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黄裳道：“在下回朝后必当禀报我主万岁，不负陛下之托。”
阿骨打道：“如无他事，黄将军可即日起身。”
黄裳道：“是，陛下。”
第二卷（本卷章目调寄“青门饮”） 第十六章 恶人作恶，如影随形。猎虎练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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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阿骨打要放黄裳走，金国群臣一阵骚乱，完颜宗翰道：“陛下，公主死因还未查明，怎能放黄裳回国？”
阿骨打道：“黄将军乃仁义之士，怎能加害公主！家事为小，国事为大，辽贼害死了多少女真人？对于咱们金国，辽贼是第一恶人，若不歼灭辽贼，不知还会有多少女真人惨遭杀害。”阿骨打接着高声道：“传我旨意，放宋使黄裳出城！”
黄裳俯首道：“谢陛下，在下告辞。”说完，与阿虎、王一叶离大殿而去。
看着黄裳三人走出大殿，完颜宗翰急道：“陛下真的就这样放黄裳走？我麾下有一万将士，就算黄裳武功再强，也难以逃脱。陛下平时最疼爱公主，今公主死因不明，陛下怎么却置之不理？”
阿骨打道：“你认为是黄裳害死了公主？”
完颜宗翰道：“就算不是他，也不能放他走！”
阿骨打稍停片刻，转言问曷鲁道：“宋王是不是很宠幸黄裳？”
曷鲁道：“黄裳虽然官位不是最大，但在宋朝文武百官中，应该是最受宋王宠幸的。”
阿骨打道：“以黄裳这样的才学，必受宋王宠幸，若咱们杀掉黄裳，宋王岂能罢休？宋金岂能联盟？这样倒是正中了辽国的下怀，最怕宋金结盟正是辽国。我看杀害公主的凶手不是别人，而是辽国派来的奸细！辽贼害死朵儿公主，让咱们认为凶手是黄裳，咱们如果杀掉黄裳，宋、金也就成了仇人。汉人兵书有计叫‘借刀杀人’，辽贼正是用的此计！”阿骨打此言一出，金国群臣纷纷点头称是。阿骨打继续道：“现在将城门关闭，不是搜查女真人，也不是搜查汉人，而是搜查契丹人，城中发现任何契丹人，都给我抓起来严审！”金国群臣齐声道：“是！”
群臣安静下来，完颜希尹问曷鲁道：“曷鲁将军，宋国其他大臣是否也有黄裳这样的本领？”曷鲁道：“宋国其他大臣多是平庸之辈，有几个会武功之人，但却身怀异心，宋廷中除黄裳外，其余皆不足虑。”
完颜希尹转身对阿骨打道：“陛下，如果要一统天下，辽贼、赵宋均要消灭，而要消灭赵宋，就必须除掉黄裳！”
阿骨打沉思片刻，道：“那如何除掉黄裳？”
完颜希尹道：“杀黄裳不能在金国。我已探明，黄裳回宋国要从辽国绕道。当黄裳到了辽国之后，再杀掉黄裳。”
阿骨打道：“黄裳武功高强，离开金国，怎能将他杀掉？”
完颜希尹道：“摩尔宗从藏南来时，带了一种迷药，此药气味清香，人闻了之后，不管那人武功如何高强，也会全身无力，摊卧在地。咱们只需派两三人，略施雕虫小技……取黄裳性命只是举手之劳。”
阿骨打沉思许久，突然问道：“国师伤势怎样？”
群臣中一人道：“国师伤势已无大碍，正在安心静养。”
又过许久，阿骨打淡淡道：“按国相之计行事！”
第二卷（本卷章目调寄“青门饮”） 第十六章 恶人作恶，如影随形。猎虎练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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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裳三人离开大殿，到客栈收拾了东西，在几个金兵的护送下，向黄龙府城门走去。一路上，只见无数百姓被金兵捆绑起来，稍一反抗，便会毙命。看那些百姓服饰，都是契丹人。那黄龙府本是辽国城邑，金国攻打黄龙府时，城中契丹人大部分都逃了出去，但也有一些留了下来。金军占领城后，并未伤害城中的契丹百姓，但这次，这些契丹百姓终究未能逃过魔爪。黄裳看着无数契丹人被捆绑杀害，心中怒道：“恶人，这都是你作的孽！”
