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秋妹妹

  “秋妹妹，别排了，来来来，巧了，老周正在结账呢，”冯江喊了一嗓，不等秋蕤说什么就小跑着往台面上一放，“还有这个。”
  “哎哎哎，你看，是高三的那个冯江，还有周安平，”后面排队的女生拉着好友的手，示意她往前面看。
  “我看到了，我还听到秋妹妹呢，谁呀？”
  秋蕤歉意地朝两人笑笑，“我去外面等你们。”
  周安平和冯江正往外走。
  秋蕤抬眼望去，即便只看背影，她都能很好地辨认两人，两个男生都长得高，也长得好，但冯江清瘦，周安平较他肩宽却不厚壮，普通的校服都被他撑出型来。
  冯江不知道在挤眉弄眼的和他说什么，看她走近又闭了嘴，“秋妹妹来啦。”
  “你叫我秋蕤吧，”秋蕤抬头认真说。
  秋妹妹，被谢微听到能笑一个星期。
  “咱这关系，连名带姓的多生疏啊，”秋妹妹，一听就是秋家的妹妹，多好听。
  “现在走还是等她们？”周安平看着秋蕤忽然开口。
  “等她们一起，你们先回吧，”秋蕤软声道谢又发现他还拿着饮料。
  “好，”周安平递过去，“那我们先走了。”
  秋蕤站在门口，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经过那一嗓，走出去的人偶有几道探究的眼神照过来，回视过去又匆忙移开。
  冯江憋得难受，“你打断我的发挥了，秋妹妹为什么不喜欢我这么叫她呢？那秋珺还叫她七妹呢，”一脸的不服气。
  “她们是姐妹，”周安平停下来看他一眼。
  冯江摸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我就看看你脸皮去哪了？”说完就走了。
  冯江愣住，回过神冲上去，“你什么意思？”追上去又说这秋蕤妹妹真是，连穿校服都这么好看。
  周安平却想到那天自己拿回家的糕点，老爷子吃了两块后还夸人手巧，就帮她捡了个校服，她就想着做糕点还自己。
  刚才自己帮她付了款，心里指不定在琢磨什么时候又请回来。
  这么一想，心底竟隐隐冒出几分期待。
  ————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才响不到两分钟，楼梯里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很热闹，秋蕤想等人少一点。
  班里的人走了一半，她才起身往外走，刚跨出后门，就被靠站在墙边的人吓了一跳。
  “吓我一跳。”
  被吓到的姑娘手拍着胸口，语气像在撒娇。
  “抱歉。”
  “嗯…不过不好意思呀，我不知道你等我，我想着等人少一点的，是四哥说的吗？”声音好听，说起话来轻悠悠的。
  周安平仔细听着，随意“嗯”了声，秋祈哪会说这种话。
  楼梯的高峰期过了人流量就少了，三三两两的同学结伴而行，俩人慢慢往下走。
  秋蕤走在内侧，她在兄弟姐妹中身高不算高，倒也不特别矮，但余光扫过去，自己竟堪堪到他肩膀出头。
  “周安平。”
  “你有多高呀？”
  “一米八六吧，怎么了？”
  “好奇嘛，我小时候因为长个长得慢还闹过笑话，我爷爷现在还提醒我，说帮我记着起过的誓言，”大概是说到了家里人，声音很柔和。
  周安平垂眸，“起了什么誓？”
  “我发誓以后定找个没我高的，好笑吧？我都不记得了，但我弟弟都知道这件事，”秋蕤说着自己都笑出来。
  女生笑得眉眼弯弯，楼道里清冷灰蒙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唇粉脸嫩，看上去格外的娇润。
  他鲜少这样观察一个女生，但不得不承认，在秋家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长得鲜灵，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里的姑娘都这样。
  像他姥姥画过的画，不一眼艳丽，却经得住细细看，越看越有味道，所有的一切组合在她身上都刚刚好。
  “嗯～好吧，你笑点挺高的，”秋蕤自觉现在和他说话越来越自若，在其他好友身边，她听的时候多，可和他在一块儿，角色转换过来。
  “没有，”周安平勾起唇角。
  秋蕤抬头就看到那个可爱的酒窝，声音不自觉就轻柔下来：“你脸上有个酒窝，笑起来多好看，人家说了，笑一笑，十年少呢。”
  男生认真地听着，忍不住挑眉，这语气，是哄惯了别人，现在来哄自己笑？
  “七妹！”秋珺招招手。
  “五姐！”秋蕤应声就和人道别：“我过去了，你也慢点，明天见。”
  周安平点点头，“明天见。”
  “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你就和秋妹妹一路说说笑笑地出来，都说什么了？”
  “学习心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