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分不清楚是不是爱情……

  「请第三组接着报告。」台上的教授说道。
  「欸换我们了！走。」
  「嗯……」
  我跟着杨欣怡还有廖凯杰一起走向台上。
  杨欣怡突然放慢脚步，悄悄地走到我旁边用气音问「廖凯杰今天怎么了？好不像他……」
  我叹了一口气，回她「等等再跟你说。」
  杨欣怡闻言点了点头，便拿着随身碟走到教授的电脑旁，把随身碟插进教授的电脑里，叫出了我们这组的简报。
  「我们是第三组，要报告的作曲家是贝多芬。製作简报的是杨欣怡；找资料是廖凯杰，而报告则是我游成昊。」我说完第一页的介绍，杨欣怡很有默契地按下一张简报。
  「贝多芬一共创作了九首编号交响曲、三十五首钢琴奏鸣曲、十部小提琴奏鸣曲、十六首弦乐四重奏、一部歌剧及两部弥撒。」我开始随着我抓出来重点开始报告。
  而杨欣怡也非常配合我的速度，总会在我唸完后的下一秒换下一张投影片，没有丝毫的停顿。
  就这样很有默契地报告接连的投影片，直到最后一页。
  「我们这组报告结束。」我深深的一鞠躬。
  接下来报告的几组，我都没有认真在听，因为我在跟杨欣怡讨论廖凯杰的事。
  虽然他今天有出席，但是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所以，廖凯杰喜欢的对象是你室友的女朋友？」杨欣怡听完后，做出了一个总结。
  我无奈的点点头，说道「很小说化吧。」
  每当自以为自己可以成功的时候，好死不死就在这时候来一箭，瞬间信心全被瓦解，这不是小说情节是什么？
  「你也不能这样讲，有些事本来就很难说……」杨欣怡深深的看着我。
  那眼神里含着许多复杂的感情。
  我想解读，但是她马上转开了视线。
  「我说你们呢，应该就是歌词里说的那个『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吧！」脑中突然浮现出林柏宇昨晚讲的话。
  我赶紧摇了摇头，臭林柏宇！都是因为你讲了这句话，害我现在总觉得杨欣怡看我的眼神总有些不一样的感情。
  还是其实……真的有呢？
  「你们……在聊什么啊……？」我们之间的沉默，被一个虚弱的声音给打破。
  我吓得转过身，惊诡得看着站在我们被后脸色有点憔悴的廖凯杰。
  他现在此刻的样子，真的很像那个你在地下街常常看到的……衣衫襤褸、灰头土脸、蓬头垢面、衣不遮体……好吧他没有衣不遮体，但还是很像啊！
  「喂……你真的是廖凯杰吗？」杨欣怡发出了这个疑问。
  我很想笑，但是不能笑啊！现在廖凯杰可是更敏感时期呀！
  「嗯？是我太帅你认不出来吗哈哈……」廖凯杰用平常的口气开着玩笑，但是配上他这副憔悴的样子，根本不像原本的他啊！甚至连想殴他的动力都没了……。
  「噹噹噹──」下课鐘声响起，教授简单交待下次上课还没报告的人要报告，便宣布下课。
  当全部人鸟兽散后，我们三人依然待在教室里。
  「廖凯杰，你只不过是失恋了而已，有必要搞成这样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教室里已经没人的关係，杨欣怡说话开始不客气了。
  我想叫她少说一点，不要刺激廖凯杰，于是我拉了拉她的衣服袖子，但她视而不见。
  「难道这次是你的初恋吗？不是嘛！你要马现在就给恢復成以前的廖凯杰，要马就是不要再来找我讲话，除非你恢復成原本的样子！」杨欣怡直接站起来对着廖凯杰吼道。
  我担心的跟着她一起站起来，在杨欣怡耳边轻轻安抚「好了，你不要再讲了，廖凯杰他现在……」
  「现在怎样？失恋？失恋他就有必要变成这样吗？那他一直失恋，不就去当乞丐了？」我还没说完话，杨欣怡就马上打断，甚至更口不择言得喊道。
  好吧，她直接直说了。
  不像我还找了个比较好的词汇来修饰……
  一分鐘、两分鐘过去了，我们三人没有人再发出任何一句话。
  「干什么啊……搞成这样？」许久，廖凯杰终于出声了。
  我转过去看他，发现他已经恢復以前那样的笑容。
  多么熟悉的笑容啊……