三人出了城，黄裳回首望去，黄龙府城门紧闭，城中人再也没人能够出来，而城外人也不能进去。黄裳双腿猛夹马肚，胯下马似飞一般急驰而去，阿哥、王一叶紧跟其后。半柱香工夫，周围一片荒凉，已是看不到人烟。黄裳驾马来到一颗参天古树下，纵身一跃，上得树梢，黄裳手搭凉棚，四处了望，看不到一个人影。
黄裳跃下树来，神情凝重。阿虎走上前，问道：“黄大哥，你是在寻找那个恶人吗？”黄裳点点头。阿虎道：“那个恶人一定还在黄龙府中，黄龙府城门已闭，他怎么能到了外面？”黄裳道：“那恶人绝非一般之人，一个城门怎能难得住他！这个恶人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我们却始终发现不了他。”王一叶道：“那恶人既然是冲着咱们来的，为何不加害咱们，反而害死许多无辜旁人？”黄裳道：“我也想不明白。这个恶人到底要干什么？”黄裳说着，慢慢跨上马匹，三人继续向前行去。
骑在马上，黄裳心中一联串疑问：“那个恶人屡屡行凶，却是为何？那个恶人为何跟到金国来？为何杀死朵儿公主？”黄裳不禁陷入沉思：“之前曾以为那个恶人是天地仙尊，但最终证明，天地仙尊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徒。武林大会上，以独孤求败武功最高，程青迟次之，岳盟主、济深大师、宫效刃稍逊一筹，但没有一人使用绣花针作为兵器，武林大会上也没看到其它人以绣花针作为兵器。”“单以恶人行凶手法来看，最有可能是童贯大人，童贯虽可用绣花针作兵器，但童贯身为朝廷重臣，怎能干这些苟且之事？况且，童贯主张联金伐辽，又怎会杀害金国公主？”“若非金主阿骨打英明，杀害朵儿公主的罪名一定嫁获在了自己头上，若我与金兵发生冲突，宋金一定不能再结为联盟，而受益者无非是辽国。”黄裳想到此，猛然道：“难道是辽国派来的刺客？”黄裳又一寻思：“若是辽国刺客，为何在来金国之前，杀害王老伯和凤儿这些无辜之人？若是辽国刺客，为何不行刺金主阿骨打？如此看来，却非是辽国所为。”黄裳突然想起在平阴城外遇到的那个名为欧阳山人的西域人，黄裳细想一下，不禁又轻轻摇头：“看那欧阳山人，也像一个汉子，不会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况且，以欧阳山人功力，还不足以使用绣花针般的暗器。”“不管怎样，此恶人武功绝非一般。此恶人无影无踪，但一定还会跟随我们。”
黄裳在马上想着，不觉已到了晌午，黄裳停住马匹，跃上一颗高树，再次举目观望，不远处有一乡村，乡村周围有一大片农田，许多人在田间干活，不时有人在路上走动，看不到一处可疑迹象。黄裳暗道：“这样是找不到恶人的，恶人一定还会作恶，恶人一定还会跟随我们，只要小心行事，不怕找不到这个恶人。”黄裳想到此，不再去想许多。黄裳紧催马匹，与阿虎、王一叶向辽国进发。
不知不觉，已行了四五日，在这几日里，三人风餐露宿，时时注意周围人群，却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三人又行几日，到达辽国都城上京临潢府。
进入辽境以来，黄裳发现辽人虽文字与宋国不同，但多数辽人都通汉话，与辽人交流起来，却是非常方便。黄裳三人来到皇宫，皇宫大门关闭，一队辽国兵士守在门口。在城门一旁，一人身穿官服，坐在一把大椅上，这人手中拿着一个酒壶，不时举起酒壶喝上一口。黄裳料想此人便是守城长官，于是走上去前去，拱手施礼道：“我是宋国派来的使臣，要朝见贵朝皇帝，还麻烦官爷通报一声！”
