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7.他的心痛-2

  陈瑀馨可以感觉得到，梁宇瀚坚实的胸膛从身后依偎着她的感觉，她没有回应他的请求，但也没有像原先想的那样，有那种硬是要离开他的念头。
  「你离开了，我却没有一天睡得好，每一天都在梦里面被折磨……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梁宇瀚双臂拥着她的力道又更加牢固，他带着细碎的哽咽，低诉他的思念。
  她彷彿感觉到他的双手在发抖，她担心着，迫切挣脱他的拥抱。
  她转过身凝望他，霎时，她惊愕着。
  他带着茫然的眼神望向她，可他眼里却不仅仅是迷茫与徬徨，还有只要再眨动眼睫，就会夺眶而出的眼泪。
  那是他的心碎，最直接的证据。
  从小到大，她只见过他这样两次，一次是她喝醉酒跟他告白的那一次，一次……就是现在了。
  梁宇瀚读不懂她的心，不了解她在想什么，他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他的梦会醒过来。
  陈瑀馨垂下忧愁的睫羽，示意他坐在床沿。
  他怕她会消失不见，于是态度温驯，照着她的指示做。
  她靠近他，伸出手心，亲手把他热烫的眼泪抹去。
  「不要哭……你如果在我面前哭，我也会难过……」陈瑀馨轻触他的脸，深深地凝视。
  是什么时候，那个以往意气风发，举手投足皆是自信，又从不为感情而哭哭啼啼的男人，如今，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在ktv的时候，见到他藉酒浇愁，不断的折磨自己，她看了好心痛，可是被分手的他，一定比她还难受。
  她很犹豫，是不是应该把实情告诉他比较好。
  至少，让他也有选择的机会……
  梁宇瀚瞥见她这么关心他的模样，也已经分辨不清，这到底是现实世界，还是梦里一场虚幻縹緲。
  他拉了她的手臂，把她抱到大腿上，将她往怀里带，吻着他想念已久的唇瓣。
  他探索她的芳唇，勾动她的灵舌，搅弄她口里的蜜水。
  她被吻得断了念想、拋脱思绪，她沉浸在他的吻里。
  后来，她感受到他的心痛，她在接吻的同时，品尝到他咸热的泪水。
  他吻得难以割捨，吻得绵密紧实，吻得密不可分，吻得热切深情，让她也不愿继续挣扎，反而把白嫩的双手绕向他后颈，承受他这一个礼拜以来的思念。
  「如果你只能是我的一场梦，就别让我醒来了……」他停了亲吻，手指描绘她同样带着泪滴的轮廓。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她忧愁的望着他，心里头的感伤很密实。
  「因为我真的很爱你……如果我只能在梦里拥有你，也没关係，我只要这场梦不会醒就好了……」他说得似乎很疯狂，却是他的真心话。
  分开的这一个礼拜，他没有一天没梦到她的，那些梦，有时是小时候的相处，有时则是他们交往的甜蜜，也有她狠心丢下他，还他戒指的那一场恶梦。
  他每一天都深受折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传了同意她分手的讯息时，他是一个人在客厅喝着红酒，才能勉强睡着。
  也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一夜他哭得好惨，他第一次强烈的感受到，原来失去爱人，哭泣的感受，是这样撕心裂肺。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痛，原来深爱一个人，把所有的一切交给对方，从拥有再到失去，身体也会像被掏空，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如果真的要说感受了什么，他只记得他心碎了……
  是从失去她之后，他就再也不记得什么叫做快乐。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傻话……」她抚摸他的脸，望进他还红着的眼眶。
  「因为我不想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我心真的好痛……」他说到至深的痛苦，还是忍不住在她面前宣洩眼泪。
  「对不起，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她抱着他，让他能够强烈感受到她在身边的感觉。
  他也紧拥着她，几乎是把她揉进怀里了，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留下她，才能让梦维持得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