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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对不起!是我太衝动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啦!就大发慈悲原谅我嘛!我是你的女儿、女儿耶!」抱着那恶毒女人的大腿,我在地上含着泪红着眼眶哽咽啜泣地向她求情。
「三个字。」用力一踢甩掉我的手,专业特级s黄脸婆咬牙切齿凶神恶煞并且面孔狰狞地冷冷吐出三个字:「办、不、到!」然后领着坐下那见风转舵、忘恩负义、不记得老子天天把屎把尿拉拔牠长大的墙头草,掉头走进因为冷气乱调而被低温笼罩的房间内。
双手撑起身子盘坐在地上,我伸手抹抹方才用来假装飆泪、营造楚楚可怜形象用的眼药水,长长地叹了口气。
果然擅长荼毒自己孩子的女人都是非常高明的女人!
就连我打算装哭装可怜用苦肉计也马上被发现,人家这可是搏命演出的说……呜呜呜呜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正常人惹妈妈生气是要被禁足可是她不禁足我、不禁足我、不禁足我啦呜呜呜呜呜……
天晓得她的思想要这么异常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啦呜呜呜……
「我不要去便利商店打工啦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因为受不了,况且冷静思考也没用,所以乾脆直接暴走的我趴在地上哀怨的惊声尖叫起来。
老天哪,求求祢!赐给我那名为奇蹟的东西好吗?
*
右手无意识地搅着早就凉掉的曼特寧,放任视线没有焦距盯着透明玻璃製成的两扇自动门开开又关关,我左手托着下巴坐在巷口转角那间、也就是微波凉麵和尹秋实打工那间便利商店的附设座位上。
然后维持着这个动作一直从晚上七点放空到现在快十点。
惊讶吧?老子居然准备妥协了。
唉、唉,想说反正早知道敌不过那女人,乾脆就顺她的意比较简单了事,何必浪费力气一直做着无谓的垂死挣扎呢?
然后我勉强自己忘记暑假那件事,逼迫自己释怀假装没有发生。
「不好意思,久等了。」尹秋实柔和的嗓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一张如夏日烟火以及阳光之下闪亮向日葵般灿烂的稚气笑容就这么闯入我的视线之中。
嘖,真是讨人厌的傢伙。
他八成习惯这样拐骗良家妇女,就和那个姓韩的一样。
「不会。」莞尔,我装出那恶毒女人要求的气质─据说是怕我嫁不出去然后一直赖在家不搬出去,变成特大颗电灯泡,妨碍他们夫妻甜甜蜜蜜养老,嘖嘖!─非常之礼貌的回答道。
嗯,所以除了和理工科那一大群熟到都快烂透的男孩子相处时会觉得无所谓之外,我一向是很有淑女形象的。当然骂人一大串但脸不红气不喘更不带脏字这件事也是为老妈这个有够莫名奇妙的怪逻辑练就而来。
要说我心机重也行,表面功夫有够强更没错,可是我已经觉得我这样顾及形象的方式是最坦率的了!
况且这都是不得已的啊!谁叫我没种又刚好有个可怕的职业级s老妈!我也不想这么顾及形象好吗!拐弯抹角很累人哪!可以不要的话谁不想。
「你好像很烦恼。」不知道自何时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甚至是观察我表情变化的尹秋实忽然蹦出一句。
然后我甚至懒的解释自己只是在心里发牢骚,只是浅笑带过,原因很纯粹的就只是不想跟他聊起天来。
我一向讨厌闪亮亮的傢伙和他们为了掳获少女心所设下的闪亮亮陷阱。
大概是偏见吧,总之我一直认为两者都耀眼到甚至可以说是刺眼,并且刺眼到令人厌恶的程度。
况且老子的心脏并不是很强,绝对承受不了那被称之为悸动的感觉。
恋爱更不用说,根本麻烦至极。
「你好像真的很烦恼。」再一次打断我的思绪,尹秋实皱起眉头不解的望着我。
「嗯。」发出了一个单音,我回答。毕竟一直敷衍人家也不礼貌吧。
似乎是发现我不想继续话题,尹秋实很识相的不再问下去然后切入正题:「所以你是为什么突然来找我?不、不会是来算昨天的帐吧?」声音有些颤抖,他冒着冷汗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的我回答,「我要来这打工。」
「什么!」然后愣了半晌,他惊呼。
叹了口气,我再重复了一次:「我说,我要来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