那名长官看了看黄裳三人，道：“有什么事要朝见我朝皇帝？”黄裳道：“为岁币之事。”那长官哼了一声，道：“岁币之事，年年都有啊！”黄裳道：“还麻烦官爷通报一声。”那长官拿起酒壶，在黄裳面前摇了摇，却不答话。黄裳等了片刻，又道：“还望官爷通报一声。”那长官烦道：“以前宋国派来的使臣，少则十余人，多则几十人，怎么这次只有三人？”黄裳道：“我们其他的人即日便来，我们三人先来朝见贵国皇上。”那长官怒道：“我怎么看你们不像汉人，倒像是女真蛮子！”黄裳将徽宗赐的御印令牌拿出，道：“在下乃我朝一品侍郎，皇上钦差。”那长官瓮声道：“知道了。”说完喝了一口酒，身子侧向一旁，却是不再理会黄裳。
王一叶见状，向阿虎要了一锭银子，走上前去，道：“这位官爷，这点小意思请收下，还望官爷行行方便。”说着将银子递了过去。那长官顿时喜上眉梢，道：“还是这位小哥通灵，你们大人也算是个不小的官了，怎么不知道规矩？汉人富得流油，还在乎这点银子？”王一叶陪笑道：“还望官爷多行方便。”那长官道：“我家皇帝出去狩猎了，刚去了几天，你们要见到皇帝估计要一个月之后了。”黄裳道：“如果国家有要事要处理，却该怎么办？”那长官道：“哪有什么要事？嗯，也有几个说有什么要事要禀报，就直接找皇帝去了。”黄裳道：“这位官爷，还请你告诉我们皇帝在哪里狩猎，我们想尽快见到皇帝。”那长官道：“皇帝这次去的是秋山，你们出了城，一直往南走，大约走一百多里后，便会看到一座山，那便是秋山。”黄裳道：“多谢官爷。”那长官道：“若不是这位小哥的这点银子，我才懒得跟你罗嗦。”黄裳笑了笑，牵了马匹，与阿虎、王一叶走开了。
第二卷（本卷章目调寄“青门饮”） 第十六章 恶人作恶，如影随形。猎虎练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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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没走多远，只见一人骑马急驰而来。骑马人身穿盔甲，浑身血迹，急奔皇宫而去，来到门前，骑马人急声叫道：“快开城门，我有要事要见皇帝！”方才那看门长官怒道：“吵什么？这皇宫是你想进就能进的！”那骑马人大声道：“我是泰州府贝勒杲将军的副将塔里宁，女真蛮子正在攻打泰州，情况危机，我要速见皇上！”那看门长官拿起酒壶，饮了一口酒，慢悠悠道：“你还急吗，你再急我先睡上一觉去。”塔里宁大怒，挥起手中皮鞭，狠狠向那长官抽去，那长官“啊”地一声惨叫，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那长官大叫道：“你敢打我！来人啊，给我拿下！”塔里宁怒道：“一个小小守门侍卫，我怎得不敢打你？”此时，守门兵士已围了上了，塔里宁鞭指众兵士，大喝道：“耽误了军情，你们的脑袋都得搬家！”那些兵士不敢再上前一步。塔里宁皮鞭一甩，又打在那看门长官脸上，塔里宁怒喝道：“快开城门！”那守门长官顿时软了下来，哀声道：“开了门你也见不到皇帝，皇帝到秋山狩猎去了……”塔里宁眉头一皱，挥鞭又向那看门长官打去，转眼间，那长官脸上已烙下三道血印。塔里宁紧勒缰绳，掉过马头，急驰而去。
不远处，黄裳三人静静观看，忍俊不禁，阿虎道：“让你欺软怕硬，打死你才好呢！”王一叶笑道：“恶有恶报，没想到报得这么快。”黄裳示意两人不要说话。三人上了马匹，向临潢府南门走去。黄裳暗暗纳闷，寻思道：“当前辽、金两国正在交战，辽主怎还有闲情逸致去打猎？现在军情紧急，辽主应会返回上京吧？”