  「噗嗤！」杨欣怡突然喷笑出口。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空荡荡的教室里，回盪着只有我们三人的笑声。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就好了。
  ◈
  「我说杨欣怡果然还是杨欣怡。」廖凯杰说。
  因为杨欣怡接下来有课，而我跟廖凯杰没课，我便跟着他慢步校园，顺便聊聊心事。
  谁知道，他偏偏讲起了杨欣怡。
  不是我不想谈论杨欣怡，但是总觉得，我听到这个名字后心跳有点不受控制。
  我居然无法分辨这是什么感觉……
  「呃，怎么说？」我有点心虚的问他。
  「她总是能激励一个人啊……」廖凯杰仰望着天上，幽幽的开口。
  是啊，她总是能激励一个人，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明明她人很好，为什么却无法跟女生和平相处？
  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在我脑海里打转着，但怎么想、怎么猜，都还是得不到解答。
  「站在零下三度无人相识……」手机铃声在这时非常不识相得响了起来。
  「我的天！你怎么还用这个铃声啊？很老气欸你……」廖凯杰翻了一个大白眼，一脸嫌弃的看着我，好像我不是正常人一样。
  「我个人觉得很好听啊，你不觉得吗？站在零下三度～无人相识～夜半的……」
  「行了、行了！你快接电话吧你……」我还没把那一句唱完，廖凯杰便催促着我接电话。
  干嘛啊？很好听啊！这些不懂得欣赏音乐的凡夫俗子。
  「喂？」我接起电话，连来电人是谁都不看。
  反正会打给我的一定都是认识我的人啊，不然哪来我的手机号码？
  「您好游先生，请问您是否要买保险……嘟──嘟──」我还没听完他说完整句就把电话掛掉了。
  妈的，这些人哪来我的手机号码啊？我资料明明保密得要死呀！
  「谁啊？」廖凯杰挑了挑眉，勾住我的肩膀问。
  我翻了一个白眼，回答「卖保险的……」我才刚说完，廖凯杰就笑得趴在旁边的柱子上。
  我皱着眉头看他，是有没有这么好笑啊？他现在已经恢復了嘛，那我揍他应该也不会太严重吼……！
  「站在零下三度无人相识……」我才刚要抬脚踹向廖凯杰手机铃声又再次传来。
  我眉角抽了抽，都掛掉了还表明不清楚我不要买保险吗？！烦不烦啊？业绩是有没有这么差啊？
  「林北就没有要买保险是又再打什么啦！」我接起电话劈头就骂。
  只是电话那头沉默了。
  嗯？难道是我太兇了他吓到了吗？吓到了还打啊！分明就是欠骂！
  「……买什么保险？」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声音，只是，不是原本卖保险的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不是……！
  我赶紧把手机拿到面前一看，天！居然是杨欣怡啊啊啊──
  见我脸瞬间变色，廖凯杰奇怪得走过来，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又在旁边抱住子憋笑去了。
  「喂？游成昊！喂？喂！」因为我太久没有回应，杨欣怡以为我不在了，连忙叫了几声。
  「蛤？」我反射动作的把手机放回耳边答道。
  「你在说什么保险啊？」杨欣怡的语气里透着疑惑。
  天啊，好糗！我看以后接电话的时候都要看来电人是谁了！要是有我不认识的号码和匿名，一律不接！
  「是吗？好啦，这不是重点！限你五分鐘，马上给我来学生餐厅，快！嘟──嘟──」杨欣怡才刚说完「快」这个字，电话就被切掉了。
  我脸部扭曲的看着已经黑了一片的手机，想笑又有点想哭，真的是哭笑不得啊！
  看了一眼还在憋笑得廖凯杰，摇了摇头，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后，就往反方向走。
  杨欣怡，你最好是有事找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