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148章
  [此章内容为白榕回忆，可能引起不适，可跳至第150章继续观看，不影响剧情发展。]
  鑽石计划，第134天。
  受试者状况评估：中度营养不良，焦虑症，妄想症，幻觉，精神解离，自残行为，失语症，注意力缺失。
  小女孩搞不清楚，时间到底过了多久，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甚么。
  记忆变的很片断，有时候她在教室，有时候她在警察局，可是她一直都在这里。
  警察叔叔好像又来找她了，警察叔叔好像很常来找她，办公室里有四支摄影机，空气很沉重。
  quot;呜...呜...quot;警察叔叔的东西在嘴里进进出出，口水从她嘴角滑落，好噁心。
  quot;这是你应得的。quot;兔子先生说：quot;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quot;
  quot;我存在的意义?quot;
  quot;对啊。quot;兔子先生趴在桌上看着她：quot;你不开心吗?quot;
  quot;我为什么会开心?quot;
  嘴很臭，很腥，警察叔叔在喘。
  quot;因为你正在被伤害啊。quot;兔子先生走到她面前：quot;你正在被伤害，这就是正确的事啊。quot;
  quot;我觉得噁心，就是正确的事吗?quot;
  quot;对喔。quot;兔子先生手舞足蹈：quot;警察叔叔专门保护好人，惩罚坏人。所以你一定是坏人。quot;
  quot;我是坏人?quot;
  quot;坏人就应该被惩罚。quot;
  墙上的时鐘咯答咯答地走着。
  地上有一隻叉子，小女孩把它捡起来。
  quot;等等，你要去哪?quot;老头子抓住她的手：quot;你今天还没给阿伯摸摸啊!quot;
  小女孩被拉到垃圾场角落，老头子把手伸进她的内裤里。老头子抠得很用力，那里很痛，刺刺的。小女孩抬头看了一眼老头子，老头子正在笑，老头子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猥褻。
  好噁心。
  quot;坏人正在被惩罚吗?quot;兔子先生问。
  quot;坏人正在被惩罚。quot;小女孩回答。
  quot;你在想甚么呢?quot;
  quot;想着...要不要再死一次呢?quot;
  垃圾桶上面的绳子全被拆了下来，已经没有绳子可以用了。她试过撞墙，她试过跳楼，她尽力了。
  quot;不行!!quot;兔子先生嚷着：quot;不行!!坏人要被惩罚!坏人不能逃走!quot;
  quot;那我们要做甚么呢?quot;
  quot;我们需要惩罚坏人。quot;
  小女孩手里拿着叉子，她握着叉子，然后戳到另一隻手臂上，手臂上出现四个浅浅的洞。她继续戳着，一直戳着。
  quot;你在做甚么?quot;兔子先生走过来问道。
  quot;我在惩罚坏人。quot;小女孩回答。
  叉子一直戳着，红色的顏料从手上的洞流出来。
  墙上的时鐘一格一格地走着。
  监护人走进来，他手里拿着棍子。
  quot;这样就可以了。quot;小女孩转身，把自己的手秀给监护人看。
  quot;你看，我也有跟着惩罚坏人喔!quot;叉子在戳着。
  quot;我有乖乖惩罚坏人。quot;那些红色的顏料。
  小女孩想说话，她嘴里发出咿咿啊啊的声音，她在跟监护人说话。
  quot;我有没有很乖?quot;红色的顏料滴到地上：quot;我帮你们惩罚坏人了，所以你们不用惩罚坏人了。quot;
  小女孩挤出讨好的笑容：quot;坏人有乖乖被惩罚喔!所以你们可以放心了。quot;
  监护人没说话，监护人皱着眉头。
  quot;为什么他看起来不开心?quot;小女孩问兔子先生。
  quot;不知道。quot;
  quot;坏人已经被惩罚了，他不是应该要快乐吗?quot;
  quot;还不够。quot;兔子先生转头看着小女孩：quot;还不够。quot;
  小女孩拿着叉子，她戳的更用力，戳的更疯狂。红色的顏料洒满全身，她泡在红色的顏料里。
  quot;还不够。quot;兔子先生温柔地说着。
  监护人走过来，棍子也挥了下来，小女孩道着歉。
  quot;要怎么样才够呢?quot;红色的叉子掉到地上。
  墙上的时鐘咯答咯答地走着。
  小女孩睁开眼，她躺在红色的顏料里。
  quot;为什么坏人被惩罚的时后，我会感觉到痛呢?quot;
  quot;那是坏人的痛，不是你的痛。quot;兔子先生走到小女孩旁边蹲下。
  quot;那是坏人的痛吗?quot;小女孩问：quot;那我在哪里呢?quot;
  quot;你不在这里。quot;兔子先生回答：quot;你不在这里，你在别的地方。quot;
  quot;我在别的地方。quot;
  棍子又落下来。
  quot;我好像，真的在别的地方。quot;小女孩想着。