三人出了城，继续向南走去。走了一程，但见路的两边堆满了青谷幼苗，黄裳疑道：“这些青谷还未长熟，就这样毁掉了，岂不可惜？”黄裳看到路边谷田里有几个农夫，于是下马问道：“这些禾苗还未长出谷子，为何把它们毁掉了？”田间一人怒声道：“没办法呀，万岁爷去秋山打猎，大队人马经过这里，把我们的庄稼都给踩死了。”另一人道：“现在还没毁完，等万岁爷打猎回来，也就剩不下几颗好苗了。今年风调雨顺，本指望有个好收成……唉，这日子没法过了。”众农夫唉声叹气。
黄裳不忍再问，与阿虎、王一叶牵着马静静离开。再往前走，道路两旁杂草丛生，一片荒芜，已是没有农田了。
三人行了约摸一个时辰，隐隐看到前方有座高山，山脚一侧搭起几十顶帐篷，帐篷周围巾旗飘展。黄裳看那些旗帜，都是辽国旗帜，黄裳道：“想必前面就是辽国皇帝的狩猎营帐，咱们快走。”三人快马加鞭，向前行去。行不多时，只见前方尘土飞扬，喊声震天，片刻过后，只见一只野鹿飞似地向黄裳这边跑来，野鹿的后面，几匹马紧追不舍，马上人搭弓放箭，无奈野鹿跑的太快，始终不能射中。
那些猎鹿人见前面有人，大喊道：“拦住它，别让它跑了！”那只鹿看到黄裳三人，掉头向另一侧跑去，瞬间已跑出很远。说时迟那时快，黄裳折下一根树枝，伸手向那鹿掷去，树枝到处，那只鹿应声倒地。
那些猎鹿人赶了过来，围在鹿的周围，只见一根树枝射入那鹿的脖颈，树枝一头穿过脖颈，树枝另一头还有长着树叶。众人大惊。一人大喊道：“陛下，这个人用树枝射死了这只鹿！”紧跟着，十几人又骑马赶来，中间一人身穿虎袍，腰系金带，头带金盔，正是辽国天祚皇帝耶律延禧。
耶律延禧来到那只鹿旁，仔细看了一番，道：“还真是用树枝射死的。”黄裳下马叩拜道：“宋使黄裳参见皇帝陛下！”耶律延禧道：“是你射死的梅花鹿？”黄裳道：“正是在下。”耶律延禧点了点头，自言道：“如果打猎时带上此人，一定会捕获更多猎物。”
这时，耶律延禧身旁一人道：“陛下，这是宋国来的使臣。”耶律延禧嗯了一声，问黄裳道：“你是从宋国来的？”黄裳道：“在下正是。”耶律延禧道：“这山中有一只猛虎，我们已经追了三天三夜，你就跟着我，等我把这只猛虎捉住了，你再回宋国去。”黄裳心中一阵诧异，看那辽国皇帝双眼盯着自己，确是再跟自己说话，黄裳不及细想，忙道：“在下遵旨！”
耶律延禧高声道：“收队。”众随从齐声道是。一人将那只鹿放于马上，众人向山脚下营帐走去。
耶律延禧让黄裳跟在身旁，耶律延禧道：“今日我们已猎获了十一只野鹿，连你这只共十二只，我自己就射杀了六只。”耶律延禧说着，神情变得兴奋起来。黄裳看那辽国皇帝，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确实是个打猎的好手。耶律延禧继续道：“我今生捕获猎物无数，光是老虎我就射杀了三十八只，熊是四十三只，豹子四十六只，狼八十九只，狐狸一百三十八只，山羊是二百七十四只，鹿二百四十六只，加上今天的六只，一共是二百五十二只，还有野猪二百二十六……”黄裳心中又是一惊，暗道：“这位皇帝的记性可真好，不过，记这些东西又有何用？”黄裳心中想着，嘴上道：“陛下真是一位神猎手。”
耶律延禧听了此言，神色大悦，道：“论这围场狩猎，恐怕还没有哪个皇帝能够比得过我。”黄裳道：“陛下乃是天下第一的神猎手！”耶律延禧大喜，道：“这次这只老虎，是一只花眼老虎，非常狡猾，一看到骑马的人就往山里跑。昨天，我们用了五只羊才把它引下山，我已射中了它一箭，可惜还是让它跑了。若老虎再下山来，我一定把他捉住。”黄裳道：“猎获一只老虎便是英雄，陛下猎获了三十八只老虎，陛下是个大大的英雄！”耶律延禧喜道：“这打猎可不是简单的，那些野兽比人还精，你必须想到它的前面，你才能捕获它。像羊、鹿这些野畜还好，它们受到惊吓，四处乱跑，但是虎、豹这些猛兽就不同了，它们知道你捕猎它后，专往深山密林中跑，如果第一次不成功，就很难再捉住了。”黄裳心中暗惊，道：“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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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本卷章目调寄“青门饮”） 第十六章 恶人作恶，如影随形。猎虎练兵（5）
