,冯源被推出手术室。
  他全身没有一处完好,手脚看得到的地方都打上了石膏,医生说这两天他需要住进加护病房观察病情。只要麻药退了还能醒过来就没有危险了。
  他一整晚都守在加护病房外不敢离开,担心一走开冯源就要生出什么意外。一直守到隔天早上八点,医院允许病患家属探视他立刻来到冯源身边。
  看着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段青玥不知道自己的脸色跟冯源一样相去不远。他一天没清醒过来,自己的心就一天落不了地。
  他握着冯源没受伤的左手,太用力了怕他疼,太轻却没有人还活着的真实感。把自己折磨了一大圈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他只能默默的看着,心里焦虑的期盼床上的人能快点转醒。
  麻药褪去后,潮水般的痛楚一波波打得冯源昏头转向,最后是给痛醒了。
  眨眨眼待眼睛自然溢出湿意驱散了眼球的乾涩后,他看到一大片发白的天花板。愣了好一会,觉得身体除了痛还是痛。
  他想起自己是摔下来了。
  心一慌,担心森本会去找段青玥麻烦,下意识弹跳要起身却牵动了一身伤。
  「唔!」
  「躺着别动!」
  被段青玥的声音吓了一跳,才发现人守在自己身边不知道有多久了,「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去!」心里着急,担心段青玥的出现会让森本发现,一时不查脱口而出,「森本……」
  话才出口,段青玥就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冯源发誓,他真的看到段青玥额角突然浮现的青筋。
  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青玥!」
  不理会冯源的叫唤,段青玥走出去帮他叫医生,然后到外面去打了个电话。
  【段哥,我们查到昨天跟冯先生一起离开的人是他公司日本合作的伙伴。那个男人叫森本。昨天出事之后,森本慌慌张张的飞回日本去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山田家的小弟,那个人早上在医院外鬼祟张望,已经被兄弟们抓了起来。】
  「先关着,给我看好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此刻的心情。他是个不喜欢失控的人,所以总是很好的掌控自己的情绪。
  现在他胸腔中塞满怒火,脑袋里都是残忍的手段和想法,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对方害冯源伤成这样,他是真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过去只求明哲保身,只要人不犯他,他不想伤害别人。
  冯源现在是他的人,有了记掛的人,于是他有了底线。底线被侵犯让他怒不可遏。愤怒过了头反而让他脑筋彻底冷静了下来。
  表象的冷静却在去冯源家帮他收拾住院衣物的时候彻底被推翻。
  段青玥深吸一口气忍耐住想把森本活活殴打致死的衝动。
  冯源家里被闯空门了。屋子内的东西被搜得七零八落的,一盘狼藉。典型黑道的手段。
  就算没搜出什么也要把人家家里的东西都砸烂以示警告,让对方不想被骚扰就快吐出实话来。
  他要是不理会,不久后冯源大概会被山田家绑去逼供……他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收拾了几件衣服回到医院,意外的接到藤堂鹰的电话,【我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倾城我带走了。我欠你一次。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儘管吩咐那些小的去做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十年如一日的沉稳,段青玥轻叹了一口气提醒道,「你和倾城需要沟通。要是对他认真,你需要给他最基本的尊重。」
  这些话换作是以前,他一定不会跟鹰说。现在他已经不是他的手下了,身为友人他不想看着他们俩个相爱的人闹僵后形同陌路。
  【……我会想想。】
  再度回到医院,冯源还在休息。段青玥陪在身边,心里刺刺发疼。
  这个人总看起来没心没肺,万分恶劣的模样。殊不知,那些全是他装出来的表象。
  跟自己一样,他把自己收得很深。表面上满不在乎,一旦付出就掏心掏肺的奋不顾身。