  quot;对吧，坏人正在被惩罚，我们要让坏人被惩罚。quot;
  quot;坏人正在被惩罚。quot;小女孩低头看着坏人，坏人倒卧在血泊里，坏人的眼神很空洞。
  时鐘在走着，一格一格地走着，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
  quot;为什么你要看着时鐘呢?quot;
  小女孩摇摇头：quot;我不知道。quot;
  quot;每次坏人被惩罚的时后，你都在看时鐘呢。quot;
  小女孩挪了挪位子，让兔子先生坐到她旁边。
  quot;那我陪你一起看时鐘。quot;兔子先生很温柔。
  监护人走了，监护人又来。窗外的天色是亮的，窗外的天色是暗的，小女孩搞不清楚。甚么时候来的，又是甚么时候走的，小女孩不记得了。时间变得很混乱，有人在跟她说话，没人在跟她说话。
  quot;兔子先生?quot;
  兔子先生没有回答。
  quot;兔子先生，你在哪里?quot;
  小女孩找不到兔子先生。
  小女孩走出屋子，外头是满满的泥泞。小女孩踏出一脚，脚便缓缓沉进污泥里面，污泥很深，一直淹到了小女孩的膝盖才停下来。小女孩踏出另一脚，她在泥泞中艰困的行走。
  quot;兔子先生?quot;
  污泥是黑色的，她没办法呼吸。
  quot;兔子先生?quot;
  她走了好久，每一步都好重。
  quot;兔子先生?quot;小女孩呼唤：quot;别离开我。quot;
  小女孩踢到一个东西，她捡起来看。
  是一面时鐘，时鐘在走。
  一格一格的走。
  quot;好噁心喔!!!!安柏老师!!!脏东西碰到我了!!!quot;
  quot;滚远一点啦!!脏东西!!!quot;
  她跌进污泥里，黑色的呜泥流进她的嘴里，流进她的鼻子里，她没办法呼吸。
  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
  一条蛇游过来，一条粉红色的蛇，朝她咬了一口。
  quot;兔子先生?quot;
  蛇在咬她，她满手都是伤口。
  quot;怎么了?quot;兔子先生走过来。
  quot;我找不到你。quot;
  时鐘咯答咯答的走。
  quot;我在这里。quot;兔子先生很温柔。
  quot;我不能没有你。quot;小女孩拉着兔子先生的手。
  quot;我也不能没有你。quot;兔子先生轻轻拍拍小女孩的头。
  quot;你是我唯一的朋友。quot;小女孩低头默默说道。
  quot;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quot;兔子先生永远这么温柔。
  咯答咯答，咯答咯答。
  有人在哭。有人在道歉。
  quot;你不是很喜欢吗?quot;老头子低头舔她的乳头，他的鬍渣刮过她的胸口，刮过她的全身。
  quot;你很舒服吧?quot;
  quot;喜不喜欢阿伯摸你?quot;老头子在笑。
  黑色的污泥抹满小女孩的身体，这里太多污泥了，时鐘浮在污泥上，渐渐沉下了去。
  小女孩把时鐘捡起来。
  quot;坏人呢?quot;兔子先生问。
  quot;坏人在被惩罚。quot;
  quot;坏人是谁?quot;兔子先生在跳舞：quot;坏人是你吗?quot;
  小女孩歪着头：quot;...我...是谁?quot;
  quot;我是谁?quot;
  quot;我是谁?quot;
  quot;我是谁?quot;
  红色的顏料缓缓流进黑色的污泥里，然后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quot;嘴巴张大一点，全部吞进去。quot;
  quot;含深一点...呜...对....quot;
  quot;你喜欢吃这个，对吧?quot;
  quot;我是谁?quot;小女孩问着。
  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
  天色很黑，跟污泥一样黑。
  叉子落在地上，马桶里都是污泥。
  quot;兔子先生?quot;小女孩问。
  quot;怎么了?quot;
  quot;坏人呢?quot;
  quot;坏人正在被惩罚。quot;兔子先生回答。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quot;......那就好。quot;
  棍子咚咚咚的敲。
  敲在鼓上，敲在碗里，敲在泥堆上，污泥溅出来，洒了一地。
  有人走过来，有人又走了。
  他们是蛇。
  蛇在污泥里游泳。
  他们在红色顏料里跳舞。
  quot;兔子先生，你在做甚么?quot;
  quot;时鐘在走。quot;兔子先生转过头来。
  时鐘一直在走。
  quot;我喜欢你，兔子先生。quot;
  quot;我也喜欢你。quot;兔子先生很温柔。
  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咯答......