更新时间:2012-1-9 16:21:38 本章字数:2110
这时，一人飞快地驰马而来，那人到了耶律延禧面前，低声喘息道：“老虎下山了，老虎下山了，在山坡北面！”耶律延禧一听，顿时变得兴奋无比，低声道：“都不要出声，到了北面山坡，都下马步行！”耶律延禧说完，催马向北面山坡急行而去，其余人跟在后面，众人皆屏住呼吸，不再说一句话，只听到马蹄踩地的嗒嗒声。
还未到北面山坡，耶律延禧停住马匹，低声道：“下马。”又对旁边一名侍卫道：“你看着马匹，其余人都跟我来。”耶律延禧说着跳下马，带上弓箭，小跑着向前行去。其余人赶忙下马，紧紧跟在后面。
众人跑了半个时辰，隐隐看到在山坡下的一块岩石上，一只老虎正在啃吃一只绵羊。耶律延禧低声道：“你们几个绕到老虎后面的山坡，到了山坡后使劲大叫，不要让老虎再进得山去。你们到达后，我们就开始行动。”那几个人领命后，悄悄绕道向山坡走去。耶律延禧又走了一程，停下脚步。耶律延禧看着那些人已快到了山坡，神情越发兴奋。耶律延禧取下弯弓，将箭搭在弦上，双眼紧紧盯着那只老虎。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那老虎听到响声，“嗷”地一声狂叫，迅速向山内跑去，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耶律延禧直被气得气喘吁吁，暴跳如雷，耶律延禧大怒道：“那是谁在骑马，给我拿下！”
这时，那匹马已经跑了过来，黄裳看那马上之人，正是在皇宫门前鞭打守门长官的塔里宁。塔里宁刚下了马，就被众护从按倒在地。耶律延禧怒道：“混帐东西，吓跑了我的老虎，是谁放你进来的？”塔里宁道：“陛下，我到大帐已有两个时辰了，他们不让我见你，是我硬闯进来的。”耶律延禧大怒道：“狩猎时不准人进来，是我的旨意，你胆敢违抗圣旨，给我打！”两名护从挥起木棍，向塔里宁打去。塔里宁急道：“陛下，我有紧急要事向你禀报！”律延禧怒道：“是你的事紧急还是我的事紧急，给我打！”
一阵棍棒下去，塔里宁已是皮开肉绽。耶律延禧怒道：“多亏方才他们没让你进来，要不然吓跑了我的鹿群，你的罪孽更大。”塔里宁泣声道：“陛下，女真蛮子正在攻打泰州城，贝勒杲将军让我禀报陛下，速派援兵，若稍迟片刻，泰州城恐怕就要失手了……”耶律延禧一听此言，更是恼怒，道：“你不但把我的老虎吓走了，还把我的城池给丢了，给我狠狠地打！”两名护从轮起木棍，使劲向塔里宁打去，没多久，塔里宁已是奄奄一息。
黄裳看在眼里，已是不忍，黄裳上前道：“陛下，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耶律延禧道：“你说吧。”黄裳道：“陛下，老虎跑了还可以把它引出来，城池丢了还可以再夺回来，但是大将死了就不能复生了！”
耶律延禧道：“这你就是外行了，打老虎有句话叫‘打虎不过三’，那老虎精明得很，第一次捉不住它，还有可能第二次引它出来，若又让它逃了，那它就再也不会上当了。这已是第二次让它逃了，这只老虎是永远也猎不到了。”耶律延禧说着叹了一口气。黄裳亦叹了一口气，黄裳道：“陛下，塔里宁将军已支撑不住了，请陛下开恩，饶恕塔里宁将军吧！”
此时，塔里宁已是不省人事，耶律延禧摆摆手道：“住手吧。”然后道：“收队。”众随从跟着耶律延禧向回走去，黄裳忙道：“陛下，这位将军已是人事不醒，就把他丢在这里吗？”耶律延禧道：“丢在这里没事的，那只老虎一定不会再出来了，伤害不了他。”说着长叹一声，自言道：“这只老虎是捉不住了。”
