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衍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一下课就一溜烟跑没影儿了，只留下一张冰冷的课桌。
  第11节 课是数学课，老何站在讲台上收拾完课件正准备回办公室喝自己早已泡好的养生茶，刚抬脚就被叫住了。
  老何一扶眼镜，看清来人，一脸慈祥：“呀！程秋巽同学啊，有什么事啊？”
  程秋巽今天在江衍的紧箍咒下，被迫穿上了校服。
  蓝白相间的校服松松垮垮的塔在他身上，或许是觉得闷，颈前两颗纽扣没扣上，露出修长的脖颈和一截好看的锁骨。
  程秋巽长的痞帅，学校管的不严，头发只要不是太不合常理都能过关，他今天随便整了个微分碎盖，简直少年感爆棚。
  “何老师，我申请住校。”
  老何对程秋巽的家境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这孩子父母常年不在家，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好！那跟我去办公室填个单子吧。”
  “谢谢老师。”
  结果刚出教室门就碰上了消失的江衍，对方也规规矩矩穿着校服，是早上撒娇求着程秋巽程秋巽陪他回家换的。
  “哥…程秋巽？”江衍从远处走来，手上还提了两个快餐盒，他又看了老何一眼，乖乖的将快餐盒往身后藏了藏，“何老师早上好！”
  老何：“诶诶！早上好早上好！”
  程秋巽往他手上看了一眼，然后将视线转向老何：“老师，我过几节课再去填单子。”
  “啊…好！老师等你啊！”
  老何挠挠头，不知原因的拿着教案走了。江衍也莫名看着程秋巽，程秋巽抬手捂了一下他的眼睛，然后接过他手上的快餐盒，牵着他回了座位。
  “你刚跑出去就为了买这个？”
  程秋巽看着快餐盒里热腾腾的早餐，用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喂进了江衍嘴里。
  江衍鼓着嘴嚼了嚼，鲜嫩的汤汁在嘴里散开，他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对啊，早上来迟了，都没吃早餐！”
  程秋巽支着头看着面前的小仓鼠，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用筷子给自己夹了一个煎饺，还伸出舌尖在江衍咬过的地方轻轻舔了一下。
  同学都是夜猫子，昨天顾北桁他们在群里约开黑，一看就通宵了。程秋巽抬眼巡视了一番，班上除了他俩都在补觉，他前面两位更是重量级，直接将抱枕摆了出来。
  江衍专心吃饭，没有注意到程秋巽的小动作，他从早上就觉得对方不对劲，就像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
  “哥哥，你刚准备跟老何干什么去啊？”江衍想起来刚才的事情，小声问道。
  “住校申请。”程秋巽不是特别饿，没吃几口就没吃了，一直拿着筷子喂江衍。
  “住校？”江衍仿佛听见了什么新名词，他凑到程秋巽面前，眼巴巴的望着对方，“那我能和哥哥住一间宿舍吗？”
  跟屁虫。
  “可以。”
  两人吃完早餐，把桌上的残局收拾后，正好打响上课铃，班上沉睡的同学们开始苏醒，一个个都跟梦游一样拿出课本。
  程秋巽看了一眼课表——物理课。
  他突然觉得一阵烦躁，有种对学习本能的排斥，江衍注意到他的情绪，从自己桌上拿了个小本子递给他。
  “哥哥，无聊就看看。”
  江衍递完本子，悄悄瞥了一眼，眼底在无人看见的地方闪过一丝狡黠。
  程秋巽看着那个黑皮小本，手指抚摸封面将其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篇日记。
  1月3日
  我终于见到了我童年的哥哥，他长大了，学校有很多女生追他，虽然他一个都没同意，但我还是觉得好不爽。
  1月4日
  我的哥哥今天逃课了，我很好奇，所以我跟了上去，哥哥去了酒吧，一个人喝闷酒，哥哥的手拿着酒杯，清晰的骨骼仿佛印在了我的心头，我好想与哥哥十指相扣，将哥哥压在/身/下。
  ……
  程秋巽没再往下翻，他沉默的合上笔记本，他突然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是错的了。
  不该对江衍起别的心思。
  不该将自己陷进去。
  老师的讲课声飘忽在耳边，江衍在一旁认真做着笔记，高挺的鼻梁使那好看的侧脸更加立体。
  程秋巽看着那个日记本，就像是握着一个不定时爆炸的炸弹，他自嘲的叹了一口气，将小本子放进自己的课桌，额前的刘海有点长，似乎有点遮挡视线，他把头发往后顺去，浓密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想把哥哥压/在/身/下。
  日记本上的文字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个个的都站起身手牵手在他眼前晃荡。
  “……”程秋巽烦躁的拿着笔在课本上划了好几个圈，他觉得自己真是快要疯了。
  窗外吹起一阵风，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叶将点点光斑印在窗台上。
  一节课很快过去，下课铃打响，程秋巽本来就烦，刚想趴着睡会儿，顾北桁就像是梦中苏醒一般，抱着抱枕转过头，斜着身子靠在程秋巽桌上。
  “程秋巽，你昨晚到底在干嘛啊？我微信给你发消息都快发爆炸了，你是一条消息都没回我啊！”
  程秋巽将脸埋在臂弯里，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随即江衍那破败的游戏战绩漂浮在眼前，他一下没忍住轻声笑了一声。
  “……？”被这莫名其妙的一笑弄的找不到头脑的顾北桁八卦之心直接燃起，“你笑什么呢！你一个人傻笑些什么呢！你昨晚不回我……该不会是去钓妹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