  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伤痛得难以入眠,还是没见面的这一个月都睡不好才造成男人眼圈深浓。
  几日下来,看见他每晚痛得没办法睡,段青玥只能陪着一起折磨,什么也帮不上忙。
  医生担心他因为骨折伤口太痛而难以入睡,所以开了些安眠药让他吃。吃下药他才勉强能有几个小时的安稳睡眠。
  手指轻轻的沿着冯源的脸庞游移,段青玥眼神中藏着很深的眷恋。这些他习惯不表露的情绪,此时不自觉悄然流露了出来。
  这人还活着,他知道自己的心因此而安妥了下来。他要保护好这人,决计不能再让这人傻傻的再为了自己涉险。
  他的心系在了他身上,为了保护自己,他决计不能……再一次让自己的心跟这人一起摔得七零八落。
  这样剐心的滋味这辈子他已经经歷太多。他累了,不想再这样。为了能平平静静的和这个人继续过日子,他不计任何代价。
  冯源的脸上佈满细碎的伤痕,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佈满全身。他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这人身上乾乾净净的气息和脸上所透出难以隐藏的冰冷孤寂。
  这个人隐藏在灵魂深处,爱热闹却总是寂寞的本质也许从一开始,就深深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
  睫毛颤颤,感觉到脸上发痒的男人张开了眼,对上段青玥眼里来不及收起的烁烁感情。
  再要细看,那双冷淡的眼睛里却什么也不剩了。
  冯源疑惑着,思疑是不是自己一时的眼花。段青玥给他的感觉总是不真切。像是在乎又像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
  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男人移开了手,「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刚睡醒有些迷糊,冯源愣愣的点了点头就看男人倒了一碗冒着热烟的鱼片粥过来。
  看着热腾腾的粥,他知道这个是男人为他熬的,忍不住轻笑出声。
  男人挑眉,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乐了起来。
  「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很讨厌喝粥。」
  可是居然在不自觉中,习惯了男人为他熬的粥的味道。
  他好像很常因为男人搞得除了粥什么都吃不下的样子。
  段青玥听到他那么说,餵粥的手顿了一下。他忙抬手阻止男人要放下粥的动作,「我不讨厌吃你熬的。」
  「……你现在也不能吃其他的,将就点吧。」
  他并没有嫌弃啊,只是想表达因为是段青玥给他熬的,所以他没有抵触的心情。不知道这个冷淡的男人到底理不理解他的意思?
  房间气氛温温的,他安静的张嘴吞下男人吹凉餵来一口又一口的粥。真心觉得能找到个人对自己那样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虽然捨不得这样的平静结束,却还是要跟男人说明自己心里的担忧。
  「等我吃完,你还是回去吧……然后也不要来了。」他担心段青玥在这里,很容易会被森本发现。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现在专心养伤。」餵完最后一口粥,段青玥把碗搁在一边。看冯源忖了忖,还打算开口说什么的模样,他低下头趁人不备,堵住了冯源啟唇要说的话。
  手捧着冯源的脑袋不让他乱动。吮吻来的放肆凶狠。
  舌尖霸道地佔据冯源的口腔,贴附他的唇舌,锐利的牙齿伴随着亲吻进攻毫不留情的啃噬冯源的唇瓣。
  冯源动也不能动,只能被动的让男人粗暴的啃咬,半晌才迟钝的回应。
  唇上传来阵阵锐痛,咸腥滋味溢满口腔。男人发洩不安般的含住他的薄唇,惩罚性的咬了一口才退了开去。
  接着捧着保温壶和空碗一脸淡然的走进洗手间清洗。
  摸着被咬破的唇瓣,冯源愣住很久。
  他们俩人的关係一直都是像这样,看似平静却带点狂暴的色彩。这次他居然在段青玥凶狠的啃咬中嚐到了一丝控制不了的慌乱。
  男人因为他的受伤失去了冷静,吻中包含了男人的不安、生气和不满。这次自己这一段意外,当真把向来自持冷静的男人给吓坏。
  这些,隐藏在吻里的细微讯息,他居然都感觉出来了。
  冯源单手扶额双颊发烫,被情人咬破了唇他呆呆坐在病床上笑了出来。
  不禁觉得因为发现情人的失控而高兴的自己异常可耻。