黄裳忙让阿虎将身上的盘缠留给塔里宁，然后跟着耶律延禧向回走去。走了一个时辰，众人才到达方才下马地方。黄裳来到耶律延禧面前，躬身道：“陛下，这次我来是为岁币之事，我主让我来禀报陛下，今年岁币已准备完毕，若陛下同意，可马上运来。”耶律延禧道：“辽、宋为兄弟之邦，宋国富裕，每年给点岁币也未尝不可。既然岁币已准备完毕，就运过来吧。”黄裳道：“是，陛下。”黄裳接着道：“若陛下无其他吩咐，我便回国筹办托运之事。”耶律延禧想了想，道：“反正那只老虎也不会再出来了，你就回去吧。”黄裳道：“是。”
黄裳与阿虎、王一叶牵了马匹，驾马而去。走了一程，阿虎道：“黄大哥，咱们要回去了吗？”黄裳道：“回去了，想家了吧？”阿虎笑着点点头，又问道：“咱们在辽国怎么就待了这么一会？”黄裳道：“咱们来金、辽两国，目的是打探两国虚实，现在目的已经达到，还待在这里做什么？”王一叶道：“先前我以为只有咱们的皇帝昏庸，没想到辽国皇帝比咱们皇帝更昏庸。”黄裳道：“一叶不可乱说，咱们万岁仁慈和善，怎能与辽国皇帝相提并论，我朝只是一些大臣残害百姓，贪污腐败。”王一叶道：“我知道了，黄大哥。”黄裳叹息道：“辽国若此，必定被金国所灭。”王一叶道：“咱们正好可以联合金国，夺回燕云十六州。”黄裳静默不语，沉思多时，黄裳道：“咱们要速速回国，我要速速面见万岁。”
第二卷（本卷章目调寄“青门饮”） 第十六章 恶人作恶，如影随形。猎虎练兵（6）
更新时间:2012-1-9 16:21:38 本章字数:2261
三人快马加鞭，向宋国方向行去。不几日，便到达了长城，三人攀过长城，又走了一日，到达了燕京。燕京乃是燕云十六州的咽喉，在十六州中也是最大。三人进了燕京城，黄裳看那燕京百姓，大多都是汉人，而城墙上却飘着辽国旗帜，黄裳心中不禁一颤。
此时已是后晌时分，天色阴沉，没多久，便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黄裳三人向城里走去，想要找家客暂住一晚。走不多时，隐隐听到有军队操练之声，三人顺声走去，只见城角下有一个大校场，校场上有数千人马正在操练。此时天色已近酉时，雨也逐渐变大，而那些操练将士，无一人松懈怠慢。
校场门口有两名兵士把守，黄裳走了过去，问道：“兵爷，雨下得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收队？”那兵士道：“将军有令，每日必须操练到酉时才能收队，刮风下雨都不行。”黄裳道：“你们的将军是谁？”那兵士正色道：“如无它事，请赶快离开！”这时，一名兵官走了过来，那兵官大声道：“干什么的？”黄裳道：“官爷，我们是过路的，想看看这兵马操练。”那兵官道：“观看操练，请到百步之外!”
阿虎见状，忙将一锭银子塞到王一叶手中，王一叶笑了笑，走上前去道：“这位官爷，还请多行方便。”说着将银子递了上去，那兵官一把将银子打飞，扭头看看王一叶，道：“我看你像是女真细作，来人，把他抓起来。”几名兵士过来，拿出绳子，就要捆绑王一叶，黄裳赶忙上前道：“官爷，我们不是女真人，我们是汉人。”说着将御印令牌拿出来。那兵官看了看令牌，道：“请问你是何人？”黄裳道：“我们宋国使臣，刚朝见了贵国陛下，正要返回宋国。”那兵官施礼道：“不知使臣大人驾到，敬请赎罪，如果大人要见我们将军，我马上去通报。”黄裳道：“你们将军是谁？”那兵官道：“耶律大石将军。”黄裳道：“耶律将军军务繁忙，我就不去打扰了。”那兵官道：“耶律大石将军规定，百姓观看操练需到百步之外，大人可在十步之外观看操练，请大人不要为难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