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树枝弯下来拍她的脑袋。
  ［格洛丽娅，狼女醒了 。］
  “你把我送回去，不然我……用帐篷把你的阳光盖住。”
  树看着似乎耍脾气实际上没有的格洛丽娅，如果祂有眼睛的话。祂光秃秃的树枝上长出树叶去挠格洛丽娅的胳肢窝，趁格洛丽娅格挡的时候，另一棵树的树枝把格洛丽娅卷起来扔向古堡方向。
  这种感觉很新奇，被比她高好多倍的树抛来抛去。最后一棵树接住她，把她稳稳放在地上。
  “谢谢你们。”格洛丽娅笑着道谢，树向她晃晃树枝，然后就不动了。
  风再次吹动树叶，这些树又装成了普通的树。
  格洛丽娅走进城堡，她把头上的花环取下来放到桌上，上面还有明黄色的花朵，也不知道是哪棵树偷偷给她戴上的。
  她打开狼女的房间门，狼女已经坐起来，她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看向格洛丽娅，琥珀色的眼睛清澈无比，丝毫看不出上次拍卖会上的混浊。
  格洛丽娅向她靠近，狼女就盯着她什么也不做，也不说话。
  这孩子莫不是傻了。
  “我叫格洛丽娅，你叫什么名字？”格洛丽娅坐在床边，友好地伸出右手。
  狼女歪头，她显然听不懂格洛丽娅在说什么，但是她学格洛丽娅勾起嘴角，把右手和格洛丽娅握在一起。
  格洛丽娅明白了，狼女大概和她语言不通，或者是单纯地傻了。
  她只好指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着：“格…洛…丽…娅。”
  “呜呜娅。”
  “格洛丽娅。”
  “呜呜丽娅。”
  “格洛丽娅。”
  ……
  “丽娅。”
  行吧，丽娅就丽娅。
  格洛丽娅双手碰着狼女的脸：“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先叫你希尔达好不好？”
  希尔达眨了眨大眼睛，含糊不清地说话：“丽娅。”
  然后她肚子叫了一声，不管对于什么生物而言，肚子叫一般都是因为饥饿。希尔达也听到听到自己肚子叫了，她选择直接兽化。
  格洛丽娅猜测着希尔达兽化的原因，她的手忍不住摸了两把希尔达的耳朵，她有理由怀疑自己就是个毛绒控。
  “希尔达，我们不用出去捕猎，用不上爪子。“格洛丽娅知道希尔达听不懂她说话，于是指指她的爪子，再指指自己的手。
  希尔达眼神呆滞，显然卡住了，努力思考之后停止兽化，变回人类模样。
  格洛丽娅拉着希尔达下床，这才发现希尔达还比她高一点。她在希尔达面前变成迪恩的样子，希尔达呆住，然后她拉着格洛丽娅小心地闻了闻。
  “丽娅。”
  “是我。”
  格洛丽娅把希尔达抱在怀里，给她换了身衣服，戴上假发和美瞳，又戴上帽子和薄手套，防止她兽化被看出来。
  “出门吃饭！”格洛丽娅拉着希尔达开心地踏出庄园，沿途的树送了她们一段路。被树枝放下来的时候希尔达嘴里还衔着一个果子，她嚼两口就咽下去，吃完之后还舔了下嘴唇。
  迪克发现迪恩搬走了，他在拍卖会之后才在布鲁斯那里发现迪恩原来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事实上，他现在也不知道迪恩知不知道他是夜翼。
  有时候，想到谁就会遇到谁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现在，他就看见了迪恩，她牵着一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不怎么说话，基本上都是迪恩对着她说，迪恩垂下的金色头发扫过小女孩儿的脸，小女孩儿偷偷吹气，把金色的头发吹到一边，这画面还挺温馨的。
  “希尔达，你想吃这个吗？”格洛丽娅看着全是蛋糕的窗口，草莓、黑森林、千层……其实是她自己想吃。
  “丽娅。”希尔达学格洛丽娅指着蛋糕。
  “我就知道你也想吃。”格洛丽娅开心地把每种蛋糕都买了两份，在蛋糕店找好位置坐下。
  希尔达不会用勺子，格洛丽娅只好一边喂她一边教她。
  “迪恩！”
  格洛丽娅听到不远处的呼唤，转头看去，翘臀青年正朝她跑过来。
  “迪克，你怎么在这里？”迪恩的语气中难掩笑意，在灯光下，她的金色长发十分耀眼。
  迪克总觉得迪恩变得不同了，他半抱怨半开玩笑地开口：“这句话该我问你吧，你怎么突然搬家了？”
  “好吧，那我收回刚才那个问题，你也收回你的问题。”
  格洛丽娅回想起拍卖会那天，她愈发觉得自己不回那个地方是个好主意，要是有一天布鲁斯.韦恩大驾光临，她难道要装作没看见吗？总不可能冲上去说“我磕你俩”吧。
  “迪克，无论有多忙，都要好好休息啊。”
  也不知道布鲁斯和迪克哪个更累一点，格洛丽娅猜测是迪克，毕竟，在这段关系里，迪克甚至还需要女装，太辛苦了。
  迪克觉得迪恩看自己的目光奇怪地怜爱起来，疑惑从他心中升腾而起。
  “啊……我……确实有些忙，我有一份正式工作，还有一份兼职。”迪克确实有两份工作，主业是义警，副业是警察，这样一想，他也不算是说谎。
  “我知道，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希望布鲁斯不要让这可怜的实习警察太累。
  “你知道？”迪克瞬间警觉，但迪恩整个人看起来很放松，她一边喝奶茶一边吃蛋糕，有时候停下来给小女孩儿擦擦手，实在不像是在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