  但,段青玥的举动让他的心慢慢踏实了下来了。
  现在才真的敢确定,男人心里真的有他。若不是因为关心,不会为了他而乱了心神、心有馀悸。
  若男人为他做的这一切不算是爱,怎么也说不过来。
  陪到冯源睡下,段青玥冷着脸离开了医院。藤堂组的小弟开车来接他,辗转间来到一处藤堂组私下买下来的偏远產业。
  空置的工厂佈满尘埃,显得空旷冷清。段青玥套上拳刺,拉起地上被扎得像颗粽子的大汉冷声道:「解开。」
  小弟们一刻不敢耽搁,连忙上前把大汉松绑。
  「给你一个机会,打败我就让你走。」段青玥脸色阴冷,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教人心寒。套着拳刺的手握拳放在身侧,看似没有做任何防备的站着,无形中却给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大汉被松开,站稳脚步。却知道在别人的地盘要逃脱成功机率有多低。想要活命,就只能拼死一搏。
  大吼一声,大汉向段青玥攻击过去,段青玥轻易的截住了大汉的拳头,一个灵活的翻身将大汉的手臂整条拗到了身后。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清晰可闻,随之而来的是大汉惨绝的叫声。
  藤堂组的小弟们背后溢出冷汗,不由自主的退后一大步。
  段青玥虽离开藤堂组已有数年,身手却不减当年。现在这股发狠要人命的气势,更是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自己的人右手右脚都断了,就算要让这傢伙死,也不能让他死的那么轻易。
  冯源受到的伤痛,他必须双倍奉还才行。
  段青玥动作迅速,脑筋沉稳,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血红的疯狂。
  只有少数的人知道,他表面看起来冷静沉稳,发起疯来的可怕程度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数年前的倾城绑架事件中,对方派出三台轿车十二个悍匪追捕他们二人,人丁单薄还要保护倾城的险恶情况下,他让敌方几乎全灭。
  这点足以证明他疯起来的狠辣。
  把人提起,段青玥的耳朵里完全听不到对方求饶的声音。手起拳落,力道一点也不含糊。
  大汉挣扎着、翻滚着要逃离,他只是数度无声的逼近,转眼间单靠拳头就打断了对方好几根肋骨。
  再来是右脚。右脚也不能省事。
  大汉痛得哭爹喊娘,大叫着说是少爷让他做的,他们是山田家的人,是山田家的三少爷让他来干这些事的。
  对大汉来说,现在的段青玥面若寒冰,脸上的长疤看起来格外阴森可怖。像极了地狱来讨命的恶鬼!他哭叫着拖着被打残的身体在地上拖行。随着他爬行的动作地上留下了血污和腥臭的尿液。
  段青玥听了进耳,一步又一步的走近克难爬行中的大汉。提脚连踢数下把大汉的右腿给生生踢断,动作丝毫不含糊。
  大汉哇的一声惨叫出来,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段青玥的身上都溅到了不少大汉的血跡,拳头上更是一片赤红。
  「处理掉。」
  简单的吩咐了一下。该讨的他段青玥一笔也不会少。为了以后的平静生活,可不能让这个人就这样活着回去。
  行走在这条道上的人各为其主,都做好了心里准备有一天会死于非命。这种事情每一天都在发生,他不想沾染,就更因为不想沾染,才需要做得乾净利落。
  小弟们把痛昏过去的大汉拖走,独留下那天跟着冯源到医院的那个小弟,「段哥还有什么吩咐?」
  「日本那边,去散播森本知道我的消息。」段青玥想了好一会儿,「每个管道都要散佈,尤其要让山田家知道森本想用我的消息独占奖金这件事。」
  「是。」
  他要那个害冯源堕楼的男人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让他在日本没有立足之地。
  只要把冯源藏起来,以藤堂家的势力,绝对有办法保护他们周全。
  一天森本没办法掌握他的所在,一天他就必定会被道上那些到处在找他的人追赶。
  他会让他后悔为了钱沾染上跟自己有关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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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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